第 66 节(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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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雅是完全不想带她去,雪晴的心思她还不知道么?就是为了去看拓跋野,那拓跋野绝不是个好东西,如今有送上门的花姑娘,他自是没有推托之理,若是雪晴在宋府里出了什么意外,责任就全在自己身上。她会有那么傻自找麻烦么?

她正想着一个更合适的理由拒绝她,未料身后已经传来了不耐烦地声音,“不准去!也没人愿意带你去!”

回头一看,居然是傅誉,他一脸生冷,生硬的口气把雪晴气得差点哭了起来,“为什么?我就那么讨嫌么?只不过是跟着哥嫂去走亲戚也不行么?”

傅誉眼一瞪,就吼道:“来人,去把她爹娘喊来,赶快把他们这个不要脸的丫头子带回去!”

雪晴气得直抖,不待有人出去,就捂着脸面大哭着冲了出去。

看他发这么大火,九雅过去拉拉他,“相公,干嘛发这么大火?好好说不行么?”

傅誉转身向屋外走,冷冷道:“她是个好生说就会听的人么?她不要脸,在屋里就行,若是把脸都丢到岳家去,我们都要跟着遭殃。以后她说什么都别应她,娇生惯养的,早就看不习惯。”

九雅没料到他对雪晴这么大意见,看来他也是知道雪晴那点小心思的,这人闷不声响的,许多事其实都在心里有一本清光册。

傅誉走到门口,对面一下子就撞来个人,他闪身避开,却见得是傅长亭。但见傅长亭垂头丧气地,手里还抱着件披风,他看到傅誉,张了张嘴道:“三弟……”

傅誉眉一拧,好像完全不记得昨日的事一般,“二哥怎么这么个样子?”

“还不是你二嫂……”傅长亭欲言又止,把手里的披风递给傅誉,呐呐道:“这是昨晚借你的,还记不记得?”他说着小眼极细微的看着傅誉。

傅誉揉着太阳丨穴,“我到现在都头痛得很,哪里还记得?昨晚的酒喝得太多了,听说二哥昨晚也酒后乱性,把我家娘子身边丫头都强了,是不是这样?”

傅长亭垂下头,脸红到脖子根,“所以为这事你二嫂一直都在骂我……”

傅誉把披风接过来,笑道:“二哥,你就该挺起腰杆做男人,哪个男人屋里没有个通房小妾的?你平日多纳几个,二嫂习惯了就没事了。”

傅长亭长叹了一声,挥了挥手,就走了。

傅誉将披风递到寒子鸦手里,一脸嫌恶,低低道:“烧了。”

紧跟着他出去安排了一下明天去宋家的礼品之后,才洗漱了回内屋。九雅本在思索药品包装的事,见他进来便道:“二哥应该没有察觉什么吧?”

傅誉自己脱着外袍,淡淡道:“放心吧,他一直以为我酒喝多了什么都不记得了,不然也不会那么安然离开。”

九雅点了点头,若是这样就好。本想还和他说会话,傅誉却已经当先睡下了,过得一会,就已沉沉入睡。

她不由叹了口气,他今天太反常了,究竟是怎么了?

此时也管不了那么,她干脆找来纸笔,连夜开始赶图,自是把那上等的包装画得美伦美奂,雕龙画凤,边上镶着金边,色调属那中暗哑的,更显高贵。

而中等包装就要逊色得多,纸盒,绸缎,再镶金边,简约而大方,看上去也很贵气。

反正人本身就喜欢分三六九等,相信再贵的药,只要把这包装一上,那些愿意自提身价的冤大头们都会很乐意掏腰包,嘿嘿,大把的米米自会大把大把地跑进来。

第二天一早,她就把图纸交给了秀彩,秀彩立即就去了药铺。同时九雅去给老夫人请了安,又说了今天要回娘家的事,老夫人自是没有说什么,只说礼品有没有备好,如果没有,就先到库房去舀。九雅只说傅誉已经备好了,老夫人这才放了她出来。

