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9 节(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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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与此同时,y省,黑麒麟分部。

“……我的计划,刚才大家都听见了。那么,各位还有什么疑问或者建议吗?”林紫苏合上只有她自己才看得懂的潦草笔记,忍不住捏了捏眉心。一天之内整合资料,制定计划,还真不是件轻松的活计。她现在只想做个精油spa,再好好补一觉。

但会议室里这群人,却似乎并不想让她走,一个个目光呆滞、身体僵硬地盯着她,一声不吭。

莫非计划还有疏漏?嗯,也难怪,仅凭自己一个人的力量,加上时间仓促,有所疏忽也是在所难免。那么,就根据他们的意见,再补齐一下好了。

林紫苏暗暗想着,振作精神,拧开了笔帽:“大家有建议的话,请举手发言,一个一个轮流说。”

她连说了两次,与会者却没有半点反应,依旧呆呆坐着。见状,林紫苏不禁疑惑道:“莫非这计划很烂,烂到你们想全盘否定、而不是去完善?”

大概是她嗓门突然变大,坐在最前排的朱焰终于清醒过来:“不,不是这样。紫苏妞,我是觉得吧,你这计划实在是——实在是——”

除了课本之外就不怎么看书的朱焰绞尽脑汁也想不出形容词,便将求助的目光投向了西陵。早就按捺不住的西陵,立即大声说道:“计划非常好!实在是阴狠、毒辣、卑鄙……”

他每说一个词,与会人员们就齐刷刷地点一下头。小帝则在旁边捧腹大笑。直到看见林紫苏脸色越来越难看,才忍笑起来打圆场:“西陵,我建议你换个说法。比如给力啊、腹黑啊……什么的。这种一箭n雕的计划,可是非~常赞呢,怎么能用那种反派的形容词呢。”

“你的形容和他的不过是五十步笑百步。”林紫苏总算明白了这些人为什么会是这种反应:感情是被计划惊到了,而非是有什么意见。

懒得再理这群家伙,林紫苏冷冷哼了一声:“要是没建议,就请大家照我说的去做。我虽然不是你们的同事,但西陵和朱焰答应过,这次行动全权交由我来负责——西陵,你说是么?”

“是,是。这次包括我在内,都听从林小姐的安 ...

(排。”西陵这才后知后觉,反应过来自己刚才何等失态。赶紧努力陪笑,希望林紫苏快快忘了刚才的那一幕。老天作证,他真不是故意的,实在是因为刚才惊讶过度,才会不假思索把心里话都说出来了。

——这种没眼色的胡说八道的家伙,活该你一辈子追不到老婆!

阴恻恻地瞪了西陵一眼,林紫苏拿起文件,闲闲地说道:“既然这样,会议结束,大家就按刚才的分配方案,各自行动。对了,在盯梢这一块,考虑到对方实力不明,我们这边应该予以重视,让高手出马。我提议,让西陵亲自负责,大家有意见么?”

——我是文职人员!

不等西陵抗议,林紫苏已飞快地下了定论:“既然没人反对,那么这任务就交给西陵了。”

从询问到拍板,前后不到一秒时间,自参加黑麒麟以来、行动时从没离开过办公室的西陵,首次被分配到外勤工作。想到外头的风吹雨淋、盯梢遇敌的步步惊心,西陵欲哭无泪。

见他突然间一副泄了气的模样,林紫苏心中暗爽:小样儿,敢开罪我,分分钟教你重新做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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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5 渣爹败露是废人 紫白飞星

(吴塘觉得,自己的运气实在是背到了极点。ww

好端端地在家里招待客人,居然会撞鬼,还招来了警察。如果事情到此为止,那也就罢了,可更倒霉的是,警察居然说他们一群人大叫撞鬼,是因为吸食毒品产生了幻觉,把他们全部拘留。这可就让吴塘欲哭无泪了。

而且因为事情捅上了媒体,让他连想私了都极为困难。等化验完拿到到检查报告,确确实实证明他没有吸毒时,他已经在拘留所里被监狱老大骑着头,蹲了两天的墙角。

除了身体,他更遭受着精神上的折磨:吸毒是场误会,赌博交了罚款痛快认错也没事。但如果冯遥被找到的话,一个非法监禁的罪名,是怎么也跑不了了。整整四十八个小时,他连眼皮都没合过,只要监狱门稍有响动,他就怕得缩成一团,觉得警察肯定是提审自己来了。

好在他运气总算没坏到极点,居然始终没人来问他冯遥的事情。等花重金请来的律师帮他办完保释手续,吴塘一刻也不敢多留,甚至顾不得向监狱老大搁狠话,连忙紧赶慢赶地往家跑。被他关在车库里的冯遥就像枚定时炸弹,虽然警方没有找到,但依旧让他心惊肉跳。

吴塘本以为警方既然没找到人,那冯遥肯定还被绑在车里。车上没食物,他饿了两天,就算麻药已经退了,也没力气逃跑。但等打开车门,他却傻了眼:车里空空如也,别说个大活人,连只小蚊子也没有。

——是谁救走了冯遥?!

