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了。而且我也重新找到了青铜小鼎,我会带着它去g省,将它亲手交给安先生。”
他恳切的话语,换来的只是红狸的嗤笑:“丢了又找回来?萧老头,你哄小孩啊,当今这世道,丢个钱包都找不回来,何况是这珍贵的掌门信物!如果真有人偷走过它,那人肯定早就远走高飞了,还等着你找回?说吧,你编造这通谎言,究竟是出于什么居心?”
萧飞鸿沉默一下,摇了摇头:“红狸小姐,你不信我也罢。但请你告诉安先生,我会信守之前的承诺,带着青铜小鼎去找他,让他准备好仪式,正式接收。”
他话里有意无意透出的轻蔑顿时激怒了红狸,她细眸一眯,手掌贴在车门上,心中发力催动法术,无数细密如网的雷电之力,立即充斥了整个车厢,发出毒蛇吐信一般的滋滋声,将萧飞鸿团团围住。
“萧老头,我敬你是个老不死的,对你客气三分,你却不知进退开起染房来了!想拿我义父来压我,也不先掂量掂量你有几斤几两!就凭你也配让我义父办什么仪式?做梦吧!我这次过来,本就是打算杀了你,再将鼎献给义父。如果你不那么狂妄,我还会让你死得痛快些。但你既然如此自大,我免不了要好好招待你,看看你的骨头是不是和嘴巴一样硬!”
话音未落,红狸手掌一扬,早就蓄势待发的雷电之力,顿时轰然而起。一个呼吸的功夫,整张轿车噼啪作响,火花四溅。仪表盘冒出一连串耀眼的火光,最后带得油箱轰然爆炸。
只几秒钟的功夫,这张车就彻底淹没在火海里。这时,天色已经完全黑了,冲天火光点亮漆黑的天空,残骸宛如献祭的供品。或许是这火实在太大,往来司机们竟没有一个人敢停车下来帮忙,都是加大油门匆匆离开。
红狸轻拂了一下被火薰烤得翻飞不定的头发,神情鄙夷:“什么正房家主,完全不堪一击。真不明白义父为何要忍他那么多年,今天就让我——”
话还没有说完,她突然觉得喉头一凉,紧接着一道红色液体飙射出来,散成一团血雾。嗅到空气里的甜腥味,她这才后知后觉地发现,那竟是自己的血!
“你——”捂住被一刀割喉的伤口,她绝望而震惊地看着身后的老者,怎么也想不明白,这个轻易就在自己手上受了伤的老者,是怎么做到神不知鬼不觉逃出了完全封闭的车厢,又悄无声息地杀了自己。
“你太自大,高估了自己,也小看了我。”萧飞鸿在她的裙子上擦拭干净武器上的血迹与指纹,又顺手将它丢进火堆里。
雪亮的金属在空中划出刺眼的光线,这时红狸才发现,杀了自己的不过是一把折叠小刀而已!
注视着面无表情的老者,红狸一阵心悸。她突然意识到,对方所谓的要将青铜小鼎献给义父、并要义父正式举行仪式来接受它,或许是个圈套!她得提醒义父!
但她刚颤颤巍巍地拿出手机,萧飞鸿便毫不留情地震飞了它。手机高高落地,摔成几瓣,电池落在火中,引起又一场小型爆炸。他的声音像魔鬼的召唤,穿过爆炸声依旧足够震慑:“你的手下已经在地下等着你了。至于你的义父——”
萧飞鸿露出今天的第一个笑容,像个优雅从容的老绅士:“很快也会见到你。”
说罢,他提起脚边的行李箱,离开了现场。经过某个废弃的交通岗亭时,他若有所思地往那儿看了一眼,脚步为之一顿。视线扫过空空荡荡的亭子,这才离开。
十多分钟后,有人在火势渐小的残骸边发现了红狸的尸体,立即报警。警车赶到,又是一阵骚乱。
与警车同时到达的,还有晏行岚与小威。视线扫过一地狼籍,晏行岚眉心微蹙,随即毫不迟疑地奔进了岗亭:“紫苏,你在么!”
“我在。”
林紫苏从黑暗中走出来,想起刚才萧飞鸿锐利的视线,仍有些心悸:那人像是看穿了她的隐匿法术似的,视线一直锁定在她身上,好在他大概是不想节外生枝耽误时间,没有进来查看便先走了。
见她平安无事,晏行岚悄然舒了一口气,随即又肃容追问道:“之前的事小威都告诉我了,这又是怎么回事?”
