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冯厉行!”
他近乎变态的霸道和占有欲,全部被连翘逼了出来。
连翘气得牙齿发寒,一巴掌又想挥过去,却直接被冯厉行抓住手腕。
“以后跟我相处,最好收起你的爪子,我不可能让同一个女人煽两次!”说话间,捏住连翘的手腕狠狠一甩。
她整个人再度被甩到矮柜上,后背重重磕上去。
“嘶-”后腰间一阵撕心裂肺的疼,她挺住了,冯厉行却轻笑转身,步出卧室,随后便是笃笃笃的下楼梯声,伴随着撞门声和汽车发动机的声音,整栋别墅再度回归死寂。
直到兰姨确定冯厉行已经走了,她才战战兢兢地推开连翘虚掩的房门。
当时连翘整个人还挂在柜子上,发髻凌乱,衣着不堪,一条价值不菲的高定礼服被冯厉行撕裂了,整个裙叉直接撕到腰间,灯光下可以在连翘白嫩的腿根看到大片淤青,是刚才冯厉行用手指凌辱她的时候造成的,因为连翘一直挣扎扭动,他一度用手掐住她的一条腿……
而卧室的地板上全是碎玻璃和瓷片。
之前插茶花的那个花瓶也被打碎了,水流得到处都是,娇艳的茶花已经被砸得根茎断裂,花瓣碎了一地……
“哎……先生难得回来一趟,怎么每次都要闹成这样?”兰姨心疼这一地名贵的瓷器摆设,也心疼连翘现在这个模样。
心想先生肯定一点都不在乎太太吧,平时难得回来一次,且每次回来都把太太搞得全身是伤。
“您先别乱走,我扶您到床上去,等我把地上的碎片收拾了。”兰姨害怕连翘再像上次一样弄伤自己的脚,所以赶紧把她扶到床上安置好。
连翘整个人已经是一个任人摆布的木偶,身体和心脏全部被抽空了,思维涣散,脑中只留住冯厉行的手指在她体内翻搅的疼痛和耻辱。
“太太啊,凡事都要想开些,男人都这样的,耳根子软,喜欢听好话。”兰姨一边拿了扫帚清理地上的碎片,一边借机劝连翘,“先生可能平时工作压力大,很少回家,难得回来一次总希望您能对他顺从些,就算真有什么不合,有时候您也要适当给他一点台阶下。”
兰姨说到这里,停下手里的动作,趁机偷瞄了连翘一眼,见连翘呆呆坐在床沿没什么反应,她这才有胆说下去:“我知道太太您性子急,脾气又硬!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今天您和先生要吵架,但我在外头听到好像您冲他发火了,哎哟…男人嘛,都要面子,对您忍一次可以,多忍几次就受不了了!特别是冯先生这种有钱又有地位的男人,外头多少女人排着队要巴结他呢,自然受不了您这脾气……”
兰姨话匣子一开就有些收不住了。
她是听薛阿姨讲过,以前先生很宠太太,几乎到了千依百顺的地步,现在却被先生遗弃,大抵是因为太太的脾气太倔。
喜新厌旧本来就是男人的天性嘛,哪能真的对一个女人长宠不衰?一开始有新鲜感的时候自然能够忍受你的倔性子爆脾气,可时间久了,新鲜感没了,你再倔一个试试?
冯厉行出了月牙湾别墅便直奔华克山庄而去。
他满心满腔的怒火,总应该找个地方发泄。
自从跟连翘关系闹僵之后,他已经有好几个月没有碰女人,现在连翘已经背叛她跟周沉发生了关系,为何他还要守着这份信念?
他本来就是圈内处处留情的阿修罗,以前连翘没出现的时候他向来玩女人不眨眼,那时候多快活,从不会患得患失,从不会如此害怕失去,更不会像现在这样发疯般要用尽一切手段把一个女人禁锢在自己身边。
对,禁锢!
他只能想到“禁锢”这个词!
虽然他没有将连翘真的关起来,但已经离得不远了。
她心里根本没有自己,想着法子想要离婚逃避自己,若不是他手里握了弋扬的把柄,这女人恐怕早就从他身边消失得无影无踪。
这便是冯厉行的悲哀,悲哀之余便只剩占有欲。
他知道自己无法忍受连翘消失,所以只能自私地把她圈在身边,即使明知道这样做只会招来她更多恨,更多骂,但他已经别无他法。
这便是“生不如死”。
离不开,又合不了,日日凌迟,痛不欲生。
矮马亮见到冯厉行的车子突然开过来,立即走过去巴巴候在他的车旁。
直待司机开门,冯厉行下车,矮马亮立即像蜜蜂闻到蜜汁味儿一样凑上去。
“冯先生,今儿个来得有些晚啊,不过位置还有,随时都给您留着呢!”那奉承的口气和架势,真是骨子里就是奴隶样儿。
冯厉行早就习惯,从钱包里掏出几张纸币递过去,冷言:“今天我不玩牌,前段时间你不是说水晶樽来了几批新货吗?”