吴塘像被雷劈了似的,当场瘫在地上,百思不得其解。

狠狠喘了口气,他正心急火燎地准备找保姆来盘问、最近除了警察还有谁到过家里时,却接到了一个陌生来电:“吴老板么?你带走的人在我这里。你实在太不懂规矩了,差点让条子坏了我的大事!”

精明无比的吴塘,立即从这番话里嗅出了一丝不同寻常的味道。他不敢抱怨对方的态度,赶紧屁颠屁颠地问道:“请问您是……您怎么知道我这儿出的事?”

“我不知道还有谁知道。”电话那头传来一声冷笑,“没想到陈家偷懒把事情交给了你,我只好多费点心了。”

陈家——事情——意识到某个可能,吴塘大气也不敢出,声音不自觉带上了几分颤抖:“莫、莫非,您就是想要古玉的那位先生?”

对方冷冷哼了一声,不置可否。但在吴塘看来,这显然就是默认了。他是个精明得连石头都能榨出油来的人,自从攀上了陈家这条线,还受他们委托在华南一带的黑市寻找古玉,就悄悄打转起了小心思:陈家以前对自己都不假辞色,怎的突然就变了态度?

空丨穴来风,未必无因。他很是花了一番力气,到处打听,结果还真让他打听到一条小道消息:陈家近来新抱了一条大腿,目前正在缴投名状。一旦成功,影响力就能从几个省一跃上升到整个华夏国!

商场上的传言真真假假,浮夸其辞,要是换个人,或许只会把这当成笑谈,听过就算。但吴塘分析了种种细节,却觉得自己应该赌一把。赔了就当丢了钱,如果赚了,那可就是大发其财,到时甚至连陈家都要被他踩在脚下。

吴塘够胆大,既然决定赌这一把,就发誓要干票大的。陈家只托他在黑市上找点难得的古玉,他却不惜重金买通几个道上有名的小贼,打听到了谁家有好东西,直接上门去偷。甚至在露馅儿后还索性豁出去、绑架了冯遥来为自己掌眼,并打好了事后灭口的主意。

干这些勾当时,他不是没有过挣扎害怕,但为了巨大的利益,仍是铤而走险。

现在,听着电话那头传来的傲慢又隐含尊贵的男声,他无比庆幸,觉得这一把,自己押对宝了。

果不其然,电话那边的男人顿了一顿,说道:“你很用心,所以我决定直接找你。你愿再为我办另一件事么?”

“愿意,当然愿意!”幸福来得太突然,吴塘只觉心跳像擂鼓一样咚咚咚敲得脑门犯晕,简直快晕过去了。

“那好,你帮我到某个地址取一件东西。陈家人会将钥匙放在某个商场的保管柜里,你直接过去取就是。”

听到陈家二字,吴塘清醒了几分,试探道:“难道,陈家也在y省?”

“当然,明末时有许多高官名流为了躲避战火,纷纷逃到y省来。世家既多,古董古玉亦多,所以我当初指名要陈家到这里来寻找。而他们又转托了几个当地人来办事,你只是其中之一。如果你不愿开罪陈家的话,我再找其他人。”

这话将吴塘心底仅存的一点纠结全部打消,急切地说道:“先生,我保证能做好这件事!请您放心!”

男子轻笑一声:“呵呵,先看你表现吧。我不喜欢陈家大肆张扬的作派,如果你表现好,接下来的几件事,我会一并交给你来办。”

得到许诺,吴塘已被完全冲昏了头脑,没口子地应承道:“没问题!我一定让您满意!”

自认接住了这天降馅饼,吴塘立即将最近的无妄之灾抛之脑后,马不停蹄地为那位不知名的男子办起事来。ww虽说还不知道男子的来头,但连陈家都极力巴结的人物,自己听他的话准没错。

至于对方是如何知道自己情况、又为何行事神神秘秘,吴塘也自有一番解释:要不怎么人家是大人物呢,怎么可能连这点能耐都没有。现在只是借他这条小小地头蛇来办事罢了,要是讨了人家欢心,搭着这把上天梯由蛇化龙不过分分钟的事情。

至于会不会失败,吴塘压根就没想过。开玩笑,盗窃绑架都做了不也好好的,现在只不过去拿个东西而已,能有什么问题?

