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清染看着她眼儿圆溜,灵气十足的模样,暗暗一笑,她点了点她额头,“你是什么都知晓的,还要我如何说?”
“我这不是想知道,那少将军到底是有何通天的本事,能够获得咱表姐的芳心嘛!”罗玉笑嘻嘻。
“怎么,想让我给世子透两招不成,也好让你早早地嫁过去!”慕清染眸子一转。
罗玉面色一红,“讨厌,每次跟姐姐说话,你占我便宜,明明说的是你嘛!”
“既然知道说不赢她,你就别总凑上去啊!”突然,一道低声的男声插了进来。
屋子里的丫鬟纷纷行礼,唤了声:“少爷。”
慕清安大跨步地走了进来,今天他穿了身浅红色的袍子,倒是极为喜庆,身后还跟着慕清雪。
“清安,清雪,你们来了。”慕清染朝他们招了招手。
慕清雪快步越过慕清安走进来,“是啊,这院子里我不认路,丫鬟都忙得很,亏得七哥给我带路。染姐姐,真是恭喜恭喜啊,哇,真漂亮!”
慕清染一身大红嫁衣,衣袂飘飞,头饰金灿,红颜烈唇,实在是把她往日低调的美都给张扬了起来,让人见之忘俗,神为夺之。
不同于慕清雪等人的欣喜,慕清安一见到那身刺眼的红嫁衣,心里就坠坠的疼啊!
他养了这么多年的姐姐,居然要便宜了洛北辰那只凶狠的野狼,想想他就不痛快。虽然洛北辰救了他们是一回事,对慕清染也好,但他就是看洛北辰不顺眼得紧。
“你准备得如何了?”慕清安跨步走至慕清染跟前,“嗯,今天看得倒是比往日里精致了些。”
哪怕觉得慕清染今日美丽非凡,但一想到是要给另外的男人看的,他就咬紧了牙,赞美的话也说不出口来了。
慕清染也知道慕清安的别扭,只笑着道:“嗯,好了,外面情况如何了?”
“染姐姐你是不知道啊,我刚才特地去看了抬来的花轿,真不愧是定国将军府啊,出手就是不凡,那花轿看着可有气势了。当然最吸引人的,还是未来姐夫,那长得那叫个俊美潇洒,*倜傥,听说外面有不少女子都给哭了……”慕清雪一听这话就来劲儿,叽叽咋咋地就开始讲起她的见闻来。
她之所以来得晚,就是赶上了花轿来迎新娘,简直是看呆了她啊!
“原来你是在新郎看傻了眼啊,还说迷路了呢!”罗玉在一侧掩唇笑道。
慕清雪脸儿一红,只偏头道:“本来就是迷路了呀……刚巧七哥哥过来背新娘,带了我一程嘛!”
罗玉跳了起来,“既然新郎来了,我可得去要红包了,你要不要一起,七表哥等会肯定有大的红包等着他,毕竟是大舅子嘛!”
她开始可是说了要宰洛北辰一顿的,现在可不能食言了。
慕清雪迟疑了下,看了眼慕清染,点点头,笑颜展开道:“好啊,那咱们赶紧去。”说着,两小姑娘就像花蝴蝶一样纷纷跑了出去。
顿时,屋子里就只剩下慕清染和慕清安两个人了。
慕清染见慕清安今天兴致并不是很高,眨了眨眼,“你怎么了,安哥儿?瞧着竟是有些没精神,看是身体不舒服了?”说着,她站起来就要去给慕清安把脉。
慕清安摇摇头,避开了她的手,垂着眼脸道:“只是,想着咱们明明才过生辰不久,可你却就要嫁人了。我以为……”
他以为,他们还能在一起很久呢,结果去这么早就被狼给叼走了姐姐,他心里哪里能愉快得起来!
慕清染一愣,这才知晓了他心结所在,她温和浅笑,“可是我们都会长大的,成亲都是难免的事,可即便如此,你我依旧是世间最亲近的姐弟,你看别忘记,咱们可是同胞的姐弟啊!”
