部。陆南发现父亲的目光有点直,一直到坐上去汉中的班车,都仍然在神游天外,由着儿子牵着上车,再按在座位上。
陆南有点自责,也有点欣喜。自责的是,陆大富虽然已经悄然跨入到百万富翁的行列,但无论在心理上还是在行为上,都仍然停留在朴实的有点自卑的农民境界。衣着打扮不用说了,新衣服、新皮鞋,甚至还专门买了牛皮拎包,但这其实与农村的冒尖户没有区别。那些包工头、煤老板、肉贩子,进个城同样收拾得外表光鲜,内心却还是小富即安的心态。
欣喜的是,父亲已经开始在思考,在反省。内心的挣扎或许很不愉快,但这是最重要的一步,跨过了,陆大富就能成为一名合格的管理者,成为掌管一家公司的货真价实的总经理,而不仅仅是一个摆设,一个习惯于体力劳动的农民。
陆大富比他们朴实,但这种没有雄心壮志的朴实,已经与白水公司的形象严重不合,陆南想要告诉父亲:我们办的是事业,开得是公司,不是小打小闹的暴发户!作为公司总经理,就要有总经理的形象,不仅在外表上,更在体现在心理上。要学会用平视,甚至是俯视的角些人和一些事。
只是,话无论如何说不出口。陆南拍了拍父亲的大腿,低声道:“爸。”
“嗯?”陆大富回过神来,慈祥地看了儿子一眼,心里充满着一种夹杂着失落和骄傲的情愫,很有点冲,象成年的老酒。
“爸,去了汉中,我给你买一套好西装。以后你出门办事,都要穿西装,打领带。别装这种老气的夹克了。”
“这衣服一百多呢,你妈上月才买的呢,何况家里不是有一套西装么……”陆大富眼睛一瞪,还想再说些什么,看见儿子眼里浓浓的慕孺之情,顿时心就软了,咧嘴笑了:“好,好,听你的!你给我挑什么,我就穿什么。”
扯了扯夹克,挺直了腰身,忽然又有点心虚,低下头小声道:“儿子,那个领带可一定要买那一拉得的!上次听陆启胜说,他儿子毕业回来,给他带了条领带,教了半天都不会打,硬是费事,龟孙!这外国的东西怎么就那么笨?好好的人,非要在颈子上箍根绳,又不保暖,还不如围脖呢!”
陆南听着父亲絮叨,心内脉脉暖流,“爸,我给你买两条领带,一条系的,一条一拉得。以后我都帮你系,保准也能教会你系。”
“嗯!”陆大富也知道,中山装已经渐渐没人穿了,现在满大街的都是夹克、西装。电视上的大官穿西装的都挺多,看来以后西装不穿还真行。
“爸,过几天我就要去上学了。家里你多费心思。到外面办事,要挺直了腰,别老以为自己比人家低。你是有钱人,而且是正当劳动所得。你就应该比谁都自豪!”
陆大富老脸一红,忸怩道:“儿子,我一定不给你丢脸。这次我是有点心慌。”
七年前在陆启胜家,陆大富就见识到了儿子待人接物的沉稳和老道,更在肖虹青的办公室见识了儿子的辨材和商业头脑。虽然有点词他到现在都不会说,但这不代表他心里没数。
陆南是他最自豪的,同时也生怕自己做什么给儿子丢了脸。七年来,一直在儿子的安排和指导下,一步一个脚印,稳稳前行。虽说顺利,心里却根本没底。现在儿子的离开,他就突然感觉自己像个溺水者,拼命想要抓住儿子这条大船。
但是注定他是不可能永远依靠着儿子,陆南在外面念初中、高中,以至于大学,公司方面他只能给出大方向,定下长期性规划,而不可能插手太多。这就需要陆大富迅速转换观念,改变自己,面对复杂多变的现代社会,面对这个冰冷的城市,谋求生机。
“爸,你没丢脸,没给任何丢脸。丢脸的计委,是整个体制内的人。他们习惯于把自己凌驾在百姓之上,同时还给自己套上‘人民公仆’光环……”说到这里,陆南又有点失笑,这种事和父亲说有什么用?讨论再深入的话,不是被抓进去就是彻底成了愤青。
见陆大富露出一副懵懂的表情,陆南又道:“ 校长万岁燃文爸,你记住一条动脑子。在外面做事时,你要想着你是在管理一家公司,而不是犯法,胆子大一点,说话底气足一点,什么都不用怕。”
“嗯。”陆大富重重点头,有儿子这个靠山,虽然以后会远一点,但总归是他在心底最强大、最可靠的依靠,以后的路,还能窄得了?
