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2 节（2 / 2）

就在这时，饭管的报务员端过来两个凉菜放在了他们桌子上，因为这时就餐的人很多，这饭管又小，顿时感到有点忙不过来，但是又不能老是让客人都等着，所以只好先上凉菜让这些就餐的人吃着。杨晓军和秦卫他们经常来这儿用餐，所以他们也并不戒意，他一边抽着烟一边把一个早已倒满酒的杯子放到了程祥东的跟前说：“东哥，咱哥俩好久没有在一块儿喝酒了，今天借这个机会我敬你一杯，秦卫，你也陪着喝点儿！”

程祥东因为在机械厂招工考试的时候和四哥喝了次酒，致使他在考试的时候准备得不是很充足，差一点儿就失去了这次招工考试的机会，所以当时他就在自己的心里暗暗的告诫自己一定要把酒戒掉，看到杨晓军给他敬酒，他也是觉得盛情难却，因为最近杨晓军一而再再而三的帮助过他，但是他也不能打破刚刚才给自己订下的规矩，所以他迟疑了一会儿带着点儿愧疚的情绪说：“晓军呀，我……，我实在有点儿不好意思，我……我戒酒了……”

秦卫听到杨晓军劝酒刚要端起杯子喝，听到程祥东这么说，连忙把酒又放到了桌子上。

杨晓军刚刚端起杯子把酒喝完听到程祥东这么说，感到有点儿意外，他用一种疑惑的目光看着程祥东，“东哥，你是不是不给我面子呢，怎么我让你烟呢，你说你戒烟了，现在我让你酒你又说戒酒了，你是不是不给我面子呢？”

程祥东听到这话也是觉得很尴尬，他知道杨晓军是一个很仗义的人，他也知道他这么说的确让杨晓军很难堪，但是他又是一个很讲原则的人，他考虑了一下说：“晓军，不是的，我不是这个意思，我呢，给你说一人理由，如果你听了之后认为这酒我该戒，就别再劝我了，如果你认为这酒我不该戒，那么我就恭敬不如从命，把这酒给喝了，你说行吗？”

杨晓军听了点了点头。

程祥东看到杨晓军同意了，他接着说道：“我呢，在你们机械厂招工考试的前一天，我和我的邻居四哥在一块儿喝了次酒，结果呢第二天跑步考试的时候我连运动鞋都没有带，因为这差一点儿就招工招不上，也就是说差一点儿我就不能和你们俩在一块儿工作了，你说这酒可恨不可恨呢？这酒该不该戒呢？”

本来还有点儿生气的杨晓军听了程祥东这话点了点头，“既然是这样，那好吧，人各有志，那么我也就不勉强你了，那你就先吃菜吧！”

说话的功夫服务员又端过来两个热菜，他们三个人拿起筷子正要准备吃的时候，忽然有一个冲着他们这个桌子走了过来，走到他们跟前用手拍了一下桌子说：“好啊，你们三个只顾着在这儿吃饭，竟然把我给忘了！”这话把他们给吓了一跳。他们抬起头一看，这个人他们都认识，他就是晓军和秦卫他们的班长，也是程祥东的老同学李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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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六十九章

杨晓军看到说话的人是李雷感到有点扫兴，他正想和程祥东好好的唠唠，可突然不知从哪儿冒出来了李雷，把本来很和谐的气氛给打破了，再加上他也知道李雷仗着自己是班长总是蹭吃蹭喝，所以他不愿意结交这样的人，但是既然他不请自来，自己就算是有一千个不情愿那也只能将就一下，只见他似笑非笑的对李雷说：“什么风把你给吹来了，正好，我给你介绍一下，这个是我的好朋友程祥东，他现在是我们厂的新工人，以后多关照一点！”

其实程祥东在今天早上和中午被周强纠缠不清的时候李雷他早就看到了，虽说他和程祥东是老同学，但是他觉得这样的事情他不便插手，所以他都躲到一边去了。现在在饭馆里面看到了程祥东，他故作惊讶的伸出双手握住程祥东的手说：“程祥东，你这个老同学现在也和我们成一个战壕的了，那太好了！”