是一同降生在这世上的人,一起十月紧密相连的人。
慕清安闻言,豁然开朗,他重重点点头,“嗯,你一定要幸福啊,我看着洛北辰是个值得托付终身的。可若是……若是,”他面色微微一红,移开了脸,语气一变,咬牙切齿道:“洛北辰敢欺负了你,你一定要告诉我,我一定替你教训他!你放心,我会好生努力读书上进的,务必要成为你强有力的后盾,你且莫要怕了洛北辰,只管把他压得死死的。”
慕清染被他这话弄得一愣,转而心底一暖,却忍不住捂嘴笑了起来,见慕清安红着眼瞪来,她也眼眶一红,忍不住凝出泪来,“嗯,我一定会的……”说着,眼泪却是忍不住就往下掉了。
她何尝舍得离开家人,她之前一直忍着不哭,不过是因为不想让家里人更加伤心,增加离愁罢了。
如今听得一句句暖心之话,眼泪却是再也忍不住,扑簌簌地直往下落了。
慕清安被她哭得手足无措,忙给她擦泪,“你,你哭什么,这都是要嫁人的人了,哭花了妆,可不好看了,快莫要哭了……”
慕清染哽咽着,肩膀抖动,只低声道:“嗯。”可是,眼泪却是怎么也止不住,她忍不住趴在慕清安肩膀低低哭了起来。
也不知过了多久,外面传来了喜婆的叫声,是吉时到了,该上花轿了。
慕清染擦了擦红肿的眼,由慕清安背着去了正堂,拜别了慕罗氏和慕风光。
慕清染趴在慕清安稚嫩的背上,忍不住把脸贴了上去。
从此以后,这个家就会由清安顶起来了,而她则是成了别人家的媳妇了。
告别时,饶是刚强如慕风光,也是忍不住红了眼眶的,更别说哭得肝肠寸断的慕罗氏了。
洛北辰望着被红盖头遮住了脸的慕清染,握紧了手,眼底是盈盈的喜悦。
从此,她就会是他的妻了。
“岳父,岳母且放心,今后我洛北辰定然会好生照顾染儿,今生今世,只此一人,白首不离!”
洛北辰的誓言落地有声,倒是让厅内的众人都愣住了。
男子向来都是三妻四妾的,这种当众许诺的人,还是世家子弟,当真是从不曾有的。
慕风光眼底划过一抹满意,扬声道:“好,好。那么,我女儿今后就交给你了。”
洛北辰应声。
此时哪怕是慕清安也不由高看了洛北辰一眼,开始的厌烦也减少了些,他突然觉得洛北辰也不是那么讨厌了。
慕清染攥紧了手心,隐忍住了眼底的泪意。
拜别后,慕清染依旧由慕清安背着上了花轿,随着洛北辰的一声“起”,合着敲锣打鼓和鞭炮声,花轿缓缓朝着定国将军府前行。
阳光洒落了一地,街边的白雪闪烁着经营而剔透的光芒,似也是为这场婚礼而喝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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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更新完毕!!五千字,美人儿们么么哒!
落落:少将军看来,你的大舅子对你充满了深深的恶意啊吗,对此有啥看法啊!
少将军:他敢来咬我么?既是如此,我又有何在意的。好了,我赶着洞房了!关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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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九十章 拜堂洞房
(洛少将军成亲,自然是满城皆是,往来鞭炮,锣鼓之声,络绎不绝。『』
当前一身喜袍,俊美不凡的赫然就是洛北辰,而身后跟随着的两匹骏马上也骑着另外两个名满京都的英俊公子,便是公孙丞相家的二少爷公孙祁阳和祥和郡主的独子,年少有为的凤锦。
此次他们作为陪伴新郎接亲的公子,也是相当的受人关注的。
凤锦望着前面英气勃发的洛北辰,眼底掠过一抹欣羡,微微垂下了眼眸。
“我难得见阿辰笑得那么开心呢,我看他今天嘴角的笑就没停过呢!也不知道酸不酸!”公孙祁阳偷偷地凑过去对凤锦道。
凤锦闻言,只抬眼看了而言,笑道:“人生四大喜事,其中之一便是这新婚洞房。能娶得心爱之人归,也是这世间难得的喜事,不是吗?”
