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7 节(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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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口谕,公主看中的地方,无论是哪里,都可以拆了重建成公主府。”施锦适时的提醒了他一句。

宋照是个聪明人,看了看公主和未来驸马爷的表情便对事情了然于心,在心里暗自盘算了一番之后,迅速的做出了决定,“施大人说的是,那既然公主选了此处,是否要重......”

“不需要拆了重建。”有些遗憾的看了一眼那颜府二字,秦商语气果断,“里面的东西一样都不要动,什么都不许换,我就要这里原本的模样。父皇要是问起这件事的话,你就说我喜欢这里,然后按规制把这里挂上公主府的匾额就行了。”

“是。”宋照领了命。

“我进。”自从成了公主,她还是第一次感受到权利的好处。幸运的是,因为她来的也早,府里的东西还没有被挪动,只有 ...

(一进门的院子里跪着许多颜府的下人和侍从。

“颜氏一族的其他人已经被关进大牢等待判决,现在能跪在这里的,都不姓颜。”紧跟着她进来的施锦为她解释了一下,“虽然也免不了罪责,不过总不至于被处死。”

曾经颜氏一族是多么的尊贵显赫,一朝落势,颜姓反而成了累及性命的罪名。秦商的目光扫过院中所有人,然后落到唯一一个被四五名守卫围住的人身上。

“尔雅?”

“赵......公主。”脖子上至少架了五把钢刀,一动不能动的顾尔雅只能用近乎惊喜的眼神看着她。

“放开他。”秦商扭头对着宋照命令道。

“这......”宋照很想说这个人武功太高不得不防,但听着公主那不容置疑的语气,便不得不妥协的叫手下让开,“没听到公主说的话吗,放开他。”

几名守卫收刀退下,尔雅捂着有些僵硬的脖子,正在想着可不可以站起身,秦商已经走到他面前朝他伸出手,“走。”

“什么?”宋照比当事人还要激动。

“跟我走。”秦商没有理会他,只是看着面前的少年,“在你哥哥回来之前,你先呆在我身边。”

“可是......”尔雅看了看周围的人,还有些犹豫。

“没有那么多可是。”秦商直接了当的从地上拽起他,“我总不能让你哥哥回来的时候看到你也被关起来。宋大人,这件事我会自己向父皇说的,你不用担心。”

“微臣明白。”虽然不合规矩,宋照又怎敢违抗这新朝唯一的公主殿下。

“您不担心您的名.....”被她一路拽出府后,尔雅仍是有些担心。毕竟无论出于什么理由,快要出嫁的公主公然带一个男人回宫都是会沦为世人饭后谈资之事。

“你是说名声?”秦商不知该以什么表情来回答这个问题,只能无奈的一笑,“再过几日你就知道,我早就没有名声可在意了。”

“公主。”一直默默跟着他们的施锦听到这句话,突然插了一句嘴,“您已经知道了?”

“知道什么?”秦商本来想说的是颜央一事,但看了看他的表情,突然意识到两人说的可能并不是同一件事。

但却同样是让她沦为世人笑谈的事情。

“皇上已经下令,凡是尚未被判决的文武官员,宗室或世家子弟,只要愿意侍奉长陵公主者,皆可免于罪责。”

第24章 无心之失

(听过起来近乎荒谬又像是大赦的一道旨意,实际上能够达到标准的人少之又少。ww毕竟能够得到这个活下来的机会的人,至少要符合两点要求。一是年纪要在十五岁以上,三十岁以下。二是相貌不能丑陋猥琐。总结起来,就是只有年轻而又长相俊秀的那些人才有这个选择生死的机会。

简直像是给一些人量身定制的一般。

“太荒唐了。”过了两天,秦商仍然不解父亲这样做的理由。这意味着什么?这意外着选择侍奉她的那些人从此都会成为她公主府的男宠。

“你带那个男人回来,皇上连问都没有问一句,就允许了他住在你宫中。”施锦提示她道,“皇上不在乎你有多少个男人。你也无需向他解释什么,在你眼里,那个人是颜央的弟弟,还是个孩子,可你忘了吗?你今天也不过二八年纪,他已经十七岁了,比你还要大一岁。在任何人的眼中,那都是个比你年长的男人。而皇上默许了这一点,就证明他不仅不在意这一点,还很支持。”