杨晓军听到他说的话愣住了，怎么他俩认识，这真让杨晓军吃了一惊，过了好一会儿，他才缓过神来，他一边笑着一边指着程祥东说：“好啊，东哥，你隐藏得倒真挺深呀，你怎么没有跟我提过你和李雷是同学？”

程祥东第一天来机械厂上班就被周强弄得十分的狼狈，正消迷低沉的时候先是碰到了杨晓军和秦卫，到后来又鬼使神差的碰到了李雷，这使得他渐渐的从刚才的处境中解脱了出来，他显得比刚才有点儿兴奋了，他的声调也稍微高了一点儿：“晓军，你这不能怪我，我只知道他和你在一个厂子里面工作，但是不知道你们认识，所以我没有提过我和他是同学。”

一向闷不作声的秦卫这次少有的插了次嘴，他边抽着烟边说：“东哥，你是只知其一，不知其二，李雷不只是和我们认识，而且他还是我们的‘头’。”

程祥东听了这话用那种有点疑惑的目光看着李雷，他没有想到他和李雷的差距这么大，以前他干三轮出租的时候见过李雷，只感觉到他很趾高气扬，但是没有想到能在仕途上有所发展，这使得他更加的下定了决心要在机械厂里好好的干。

李雷看到程祥东那疑惑的目光，他大大咧咧的坐在了桌子跟前说：“什么头呀，只不过是个小班长而已！”说完之后习惯性的甩了下头发。

杨晓军看到李雷那表情，差一点儿就把刚喝的酒给吐了出来，心想：神气什么，小班长，谁不知道这班长是请客请上去的，我去……

秦卫看到了当时的局面，他知道杨晓军的脾气，为了缓解局面，他给服务员要了一副碗筷对李雷说：“班长，这菜刚上来，我们还没有吃呢，一块儿吃点儿吧！”

杨晓军白了秦卫一眼，但是他碍着程祥东的面子，也对李雷笑着说：“班长，现在饭管忙得很，你就是点菜人家也不给你做，你是我们的班长，可不是人家厨子的班长，人家厨师可不听你的，你就凑和着吃点儿吧！”

杨晓军这话正中李雷的下怀，他一进来饭管，看到里面熙熙攘攘的人群也是眉头紧龊，但是看到了程祥东他们三个人，他的心里顿时豁然开朗，免费的午餐来了，何乐而不为呢？于是他来到了他们这个桌子。但是心里这么想，嘴上却说：“那多不好意思，我只是看到了老同学来叙叙旧的，没有想到却吃上了，嘻嘻！”一边说着一边用筷子叼了一块又大又肥的肉放到了嘴里，然后端起刚才杨晓军给程祥东倒的而程祥东没有喝的酒喝了下去。

这时，饭管里面的人已经渐渐的少了，他们大都吃完饭走了，有的看到时间还很多就找地儿休息去了。

李雷看到程祥东只是低着头吃饭默不作声，他的嘴里还含着饭模糊不清的说：“我说程祥东呀，你怎么还跟随以前一样，这么闷呀，你来机械厂上班怎么不跟我说一声呀，你明明知道我在机械厂上班的，是不是不给我面子？”

程祥东的确知道李雷在机械厂上班的，当时他来的时候也确实想向李雷打听一下情况，但是一想到自己当时的处境，有的老同学在街上碰到了都假装看不见，这使得他的自卑心很重，再加上他也不想给别人添麻烦，所以他既没找杨晓军，也没有找李雷，只是靠着自己的实力应聘成功。

第一百七十章

李雷吃饱喝足之后用手抹了一下嘴，看了看程祥东他们，只见他们都早已吃完了坐在那儿等他，他装腔作势的站起身边掏口袋边往结帐处走去，并且说道：“你们等一下，我去结帐，结完帐咱们就走。”

其实这时杨晓军早已经结完了帐，他并不是想巴结李雷，只是他觉得有程祥东在场，他知道程祥东是一个很实诚的人，如果自已不结的话那么程祥东一定会结的，所以他抢在程祥东的面前结了帐。杨晓军看到李雷虚情假意的去结帐，他本想给他说已经结完了，但是他忽然想给李雷开一个玩笑，他没有阻挡李雷，只是任由他去。