等到近辰时,傅誉终于醒来,等他梳洗吃过之后,一行人才上了马来。这次随九雅回去的,有雨蝶裴妈妈和春菊,她们几个都乐得不行,特别是雨蝶,马上就可以见到她娘,路上一直笑个不停。

今日九雅穿的,是傅誉过年之前为她办的行头,一身镶白狐毛连帽紫色丝绒棉披,里面浅鸀色宫绸对襟绣金边的掐腰长袄,下着一条百褶长摆罗裙,身上佩饰不华丽也不暗淡,恰到好处,整个人只觉亭亭玉立,身礀袅娜,又加上容色晶莹如玉,简直是令观者不可逼视。

而傅誉则一身紫貂大氅,身材修长,眸光明媚,笑语晏晏,只觉是一个如明珠美玉般俊极无俦的养眼人物。

当两人自马车上相携下车的时候,想不到宋府门前竟是车水马龙,美婢小厮,多如流水。而正在迎客的众人忽有所感,刹时都静了下来,所有人不约而同的盯着这对金童玉女,目露惊异之色,都是暗赞不已,直问这是谁家儿女,竟有这等容色?同时只觉这世间的所有的荣光都叫这二人给占了去,其他的,全都成了毫不起眼的陪衬。

这些人中,站在门口正准备迎客进去的宋庭达自是认识他们的,当先就大笑了起来,“是我女儿女婿回来了。”

傅誉先是走到一身赤金团花褂子笀服的宋庭达面前礼道:“祝岳父大人福如东海,笀比南山。”

听他说话,宋庭达大吃一惊,收了声立即扶起他道:“贤婿果真能说话了么?我没有听错吧?”

傅誉微微一笑,“托您的福,岳父自是没有听错。”

宋庭达大喜,拍着他的肩大笑道:“好好好,总算是我女儿有福气,竟能配了你如此好夫君,不错不错。”

他转过身就对亦是很吃惊的安大人道:“记得安兄第一次带三少来的时候,他还是个毫不起眼不能说话的少年,想不到才过去大半年时间,转眼就成了如此惹人眼目能说会道的人,这转变还大吧。”

安大人亦是大笑道:“虽然早有耳闻,但是有些事还真的要眼见为实,出人意料啊,安平候的三公子竟能恢复平常,回头还得向安平候去道贺才成。”

旁边的一些人也过来向宋庭达和傅誉来道贺。

他们几个寒喧着,九雅则在后面静望去,就看见了一脸愤慨的安夫人,后面是笑得甜美的安慧然,然后就是安子程。他依然面如冠玉,丰神俊朗,只是盯着九雅的眸子里,充满了疑惑。虽然也有好几月不见了,怎么那个稚气十足的小女孩变化会这么大?

已经长高了不少,身礀也玲珑了起来,脸上是很健康的桃红色,肌肤细白胜雪,双目似一泓清水,顾盼之际,自有一股清雅绝俗的气质,那唇角若隐若现的梨窝,更若一道符咒,情不自禁就把人的眼目牵引了过去,难以不为之神夺。

安慧然似乎看到安子程的神色波动,低笑道:“大哥,后悔了吧,当初若是好好对她,不想着鱼与熊掌兼得,如今她就已经是大哥的枕边人,怎么会轮到这个三少?”

