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6 节(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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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他挺忙,礼貌性地道别,男人也未多留。

只是连翘走到一半又回头,冲他喊:“对了,虽然你素斋做得一般,但上回你放在我行李箱里的巧克力很好吃,谢谢!”

当时她就站在一块凸起的石头上面,石面光滑,倒影月光。

一袭绿裙半边如玉光滑的背脊…连翘就那样站在月光里,如妖如仙,却回眸冲他笑,笑得真诚又带点孩子气…

男人眉头一沉,像是尘封多年的心被什么东西剖开一条缝隙。

原来真能遇见一个人,倾心,倾城!

连翘又在后庭转了一圈,宾客都是她不认识的,无聊无趣,她就想往没人的地方钻。

穿过竹林和假山,按照指示牌的导向,后面应该就是沁芳池。

连翘想去放河灯,可刚走几步便听到假山后面传来暧昧的对话声。

“怔,你规矩点…这里不行,会有人过来…”

“怕什么,我都想死姐姐了,你自己说说看,你都多少天没来找我了?”

挺迫不及待的么,这种场合都要干?

再听,两人的声音已经因为压制的欲念而变形,不过这姐姐弟弟的叫着还做这种事,难免有些恶心。

连翘旁听了一会儿,很快便听到衣服窸窣声和女人的喘气声。

哎哟,她扛不住,一下子脸就烧得滚烫,就想出去,结果高跟鞋的鞋跟踩到石缝中,脚裸狠狠崴了一下。

“啊…”多疼啊,她没忍住叫出来。

“谁!”假山后面传来女人的惊叫声,惊恐中还带着压制住的喘息。

连翘吓得脱下高跟鞋就往中堂那边跑,可脚裸被崴伤了,一瘸一拐,披在身上的大衣掉到了地上,她也不敢回头去捡,那狼狈相倒好像她做丢人的事被抓现形一般。

就那么一路绕过假山,跑得特别急,然后“嘭-”一声,闷头就撞上了人。

“连翘?你怎么在这里?”弋扬的声音,连翘抬头,还惊魂未定。

弋扬见她神情慌张,手里拎着高跟鞋,以为发生了什么事,挺关心的。

“怎么了?跑这么喘?”

“没…没什么。”

那种事当然不便多说,所以连翘也就含含糊糊地摇了摇头,弯腰正准备将鞋子套到脚上,却见陆清姿从旁边的竹林小径里走出来。

“弋扬…”她先喊一声,然后才看见连翘,脸色一阴再一晴。

“连翘,你也在啊。”挺热络的态度,情绪契合得特别好。

那时候弋扬的手还搭在连翘腰上呢,因为她要单脚穿鞋嘛,一边手里还提着寿灯,所以出于绅士风度弋扬扶了她一把。

现在陆清姿一来,弋扬难免尴尬,手很识趣地从连翘腰上挪开。

瞬息万变啊,各自脸上都有隐晦不明的表情。

陆清姿最自在,过来先挽住弋扬的胳膊,扭了扭:“你都跑哪里去了?害我找了你一圈。”多娇嗔的口吻,完全把连翘当空气。

弋扬倒有些不自然,轻轻推开陆清姿,回答:“蓼风轩那边的茶会刚完,一完我就出来了。”

“那边这么快就结束了?我听说还有人在啊。”

“是,不过只剩了几个与周家比较亲近的人还被老爷子留在那里。”

陆清姿“哦”了一下,有些失望:“要是我爸在这,肯定也是会被周鸿声留下来的,可惜他今天因病不能出席…”

话中有惋惜不甘的意味。

051 接见,重要人物

圈里人都知道周家人很孤傲,周鸿声更是一个顽固傲慢的老头子。

按理今天还是他的私人寿宴呢,可他作为主人却没有露面,把大多数宾客都晾在外头,只在蓼风轩“接见”几个圈内比较重要的人物。

弋扬是沾了陆予江的光才得以去蓼风轩“面圣”,至于陆清姿,也就有资格在外场转转。

不过能够入场就已经很值得炫耀了,所以陆清姿突然话锋一转,带点诧异地问:“对了连翘,忘问你了,你怎么会在这里?周家私宴可不是谁都能进来的!”

这挑衅的口吻,摆明是在宣战啊!

连翘哪咽得下这口气,秀眉一挑:“你这话什么意思?你能来,为什么我就不可以?”