公孙祁阳听出他话里的羡慕之意,知晓他一定是还不曾放下江凌歌,眸子转了转,道:“不过,我倒是怀疑,他到底有没有失忆?他之前的确是跟清染经历过不少磨难,自然是心中深藏的。”
他直起身子,眼底划过迷茫,“而他自醒来,跟清染才认识多久啊,哪里来的深刻感情?倒是叫我有些看不明白了!”
凤锦笑道:“也不需要你明白,感情这种事情,本就不是用常理来合算的。只要彼此高兴,彼此欢喜,这就已经足够了。”
却是并没回答公孙祁阳的话来。
说到最后,他却是有些怅然。
公孙祁阳闻言,见他面色为黯,忙道:“你以后也会遇到你喜欢的人的,这种便宜好事可不能总让阿辰一个人给占了呢!而且,你看,我也不是也还是个孤家寡人么?”
说着,他心中不禁浮起了那人秀美的脸庞,也有些不是滋味了起来。
经过这些日子的历练,他脸上原本的稚嫩都已经被磨得差不多了。
人生之中,求而不得的事儿实在是太多了。这天下又有几人能够如阿辰这般事事如意,与心爱之人一世相守呢!
花轿绕着京都转了一圈,终于停在了巍峨的定国将军府门前。
喜娘挥着红手绢,对着坐在高头大马上,喜气洋洋的新郎笑道:“新郎官该下来牵新娘子拜堂了。”
洛北辰利落地跳下了马,旁边作为伴郎的公孙祁阳和凤锦也纷纷下了马,开始准备入门了。
其实接完新娘,他们的作用也就差不多体现了大半,最后估计也就是帮洛北辰挡一挡酒了。
慕清染握紧了最后慕清安塞入她手中的苹果,这是寓意平平安安,一世和顺的意思。
红色盖头把她的视线都给遮住了,只能看到下方的片寸地方,而这些也就够了。
“新郎官,踢轿门了。”喜娘扬起嗓子喊道。
新郎官踢新娘轿门是一种下马威的意,是让新娘以后要恭顺听话。
但慕清染却没等来踢进来的脚,而是一只撩开门帘,探进来的白希修长的手指,指骨苍劲,摊开在了她的眼前。
慕清染愣了下,不曾动作,耳边听得喜娘大声说道:“不对啊,新郎官,少将军,您该踢轿门才接新娘下轿子的,这是下马威,您这样跟规矩不合啊!”
洛北辰觉得她的声音聒噪得很,若不是洛夫人说成亲一定要喜娘,不然会被人笑话了去,他都要把人给扭着丢出去了。
此时见她居然还唧唧歪歪的,他微微蹙了蹙眉头,冷冷淡淡地道:“我不需要对我的妻子下马威,我娶她是用来疼,用来爱,用来chong的。”顿了顿,他慢慢道:“她合该我给她世间最多的*溺疼爱和尊贵荣*。”
他们的时间里,不需要什么西风压倒东风,也不用任何东风压倒西风,下马威这种东西,从一开始就不该存在的。ww
顿时,那喜娘被噎住了,她经历过那么多场世家的婚礼,还是第一回听人有这种说法。
她不禁暗想,这位少将军怕是要把他的夫人疼到骨子里去了吧!这却是世间少见的,只是不知能否坚持到永远。
而洛北辰这番话,也让观礼的众人都愣了愣。
他们都不知道,这句话日后会成为所有闺阁女子选婿的标准,而渐渐的踢轿门这个陋习也慢慢的消失在了历史的长河里,但却有很多人都羡慕着这位新洛少将军夫人,感叹她的好运。
慕清染在轿子里听得他这句话,不禁鼻子一酸,生生地落下了一滴泪来。
她突然觉得,之前所有经历过的苦难,走过的所有的荆棘之路,似乎都是为了遇见这个人。
耳畔传来他温柔低沉的话语,“来,染儿。”
慕清染望着他修长的手指,动了动指尖,缓缓地把手指放入了他的掌心。
依旧是他的滚热,她的微凉。
他们彼此都知道,这是她把自己交给了他,好好的交给了他,只盼着他日后的好生垂怜。
洛北辰缓缓握紧了手心里这只微凉柔腻顺滑的小手,紧紧的,似是用着他生命里所有的力气握住了她,把她从此扯入了他的生命。
慕清染随着他的力道,慢慢地出了轿门。
忽如一阵寒风来,她的红盖头被险险掀起了一角,她脚下一绊,整个人跌入了他的怀里,红盖头也堪堪被压下。
“没事了。”洛北辰揽紧了她,低声安抚道。
曾几何时,她曾经也做过少女时期的梦,希望有一日有这样一个人能够护她一世安稳,而今终究是如愿以偿了。
“我们进去。”洛北辰把手中的红绸球的一端塞入她的手里,摸了摸她冰凉的小手,低声道:“很快完了就不冷了。”
“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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远处屋檐处,如雪的衣袂在空中翻飞出绝美的弧度,寒风中猎猎作响,未挽起的长发微微扬起。
他屹立在屋檐顶端,任寒风凛冽,他却自岿然不动,只垂头静静地望着那定国将军府门口的热闹,眸色晦暗寂灭。
“祭司大人。”旁边站立的女子低声唤道,“这里风大,您是否要先回府邸?”
