护我,要不是他,想必现在,我是回不来了。”清芜想起那一天的事情,还是感到一阵阵的余惊。
“那天发生了什么事情,让你都觉得很恐惧?”
她能从清芜的眼神之中看出她对那天之事感到害怕的神色来,心里多少有些的吃惊。
清芜这个人,很少有这样害怕的神色的。
她一直,都是洒脱阴冷的一个人,对这江湖之中的事情,看得也比较开。
“那天我奉你的命出去送信,谁知道被人跟踪,在厮杀的时候,我把跟踪的那九个人全部杀掉了,本来以为没事了,谁知道被阴阳子给截了去路。”
说到这里,清芜的眼神之中明显地露出了一抹狠色来。
慢吞吞地说:“我打不过他,受了伤,但是他也不杀我,却拿走了我身上的玉佩,去引来夜舯政。”
“不对,朱先生说,去告诉他五皇子去找你了的人,是华尽,应该不是阴阳子把五皇子给引走了才对?”秦时月在这里找到了破绽。
进入阴阳山的时候,根本就没有看见阴阳子和华尽。
也不知道这两个人,究竟躲在了什么地方?又是什么关系,竟然联手了。
“我也寻思不透这一点,回来才听说,是华尽告诉朱先生夜舯政在我这里,又听说皇上在大殿上已经杀了华尽,这其中的矛盾,我也解不开。”
清芜蹙着眉头,十分的纠结。
秦时月不想纠结于这一点,等到母亲回信之后,便可以知道华尽的来头了。
她问:“那为何,九皇叔会和你们一同困在千人杀之中?”
“是这样的,当时夜舯政听说我在阴阳子手中,自知自己不是阴阳子的对手,正巧那个时候,他和九皇叔一同被释放,便央求九皇叔帮忙,却不料九皇叔十五出现异样,我们便困在了千人杀之中。”
558.第558章 、慈悲城。9
这样的解释,还行得通。
只是这件事就是因为太通,太顺了,秦时月才觉得有些的不妥,总感觉有什么端倪,解不开来。
“你被带到阴阳山中的千人杀中,后来还见过阴阳子么?”秦时月想了想又问:“你确定掳走你的人,是阴阳子吗?”
秦时月有些怀疑了,要是阴阳子的话,为什么她破阵的时候,他竟然不出来阻拦?
他人去哪里了?
被秦时月这么一问,清芜才想起什么一般说:“那人蒙着脸,但是穿着确实是阴阳子的打扮,而且,功夫也十分相似,声音体态,都是阴阳子的模样。”
秦时月心里猛然抖了一下,急忙问:“那你是说,你压根就没见过阴阳的脸?”
“没有,他和我说话的声音,却是阴阳子的声音,我记得他的声音。”清芜辩解说,她觉得不会错,那人确实是阴阳子。
但是,秦时月却不这么认为。
既然是阴阳子,他想要杀九皇叔,大把可以明着来。
为什么还要戴上面纱呢?这不是很矛盾吗?
况且阴阳子的那个人,秦时月虽然只见过他一次,但是却也能看得出来,他是一个极其自负狂妄的人,不会这么畏畏缩缩。
本来只是想要了解一下事情的真相,却竟然读出了不一样的味道来。
耐人寻味。
阴阳子,华尽,皇帝,五皇子,九皇叔,还真是可以连上一条线的。
秦时月想着,嘴角逐渐露出一抹阴冷的笑容来。
看来,是有人想要除掉九皇叔了。
“阿月,你是不是看出什么来了?”清芜了解秦时月,每一次她这样阴森森的时候,都极有可能是察觉出来什么了。
但是秦时月却摇了摇头,显然不想说这一
她岔开话题问:“你们究竟遇到什么攻击,让五皇子为你受了重伤?”
说起这个,清芜的眼眸更加暗沉了,叹了一声。
“我被困在千人杀之中,已经被阵中魃气吞噬掉了大半的生命力,他想要破阵救我,却没能成功,反而被千人杀反攻,受了重伤。”
说起五皇子受重伤的时候,一向对他怨恨有加的清芜,眼神都露出了一些的愧疚来。
明显是被夜舯政给触动到了心。
但是,挣扎在怨恨和柔情的边缘,所以才会变得这么憔悴。
有背负,必定有挣扎。
“那看来,是五皇子和九皇叔都受了伤,才被困入了阵中了。”秦时月看着清芜,这么说,清芜点点头,算是承认了。
想了想又说:“要不是九皇叔当时被天噬,想必千人杀困不住他,阴阳子设阵,显然是算准了他这一”
清芜一直都相信,这个阵,是阴阳子设下的。
但是,秦时月却不这么认为,但是现在也不宜和清芜说这个。
等她弄清楚了,自然能说服清芜。
既然九皇叔和清芜都无大碍,那就是只有五皇子受的伤重了一些了。
秦时月免不了问:“你为何不去瞧一下他,兴许他不肯醒,就是在等你呢。”
559.第559章 、慈悲城。10
秦时月免不了问:“你为何不去瞧一下他,兴许他不肯醒,就是在等你呢。”
“不能去。”清芜别开眼睛去,眼神有些飘渺,不知道想起了什么来,语气变得十分的冰冷:“虽然他是为了我才受了伤,但是,我也不会感激他。”
见清芜这么冷酷,秦时月很是惊讶。
清芜不是一个不懂得知恩图报的人,相反的,她对人间的冷暖很分明,别人对她好一份,她便会回人家两份,这样的女子,不应该这么忘恩负义。
“我一直没有问你,你和他,究竟有什么仇恨?”