――――――
事情办得和陆南的想像一样,极其顺利!两人一到汉中就去拜访了肖虹青,本来是答谢的意思。谁知道肖虹青竟然打电话给朱建华,并亲自驾车带着陆大富父子去了市计委。
到了地方,朱建华已经等在门前。陆南是第一次见到肖汉青的专职秘书。四十岁左右,很有点儒雅的气质,与肖汉青的锋芒毕露有点强烈的对比。想来,肖汉青这样的少壮派强势人物,也不愿意要个同样强势的秘书吧?
朱建华潇洒自如地和陆大富握手、寒暄,让人顿生亲近之感,而没有丝毫局促,举止稳重却让人如沐春风,陆南看来,至少要在体制内修炼十几年才能形成这种做派。
朱建华还兼着市政府办公厅副主任一职。由于汉中市是副省级,实际上他是实职正科。市计委一位分管副主任熊志辉亲自出来接待,陆大富只知道自己坐在小会议室里,喝了两杯茶,然后事情就结束了。朱建华起身,和熊主任大力握手,连称感谢,并说改日要请他吃饭。副局长哈哈大笑,用力拍朱建华肩膀,说朱主任这样说,分明是打我脸,来我这还要请我吃饭?晚上都没走,正好我们给陆老板祝贺一下。
说着就用眼光询问陆大富,陆大富心里没底,实在不知道这顿饭能不能吃,就去看陆南。陆南狠着心不去看父亲,就是想让他在真实的环境学会思考。
陆大富吭哧了半天,握着熊主任的手道:“感谢领导,感谢朱主任,为我的事操劳奔忙。晚上一定要给我个机会感谢,千万千万!不过我不知道汉中哪里好,总之两位领导说在哪就在哪!”
“不好不好,陆老板远来是客,哪有要你破费的道理?”熊主任摇头不允。
陆大富急了,红着眼道:“熊主任,朱主任,咱是实在人,说不来花样,你为白水虾场楼上楼下的跑,还帮咱改报告,咱都看在眼里,实实在在是为我好!咱根子里就是农民,别的不懂,这知恩不报要有人骂的,晚上我一定要敬熊主任一杯!”
话说的条理有点不顺,不过却是陆大富搅尽脑汁想出来的,境界有点低,却透出了质朴的农民本色,陆南暗中赞了一个,看来老爸果然有天份,进步神速。
朱建华眼中透出一丝欣赏,含笑点头,熊主任哈哈大笑起来,只是面上表情较之刚才又亲近了几分。
一顿饭,谁请不是关键,关键是请客的人有没有眼色。谁也不稀罕一顿饭,熊志辉、朱建华这样的,更是一周七天不得安神,晚上想喝顿稀饭都算梦想。至于守在办公室等着请客的老板、老总,眼巴巴的想请客都不得。只是熊主任知道,这些人图的还不是自己手中的权利、项目和资金?虽说和陆大富相识,也没避开这些,但至少他说的话很让人熨贴。
这就够了。
请客自然在汉中大酒店,陆大富从来没有在五星级酒店吃过饭,不得已陆南只有时时暗中提点。好在陆大富没露怯,殷勤地将菜谱送到两位领导手里,又捧上服务员倒的香茶。
熊志辉、朱建华久经考验,大方自如地各圈了几道菜,陆大富接过菜谱后,又在儿子偷偷指点下加了两道,这才罢休。
等饭前的聊天中,陆大富又郑重邀请了两人去公司考察,还翻出刚印的名片献出,恭敬有加。两人很给面子的双手接过名片,看了一分钟后放入衣兜,均表态以后有机会一定。
席间朱建华一直在察颜观色,他受托为陆大富办事是肖虹青交待的。但证实确有此事的,却是肖汉青的司机小郑。陆大富究竟和老板是什么样的关系他有点拿不准,听小郑说似乎白水公司似乎是汉中大酒店的供货商,仅此而已。
