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了进来,极尽嘲讽之能事,连开始她看不上眼的慕莲,她都觉得可亲了不少。
安平县主本也因着慕清染那行为不悦,但见后面那慕莲不上道的话语,在男人眼里可以说是娇嗔,但在女人眼里那就是另外一层意思了。她本来还对慕莲的另眼相待也变成了厌恶,更是在看到五公主站在慕莲那边为其说话时,脸色变得越发了几分。
“瞧五公主说的,慕小姐也说了她是因着怕弄脏自家妹妹的衣裙才推开她妹妹的。而且慕小姐开始那一首曲子,连三皇子都赞天上有地下无,那琴曲意境深远,不是心胸开阔之人怎能弹出此等乐章?”安平县主凤琴辩驳道。
“呵呵,有病那就在家呆着,别出来晃荡。”五公主恶毒地道:“再来,知人知面不知心,你怎知她曲子悠远,心胸就也是开阔,不是那小肚鸡肠之人!”
安平县主闻言,却只笑了。五公主这话说得粗俗,根本没理解她的意思,她还真不跟这种粗鄙之人多加计较了!
慕莲却极其兴奋,没想到不过是一首诗,就能把慕清染给打败,不但招得三皇子青睐,还得了个五公主保驾护航,哪怕是得罪了慕清染那也是值得的。
三皇子听得这话,皱起眉头,呵斥道:“皇妹,闭嘴。你且说的什么话?赶紧跟慕小姐道歉。”
他这五妹妹跟他虽不是同母,但她的母妃是父皇喜爱的涵贵妃所生,虽然平日里刁钻跋扈,又是个不学无术,被惯坏了的草包,但却胜在嘴甜,父皇爱屋及乌,很是喜欢。
五公主这话简直比那乡下的村妇还粗俗,这要是再说下去,他们这皇家的脸面还要不要!
五公主瞪圆了眼,她觉得今日真是事事不顺心,而这一切的源头都是慕清染导致的,心中不禁把慕清染给恨上了。
“不,我才不要给这下贱的东西道歉……洛哥哥,你要干嘛……”
洛北辰快步走到慕清染身边,弯腰把她打横抱起。此时别说是五公主等人,连三皇子都不禁睁大了眼。 ...
(『』
“少将军,放我下去。”慕清染面色一沉,她暗怒,她低声咬牙切齿地道:“男女授受不亲。”
洛北辰没事掺合进来干嘛,等会这五公主怕是就要把她给撕了。而且被人看到她被他抱走,她这名声还要是不要,以后怕是没几个人敢娶她了!
洛北辰闻言,垂眸望着她,弧形美好的眸子里是满满的她,他淡淡地道:“又不是第一回。”语气近似呢喃,只余他二人听到。
“你——”慕清染咬牙。
“洛哥哥,你快放下那个不要脸的女人。”五公主简直要跳脚了。
洛北辰的视线直接落在三皇子身上,语气平淡地道:“殿下,我先送慕小姐去看大夫。不然,耽搁了病情便不好了。”
此时一直在一旁看好戏的莫倩忙站了出来,“是啊,慕姐姐都吐了血,我这便让人去通知母亲请大夫来。”
这若是慕清染在她园子里出了事儿,凭着她那当阁老的舅舅,她爹爹不过是个礼部侍郎。到时候来找麻烦,她爹爹不得恨死她了!
三皇子也考虑到这点,他点点头,“嗯,那就有劳洛北辰了。”视线若有所思地望着洛北辰快步离开的背影。
慕莲见慕清染居然被洛北辰抱着离开了园子,不禁咬紧了唇瓣,手指都快要把那手帕给撕破了。
但她转而一想,三皇子还在,故而心又淡然了下来。
而正在这时,一道尖锐的声音自园子口传来:
“不好了,不好了,大事不好了!”