她的声音本是说极低,又是在人声吵杂之中,但是正与宋庭达说着话的傅誉却突然瞪眼过来,好像刺出了一把利刃,安慧然吓了一跳,真正尝到了眼刀的滋味,她赶紧躲到了安子程身后。

肖氏因里面还有客,并未出迎,九雅将门口的人轻轻一扫,只礼貌性的欠了欠身,就随下人进了厅堂。

厅堂里的人还真不少,坐在首位的,居然是一个她不认识的三十七八岁左右的中年男子。面白而威仪,浓眉上挑,衣着华贵,周围不少人都是唯唯诺诺地看着他脸色说话,多为恭敬谄媚之色。

想不到肖氏娘家的人也来了几个,肖常丙很是恭敬地立在那人身后,不时在他耳边说两句话。

在不远处,还有白希候和拓跋野也赫然在坐,他们坐在一起说笑,由宋耀书陪着。

而一些女眷则安排在偏厅,九雅才要跟人过去那边,跟着上前的傅誉已紧握了她的手,含着笑把她朝那坐在上首之人的面前引。

九雅有些紧张道:“相公,那人是谁?”

傅誉低笑道:“怕什么,有我在,只管跟着。”

而他们两人的骤然出现,立即引起厅堂里众人的注意,那上头之人自也看到了傅誉,当即笑出声道:“这不是誉儿么?今天也回了岳家?”

傅誉含笑上前朗声道:“想不到今日竟能在此见到舅舅,誉儿好生意外。”他说着就拉着九雅一礼。

“你这小子,这有什么好意外的?有人生辰,舅舅来道贺凑下热闹也不成么?”那个笑着责备道。

肖常丙在旁边附和道:“太子说得极是。太子向来平易近人,亲近下属,我们都是有目共睹的,习惯了的人倒是不觉得意外。”

于是周围立即传来了更多的附和声,听得九雅直觉作呕。

此时太子把目光一转,望着九雅,“誉儿,这就是你娶的新媳妇?”

九雅再次福了福,适度地抿嘴而笑。傅誉笑着,“自然是了,过年的时候本想去舅舅家拜见,但是因为府里有事耽搁了,这会儿在这里见也是一样。请问舅母可有来?”

他问的自然是太子妃了,太子点头道:“在里面,已来多时,让人把你媳妇带过去认认亲吧。”

九雅谢了,随后安家的人又来拜见,这个生辰宴倒像是专门为太子准备的一般,进门的客人不是对笀公行礼,而是先见这位难得一见的大人物。

傅誉拉着九雅往偏厅行去,等到了门口,才低笑着说道:“娘子,专心点,等会还有一个好戏瞧,可睁大了眼,别给错过了。”

第九十九章

?符雅才出暗道,方上了栓,迎面就撞上两条黑影。油灯几乎脱手跌落,光影晃动中,双方打了个照面。对方是一对青年男女,并不是教会中人,不过又有些面熟,符雅待要辨认,那女子已道:“咦,你是皇后跟前的女史,你为什么在这里?”她说话的声音十分清脆,又只知道符雅的职位,这就反而帮符雅认出她来了:“啊,你是霏雪郡主,怎么会在这里?这位又是……”

白羽音盯着符雅:“我是主子,你是奴才,好像应该你先回答我的问题吧?”

符雅愣了愣,她之前和白羽音见过几次,都是在宫里,因为皇后要撮合白羽音和竣熙的缘故,一有听戏吃酒看烟花之类的节目就请白羽音来。这位郡主举止得体,对长辈尊敬有加,对同辈亲爱有礼,对奴才们也和蔼可亲。宫里上下人等都觉得,哪怕不是皇后青眼,她也应该是太子妃的不二人选。何以今天她说话如此傲慢?

白羽音逼到了符雅的跟前,眯着眼睛打量:“深更半夜你一个人在这里,莫非你是……啊,我知道了!”她拍手道:“你想来也是这个教会的一员,他们方才来拿人,你是漏网之鱼,对不对?”

“郡主也知道教会的事?”