话说李雷走到了饭管老板所在的房间，回头看了看，他满以为杨晓军程祥东他们会抢着付帐，没想到没有一个人跟过来，他有点儿心虚，但是既然已经到了这份上，他只能硬着头皮对老板说：“老板，给算一下帐，这帐……”他一边说一边用手对着老板指了指程祥东杨晓军他们，那意思很明显是想让老板喊他们结帐。那老板会错了意，直接了当的对李雷说：“我说小李呀，你不用喊他们结账了，刚才晓军已经结完了， 你就放心吧！”

李雷听了老板说的这话顿时脸变得通红，讷讷的站在那儿不知所以然，连忙解释道：“老板，我不是那个意思，我过来就是结帐的！”他听说这帐已经结完了，说话的底气也硬了起来，他说完之后还拿出了一沓钱在众人的面前晃了晃，正要再装到兜里的时候忽然杨晓军抓住了他的手腕说：“班长呀，你可真有钱，既然这样那么我就把我结的钱要回来让你结吧！”说完之后又对老板说：“老板，我们的班长想结帐，你还是让他结吧！”

李雷听了连忙把钱装到了兜里，摆着手说：“既然这样，那么还是你结吧，我下次结也一样，咱们就别再给人家老板添麻烦了，人家老板已经忙活了一中午了，咱们快走吧，是吧，老程？”说完之后他向程祥东投去了求救的目光，因为他知道程祥东是一个很古板的人，没有这么多的花花肠子。

程祥东也看出了杨晓军是在给李雷开玩笑，他怕杨晓军把这玩笑给开过了到时候大家都难堪，他连忙对杨晓军说：“好了晓军，快到点了，咱们快走吧！”

杨晓军正在兴头上，本想好好的出一下李雷的洋相，听到程祥东喊他，就此打住，哼了一声，转身走出饭管向机械厂走去。

李雷看到杨晓军向机械厂走去，程祥东和秦卫他俩跟在他的后面，他对杨晓军喊道：“晓军，你的宿舍不是分在了上铺吗，正好前几天那个下铺的***刚搬走，你等下了班就搬过去吧！”

杨晓军听了这话在心里暗暗的骂道：什么刚搬走，从春节前就已经不在机械厂干了，这两头占着都快两年了还刚搬走，很明显这不就是刚才的那一顿饭起的作用吗？想到这儿，他阴声怪气的对李雷说：“那谢谢了班长，你可真是我们的衣食父母！”

李雷听了一边用手掩着面一边灰溜溜的走了，给人一种犹抱琵琶半遮面的感觉。

杨晓军看着李雷远去的背影，狠狠的往地上啐了一口痰。程祥东看到了眉头一皱，心想：这个晓军不是挺讲文明的吗，怎么这么不注意！他哪里知道他和李雷之间的过节呢！

杨晓军掏出手机看了一下表，一看时间还早，就对程祥东说：“东哥，现在离上班还有十几分钟，你反正也无处可去，不如就到我们的宿舍去玩一会儿怎么样？”

程祥东本来想趁中午吃饭的时间去干一会儿三轮出租的，没有想到先是被周强一闹继而又是碰到了杨晓军和李雷，自己的计划只好泡汤，别无选择之下只好点了点头，跟着杨晓军和秦卫两个人往他们的宿舍走过去。

第一百七十一章

第一百七十一章山里，山外

你若盛开，清风自来。心若浮沉，浅笑安然……

这句话虽说太文艺范有些矫情，可放在李青衣的身上却恰到好处。试着去想想，一个红色贵族后代能放下家族的期望、自己的前途以及城市的繁华，顶着诺大的压力来到贫苦偏远的山区支教。在整个凤凰村包括赵出息在内的所有人都嘲笑她最多坚持一个月就得灰溜溜的离开凤凰村回到大城市的时候，可她却出乎所有人意料的坚持下来，这一坚持，便是近三年。在她生命中最灿烂的岁月里，她把三年时间送给了凤凰村，一个女人的内心得多强大，才能有这么大的毅力和魄力？

或许至今为止，整个李家以及熟识她的人，没有一个能理解，她为什么要这么做。

连续半个月的雨，山里还是有些冷，穿着花布鞋的李青衣招呼着二胖跟她村长家，同时给村民们介绍二胖，说二胖是赵出息在山外最好的朋友，出息说他没混好没脸回来，就让二胖代他回凤凰村看看大家都过的怎么样。村民们七嘴八舌的骂着这兔崽子混不好难道就不是凤凰村的人，混不好大家还能不让他进村？