“怎么了,发生什么事儿了?”莫倩忙走上前去问家奴。
洛北辰充耳不闻,与那家奴擦肩而过,继续往外走。
直到走到人烟稀少处,慕清染便忍不住要挣扎了:“够了,放我下来,少将军。”独属于男子的刚烈气息把她整个包围,让她感到很是不安。
“你若是敢挣扎,我便抱得更紧。慕清染,你是挣不开的。”洛北辰似是看出她的心思,一字一顿慢慢道,温热的鼻息淡淡地喷洒在她如玉的耳垂上。
此时的慕清染不知道,洛北辰如此郑重其事地话语,却成为了她一身的禁锢,而她身陷其中,不能自拔。
慕清染气得脸红,玲珑的耳垂染上了红霞,听得此言,不由愣住。
她抬眸望去,正好落入他浩瀚无边的黑眸中,那里好似一望无际的深渊,无边无际,让人琢磨不透他的心思,可此刻里面却是满满的她。
不得不说,洛北辰长得一双很漂亮的眼睛,弧形美好,眼睛狭长,在眼角处微微扬起,据说这种是狐狸眼,传说中这是最能勾人心魂的。其实凭着洛北辰的这张脸,哪怕是没有狐狸眼,也是能勾走不少女人的心的。
慕清染别开视线,大声道:“少将军,你别开玩笑了。放我下来!”她以此掩饰自己那一刻心口的悸动。
洛北辰凝眸望着她道:“我没开玩笑。你这小力气,自是挣不开的。我若是放你下地,你等会可站得住?还是等大夫看了再说。”
慕清染闻言,忙道:“不用大夫看,我根本无甚大碍。”
她本就是因为心情大起大落,被气得吐了口血,哪里有什么大病,大夫来了也只会让她少思虑,开些活血养气的药。
“你怎知你无大碍?你是大夫么?”洛北辰淡淡地道。
慕清染此时才明白过来,他这一路不过是在试探,他终归是要一个答案的,确认她到底会否医术而已!
她咬了咬牙,“你不都已经知道了吗?”
洛北辰骤然勾起唇角,顿时,周围似是有无数花朵绽放,“我这不是在等你承认么?”
“你——”慕清染咬唇,她眸子骤然一转,“真该让那些痴迷洛少将军的女子们看看,她们的少将军私底下是多么的恶劣!我真为少将军的士兵们感到悲哀!”
“我想,他们已经收到了你的悲哀。”洛北辰好整以暇地道。
军营里的人谁不知道自家少将军是个小恶魔,成日里就知道折腾他们!
最后洛北辰还是找了个丫鬟把慕清染扶回了花厅,毕竟他还真不能这般正大光明地把慕清染抱进去,而那里正有一大堆的人在等着呢!
偏厅里,慕罗氏心疼地抱着慕清染,“染儿,赶快让大夫看看。”
慕清染摇头,“娘,无事的,不用看大夫了。”
罗范氏闻言,忙道:“染儿,别闹性子,让大夫给你把把脉,好生生怎么会突然在园子里头吐血呢!”
慕清染哪里肯这时候给大夫把脉,她本就是怒极攻心,到时候不就是坐实了那传言!
“无碍,是那时候的伤,吐的也不过是淤血。”慕清染不肯。
慕罗氏一听是上午的事,也只能应肯,让那大夫退下,谢了那莫夫人的好意。
此时,外头已经让聚集了所有人,原来是那户部侍郎回来后发现圣上御赐的一枚琉璃盏不见了,而早上去时还好好地放在书房里。
御赐之物丢失,那可是大事,所以才会紧锣密鼓地把众人都召集起来。
慕清染随着母亲坐在椅子上,看到原本在曲水流觞游玩的人也全部被请到了这里来,连三皇子和五公主都没落下。
五公主现在本就满心恼怒,此时被这么搅合,更是愤怒非常。
礼部侍郎是个面容普通的中年男子,但却娶了个美貌的夫人,生的女儿也漂亮。
此时,这个中年男子正安抚着众人:“今日打搅了各位的雅兴,鄙人真是非常抱歉。但奈何这琉璃盏是御赐之物,在这时候丢失了,鄙人恐有小贼潜入,所以只能把各位夫人小姐和少爷聚集于此了,还请各位夫人小姐少爷能够理解鄙人一二。”
慕清染听着他这话,微微垂眸,却只觉得好笑。
丢失御赐之物的确要紧,多数人也只是把这御赐之物当成是阖家荣耀,作为传家宝。但皇帝都把东西赐给你了,便是你的,又不会再收回。丢了自己再暗地里找便可,此时这么大张旗鼓,闹得人尽皆知,好像就怕别人不知道圣上*爱你,给你送了琉璃盏一般。现在又说小贼潜入这众多官家夫人小姐少爷中,这不是间接着指她们其中有人是小偷么,说他们见物起意,或者说夫人们管教内宅不宁么?
若是最后能找到还好,若是找不到,那这礼部侍郎也算是得罪了这一大堆人了,还被圣上知道他看管东西不严了,怕是印象也糟糕了。而这些夫人们回去随便跟丈夫吹个枕边风,有些都比这礼部侍郎的品级还高,到时候就够他受的了。
果然,她便听到身后有人细声嘟囔:“这说的好像就他家有好东西,不过是个琉璃盏罢了。自己看管不严,还怪贼惦记着,现在竟然还敢说我们教养不好,真真是个过分的!”