吴塘万万没想到,最大的变数,就出在了这看似简单的小事上。

当按照对方提示,去某商场保管柜里取了钥匙,又到某户人家的书房暗格拿了个包装严实的匣子,还没等走出小区,几名警察就围住了他:“我们怀疑你与一桩盗墓案有关,现在要依法逮捕你。你可保持沉默,但你说的每一句话都将做为呈堂证供。”

吴塘顿时懵了:“盗墓案?我、我是冤枉的!”

负责审讯的警官嗤之以鼻:“那你怎么会到王文治家里、又准确无误地拿走了他精心藏起的古玉?”

“我……那钥匙是别人给我的。”

商场负责人很快被传讯到场,却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这个人当时并没有出示保管柜的打印小票,说是小票遗失了,告诉了我们工作人员柜子的号码,又准确说出柜里仅有一把钥匙。我们验证无误,就将钥匙给了他。”

得到证词,审讯的警察玩味地说道:“与你供述的倒也不差。你是不是组织里的下线?如果能招供出上级的联络方式,可以适当酌情给你减刑。”

减刑?!这意思是说自己已经被定罪了?!

想到自己新干的那些热乎事,也与古玉有牵连。一旦被查出来,简直就是辅证了!纵然光棍如吴塘,也是手颤脚抖,大脑一片空白,只喃 ...

(喃重复道:“陷害!这是陷害!我根本没参与什么盗墓,我没有!”

“陷害?你是说有人指使你?那你又为什么要听他的?”

“我……我知道了,从一开始这件事就是个陷阱!”想起在z省打探消息时,无意听到的关于陈家的一些传闻,吴塘突然心里雪亮:自己肯定是着了陈家的道!

“警察同志,一定是陈家在陷害我!事情是这样的:他们先是许以高价,让我为他们采买古玉,又秘密安排了其他人来试探我。当我在自己的关系网里、找不到符合他们要求的古玉时,自然而然就会去联系这个人,然后不知不觉按照他的吩咐去做,一步一步踏进了陷阱里!被他们栽赃陷害!这种事他们可不是第一次做了!我听说他们近来开始装神弄鬼地对付生意上的竞争对手。刚好我家前两天也闹了鬼,一定也是他们做的!这是连环计啊!”

吴塘不敢说自己绑票盗窃的事,自然也更不敢说起因是为了抱上粗大腿才来干这些勾当。只一口咬定是陈家人存心陷害,巴望赶紧洗脱罪名。

他这番话语无伦次,那名皮肤黝黑、似乎经常进行户外工作的警察,却听得十分耐心,并细致地做了笔录:“这种事倒是新鲜,也罢,我们就先查一查,相信很快就能有结论。”

说罢,他把任务安排给了其他警员。其他人不免嘀咕这从黑麒麟外调来客串的人做的笔录太不靠谱,但还是依言办理。可当联系了z省的警署后,得到的结果却让他们大吃一惊。

……

y省,陈婉然的别墅。

“爸,这些事真不是我做的。是,我是没有经商天份,但我也不会胡来,更不会耍这种手段……什么?至然?他更不会做了!最近他妈妈不舒服,他在陪老人,都没有离开过y省,怎么可能有空做这些!……您说什么?我不相信!”

一直对父亲敬畏有加的陈婉然听到某个消息,激动得险些把电话给砸了。她想要和父亲争辩,罗至然是个好男人,年纪虽然大了些,却也算和她相当,温柔又体贴,还非常爱她。但父亲却根本不耐烦听她那些唧唧歪歪的话,直截了当地说道:“你说他没离开过y省,那我把证据发给你,你看完再和我说话!”

传真机自动开启,吐出一张张资料。原本不以为然的陈婉然,看清资料上的内容后,面色刹那变得铁青,连衣服鞋子也顾不得换,穿着居家服趿着拖鞋便匆匆跑了出去。

同个城市的另一隅,暂住在陈家借给杨老太公寓里的罗至然,并不知道他苦心钓上的女人已准备来找他麻烦,正面红耳赤地同杨老太大吵大闹。

“妈,你这是什么意思,居然把我的事宣扬得天下皆知!你是嫌我们家过得太光鲜,非要生出点事来吗?!”