“我为了追萧飞鸿来到这里,后来——”
将刚才的事简要说了一遍,林紫苏也是秀眉紧锁:“萧飞鸿这个人还真是深藏不露。现在想来,他先前在汇宝古斋时,大概是不确定那男人有没有带帮手过来,所以一直不愿动手暴露实力,甚至眼睁睁看着一个无辜小孩受苦。就连刚才,他一开始也做出完全被红狸压制住的样子,如果不是红狸咄咄逼人想要杀他,他大概也不会出手。他刻意伪装成实力低微的样子,莫非——”
说到这里,林紫苏突然想起了刚才,萧飞鸿对红狸说的最后一句话。
——至于你的义父,很快也会见到你。
意识到这话语背后包含的讯息,林紫苏不禁轻抽了一口凉气:如果真如自己猜测,那萧飞鸿也太过处心积虑了!之前萧玄易替他解围打倒那去挑衅的男人时,完全没有表示出诧异,也就是说,萧飞鸿甚至骗过了自己唯一的孙子!他苦心瞒了这么多年,肯定就是为了那件事!
见林紫苏忽然愣愣地半天没有说话,晏行岚担心她是受伤,连唤了几声,才让她醒过神来。
迎着小晏关切的目光,她心中微暖,摇了摇头:“放心,我没事,只是在想,插手萧家正房分支之争这件事,是不是有些不自量力了。”
暂且不论心机,萧飞鸿能为了一个计划隐忍这么多年,甚至不惜欺骗唯一的亲人,单是这份城府深沉,就令林紫苏觉得可怕。
林紫苏虽然还没来得及告诉晏行岚具体经过,但小晏是什么头脑,在来的路上听到小威简略说了下经过,便立即猜出了她的计划与用意。
当下见林紫苏这么说,晏行岚反问道:“难道你的计划出了纰漏?”
...
(
林紫苏下意识摇了摇头:“这倒没有。”
在萧家埋下一颗对自己怀有善意的种子(萧玄易),以便日后行事;阻止萧家与安家握手言和,制让自己帮助萧家铲除叛徒的机会,以便卖萧家一个人情……
目前为止,这些事都进行得很顺利,除了萧飞鸿依旧拿走了青铜小鼎。不过,他实际似乎别有居心。而且,萧玄易也站在反对的立场,就算萧飞鸿真将小鼎献给了安家,萧家也绝不会就此归服。
总之,事情依旧朝着自己希望的方向进行。甚至,自己帮助萧玄易击溃安家、重振麻衣盟的设想,也因萧飞鸿的另有打算,而更加容易了。
想到这里,她突然明白了晏行岚的用意,不禁感激地看了他一眼:这个男人,真是可爱又可恨,想要开导她,却不明说,只是点破一些东西,让她自己去想通。
对上林紫苏的眼神,晏行岚知道,她已经想通了,清冷的眸中不禁也带了几分笑意:“现在,你打算做什么?”
“回家洗澡睡觉!”林紫苏狠狠拍了一下袖子上蹭到的灰尘,大声说道。跑了一天,她真是累死了。
是夜,g省,r市。
仍是那栋看上去普普通通,实则内有乾坤的写字楼。只不过,这一次站在房间里,对着屏幕里的星象图汇报的人,从红狸变成了另一个人。
“确认了吗?”扬声器那头传来的声音,依旧平静无波。
“是的,师父。尸体虽然滚进火里被烧得很严重,但据我们得到的验尸报告确认,女尸右手小指曾经骨折过。正巧,小师妹也在十岁那年,练功时不慎伤到了右手小指。当时,还是我为她包扎的。”
虽然口里说着怀旧的话,表情也有几分恰到好处的伤心遗憾,但实际上,男子眼眸深处却掠过一抹幸灾乐祸:红狸那家伙,仗着认了师父做义父,以为将来安家的江山都会是她的,历来行事专横跋扈。自己却为了做出大度师兄的样子,不得不一再容忍她。这次好了,她居然被杀死,可真是报应,大快人心!正好,她留下的那几块肥肉,也该换个人来享受了!