她不知为何祭司大人既不离开回国,也没动作。似是想参加这场婚礼,却暗地里又给推了。
她仰望着这个俊美胜似神祗的男子,眼底满是崇拜的火热光芒。
宿微雪白的脸上毫无表情,只眸子紧紧盯着那一身红衣的新娘子,似是想到了什么,表情一瞬间有些柔和,却又转瞬冷硬了起来。
“不必。绿柳,据你所知,慕清染是个怎样的人?”宿微的声音却比这冬日的寒风还要冰凉几分。
没错,此女子赫然就是自慕府逃出来的绿柳,本来她是沧离的人,却被沧离派到了宿微的身 ...
(边,方便彼此联系。
宿微向来不在意这些,倒是也让她安然留下来。而绿柳本就是南疆人,对能够服侍这位传说中的祭司是充满了喜悦感激的。
绿柳闻言一愣,她蹙眉想了想,低声道:“慕小姐很聪慧,也很懂得藏拙,是这京都里难得的聪明人。”
“是吗?”宿微的声音空灵了起来。“倒是与‘她’有些不同的。”
绿柳不敢接话,只垂头不语。虽然她很好奇那个“她”是谁,也很好奇为何高贵淡泊如祭司宿微,会跟沧离合作一般。
但她却是不敢问的。
宿微微微地抬手,手指在阳光下泛着晶莹的光芒,他稍稍抬头,阳光落在他精致的面容上,有这一种惊心动魄的美。
他掐指算了下,“沧离送了消息来不曾?”
绿柳忙回道:“送了,这是这次飞鸽传来的消息,说是确定了动手的时间。”说着,她把一张纸条呈了上来。
宿微接过只看了一眼,微微一眯眼,手指一动,那团纸条就在他手指尖化为齑粉。
“血色帝王星落,紫微星动,而今命宫大亮,恶狼挡道,生死一劫,且看着吧!万莫要让我失望了!”
他飘渺的声音在寒风中撕裂开来,随着他跃下屋檐,翻飞的衣袂一起消失在了风中。
绿柳不知他这话何意,微微一蹙眉,想了想,只赶紧跟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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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了?”洛北辰转眸看向骤然停步的慕清染。
慕清染摇摇头,“没有,许是我多想了,进去吧!”
方才她察觉到一道刻骨深邃的视线落在她的身上,倒是不含恶意,却让人浑身都不自在。
新妇进门,需要迈火盆去晦气,等过了火盆越了马鞍,就是正堂拜堂了。
今日德文帝很给洛北辰面子,居然亲自来了定国将军府撑场子,既然德文帝来了,皇后自然也是要到场的。
德文帝身子最近身子不大康健,众人也没想到定国将军府居然有如此大的面子,不知其中底细,只知道能够让皇帝来观礼,恐怕德文帝对定国将军府依旧深信不疑了。
本来太子殿下也是想来混个高堂的,结果偏偏他父皇居然来捣乱,心里也是一个泪啊。
定国将军洛峰和其夫人本来还稳坐高堂之位的,圣上一来,也只能把位置给让了出去,只是他们倒是没太子殿下那么大的怨念。
等见到进来的慕清染和洛北辰时,特别是看着洛北辰一身喜袍,格外的精神焕发,太子殿下简直是有</br></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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