杨老太还从没被儿子这样吼过,一时竟愣愣的忘了还嘴,委屈地为自己辩解道:“我还不是为了你好。你不知道你那病的厉害,这病寻常办法根本治不好的,哪怕你天天炖虎鞭鹿鞭来补还是没用。以前妈年轻的时候就见过这么一个人,吃了多少名贵药材都不管用,最后还是个游方和尚给了道符,烧后化水了就好。我还不都是为了你,才特地寻访找了位大师过来。结果你竟不打声招呼就走了,我只好让大师先回去,等你有信了再去找他。我简直为你操碎了心,结果你反倒来嫌弃我!”

她越说越觉得理直气壮,声音也越来越大,听得罗至然额上的青筋又多鼓了几道:“你再大声啊!要不要我给你拿个高音喇叭来对全世界的人大声嚷嚷,说你儿子我不举了,你打着帮我求医问药的幌子,把这儿事给到处宣扬了个遍,现在连小区警卫看见我都会偷笑!你还这么大声,是觉得我丢脸跟你没关系,是嫌知道这事的人还不够多是吗?!”

所谓凶的怕横的。杨老太的气势顿时又软了下来:“我……我都说了我是为你好。再说了,看病难道不要把病因说出来么?”

“我还在时就和你说过,这病我自己会想办法,不要你插手!”

罗至然简直快气疯了:他一路寻找到外国,好不容易找到高人得了件宝贝,回家后连陈婉然那儿也没去,只喜滋滋地整天待在家里,与那块红玉日夜形影不离,准备缩短一点治愈的时间。谁知道今天偶尔出门买个东西,却发现整个小区的人都窃笑着对他指指点点。

他心里发毛想套话,却被人家神情古怪地岔开了话题。最后还是个童言无忌的小孩一语道破天机:“叔叔,他们说你的小鸟不行了,这是什么意思啊?”

再问清这传言的起因竟是因为他的母亲,成天到处打听偏方,嘴上又没个门把,被人问起是谁生病了就拍腿说什么我那苦命的儿子,罗至然差点当场就背过气去。从来家里有爷们儿得了这病,当妈的只会帮着死瞒,绝没有随便往外说的道理。这是亲妈还是仇人呢?

他气得浑身直哆嗦,东西也顾不上买了,马上回家想找杨老太问个清楚。偏偏对方还兴冲冲地拉着他,说什么去了外地的大师终于回来了,让他马上去看病。

那一刻,对着一脸邀功的杨老太,罗至然用尽了这辈子所有的忍耐力,才没有一巴掌扇出去。

但激烈的争吵仍不可避免。可吵了半天,罗至然绝望地发现,杨老太压根儿不认为自己做错了,在她眼里,把他的面子丢在别人脚下踩、让他以后再抬不起头来这种行为,叫做有病不能瞒着,这么做全是为儿子好。

吵了半天发现沟通无能,罗至然索性放弃了这个打算:“你收拾一下,我们现在就搬家。”

“搬家?搬去哪里?”杨老太不乐意了,“你说不会在省城长住,租房又贵,陈婉然虽然年纪大了又给别人生过儿子,但这点上还蛮知趣的,知道把房子借给我,讨好我这个未来婆婆。我在这儿住了几个月,地方熟了熟人也多了,我才不搬。”

别的犹可,听到有熟人几个字,罗至然顿时情绪失控,歇斯底里地大吼道:“你不搬家!你要留在这儿让他们嚼一辈子的舌根吗?你是想让别人看我一辈子的笑话吗?!你这算什么妈,连仇人都没你阴毒!”

一听这话,杨老太顿时拍着大腿哭叫起来:“作孽啊!我这是养了个什么儿子,居然说当妈的是仇人!不行,这口气我咽不下,我要叫人来评理!我们到外头说去,让别人来说说,做妈的辛苦把儿子养大,却落了个仇人的下场,天底下有没有这样的道理!”

她一边干嚎着,一边去拉罗至然,见拉不动,又跑去打开大门,站在门口大叫大嚷,把对门和楼上楼下的邻居统统引了出来。

见有热闹可看,邻居们自然乐意奉陪,一边乐呵呵地劝着杨老太,一边竖起耳朵搜集第一手八卦信息。罗至然脸黑成了锅底,恨不得甩上门把这堆家伙统统隔开,但却不得不强忍着去劝杨老太。

但他越是劝,杨老太就越是来劲儿,口沫横飞地数落儿子的不孝,又再三强调自己是一片好心。听得周围的人都忍笑忍到快破功,罗至然却是脸色越来越难看,一副恨不得找条缝钻下去的模样。

...

( 众人正围观得津津有味,突然,一名披头散发的女人从电梯冲了出来,脚下的拖鞋甩得趴嗒趴嗒响,像阵狂风一样刮到了罗至然面前:“你为什么要偷偷跑去z省坏我爸的生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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