不过,他却不敢将这想法显露分毫,因为他知道,师父虽不制止弟子相互间的明争暗斗,却不喜欢两面三刀、口是心非的虚伪人物。便将头压低了些,将眼中的那几分嘲弄掩去。
男子本以为师父会下令派出弟子,追拿凶手,找出萧飞鸿那老头。不想,屏幕那端沉默了几秒后,只说道:“她既不在了,那这里和她知道的一些地方,就按老规矩先搁置了吧。”
所谓搁置,是针对一些可能被对手掌握的重要地方,需要暂时废弃,等确认没有问题后,再收回另做他用。红狸从小就追随家主,没有人会怀疑她的忠心,但却防不了对手的手段。且不说邪道里那些五花八门、让人吐露秘密的手段,就连四大道门里,也有一些秘密刑讯的法子,十分残酷。
不过,安家在g省落脚数十年来,还从没有启用过搁置方案。这让男子颇不是滋味,心想要不要在师父面前争一争,主动请缨去追缉那个对头,省得被灭了自家威风。
但师父似乎已先他一步,洞悉了他的想法:“其他事我会安排,你不要擅做主张。”
男子一惊,立即应道:“是,师父。弟子这便去了。”
他离开这幢大楼不到半小时,这间用于传讯的房间便被打扫一新。厚重的澳洲毛毯与大屏幕统统被撤去,深色窗帘也换成了百页窗,偌大的房间里陈设了许多课桌课椅,堆了许多教材。门口还新添了一个招牌:“英才补习班”。
其他房间也是如法炮制,让人完全认不出它的本来用途。转眼之间,这里便被抹去了一切可能遗留的线索。
收拾着最后几件东西,一名负责掩饰的新人悄声抱怨道:“以我们安家在g省的势力,怎么还用得着这么小心?家主也太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了。”
虽然不知道详情,但一些消息灵通的弟子依旧听说了,有高层弟子出事,为安全起见,一些地方需要撤离。
见周围的人都跟着这名新人一起,露出不以为然的神情,一名老弟子不屑地笑了笑:“新人就是新人。我们安家势力大不假,但你们以为其他道门是吃素的?龙门靠风水术广结人脉,认识无数达官贵人;全真教单是门生就是我们的几十倍;至于正一道嘛,自己就有官方背景,来头大着呢!和这三家比起来,麻衣盟未免有点不够看。有些事情,当然得小心。你们以为家主他老人家能有今天的地位,全是靠耍横得来的?告诉你们吧,狠则能狠,忍则能忍,这才是走江湖的诀窍,你们这些菜鸟,好好学着点儿!”
一席话说得几个新人没了声音,讪讪地继续干活。与此同时,r市某隅,另一个房间。
“安云乡,你不是一直想要这家主信物么?我都将它送到你面前了,为何你却不肯见我?”
说话的人是萧飞鸿。他杀死红狸后,立即赶到g省找到了安家。但让他意外的是,安云乡得到消息后,竟不愿见他,只通过视频与他交谈,而且他甚至看不见安云乡的面孔,只能听到对方的声音。这与预计计划出入太大,萧飞鸿不免有些急躁。
但音响里传出的那个声音,依旧是那么冷静:“何必心急,离我们原本说定的日子,还有一个月零六天,我会在那天接受你的投诚。”
睽违多年,安云乡似乎愈发沉静了。萧飞鸿思忖着,也意识到了自己刚才的急切。他怕引来对方的疑心,便找了个借口搪塞:“萧家有人质疑我的决定,所以我不想拖得太久。”
“哦?说笑了吧,以你的城府手腕,怎么可能容得下反对的声音?”安云乡淡淡说道,“很早以前开始你就是这样……一旦明确目标,就想方设法将身边的一切化为助力。包括小落也是,你明知道她的心意,却一直假装糊涂,利用她对你的好感、让她为你做事。甚至直到你娶了大小姐,她还是相信你从没有骗过她。萧飞鸿,像你这种人,竟会容得下萧家有不同的意见?”
小落……乍然听对方提起这个名字,萧飞鸿脑中不禁又闪过那一抹温婉的倩影,同时心底也涌出一阵说不清道不明的思绪。
旋即,他的注意力便被眼前的形势分散了。他分析着安云乡说这番话的用意,不动声色地试探道:“原来你还记得以前的事,我还以为,当年你决定自立门户时,就已将这些旧事统统斩断了。毕竟,成大事者,容不得太多儿女情长。”
另一端沉默片刻,才缓缓说道:“我与你不同,我是个念旧的人。今日重见故人,似乎话有些多了——萧飞鸿,到了既定的日子,我会安排人将你带到我身边。在此之前,你先等着吧。”
说罢,那头似乎不给萧飞鸿任何争取的机会,便准备掐断通话。
抢在通话关闭之前,萧飞鸿说道:“难道你不关心是谁杀死了红狸?”
拖得越久,变数越大,萧飞鸿不希望再等上一个月零六天。
但安 ...
(云乡只是说道:“我会派人调查。”接着便毫不留情地挂断了通讯。
“这……”
萧飞鸿呆了一呆,慢慢收回前倾的身子,靠坐在沙发上,苦笑不已。之前安家三五不时就让他交出青铜鼎俯首称臣,所以他一直以为安云乡急于得到小鼎。不想,真正将东西送过来后,对方却拿起了架子。
罢了罢了,事到如今,为免露出破绽,也只有暂且忍耐了。只希望,不要再出什么变数,到时能够顺利执行那个谋划多年的计划……
屏幕另一头,安云乡切断了与萧飞鸿的对话后,马上又有一组通话请求发送过来:“家主,我们从警方那里领回了红狸师姐的尸体,请问接下来该怎么做?”