朱建华却有点不信,却实在不方便询问。只是在薄镜片的眼睛中不时闪现一抹疑惑之色。老板是比较清廉的,更不喜欢搞裙带关系,为何对白水公司青眼有加,更不惜有擅用职权之嫌指明将白水虾场加入市级重点企业名录,要和陆大富和肖汉青,一在天一在地,两人根本不可能有交集。真相是什么?还真让人百思不得其解呢。
四十七 虾场风云
陆大富父子去市里办事,当天晚上下榻在汉中大酒店。肖虹青亲自将两人送进标准间,还笑咪咪地给陆大富递了一张白金消费卡,说是以后消费可打85折。
陆南本来想第二天带父亲去买衣服,顺便逛逛汉中市。后来一琢磨,反正过几天就要来上学,到时父母肯定来送,不如乘那时一起买。
通讯落后,在这个没有bp机,更没有手机的年代,“悠闲”还没有远离人们的日常生活,就在陆大富父子悠闲地吃了早点,搭车赶往汽车站的时候,白水虾场却出了大事。
虾场大门向来是一早就打开的,也没安排人看大门。忽啦啦一下子涌进来二十多人,男女老少都有,一大半人提着杠子镢头,杀气腾腾地冲了进来。
胡开山正好巡塘回来,安排下工人们投饲喂虾,进屋还没脱下胶靴,就听见外面人声鼎沸。
一个本村的虾场工人冲进来,颤声道:“胡叔,余家来人了……”胡开山早听到外面的叫骂,什么龟孙,奸情,狐狸精的,顿时血就上了头,一把操起靠在墙边的大锹,冲出门外。
一个五十来岁的老汉领头,二十来个人在虾场里疯狗似的乱窜,有跑进花圃狠踩的,有往虾塘扔石头的,有想闯料房往饲料上泼粪祸害的,有进厨房想顺手偷点肉菜的,更有几个妇女堵着虾场大门只是一声声骂的。还有有两个壮小伙抬着副简易担架,余道能半趴着,划拉着胳膊,声嘶力竭地喊:“给我砸,龟孙!敢惹老余家……哎哟,痛死我啦……你们几个,去拿网捞他家的虾!揪那花值鸡.巴钱?”
猛然一声怒吼:“谁敢?”尤如天边滚过炸雷,惊得二十来人汗毛直竖,楞楞地朝这边看。
胡开山状若疯狂,反手将刚从门里扑出来抱他腰的张秀云推开,又避过斜着冲上来的谢凤英,举着铁锹旋风般卷过,寒光一闪,朝担架直劈下来。
余道能吓得魂都飞了,僵在当场动都未动,倒是余家老叔见要出人命,豁出去张臂拦住,惊叫道:“胡开山,你这是要伤人?”
“伤人?”胡开山红着眼反转锹把,将浑身上下没三两肉的余家老叔拨开,一脚将担架踹翻,跟着踏在滚落在地的余道能胸口上,铁锹一挥,锋刃停在颈上,冷声道:“老子活劈了你这狗才!”
“开山,不能啊!”张秀云哭着冲上去,象护窝的老母鸡似的,死死抓住胡开山胳膊,谢凤英毛都炸开了,和张秀云并肩站在一起,气得浑身乱抖,一句话也说不出。倒是刚刚从厨房跑来的冯玉娥咆哮着冲上前,手指在余家老叔的脸上,一戳一戳:“啊,你们这是要干什么?是要抢我家虾场还是来杀人的?老余家来这么多人欺负孤儿寡母,真威风,真本事!不就是想要秀云的房子吗?呸!屁大的事来这么多人,余永勤,你可真出息啊,人还没死就要来抢棺材本!”余家老叔气得胡子直撅,抖抖索索,脸上一阵青一阵白。
喘了口气,冯玉娥瞪了眼一个站在边上拎着杠的余家后生,又呸了一声,叉腰道:“砸呀,砍呀,把树都刨了,虾都捞了,房子也烧了 龙魂刺青之商业间谍sodu,粮食也泼上尿,人也杀光,解气呀!你们怎么不动手了,龟孙!当心公安局的枪子一个都不放过!”