“倒也不是说你不能来,只是周老爷子一贯传统严厉,你前阵子因为赌博的事刚上过新闻,所以我倒没想到你能够拿到请柬,何况我的请柬还是爸给我的,爸因为身体原因不能到场,我才能代表他出席…”

听听这话说得多有艺术性,既道出了陆予江对她的偏爱,又拐着弯骂了连翘。

简直太有杀伤力了,连翘根本不是她的对手。

“陆清姿,你少在这里给我鸡芭恶心,陆予江把请柬给谁是他的事,至于我怎么进来的是我的事!”她气得开始冒脏字,引来旁边经过的宾客对她行注目礼。

陆清姿的目的无非是要她失礼丢人,现在达到目的,见好就收。

“连翘你看你又多心了,我不过就想问问情况而已。”她的声音一下子又软了下来,手再次缠上弋扬的胳膊,“爸这段时间身体一直不大好,其实他心里一直念着你,上回在医院他冲你发火,事后也挺后悔,要不哪天你回家吃顿饭?顺便看看爸…”

一副女主人的姿态,说完纯良地冲着连翘笑,仿佛真的很希望她能回陆宅吃这顿饭。

按连翘以前的性子,她应该一巴掌甩过去,叉腰怒骂“吃你妹!”,但最近经历了这么多事,母亲去世,陆予江与梁念贞办婚礼,她进入’,而漫漫为裴潇潇顶包。

一连串的变故,让连翘至少认清了一个事实,即世上之人兼擅演戏,真的假的,丑的脏的,其实并没那么重要。

“好!”她突然笑了笑,勾着嘴角看向弋扬,略带撒娇:“过几天我回家吃饭,弋大哥,你也去,我要吃你做的水煮鱼。”

娇嗔谁不会!好歹她余连翘是含着金汤匙长大的,却恼了陆清姿,脸色一阵青白,又不能发作,只能牵强笑。

她笑连翘也笑,笑得比她更夺目更娇媚。

艳绿的裙子衬着玉肌红唇,月光之下如精灵…

弋扬心里像被泼了一壶滚烫的水,滋滋烫得疼。

三人行,总会有人受大伤。

弋扬和陆清姿走后,连翘依旧独自站在原地。

手机“叮”了一声,提示收到新短信:“什么时候回去?提前告诉我,我去超市选鲜活的草鱼…”

连翘盯着手机屏幕愣了好几秒,想起很多年前,弋扬围着围裙在厨房杀鱼的样子,那么温馨的场景…她那时候一直以为,她将来肯定会是弋扬的妻子。

风从廊子那头吹过来,卷着园子里的竹叶香吹到连翘身上。

简直透心凉啊,没了大衣的遮挡,她只能双手圈在胸口,稍稍抵御一点寒气。

“跟陆清姿抢男人,是不是觉得很解气?”

一件毛料西装突然从身后披到连翘的肩膀上。

052 抢男人

连翘回头望,冯厉行不知何时已经站在她身后,带着他那双一贯傲却妖狠的眼睛,在月光下泛着冷光。

都说再强的女人遇到情殇也会变得脆弱无力。

她知道眼前这个男人不是倾诉的对象,但是世间多孤冷,此时此刻她只想有个人可以站在她身旁。

“抢?我没有抢,他本来就是我的,我们从小在一起,他年长我几岁,一直护着我宠着我,所以陆清姿才是第三者!”

可能是因为太冷,可能是因为太伤,反正这些不该说的话,连翘一下子都说了出来。

冯厉行没想到她会是这反应,刚想调侃,却发觉她的表情不对劲,眉头越皱越紧,唇被她死死咬住,渐渐发白。

“唷…这是怎么了?”

她不说话,头偏到一边去。

冯厉行追着绕到她面前,强硬捏住她的下巴抬起来。

多娇媚的一张脸蛋,却挂了泪痕。

哭了?

t然真为他哭了?

“值得吗?”冯厉行恼透了,手指狠狠扣住她的下巴逼问,“为那种男人哭,值得吗?”

连翘吸了吸鼻子,自己用手擦干眼泪。

“没哭,风吹的。”她撒了挺蹩脚的一个慌,冯厉行却一下子气消了。

挺贱的,明知是骗他,但他还是愿意选择相信。

“我就说,这里风大,你大衣呢?”刚才还挺狠的口气,现在却变得异常柔软。

连翘又用手揉了揉面颊:“掉了,找不见了。”

他也没多问,直接用自己的西装裹住她往回廊那边走。

“去哪儿?”