“怎么可能?”秦商想起了自己几天前提起颜央一事的解决办法时,父皇眼中的震惊。若说想要补偿她,这个方式也太过荒谬了。

“你的父亲不仅是个父亲,还是个帝王,你最好永远记住这一点。”施锦眼中有些许说不清的复杂,“有些事情我无法告诉你,而且你知道的越少对你越好。不过,你帮我这一次,我也只能提醒你,帝王关心的永远不是儿女的幸福,帝王的眼中看得到的只有天下。”

“什么意思?”秦商明白他所说的话,却不了解他要表达的深意。换句话说,她突然觉得思维有些混乱,好像有什么东西就要呼之欲出,却怎么也抓不住那个头绪将它拽出来,“你再告诉我一点,一点就好。”

她知道这有些为难眼前的人,但是也真的很想理清头绪。

两人无言的对视了一会。

“你把皇上想的太过仁慈,也把颜央还有其他人想象的太过无能,一切的争斗其实从现在才开始。”施锦叹了口气,“政治没有你想的那样简单,这个新的王朝也没有你看到的那样稳固。你对颜央的私心,不知道给你的父亲解决了多大的一个麻烦,延后甚至阻止了战争的爆发,而他所付出的的代价不过是你的名声。”

“你是说.....”仿佛有什么豁然开朗。

“错不在你,你太关心颜央了,关心则乱,何况你也想不到皇上根本不敢杀颜央。『』”施锦谈起这些事情时的语气永远是那样的云淡风轻,仿佛天下兴亡都与自己毫无关系。

以前的他,并非是这样。

“你相信史书所写的东西就是真正的史实吗?”她突然想起了那本写错了历史的史书。

施锦不知道她为什么突然提起这个问题,困惑的看了她一眼,然后平静的答道,“不相信。”

“为什么?”

“史书往往是由后世之人书写,也就是说,唯有下一个王朝才能书写评论前朝的历史,改朝换代就是一场胜败之战,成王败寇,是非只由胜者言说。”说到这儿,他不由轻哼了一声,“以战胜者的眼光来看败者的诸多往事,又能有几分是真实的事实。何况,当朝的史官会增添奉承之言,后世的皇帝又会篡改这些以保自己的江山稳固。史书,有时候还不如民间戏言。”

秦商听得不至于目瞪口呆,也有些合不上嘴。她曾质疑过眼前这个人爬到权势滔天位置的实力,但在现在看来,能看得这样通透,他或许还隐藏了一些。

“父亲他最该防着的是你吧。”她半真半假的调侃道。

谁知施锦听了这句话竟然笑了,她还是第一次见他对着虞苏姜以外的人笑,虽然是自嘲的笑,好歹发自内心,“我的死丨穴太明显了。”

真正可怕的那些人,永远都是毫无顾虑之人。

越来越近的婚事本就让两人的心情很是低沉,施锦也不想多提这些事情,于是将话题转移到了她最关心的事情上,“三天后,皇上就会放了颜央。”

“三天后?七夕吗?”她有些诧异。

又到七夕了......

*

七月初七。

去年的七月初七她在宜湖旁第一次见到了颜央,今年的七月初七她坐在仪元殿的垂帘之后,亲眼见证着这些年轻的贵族子弟文武官员做出生死选择。

“难道当官还要凭长相吗?”当所有人都到齐了之后,帘后的她忍不住感叹。

她本以为在那两个略显苛刻的条件的筛选下,剩下的人应该超不过二十个,结果符合要求的

人竟然达到了上百人。每一个都是正值盛年,相貌堂堂。

“公主您不知道,”陪她前来的琴瑟低声在她耳边解释着,“为官可是最讲究面相的,姿仪猥亵者极少会被任用,何况加官进爵。而剩下的世家子弟,出身本就比寻常人等高贵,又受了礼仪教养,哪怕容貌普通,看上去也不是一般人可以比的。”

何况这若是用现代的话来说,不过是海选罢了。

秦商若有所思的点点头,然后目光落到了最显眼的那两个人身上。虽然早就有了心理准备,但在这种情况下看到熟悉的面孔还是让人有些百感交集。

秦陵,黎笙。

毕竟是要面圣,来之前这些人都有好好的整理了一番仪容。因此这两人看起来也和她当初见到他们时没什么改变,即使有些许狼狈。只不过一个是御史台中丞,一个是绥京副都御使,如今沦落到这个地步竟然还能神色轻松的站在那里,倒是让人佩服。

他们知不知道今日这场选择的真正目的?