矮马亮一下子就听明白了。
敢情不来玩牌,那就是来玩女儿呗。呆吉丰扛。
“是是是,就等着冯先生哪天赏光过来玩玩。”矮马亮一手接过冯厉行的钱,另一手朝通向水晶樽的路指,“我给您带路,冯先生是现在就要过吗?”
冯厉行在水晶樽几乎呆了一整夜,天微亮的时候他才从沙发上醒过来。
也不知昨晚在这里喝了多少酒,头疼欲裂,撑了好几下才从沙发上爬起来。
桌上到处都是喝空的酒瓶和杯子,地上也是一片狼藉,丝袜,烟头,用过的纸巾和纸牌,不用想都知道昨夜这里发生过多靡烂的事。
冯厉行用手指揉着发涨的太阳丨穴,吁一口气,扭身却见于玮彤坐在他对面的椅子上。
不由一愣:“你怎么在这儿?”
“因为你在这!”
“我是问,你怎么知道我在这儿?”
“因为我这里有朋友,她昨晚打电话给我,说你在这边玩得很大,喝了很多酒。”
冯厉行暗哑笑一声,整个人萧索慵懒地靠在沙发上,衬衣纽扣解开,一直可以看到小腹上精干的肌肉,下巴胡渣长出来一点,带点不羁的性感迷人。
这样子的冯厉行,于玮彤不禁暗想,难怪一批批女演员女模特要前仆后继地爬上他的床,因为实在太诱人,皮相好,有钱有权,只是她知道根本没有人能够走进他心里,他心里的位置已经被某个女人全部挤满了,别人再也挤不进去。
“喝点水吧。”于玮彤站起来,倒了一杯清水递给冯厉行。
冯厉行喝了一口,感觉口腔中全是烟味和酒气,不由皱了下眉。
不舒服,身体不舒服,心里不舒服,哪儿都不舒服。
于玮彤关切问:“好些了吗?宿醉应该很难受。”
他却答非所问:“你什么时候来的?”
“昨天半夜,在这守了你一宿。”
“……”
“见识了冯总在这种场合玩女人的手段,简直叹为观止!”
“哈哈……”冯厉行忍不住笑出来,昨晚很多事他已经不大记得,“然后呢?你被吓到了?”
“那倒没有,你只是玩,没有动真格,而且我看得出来,你昨晚心情不好。”
冯厉行脸色一沉,像是被说中心事般,直接从沙发上站了起来,拿了自己的外套:“我先走了,以后这种场合你少来,这不是你应该来的地方!”口吻里带着警告,脸却没有看着于玮彤。
于玮彤始终面色如常,站在沙发前面轻轻笑了一声,目送冯厉行的背影离开。
冯厉行从华克山庄驾车回去,不知不觉又开到了月牙湾门口。
天色已经渐亮,晨雾中的别墅露出大半个房顶。
昨晚在卧室怎么对待连翘,他还记得,不光记得,他甚至有些懊恼。
为什么要那样对她?就算她和周沉真的发生了什么,他也不该那样侮辱她,更何况这小妮子脾气还很倔,身上长满了逆鳞,越强硬她便反抗得越激烈。
冯厉行在车里坐了一会儿,又抽了两根烟,直到天光大亮他才下定决心进屋,结果一推开院门,却见薛阿姨正拿着铁锹和剪子站在那一大片茶花面前鬼叫。
“哎哟真是作孽,好好的花怎么全给剪了!!!”
冯厉行顺着方向看过去,果然见一大片开得正繁盛的茶花已经被剪得七零八落,枝叶折断,大朵大朵的花被剪得掉在泥地上,但花还没枯萎,应该是刚被剪断的。
“怎么回事?”
薛阿姨听到声音,回头见冯厉行居然站在面前,吓得差点叫起来。
“冯先生,您怎么回来了?”薛阿姨随口一说,说完又觉得这话不对劲。眼前的男人好歹也算是家里的男主人,男主人回家,天经地义啊,于是薛阿姨赶紧又改口:“您问这花吗?”
“嗯,好端端的花,怎么会变成这样?”