“去后庭,带你放河灯。”

沁芳池周围已经聚了许多人。

冯厉行拉着连翘,在岸边找了个空位蹲下去。

“怎么弄?我没玩过。”连翘提着手里的寿灯一筹莫展。

冯厉行接过来,挺粗暴地将外面纸糊的灯罩撕烂,里面的小莲花灯便露了出来。

“……”真暴力。

“拿着,放到河里去,可以许个愿。”

“许愿?不要了吧。”连翘缩了缩脖子,嘀咕,“多矫情。”

“不矫情,难得一次。”冯厉行把莲花灯小心翼翼地拿出来,放到连翘手心,“许吧。”

连翘被他正经模样逗乐,试图将手里的莲花灯放到河面,可惜手臂够不着,她只能小心翼翼地提着裙摆又往河面靠近了一

手往河面伸,莲花灯顺着小浪飘出去,最后跟其他人的灯汇集到一起。

她闭了闭眼睛,嘴里自言自语了一段。

冯厉行听不清楚她说了什么,只看到她的后背弓着,西装从肩膀滑落下来,整片雪白的背一下子露了出来,白得细腻,白得刺眼…

“许了什么愿?”他半蹲到她身边问。

连翘缩了缩脖子:“我从不许愿,我只诅咒!”

“那诅咒了什么?”

“诅咒,嗯…所有我恨的人都不得好死!”她讲气话呢,脸上放冷,眼睛却笑着,特勾人,转念又说,“不过我知道,肯定不灵。”

“谁说不灵?”冯厉行接过话来,眼底又透出那股莫名的冷意。

连翘一个激灵,手掌环抱着搓了搓手臂:“走吧,这里太冷。”

边说边站起来,可能因为岸边都是碎石子,凹低不平,结果连翘起身的时候脚又崴了,这次更疼,感觉整个右边脚裸都断了。

还好被冯厉行抱住。

“总是这么冒失,怎么样,还能走吗?”

连翘试着动了动,钻心疼,眼泪都出来了,下唇咬得特紧。

冯厉行真是见不得她这表情,蹲下去手臂一掐,将连翘直接横抱到怀里。

053 心疼她

〃喂...!〃连翘急了,〃这么多人,放我下来!〃

〃放你下来能走吗?行了别乱动,沉死了!〃

〃......〃

结果这男人就这么大咧咧抱着连翘,穿过竹林,穿过回廊,穿过整个后庭...

弋扬和陆清姿刚好从中堂那边提着寿灯走过来,刚好看到冯厉行抱着连翘,亲密姿势,不顾周围目光。〖看本书最新章节请到〗

因为庭院里的光线很暗,连翘又缩在冯厉行怀里,所以她没有看到弋扬,但弋扬看到她了,脚步停下来,眼睁睁看着冯厉行抱着她经过自己身旁。

走出去老远,陆清姿才冷冰冰开口:〃看够了吗?人都走了,如果你现在想追上去,我不拦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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弋扬转过身看了陆清姿一眼,她眼里有倔强,有伤感。

某种表情她们〃姐妹〃两很像。

弋扬在心里叹了一口气,拉起陆清姿的手,摩挲一下,指端碰到她无名指上的那枚戒指,他们的订婚戒指。

〃你想多了,我只不过很奇怪连翘怎么会认识冯厉行。〃

〃这有什么稀奇,那丫头手段多得很,18岁的时候就知道在酒店勾搭男人,这些年在巴黎也没少花边新闻。〃说得多毒啊,跟平日里大家闺秀的陆清姿判若两人。

弋扬听不得她如此在背后指责连翘,有些恼。

〃别说这么难听,她好歹是你妹妹!〃

〃妹妹?她又何尝把我当过姐姐?〃陆清姿声音大起来,看着弋扬,冷笑,〃怎么,心疼她?为她抱不平?既然这样,为什么还要跟我求婚?〃

〃我没有为她抱不平,我只是觉得...〃弋扬想解释,可面前的陆清姿突然双臂缠过来,一头扎进他怀里,刚才还满目醋意,现在却泪眼婆娑。【爱去.】

〃弋扬,我知道你们从小感情好,我也知道她在你心里的位置很重要,但我才是你的未婚妻啊,没有几个女人能够忍受自己所爱的男人心里藏着其他女人...〃

她抖抖索索地哭,又说:〃前几日裴潇潇出车祸,我在网上翻到记者曝光的照片,看到你当时和连翘在一起,你知道我多难过吗?可是我忍着没说,因为我爱你,我不想失去你...〃

女人的眼泪啊,就像洪水,看似柔软,却可以摧毁所有坚固的东西,比如男人的心...