“朕此前已经派人告知了你们,你们这些人之中无论是谁,只要心甘情愿去侍奉长陵公主,便可免于罪责。尔等戴罪之身,本无可恕之处,今日这是朕给你们最后的机会。”看着这些曾经的敌人们,赵衍神色如常,平静的说完这些话后,便交由他们自己选择。

接受原本的判决处刑,或是沦为公主府的面首。

人人都知道新皇所谓的流放之罪,不过是一场不公开的死刑。所以,这也是一场生与死的选择。

死,或是舍弃尊严一辈子受尽侮辱的活着。

能站在这里的皆是参与过之前那一场政斗的人,没有一个人可以称得上无辜。成王败寇,所有人在那场斗争之前就已经做好了失败的准备。直到这样一个机会摆在了面前......殿内是死一般的沉寂,他们饱读了十几年圣贤书,或身世显赫或高居官位,在这之前各个都有弯不下的傲骨,就算真的动摇了,也没人有勇气做那第一个舍弃自尊的人。

帘后的秦商打量着面前的所有人,已不知该期待有人选择这个活下来的机会还是期待他们谁也不要开口。那日被施锦一言惊醒,她才意识到这个荒谬的事情对帝王而言真是一个毫无成本而言的好办法。能选择活下来的人无非是两个极端,贪生怕死或贼心不死。后者为 ...

(了自己未达成的目的能够忍受这样的屈辱,这种人才是最该被除掉的祸患。而皇帝用这种办法轻易的筛选出了最难对付的敌人,将他们都束缚在名为公主府的牢笼里,即使原本两两为敌的他们暂时不会内斗,也绝无联手的可能。因为他们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势力甚至兵权,一旦联手对抗第三方,要付出的代价太高,谁也不会轻易相信彼此。

而正是因为他们手中握有的势力筹码,现在的赵衍其实根本不敢杀他们。直到此刻,秦商才发现之前的自己太过愚蠢。她低估了颜央,即使没有她,颜央也绝对不会死。正如施锦所说,斗争其实现在才开始。赵衍如此顺利的登基为帝,正是因为颜央等人皆是选择了按兵不动束手就擒。若是他下令杀了他们,他们就会不惜一切与其正面开战拼个鱼死网破。无论谁输谁赢,这个刚刚建立的国家都会生灵涂炭毁于朝夕。但若是不杀,却又无法处置。

两难之时,正是因为她对颜央的私心,她为了救颜央而提出的那个建议,成了赵衍暂时解决这个两难境地的最好办法。暂时拖延了可能爆发的政变,为皆没有准备好开战的双方都争取到了一个喘息和准备的机会。

付出的代价不过是一个公主荒/yin的名声,赵衍就轻易的一举两得。时间,还有侮辱敌人的机会。无论以何种理由暂时放过这些人,他都不会甘心。唯有赐予他们这样屈辱的身份,再也没有比这更好的方式。他甚至能够想象到,在为了打消他的怀疑之时,那些人会怎样谄媚而竭尽所能的表现自己的“衷心”。

而男宠,一旦背上这样的身份就是一辈子都洗不掉的烙印。

真是太过绝妙的主意。

绝妙到在秦商自己看来,都觉得自己实在是罪孽深重。无心之失,竟然导致了这样不知是好是坏的结局。而打着补偿她的幌子的父亲,还坐在一旁饶有兴趣的欣赏着殿内诸人的表情。

死一般的沉寂几乎延续了一炷香的时间。

直到。

“罪臣愿终生侍奉长陵公主。”一个熟悉的声音打破僵局。

第25章 我心匪石

(能在这个形势下选择当那个跨出第一步的人,这个人太残忍了,不是对别人狠,是对他自己太残忍了。ww

“秦陵?”赵衍好奇的看向了这个跪在自己面前的年轻人,“你可决定好了?”