“我当然知道,”白羽音道,“状元郎那家伙神通广大搜集了文武百官的各种小秘密,其实亲贵女眷们也搜集各种奇闻异事。我们编了一本《花映月》,就是专门记载这些逸闻的。只不过状元郎很下做,专门拿人家的把柄来敲诈勒索,给自己当升官发财的台阶。我们却只不过是聊以娱乐——不是我们看得起的人,既读不着,也休想被记载进去。这间教堂,就已经有幸被载入《花映月》里了。”

符雅从来没听说过这本集子,想来她属于白羽音等“看不起”的人了。也无暇关心这些小姐们做何消遣,只想赶紧去拿了翻译的经文好全身而退。只不过如今看来,是不可能了。

白羽音接着说道:“你既是这个教堂的一员,大约也知道这件事吧?开泰公家里有一个丫鬟,本来是许配给了乐平伯的管家做妾的nad1(不过这个丫鬟已经有了相好的,她抵死不从。可巧,她就是这间教会的一员,你们个那个神父就帮助她私奔了。嘻嘻,自古有不少风流业冤都在庵堂道观里结下,没想到这个红毛番人的教会也是如此呢。”

符雅并不知道这件事情,也没心思为教会辩驳,只想知道白羽音究竟有何贵干。

“其实,到今天这一步,我也无所谓告诉你真相。”白羽音把玩着发辫,“他叫夏帆,是我康王府的侍卫,也是我自己挑的丈夫。我今天就是要和他远走高飞的。因为城门关了,本打算到这个专帮人私奔的教会来暂时避一避,谁知道你们竟然如此不走运,被人抄了。唉!”

符雅真是万万没有想到皇后亲自挑选的儿媳妇要和人私奔,惊讶的盯着白羽音。后者则满不耐烦的道:“我问你,你既然能躲过搜捕,有没有办法帮我逃出城去呢?”

符雅不能泄露暗道的秘密,挪动了几步,遮盖住出口,道:“郡主要这样问奴才,奴才没办法答。如果奴才帮郡主逃走,将来怎么对皇后娘娘交代?郡主还是饶过奴才吧。”

“你现在就好对皇后娘娘交代了?”白羽音冷笑,“皇后娘娘虔心信佛,你却信这奇怪的东西,你说皇后娘娘知道了会怎么想呢?”小姑娘笑着,银铃般的声音本该悦耳无比,但符雅听来,仿佛钢针扎着耳鼓——眼前那如花笑靥,透出威胁,如同把蜂蜜和砒霜熬制在一处。不禁要打寒战。“我是决心要走的。”白羽音道,“如果你帮我,再好不过,我也不把你信者邪教的事揭发出来。如果你不帮我,等下我就高声呼救,告诉外面的人,你们这些教徒不仅成天念咒诅咒皇上、皇后,还教唆无知女子成为**荡妇,更绑架皇亲国戚——也就是我。帆哥哥他是正好来救我的。如此一来,你可就活不成了。帆哥哥和我则可以全身而退,将来再找一个时机,照样可以远走高飞。是与人方便自己方便,还是想白白送死,你自己选吧。”

小小年纪竟恶毒至斯!符雅震惊。

“怎样?”白羽音催促她,又忽然拍手道:“我认得你了!皇后娘娘身边的女官们个个如花似玉,你是最不好看的一个,不过皇后娘娘成日赞你聪明,大事拿捏得准,小事又处理得妥当——你叫……符雅,不错吧?你这么聪明的人,怎么会想不出现在该怎么做呢?”

符雅一步也不移动,苦笑道:“郡主真是难为奴才了nad2(如果奴才跑得出去,早就跑了,何苦等到现在。要说藏身的地方,郡主和夏侍卫也没有被搜查的官兵发现,想必你们的藏身处很隐蔽,先躲藏着,稍后再计议不迟。”

“我们不是躲过了官兵的搜查。”白羽音道,“我们是运气不好,不知道这里被抄了,才从后墙跳进来。发现情势不对想要离开时,就连后巷也被围了。现如今,这里被看守得铁桶一般,你若知道什么秘密地道,赶紧交代。”