轻蔑地瞄了他一眼,那后生吓得“当啷”一声丢掉了杠子,一张脸憋得通红,走又不是,留又不是,索性蹲在地上,耷拉着脑袋一声不吭。
一位余家来的婆娘,想来也是厉害角色,见村里的母老虎大发雌威,唬的二十来人一言不发,壮着胆子挤上前道:“母老虎!这没你的事,我们来找胡开山的,他打坏我家小叔,勾搭秀云,占了我们余家老屋,不给个说法……”话未落音,冯玉娥抢上一步,一巴掌抡圆扫过去,那婆娘尖叫一声,转了个圈,一屁股坐到在地,楞楞地捂着脸不说话,竟已经吓傻了。
冯玉娥不依不饶,张大嘴对她脸上“噗”的喷了一脸唾沫:“呸!给你个说法?老娘是白水虾场……公司,还股份……办公室副主任,你们来这闹事,怎么就和老娘无关了?睁大你的狗眼看看,这虾场给你们糟塌成啥样了?花踩光了,饲料撒了满场,还想进厨房拿肉吧?秀云和开山,男未娶女又未嫁,两人想干啥,别人能管得着?余勇早死了,秀云和你们余家有个屁关系,那老屋本来就是分开的,当初分家,大元都在场当中人,你们余家要收回老屋?欺负秀云没男人啊?我还就告诉你们,胡开山就是张秀云的男人,想要欺负张秀云,先得问问胡开山答应不答应?”
胡开山听得红了眼,心里又是激动又是自豪,张秀云也红了脸,紧紧拉着胡开山不松,看着冯玉娥的脸,觉得特别的亲切。
“开山为什么要揍余道能?还不是他欺负了秀云!这男人不能护着女人,还叫男人吗?开山做的对,依我说,打得还不够,至少要揍一顿再送派出所,看杜晓飞乍判!”
冯玉娥越说越来劲,余家来闹事本来仗着的理其实就是胡开山揍了余道能。至于收回祖屋,不过是拿出来说说而已,真要收基本不可能了。现在冯玉娥荤的素的一齐上,有理没有理的混在一起说,还真唬的人张不了口。
来横的吧,虾场的员工个顶个的壮实,手里拿着家伙都护在胡开山周围,真打起来还真不见得便宜。何况胡开山锹头都架在余道能的脖子上了,往下一摁……就是一颗脑袋。摆理讲,又没理,就算开始有理,现在把人家虾场祸害了也就没理了。
几个平日厉害能讲能骂的余家婆娘都不敢伸头,余家的精神领袖、余家老叔一直在呼呼喘气,其余来的后生只会打,又没一个有头脑,见没了主心骨,顿时全蔫了。
谢凤英和张秀云都没冯玉娥泼辣,当初收她进虾场做事,多半还是瞧着陆大元的面子,没想到关键时刻,还是她顶事,几句话一说,一巴掌抽下去,再加上胡开山象箭头一样顶在最前面,镇住了场面,危机基本就解决了。
两人都感激地看着冯玉娥,眼光中多了种亲近和热乎劲。
双方正在僵持不下时,虾场外警笛声响了起来,由远及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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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说,投票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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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十八 杜晓飞调任
陆大富父子回到虾场时,事情已经结束。
杜晓飞收到了上调文件,正在和他老舅洪召春办交接。一名虾场员工骑着自行车起来报警,杜晓飞一听虾场有人闹事,登时气往上涌,揣上枪,在政府大院吆喝了一嗓子,带上几名警察和治安协理员,开着破吉普警车,一路拉响警笛就过来了。
进了虾场,看见对峙的场面,又瞄了几眼,随便问了几句,杜晓飞就全明白。当时就叉着腰,挥着手枪骂了起来,见余家人人自危,粟粟不敢言,当场就铐住了余道能,又指了几个余家说得上话的一起去派出所,然后手一挥,杀气腾腾地骂了起来:“都滚!今天老子放你们一马,下次再敢来虾场闹事,全部抓起来,龟孙!敢破坏社会主义经济建设,枪毙几个都够了!”