慕清染摇头,但她蓦地想到。这礼部侍郎为官多年,按理说这些道理他也是懂得,可他为何还坚持这般做。除非有两种可能,一种是他 ...
(被愤怒和焦虑冲昏了头,才会做出这种在三皇子和五公主面前丢人的事儿来,第二种则是他知道偷东西的人是谁,而且要在这众人面前揭穿那人!
“丢失父皇御赐之物,的确是大事,但今日宴席上人员繁多,莫大人可有头绪?”三皇子沧离问道。
莫侍郎朝三皇子躬了躬身,“打扰三皇子的雅兴了。下官刚问过看守书房的守卫,他们是午时一刻换班,对于小贼而言只有这段时间可以行窃。下官只要问问午时与午时二刻期间有人中途单独离开人群便可知了。”
沧离点点头:“这也言之有理。”
一听这时间,慕清染便不禁皱紧了眉头,她当时便是就在这期间离开去更衣。
果然,先后有三四位小姐离开,她也赫然在其中,那边的公子哥儿也有两位,一位是左丞相家的二公子公孙祁阳,一位则是素来独行独往的少将军洛北辰。
那边三位小姐离开时都是有不在场证明的,有人证可鉴。而左丞相的二公子公孙祁阳向来惫懒,被人发现在假山下睡觉。
公孙祁阳也是个极少见的美男子,他摇着折扇,懒懒地道:“人证本少爷还真没有,这宴会太无聊,本少爷在那假山下睡觉。你们若是怀疑是本少爷偷的,不若本少爷把衣服解开让你们搜搜?”
“阳儿,你在说什么?”公孙夫人闻言,忙拉住他欲要解衣服的手,“再敢胡说试试。”
公孙夫人对这个二儿子真是恨得牙牙痒,长得不错,脑子也灵,可就是性子太惫懒,成天不是瞎玩就是睡觉,不肯读书考科举。难怪说了几家姑娘都不乐意嫁给他!
莫侍郎见此,也忙摆手道:“不敢不敢,下官自是相信公孙二少爷的。”让左丞相家的二少爷当中搜身,别说他不敢,哪怕他肯三皇子怕也是不肯的。
公孙祁阳见他赔笑着,耷拉着的眼底划过一抹似嘲讽的暗光。
至于少将军洛北辰,三皇子给他做了不在场证明,莫侍郎也不好多问,他不过是个从五品的官员,虽然洛北辰尚未给新官职,但光是冲着他背后百年基业的定国将军府,他都不能多问一句。
最后,他也只能转向一侧的慕清染,“慕小姐,不知道您当时可有不在场证明?”
“嗯,我那段时间确实是让丫鬟带我去更衣了,还是贵府的莫小姐安排的。”慕清染特地没说当时遇上三皇子和洛北辰送她回花园的事,不然到时候又成她明着更衣,暗地里却是不安分地去勾搭有权势的男人。
莫倩也跟着道:“是的,爹爹。慕姐姐当时要更衣,我让华芹带她去的,华芹那丫头中途被人叫走,但最后华芹回来时却不见姐姐回来。女儿担心慕姐姐,就着人去找了,但没想到姐姐最后却自己找丫鬟带她回来了。不过,奇怪的就是,我后来让人去问了问在竹轩那边伺候的丫鬟,她们都说没见过慕姐姐。”
明着是在为慕清染说话,但绵里带针,字字句句都是诛心的,就差没说慕清染中途有段时间不见人影,恐是她偷的东西。
罗玉在一旁听得是不敢置信,她的闺中好友,居然如此说她的表姐。她难道不知道,这简直是把她表姐往火坑里推么?若是表姐这罪名落实了,别说是睦州侯府了,说得深远点,恐怕是她这个有表亲的也要牵扯其中,以后连婆家都不好找了。毕竟罗家的侄女儿是个爱偷东西的,恐怕也是家教不严的,哪家敢再聘了来当主母!
慕罗氏和罗范氏听着也是火冒三丈,恨不得撕了她的嘴。这莫家的小姐平日里看着是个好的,怎么现在却句句针对染姐儿,这话也是能乱说的么?