得知红狸发生意外后,马上有数名安氏精英弟子赶赴y省省城调查。但出发前,他们并没有得到调查之后该如何行事的命令,便特地来请示家主。
安家在美帝某个神秘世族的扶持下,近些年行事风格非常张扬,还从没有吃过这么大的亏。所以这群弟子们出发前早做了准备,没少带违禁武器,只等家主一声令下,就把y省搞得人仰马翻,不管掀起多大的腥风血雨,也要为红狸报仇!
可出乎意料的是,安云乡几乎没有半分犹豫,就干脆利落地下了命令:“带上红狸的遗体回来安葬。”
视频另一端的弟子顿时哑然,几乎怀疑自己听错了:“家主,您没有别的指示吗?”
“你需要我重复第二遍?”
“不、不敢。家主,弟子明白了,马上照办!”淡淡一句反问,却让弟子惊出了满头大汗,再不敢多说什么。而安云乡也没给他再说话的机会,苍老枯瘦的手指一按,再次切断了通话。
扬声器中嘶嘶作响的轻微电流声消失后,偌大的房间,一时陷入寂静之中。
安云乡仰头闭目,在宽大舒适的躺椅中静静坐了片刻,又从口袋里取出一只怀表。打开精巧的表盖,注视着表中被珍藏了数十年的泛黄照片,他唇角扬起一抹温柔的弧度。
“阿红一定是被黑麒麟杀的,但若此时同他们火拼,一定会耽误了‘那个日子’……知道你喜欢安静,放心吧,在那个日子到来之前,我不会做出让你不开心的事……再说,同你相比,阿红算得了什么,怎能为她一条贱命扰了你的清宁。你说是不是?”
和眼神一样,他的声音也满是柔情,一反之前的冷淡。如果让手下门人弟子知道,一定会惊得下巴砸到脚背。但照片中的人影,依旧秀眉微蹙,根本不去理会他说了什么……
是夜,y省省会,某家环境优雅的咖啡厅。
“……总之,安家那边出头动用了点关系,把那个叫红狸的女人尸体领走了。警方这边,最后以‘不慎被爆炸时弹出的铁片划伤颈动脉,大出血而死’,以意外了结了这起案子。这就是我奔走了一天打听来的结果。”
朱焰啪地一声合上手里的文件,见对面的祈临仍是那副冷硬如岩的样子,不禁有些恼火,拿过桌上的蛋糕赌气般大口大口吃了起来。
祈临一语不发,只拿过文件,默默看了起来。
这时,伴着一阵脚步声,一道温文含笑的男声突然插进来,恰到好处地化解了微妙的小尴尬:“朱焰,都过了晚上九点,你再摄取这么多卡路里的话,小心发胖。”
“没事的,西陵。你知道我今天消耗了多少体力吗,我觉得起码得再来两块小蛋糕才能补回来。”朱焰三两口干掉蛋糕,把光盘子递给青年,又强调了一下,“只要草莓巧克力的哦!”
“遵命。”西陵果然又去服务台拿了两块蛋糕过来,然后拉开椅子,坐在另外一端。
他的容貌不算多么俊美,周身却有一种斯文清爽的气息,再加上他直挺鼻梁上架的一副金边眼镜,让人一见便联想起文质彬彬、温文尔雅之类的形容词。
不明真相的小女生看见他总是脸红心跳,脑补他有多么温柔体贴。但只有组织内的人知道,这个人外表多么无害,举止多么温柔,内里就有多么疯狂。
“我刚刚听到了一点朱焰的话,似乎,那个叫红狸的女人已经死了?”
又吞下一口蛋糕,朱焰耸了耸肩:“死得透透的,尸体也被安家人领走了。真是奇怪,我本以为以安家那种嚣张的暴发户风格,这次说什么也要借机大闹一场,没想到居然悄无声息地走了。”
西陵交叉双手支起下巴,“你好像和我一样遗憾。”
“我早看不顺眼安家人了,可惜这次不知他们抽的什么疯,没给我假公济私出气的机会——等一下,你的遗憾又是什么?”
“我早就想解剖一下道门弟子的身体,看看他们与普通人相比,有没有不同之处。可惜组织从成立到现在,非但没有过光荣就义的成员,就连被杀的敌人也没有。这次好不容易有具‘意外’而死的新鲜尸体,却马上又被带走了,你说我能不可惜么。”
朱焰见他“深情款款”地哀悼起被拉走的尸体,想到今天在法医那儿看到的东西,顿时对叉子上鲜红的草莓失去了兴趣。她把餐盘推到一边,没好气地骂道:“西陵,和你说过多少次了,不要在我吃饭时提那些让人倒胃的东西!留着你那变态的爱好,等关上房门自己慢慢撸去!”
西陵半点不受影响,笑吟吟道:“朱焰,女孩子说话不要这么粗鲁,小心把男生吓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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