“我若知道,怎么还会在这里?”符雅道,“郡主就是打死奴才,也是在交代不出来。冬夜寒冷,奴才要回到屋里去了。请郡主恕罪。”说着,深深一礼,走向后院。

白羽音唯恐她使诈,赶紧招呼夏帆一起跟了上去。不过跟符雅进了房间,才发现这里别说秘道,连窗户都没有。借着油灯微弱的光可以看见,房内只有一张桌子,一把椅子,一张床而已。

“这是奴才平日休息的地方。”符雅道,“郡主不嫌弃,可以在此小憩。”

白羽音“哼”了一声:“我要是在这里睡着了,你不是正好可以跑掉?再说,这里也冷得跟冰窟窿似的,睡觉岂不是要冻死人?你们这里连炭火也没有么?”

符雅淡淡的:“教堂里的一切都是靠教徒捐资。郡主既然也神通广大,应该知道这里的教徒大多是穷人。有时他们三餐且不济,需要教会供给。我们哪里来的闲钱买碳取暖?”

白羽音听她言语里颇有讥诮自己不知人间疾苦的意思,方要反唇相讥,符雅又接着道:“再说,郡主不要怪奴才多嘴讨厌,郡主若和夏侍卫远走高飞,将来这没米做饭,没碳取暖的日子还多着呢。”

“这个不需要你操心!”白羽音道,“银子我们是不会缺的nad3(康王府的宝物,随便拿几样,就够人吃一辈子了。”

“康王府的宝物随便哪一样都是没人敢买的。”符雅道,“不过郡主心意已决,奴才劝你也没有用。郡主若想在此休息,奴才就到别处去,省得打扰。”

“你休想甩开我们自己逃走!”白羽音喝道,“你哪里都不许去,就在这里呆着,直到本郡主想出离开的办法——或者你交代出脱身的办法为止!”说着,自己爬上了床,先将那薄被拉过来看了看,满心的厌恶,但因为实在冷了,嗅嗅并无异味,就裹在自己身上。过了没多久,感觉夜越深就越冷,她就蜷缩成了一团,而夏帆倚到她身边,将她像襁褓里的婴孩一样抱在怀中。符雅看着,心中难免一动:原来这两个人的亲昵已经到了如此地步。不禁低头看了看自己的手——她所思慕的人,却总是如同隔世般的遥远。今天在这里被霏雪郡主撞到,大约是凶多吉少。幸好刚才一鼓作气把想说的话都说了,也算没有遗憾。

油灯的微光跳动,跳动,一圈暖黄丨色,模糊。只是记忆却分外清晰。她想起元酆七年的那场浩劫,那是才只有十一岁而已。皇上“狩猎”去了,官员们陪着一起“狩猎”去了,皇后没走,嘱咐着后宫的女子:“你们要准备殉节。”妃子们都哭天抢地,宫女们纷纷计划着后路。几个长公主、大长公主,早就守寡,左右了无生趣,显得面无表情。余下就是皇后自己的女儿凌霄公主。她和符雅仿佛年纪,但符雅对她的印象却是模糊——只记得她过了两年就病死了。记得最清楚的就是朝阳和素云两人。朝阳十六岁,如同精心雕琢的美玉;素云还不满八岁,好像冬天里雪雕的花儿,有心要呵护她,但捧在手里也会骤然消失。朝阳是温润的,带着淡淡的忧愁。素云是我见犹怜的,瘦削苍白的脸庞上,眼睛显得有黑又大,她问:“姐姐,什么是殉节?”

朝阳把她搂在怀里:“你还小呢,不懂,也不用懂。你跟你符姐姐玩去吧。”

这是敷衍的话,别的孩子也许转头就忘记。但是素云偏有执念,在空荡荡仿佛死城的宫殿里,她还追着符雅不放:“符姐姐,什么是殉节?”

符雅自幼喜欢读书,像《列女传》《女则》《女戒》之类的,早就看过了,当然晓得殉</br></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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