“瞧莫小姐说的,你丫鬟中途丢下客人便走,我家染姐儿今日也不过第一回来你莫府,路都不识,这便是你莫府的待客之道么?”罗范氏压抑着火气道。
“罗夫人莫见怪,华芹那丫头偷歼耍滑,单独把慕姐姐落在竹轩,侄女儿已经着人罚了,以后再不会出现这种情况了。这厢我先给慕姐姐赔礼道歉。”莫倩盈盈福身。
“花园处不是可以更衣么,何以去到男子在的竹轩呢?而且那里还离书房如此之近。”莫夫人觉得奇怪了。
莫倩望了眼慕清染,低声道:“华芹说,慕姐姐想透透气,就走得稍微远一点了,再远点不就是竹轩的位置了么?”顿了顿,她又道:“听说,那时慕姐姐的丫鬟也离开了两刻钟。”
慕清染闻言,看了眼迎春。
“啊,那东西岂不就是她偷了去了?这种可恶的人,我定然要告诉父皇去。真真是从乡下归来的,怕是第一次看到琉璃盏,眼馋起贼心了吧!”五公主适时恶毒地道。
迎春忙跪倒在地,她以额磕地,急得眼泪都出来了:“小姐明鉴,当时有人说小姐找奴婢,奴婢当时跟着那姐姐走了好长一段路,后面那姐姐说自己要更衣,便让奴婢在原地等了等,奴婢等了一炷香都不见人回来,便又自己原路返回了。后面奴婢便跟着去花厅里见了小姐,小姐也没说起这事,奴婢便也没问!”
慕清染这才恍然大悟,难怪当时迎春看到她时欲言又止的,后面因为丫鬟是分开吃饭的,所以后面便一直没见到迎春了。
“起来吧!”慕清染把迎春拉了起来,以手帕擦了擦她额头的红印子,“我信你。”
迎春这才破涕为笑,“我才不信小姐会做出这种事。”
“哼,你们奴仆狼狈为歼,你家丫鬟自然是为你说话了。说不定就是你家丫鬟偷的。”五公主说道。”一个连庶妹都嫉妒的人,能好到哪里去!”
在场的其他夫人和小姐们闭口不言,只自顾看着这场戏,心中打着自己的小九九。
慕清染拍了拍迎春害怕得颤抖的手,低声安慰了句。她自是相信迎春的!
“胡言,我家染姐儿从小到大,品行良好,岂会做出这种偷鸡摸狗之事。”慕罗氏喝道,她都气得浑身发抖。
慕清染按住自家娘亲的手,轻轻拍着安抚,微垂着眉眼,她这算是看明白了。莫家她们娘两这是在给她演戏啊,五公主这是愤恨她才跟着添柴火。现在不管这琉璃盏是真丢假丢,她们就是要把丢失琉璃盏的罪名往她头上栽。她自问第一次见到这莫家小姐,何以惹得她如此妒恨,竟然如此大手笔,借着御赐之物来陷害她。
这若是真落实了,如今莫府又有三皇子撑腰,轻她也就是名声惨败的下场,若是轮重了去追究,怕是睦州侯府的爵位都要收回了,全家下大牢了。
“莫小姐,”慕清染慢慢地开口,众人的注意力不由都落在了她身上,她看着莫倩嘴角边若有若无的得意笑容上,“我第一次回京都,也是第一回来贵府。我不过是个女子,在今天之前,我甚至都不认识莫大人莫夫人莫小姐,贵府地处宽敞,风景优美,实是让人流连忘返。”
莫倩挑眉,她不知道慕清染这番对她家的夸耀到底是何目的?
唯独洛北辰微微勾了勾好看的唇角。
慕清染继续道:“我现在只想问莫小姐几个问题,还请莫小 ...
(姐能够诚实回答,可好?”
莫倩眸子转了转,她点头,“慕姐姐请说。”她倒想看看她还能如何翻身。
“我是午时才请莫小姐着华芹姑娘带我去更衣的是否?”
“是。”莫倩点头。
“我记得华芹姑娘说过,那里最是人少,花园处人多,没得冲撞了贵人。我不过初来乍到,首次参加京都的茶宴,自是觉得这话有理,才随着她去了竹轩。此去用时近一刻钟,是否?”
“嗯。”
“贵府是午时一刻守卫开始换班,耗时不过一刻钟,便是午时一刻和午时二刻之间,是否?”
“的确是这样。”
“那请问莫小姐,从竹轩到贵府书房来回需要多久?”慕清染问道。
“快时只需一炷香时间。”莫倩答道。
“我归来时,刚巧是午时三刻左右,是否?”慕清染抬眸紧紧地锁着她。
莫倩这时却道:“这个我不大记得,隐约还稍微晚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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