村民们四散回家后，二胖跟着李青衣去村长家，李青衣不急不缓的扶着步履蹒跚走路有点颤的老村长，很有耐心，每一步都保持和老村长同步，这心性得多沉才能如此做。这些小细节，二胖都看在眼里，这个穿的简单的女人，可一丁点都不简单。

到老村长家后，老村长让儿媳给二胖打水洗脸收拾，又弄盆炭篓子让他取暖。前些年村里才通电，家家户户现在都有电灯，紧接着才出现一些电器，比如电话电视等等，这些都是稀奇玩意，电话只有老村长和学校李青衣那边有，电视则只有黑子家有，李青衣来没多久，老村长便让黑子家把电视搬到学校给李青衣，虽说只能收几个地方台，可至少能缓解寂寞。黑子家已经同意，奈何李青衣没有要。

老村长让儿媳收拾好这一切后，便跟着儿媳离开房间，别看老村长年龄大了，腿脚不方便，可是个有智慧的老人，不然也不可能在村子里受人尊敬。

李青衣熟门熟路的拿水壶泡茶，给二胖倒上后道“这是老村长自己炒的山茶，在山外喝不到，很香，尝尝”

二胖接过茶杯，吸两口气，尝一口茶，悠然自得的点头，却也没说茶好茶坏。

二胖知道，赵出息可以不在乎这个世界对他的看法，这个世界对他是嗤之以鼻也好，对他是嘲笑也好，他都可以不在乎，他唯独在乎的是这个女人看他的眼神，她最不希望让这个女人失望。

如果自己记的没错，赵出息已经有几个月没给这个女人打电话了，二胖生怕她多想，如实说道“出息出事了”

李青衣并没有像二胖意料中的惊讶，而是很平淡的说道“我知道”

简简单单三个字相反却让二胖震惊，二胖若有所思的盯着李青衣，李青衣脸上带着若有若无的笑容，一丁点都没感觉到二胖的压力，凭心而论，这两个才算得同一级别的高手。

她怎么知道？这是二胖最直接的疑问，这个身在深山老林的女人，难道还会有什么通天的本领，或者是赵出息已经给他打过电话？想到这，二胖便释然，既然已经知道，也好，不用自己解释。

“不问我怎么知道的？”李青衣好笑道，早就听说过赵出息交到的这个可以过命的兄弟，却没想到他会不远万里来到凤凰村，当她看到这个男人的时候，很容易便猜到他的身份，凤凰村这地方可不好找，要不是赵出息说过，很难被找到，何况要不是吃饱撑着，没谁愿意受这份苦。

二胖在打量李青衣，其实李青衣何尝不是在打量二胖，两人就像是高手过招，无声胜有声，无招胜有招。

“你既然知道，那肯定有自己的渠道。你想说肯定会说，你要不想，我问也是白问，何况，我并不想知道你怎么知道的，你知道出息出事这件事，对我来说，已经够了”二胖放下茶杯，轻笑道。他有些好奇的是，自己的心已经够沉了，怎么会在这个女人面前还会起波澜。

“很有分寸”李青衣随意打量着二胖，这个男人的气质很明显和他的年龄不符，十九岁？不对，今年应该二十，这个男人真的只有二十岁？

二胖给自己茶杯添满茶，未留三分，渴，这是实话。

“其实出息在西安已经有不错的根基，虽说剑走偏锋，可如今社会，若不走偏锋又有几人能出头。如果再往前走两年，应该会在西安有一席之地，只是这份根基却抵不住官宦子弟的压力，被追杀无奈离开西安，现在在哪，连我也不知道”二胖大概介绍赵出息最近经历的事。

李青衣摇头道“何谓偏锋，不过是外人定义而已，和成王败寇差不多的道理。赵出息是规规矩矩也好，是剑走偏锋也好，只要赵出息知道自己想要干什么，并付诸行动，我便满意。你肯定担心我对他失望，放心，他在西安大多事情我都知道。他要不是我看重的赵出息</br></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