这帽子一下,余家更是惶惶如丧家之犬,勾着腰就往外退,出了门撒丫就跑,生怕杜晓飞反悔,再捉上几个回去。
带回派出所,审了几个人,嘴硬的巴掌板脚就下来了,又有虾场的人作证,没到一小时案子就结了。
等陆大富和陆南赶到派出所,杜晓飞早笑咪咪地叼着烟,拿着摁满指印的调解意见书来表功了。
余家不再追究余道能被打一事,并且赔偿虾场所有损失,经双方当事人友好商议,决定余家一次性补偿虾场人民币三百元整。双方立此为凭,互不再究。
余家老叔灰溜溜地领着一帮人回去,路过张秀云家,看了眼紧锁的大门,叹了口气,摇摇头。
当天晚上,陆大富在乡里摆下两桌酒,请了杜晓飞、洪召春,以及乡党政办的郭建强、乡税务所汪永明、乡财政所赵发伟等人。一是祝贺杜晓飞高升,顺便栈行,二是答谢。
杜晓飞升任平州县城关镇派出所所长,副科级,比现在的股级高个半级。更重要的是,城关镇派出所是县公安局直管所,也就是说,杜晓飞已经成了县公安局的人。他年青能干,现在又正好赶上趟,如果再有后台的话,前途不可限量。
陆南一边喝着饮料,一边琢磨着这事。乡里有洪召春照应,钟书记、郭主任都是喂熟的,和几个有权的站所关系也极好,白水公司今后几年的发展基本上没什么拦路虎。县水利局技术专家已经在各村洒石灰线,这两天就要开挖水渠,稻田养鱼势在必行。
建房的事也就在这两天,曲歪嘴在三个村临时招了二十多人,等这边图纸出来,那边就开挖地基。算算时间,冬月肯定能完工,加上装修的话,过年前搬进新家很有可能,到时候就是胡开山和张秀云结婚的事了。不过这事陆南自然不操心,会有一大堆热心且专业的婆娘们操劳,别人不敢说,冯玉娥就是一把好手。
想到冯玉娥,陆南不禁想到,她这么能干,是不是该给她加点担子呢?天天看着几个妇女做饭忙卫生,榨不出她的剩余价值啊!
正在想着心思,郭建强拉过陆大富道:“大富,大元那个事成了!文已经下了,一会我跟你回去,通知他一声。”陆大富“啊”了一声,也不懂他在说什么。
郭建强琢磨了几天,终于肯定陆大元任党政办副主任是陆大富用的力。他有点恼羞,又不真敢对陆大富表示不满,想要吞了这功劳也不敢,不过一定是要去报喜讯的,至少陆大元会认为自己在其中也使了力。
所以才这有没头没尾的话,陆大富压根没明白,陆南却听见了,微笑看着郭建强,不说话。
陆大富使劲想,也想不出道道来,只好含糊地点头微笑。这在郭建强眼 星空兽凯帖吧里,却成了莫测高深。
幸亏没贪功呐!他暗自庆幸,转而又想,陆大富能量大,本事高,又有钱,恐怕比陆大元还要厉害,再不好好结交,那自己可真算笨到家了!
正想举杯敬酒,包间门一响,竟然是钟玉林书记和祝余福乡长并肩而入,两人笑着拱手向杜晓飞道歉,说是没来及准备栈行酒,反倒让陆老板破费,实在抱歉。杜晓飞立即起身答谢,跟着两桌人都站起来笑。
有人就连忙腾空主位边上两个座位,又一迭声要服务添两副碗筷。钟玉林拍了拍杜晓飞的肩膀,也不客气,笑着招呼祝余福过来坐,对陆大富道叨。
书记、乡长亲临,这席间就更加温暖如春,宴上人人面现喜色,虽然多少都有点局促,但场面却被精心烘托得越发热闹和谐。
其实钟玉林和祝余福在另一家饭店刚刚吃过,听说这边的动静,临时决定来凑趣,算是给杜晓飞和主人陆大富的面子。
郭建强瞧着钟玉林抚着陆大富的背,两人头抵头低声说着什么,关系好的比亲兄弟还要亲,更是暗中警胸――这乡里,除了书记乡长,最大的就是陆大富,可千万不能弄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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