弋扬被摆到这对姐妹中间,刚才连翘被冯厉行抱着走出去,现在陆清姿却缠在他怀里

命中注定,他与连翘没有男女情分,唯有珍惜眼前人。

〃清姿,那天我跟连翘同时出现在医院是因为赵漫...〃

〃嘘...我不想听你解释,你也不需要解释,我相信你!〃怀里的陆清姿突然钻出来,手掌捂住他的嘴唇,满含泪水啊,头却拼命地摇。

明明满心委屈,却还装出一身大度。

真是会演戏,弋扬被她撩得又心疼又愧疚,唯有紧紧抱住她,在她耳边承诺:〃好,好,我不解释,但如果下回再碰到类似的事,你别一个人藏着,你要告诉我,我不想我们之间存在任何误会...〃

〃嗯,我答应你,答应你...〃

她边点头边往他怀里钻,手臂缠得死紧,泪却越掉越猛。

哎哟...真是活脱脱的一个泪美人。

冯厉行一路将连翘抱到停车场,司机为他打开车门,他再将怀里的人小心翼翼放到后座上,顺手又替她系好安全带。

一连串的动作,连翘反应过来。

〃我们就这样走了?〃

〃嗯...走了。〃

〃不应该跟周家人打个招呼吗?〃

〃不需要!再说你脚不是疼么。〃冯厉行说话间已经坐到她旁边,正打算叫司机开车,车窗却被敲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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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今天仍旧更新两章,下午一章在2点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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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54 带她回去

“冯先生…”窗外站的是刚才在浣葛山庄门口遇到的那位老者,此时跑得气喘吁吁。

冯厉行没搭理。

司机见有人站在车旁,也不敢开车。

僵持几秒,冯厉行只能将车窗摇下来,老者立即探头过来:“冯先生,老爷子那边找你还有事。”

“还有什么事?该说的我刚才在蓼风轩都已经说了,既然他不同意,那我觉得跟周家已经没什么可谈。”冯厉行的态度很强硬,老者无奈,只能垂头叹气。

司机见势,回头问:“冯先生,我们…”

“开车!”

车子就那么嗖地开了出去,连翘转身看,老者还站在停车位上。

“他是谁?”

“周家的老管家,周业。”

很快车子便驶出了浣葛山庄的片区。

冯厉行一路都绷着脸,连翘不敢多叨唠他,乖乖坐着。

车里挺安静的,直到他突然冒出来一句:“需不需要去医院看下脚?”

“不用了,就崴了一下,死不了。”

又是这句话!犟骨头。

冯厉行又想起上回她的脚背被咖啡烫伤,也是死扛着没说,他就特闹心,突然弯腰伸手将她的右腿撩了起来,挂在自己膝盖上。

“喂!”连翘都被他随时随地都会出格的行为吓习惯了,刚想发作,冯厉行却捏着她崴伤的脚裸扭了扭,痛感一下子从脚底穿透整个四肢…

我擦!

“你能不能轻点,疼死了!”

“你刚才不是说死不了吗?”他反击,噎得连翘无法驳他,好在他手下的动作柔缓下来了,只是握住她的脚背轻轻转,可还是疼啊。

疼也忍着,她才不啃声呢,以至于冯厉行抬头看的时候,她正咬住下唇。

又是这个动作和表情,他投降,先笑出来:“脚踝这边都肿了,去医院看一下,可能伤到骨头也说不定。”

“不想去,特讨厌医院。”

这是实话,她曾经在巴黎某医院熬过人生中最灰暗的一段日子,所以医院对她而言即是绝望,是孤独,是无人能够救她的地狱。

冯厉行只能由着她,又替她揉了一会儿脚裸,那场景有些缠绵温馨,连翘感觉自己坚硬的心软掉了一小块,有东西沉下去了…

结果下一秒,裙摆被他突然往上一撩,大半条白柔的腿露出来。

连翘吓得直缩,却被他强硬摁住。

“别动,我看看你之前被咖啡烫伤的地方!”他找了个挺正当的理由,结果手却顺着她的小腿一路往上游…滑腻的触感,简直不想放手。

连翘羞得真想找个地洞钻,贱男!

“车里还有其他人!”这话她也是一急才说的,说完才发觉不对劲,什么意思啊?倒像是某种娇嗔,某种默许和调情…

天!连翘羞得将腿奋力往后缩,冯厉行撩她正撩到兴头上,哪舍得松手,所以只听到后座上一阵衣料和皮革的摩擦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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