薛阿姨尴尬地呵呵笑了一声,又支吾一番才回答:“是昨晚太太剪的,我们劝都劝不住。”
冯厉行没说话,脸色却已经变得很阴。
薛阿姨心疼连翘,知道冯厉行在外面有女人,很少回家,于是趁机想替连翘说些好话:“您别怪太太,太太心里不好受,一个人在家带着两个孩子很不容易,平时先生忙又很少回来,难得回来一次,你们也处不好……是,太太确实不大肯服软,但每回您走后她都要一个人躲在房间哭好久……”
冯厉行心尖一扯,没再听下去,跨步往厅里走。
厅里静悄悄,安安还没起来,兰姨正在餐厅里摆早饭。
冯厉行直接去了二楼的主卧室,本想敲门,但想想又作罢,直接拧开旋锁进去。
一进去就是一股热气扑面而来,房间里的暖气开得很大。
连翘似乎躺在床上还没醒,床上的纱幔却被风口的暖风吹得摇曳晃悠。
冯厉行站在房门口看着床幔里面被丝被隆的一团,心里突然升出无限暖意。
这样就足够了,他还要奢望什么?
只要她能够在自己身边,只要随时回来都能看到她安睡的样子,他还要多贪心?
...
252翻手为云,覆手为雨
?连翘说这些话的时候感觉身上一层皮被自己一点点揭起来,疼得心里直哆嗦,可是这一步是必须要走的。
她没有办法一心一意地把眼前这个男人恨到底,也没有办法毫无怨言地跟他走下去。
爱恨两难。唯一的出路便是逃。
离开他,离开他的视线和生活范围,就当从来没有回来过,她还是起初那个心思简单的陆连翘,所以她才会想到要利用与周沉的关系来打击这个男人,本以为冯厉行骄傲不羁,肯定受不了这些话,受不了就自然会松手,她便可以如愿离婚,带着安安和二宝回巴黎,可是终没有如她意。
冯厉行捏住连翘的手腕轻轻松开。
刚才还温柔的眼神瞬间蒙上一层冷光。
他多傻。以为把她留在身边。时间久了她终会看清楚他的心,可是就算自己把心掏出来给她又如何?这女人压根不要,不在乎,自然不会珍惜。
她满脑子心思全在周沉身上。
〃好!〃他从床上起身,笑得特别好看。
连翘以为他就要答应了,可是下一秒,他又一下子压过来。薄唇抿起,唇角又勾起一个漩。
这是涡成了连翘的劫。
她不忍心看,闭起眼睛,可分明感到冯厉行的气息逼近,几乎贴到她的唇上,干燥的指端沿着她的唇线描了一圈,又描了一圈。
指端上有明显的烟草味,那是专属于他的气息。
连翘觉得自己全身开始战栗,被逼忍受这男人的手指在自己嘴唇上漫不经心的摩挲,呼吸越发急促,她能够感到危险正在逼近。
微微睁开眼睛,冯厉行寒戾的黑眸便落入连翘的视线。
他将手指摁于她的唇峰之上,一手又托住她的下巴将她整张脸抬起来
晨曦下她的睫毛轻轻颤抖,鼻尖高挺,红唇娇嫩。
曾经以为她的每一寸都会被自己悉心呵护,不舍她疼。不舍她苦,他要让她做这世上最幸福的妻子,可这一刻他突然就释怀了,付出种种,不过是自己一厢情愿,那又何必!
〃想要全家团聚?你妄想!〃最终一秒,他捏住连翘下巴的手突然狠狠抽回来。
因为巨大的惯性,连翘身子直直往后倒,后背重重敲在古铜床靠上。
后背的伤口像是一瞬间被撕开,疼得她满身冷汗。
〃别再试图说服我在离婚协议上签字,陆连翘,我原本以为你很聪明!不过现在看来我有必要提醒你!〃冯厉行站在床边上,居高临下,〃现在你已经不是思慕总经理,手里的股份和基金全部质押给银行买了不值钱的瞑色,所以你现在几乎就是一无所有。而且你应该知道,瞑色根本没有盈利,不光没有盈利,如果哪天撑不下去要破产,你那点质押的股票清偿不了欠银行的债务和利息,一夜之间便是债台高筑!就这样的经济情况,你拿什么养活你自己和这两个孩子?〃
说中她的痛楚,连翘才一下子清醒。
这男人多聪明!
翻手为云,覆手为雨。
当初让5个点让她套出自己所有的家底去买瞑色,若她归顺,他全当用这5个点的让利哄她开心,若她反骨,他也不怕她能逃出自己的手掌心——
一贫如洗的思慕前总经理,还带着两个孩子,其中一个还有严重的先心病,他还怕她能逃到哪里去!
真卑鄙啊!