“罪臣心意已决,还望公主成全。”说到这儿,秦陵已朝着垂帘这边深深叩首,无论怎样看,都是带着万分的恭敬和衷心。

最终的决定权是把握在公主自己手中的,这也是秦商坐在这里的原因。而无论出于什么理由,她都无法拒绝。选择回绝让他们被下令处决,然后战争爆发?就算她肯,父亲也不会给她这个机会。所以,从一开始她的回答就注定只有一个。

“本宫准了。”

为什么毫无选择还要由她来决定?因为这样一来,将这些人收入自己府内的是她,男宠无数的是她,荒/yin的是她,所有的舆论全部都会指向她一个人。而皇帝,只是一个宠溺女儿纵容女儿的父亲。

“罪臣谢公主恩德。”

“罪臣也愿终生侍奉公主。”

随着秦陵的再一次俯身,一直冷眼看着这一切的黎笙第二个朝着她跪下身选择了这个有些无可奈何的命运。两个最是位高权重的人都这样率先放下了尊严,本是犹豫的众人也终于下定了决心。一时间,竟然有数十人朝着她跪下身。

而她,没有选择的余地。

最终,以成为公主府面首的代价来免于罪责之人多达三十二名。

祟朝建兴元年七月初七,长陵公主荒/yin好色之名传出宫闱,天下尽知。

*

“公主,当初你是怎么想到用那种办法救颜公子的?”陪她出宫散心的琴瑟不解的问了一句。

秦商被她问的一愣,过了好一会儿才回答,“昭懿皇太后。”

永熹元年,昭懿皇太后yin不止,幸郎颜央,养宫中者久之。永熹三年,有告颜央常与太后私乱者,帝知之,大怒,乃取央欲车裂以徇,夷其三族。后柱国诸人每以仁惠皇后劝谏之,后数月,颜央赐鸩而终。

史书上关于颜央的一切她都已经熟记于心,甚至倒背如流。她曾无数次的想过一定要改变颜央的命运。但在听到颜央有生命之忧之时,第一个在脑中闪过的念头却是史书上的那一段话。ww正是那个曾被她憎恨过的昭懿皇太后给了她这个灵感,让她不假思索的用简单的几句话将颜央推入万劫不复。

明明历史已经改变了,她却做了与那个昭懿皇太后相同的事情。

“琴瑟,前朝的皇太后应该是谁?太后是不是只能有一个,是不是我?”不知怎么,她突然就想到了因果循环这四个字。

本还在为昭懿皇太后而困惑的琴瑟看着她急切又震惊的表情,虽然更加不解了,但还是否定的摇了摇头,“不是。如果没有新朝建立,原本该成为太后的也是裴皇后或是殷皇后。虽是三后并立,裴皇后的位份也是最高的,而皇后的凤印是在殷皇后手里。所以皇太后只能是她们二人其一。”

惟独不会是没权没位的她。

秦商放松的呼了一口气。果然,按祖制办事还是好的。她不过是个帮殷阮分担指责的陪罪羊,无论如何太后的位置都轮不到她来坐。这样她就不可能是那个昭懿皇太后,也不会是原本害得颜央落得那般下场的人。

不然的话,若是历史改变前后她都如此害人不浅,才是最让她无法接受的。

“公主,您还记得奴婢当初说的话吗?别对颜公子动情。”相处这么久,琴瑟一眼就能看出她心中所想。

“可是......”秦商想了想如何反驳,最终还是颓然的低下头,“我没办法。”

那个人无需做任何事情,只要站在那里看着她,就能轻而易举的拨动她的心弦。何况,无论真情假意,两人还拥有那短暂的一段旧情时,他对她的好,几乎让她受宠若惊到死心塌地。深陷其中,无可救药。

“算了。”深知自己是劝不了她的,琴瑟只能说道,“今天是七夕,您还是不要为那些事情烦心了。”

“七夕啊.....”她无意识的重复一句,然后打量着这街上的过往行人。与去年相同,今年的七夕也是那样的热闹,乞巧市上照样车水马龙,人流如潮,仿佛这一年的时光中什么都没有改变。只是对于她而言,短短一年,一切已是物是人非。

两人是从仪元殿出来后就换上男装出宫的。虽然施锦说过她走到哪里,他就要跟到哪里。在这个特殊的日子里,她也坚持叫他去做自己的事情了。若不是琴瑟也在,孤身一人走在街上的她倒是像极了去年的样子。

“走,去宜湖。”她突然想到了当时的场景。

宜湖的两岸湖畔永远都是不输于街市的热闹,虽然不知道那些孩子还会不会来,她仍是拉着琴瑟来到去年的地方鬼鬼祟祟的蹲下准备守株待兔。当然,任是谁也不会跟一个小孩子如此计较。她只是给自己一个回忆那一夜的借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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