连翘佩服得五体投地,输在他手里,她终于死心。
〃你算准了这些,你一早就算准了这些,对我布的局置之不理,再顺着我的局将计就计!〃连翘半躺在床上,曲着手臂撑住自己,〃呵呵难怪圈内都叫你阿修罗!可是我怕什么?最苦的日子我都捱过来了,五年前没有在巴黎饿死,现在也一样!〃
〃你觉得会一样?你现在可是两个孩子的妈妈!〃冯厉行一把又将床上的连翘捞起来,粗鲁的动作牵扯到她后腰的伤口,撕撕裂裂,钻心的疼。
她猛地吸一口气。
〃你现在跟五年前不一样!五年前你养活你自己就可以,但现在你忍心看着两个孩子受苦?别以为周家会接济你,周鸿声绝对不会允许你和周沉结婚,所以我劝你别折腾,乖乖当你的冯太太,至少我会保你和孩子衣食无忧!〃说完便手臂一甩,瘦弱的连翘再次被他甩到床上。
连翘整个人已经快要没有意识。
腰上疼,眼睛疼,心口疼,哪儿都疼。
直到房门被冯厉行撞上,她才撑着爬起来,床上已经一片狼藉,他刚才给自己擦药的药箱还好端端放在桌子上
〃叔叔,叔叔〃外面走廊传来安安的声音。
安安起床刚好看到冯厉行,立即追上去。
小家伙虽然不知道冯厉行便是自己的亲生父亲,但毕竟之前同住过一段日子,那段日子冯厉行待他也不错,空余时间也会偶尔带他出去逛玩具店,所以安安对冯厉行产生了亲昵感,再加之溶在血液里的感情,小家伙曾跟连翘讲过,他很喜欢冯厉行。
冯厉行听到身后跟着稚嫩的声音,本想置之不理,但安安跟了他一路,从走廊一直追到楼梯口,他实在没办法,只能回头,却见安安穿着单薄的睡衣,赤着脚踩在地板上。
〃你出来做什么?赶紧回房去!〃冯厉行怕他冻感冒,轻斥了一句,也不再管他,转身离开。
小家伙站在原地目送冯厉行的背影消失在大门外,肩膀缩了缩,憋屈似地往二楼走。
连翘抱着被子坐在床沿,眼泪没出息地一直往下掉,但她忍住不哭出动静。
卧室的门被缓缓推开,安安不声不响地走进来。
连翘刚才是听到安安在走廊上一声接一声地喊冯厉行叔叔的,她本就心里难受得紧,见安安一脸委屈的表情,眼泪掉得更急。
安安见势,光着脚〃啪踏啪踏〃地走到连翘面前。
小手摇了摇她的胳膊:〃你又哭了?是不是因为跟叔叔吵架了?叔叔刚才为什么不理安安?是因为叔叔也不喜欢安安了吗?〃
童颜稚语,却带着绝对的杀伤力,毫无防备地直.插连翘心口。
她忍不住将同样瘦弱的安安一把揽到自己怀里,抱着他的头放声哭出来。
冯厉行从二楼出去,穿过花园。
薛阿姨和另外一个下人正在收拾被连翘剪掉的那些茶花。
〃别弄了,我下午会安排人过来重新栽一批!〃冯厉行突然走过去说,薛阿姨又是吓了一大跳,见冯厉行气势汹汹的样子,赶紧点头:〃好。先生您这就要走了?〃
〃嗯。〃他垂眸应了一声,转身离开,走到门口的时候又回头。
薛阿姨赶紧迎上去:〃先生还有事?〃
〃她腰上擦伤了,你去楼上给她上些药,提醒她这段时间洗澡的时候尽量那里别沾水,还有,饮食也要注意,海鲜鱼虾类别吃!〃冯厉行细致交代完,转身走了出去。
很快看到他的车子驶离,薛阿姨看着满园子凋败的茶花,不由摇头,叹了一口气。
冤孽啊!
连翘被〃逐出〃思慕之后也算是一个〃下岗〃人员了。
在家实在闷得慌,她便亲自开车接送安安去幼稚园,安安嘴上不说,脸上明显很兴奋。
放学后连翘还特意带他去吃了甜品。
以前自己太忙,不是在公司加班就是出差或者出席活动,连在家好好陪安安吃顿饭的机会都很少。安安大部分时间是和家里的佣人在一起的,现在她闲下来,当然要多陪陪他和二宝〈坑爪扛。
两人吃完甜品天都快黑了,连翘买单准备回去,安安却揪住她的手臂,指着甜品单上一个造型很q的蛋糕,怯生生地问:〃能不能多买一块回去给弟弟吃?〃
连翘欣慰又心酸。
欣慰安安的懂事,想想就算她以后一无所有,满路荆棘又如何?她还有两个这么可爱的儿子。
心酸她终究要对不起他们,因为无法给他们一个完整的家庭,甚至父亲就在眼前,她也无法让他们相认。
〃安安,弟弟还太小,牙齿都没长出来呢,只能喝奶,不能吃蛋糕。〃连翘忍住眼泪干脆将安安抱了起来,正要拿包出去,却听到身后有人阴森森地叫了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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