若是没有深仇旧恨,清芜是绝对不会这样的,而且,这份恨,还很深沉。
清芜的眼神骤然变冷,盯着虚空处,字字句句地说:“我和他,有杀母之仇。”
这一下秦时月总算知道为什么清芜第一次来找她的时候说,若是能够杀了夜舯政,她愿意一生为奴。
原来竟是这样的深仇旧恨,也难怪清芜要杀他了。
秦时月还没问这是怎么一回事,清芜就开口了:“当年我还小,母亲是魔教的护法,夜舯政当年也不过十二三岁,一次巧遇,他听手下说我母亲是魔教中人,想着要在皇帝跟前立功,下令诛杀我母亲。”
这种往事说出来,总是有无限的悲伤的。
秦时月想要劝劝她,但是却也不知道该怎么劝。
只好沉默着倾听她的诉说。
她知道,现在的清芜很迷茫,在杀母之仇和救命之恩之中,徘徊不去,不知道该怎么做才能两全其美?
“当时我得了一种怪病,母亲是为了送我上帝都找良医救命,所以带的人不多,被夜舯政给杀了,而我,对这些事情,一无所知。”
不难听出来清芜话里的悔恨。
要不是当初她得了怪病,母亲怎么可能会为了她的性命上帝都,遇上夜舯政这个小魔头。
从而丢了性命。
而夜舯政,拿着她母亲的人头,在皇帝跟前,得到了丰厚的赏赐。
秦时月瞧了她一眼,似乎想到了什么般问:“你当时和你母亲在一起,看见夜舯政杀了你母亲?”
“不,不是这样的,那个时候我已经昏迷,根本不知道母亲死了。”清芜急急地解释道:“是后来我醒来后,夜舯政才告诉我,说我母亲遇上了贼匪,被杀了。”
他欺骗了她,这一骗,就是八年。
“那这些年,你都在哪里?”
秦时月意识到什么,当初夜舯政竟然不杀了清芜,这两个人,这些年的牵扯,一定不断。
清芜有些悲哀地看着秦时月,声音十分的无力:“直到两年前,我一直在西爵宫。”
这个消息,虽然在秦时月的预料之内,但是也在意料之外,多少会感到吃惊,但是,也不是特别惊讶。
极其矛盾的心情。
清芜失神地说:“夜舯政当时发现了我,觉得我会是一个很好玩的宠物,便把我带回了西爵宫,跟在他的身边长大,但是,我一直不知道他是个什么样的人。”
“夜舯政,远远没有表面上看起来的那么简单。”这是清芜的结论。
560.第560章 、以心换心。1
“夜舯政,远远没有表面上看起来的那么简单。”这是清芜的结论。
以他这么多年的阴沉用心,清芜就觉得,这个男人,并是不她看到的表面上风流倜傥,载歌载舞,飞扬跋扈,蛮横专断的一个人。
他的心思,比任何人都要深。
秦时月对她的结论没发表任何的评论,毕竟现在很多事情还不明朗,说这些,为之尚早。
“那后来,你是怎么知道你母亲的事情的?”
“两年前,一次偶然的机会,我随夜舯政出宫,一个自称魔教护法的女子来找我,也就是我现在的师傅,她和我说了我母亲的事情,拿出了证据,我相信了。”
“后来我实在忍不下这口气,去质问夜舯政,那时候他不见我,派了人追杀我和我师傅,死里逃生,我发誓一定会杀了夜舯政,这两年在魔教之中,我钻研武学,目的只有一个,杀了夜舯政。”
她不为扬名天下,不为杀人找乐子。
练这一身的武功,只为了要除掉夜舯政。
但是再见面,夜舯政的态度却出现了一百八十度的转变。
他非但没有杀她,而且对她的步步紧逼,都采取了包容的态度,这让清芜实在是有些无法接受。
“两年内,我几次寻找机会杀他,都没能如愿,一开始我以为是因为图欢,现在我想想,他的身边,可能还有高手。”清芜想起几次和图欢的交手,两人的武功相差不远。
若是他身边只有一个图欢,怎么敢多次挑战她?
每一次刺杀,她都能感觉到暗处藏着高手,但是那人从来不现身,她以为是自己的错觉。
现在仔细想想,不是错觉。
秦时月被清芜和夜舯政这些关系给绕晕了,有些不自在地问:“你和夜舯政,是不是……?”
她一问,清芜的脸一下子就白了。
明显是很不愿意想起那一段往事,但是现在,也不得不旧事重提。
“当时少女怀春,他说过娶我,我傻傻地信以为真,现在想来,恐怕像他当初的想法一样,我就是他手中的一个宠物。”
宠物,是用来戏耍的,而不是用来白头到老。
他对她,不是爱情,而是占有。
他逗弄她,当做好玩的小宠物,却从来不把她当成一个人来看。
想不到现在刚硬狠辣的清芜,也有过那么一段柔软的往事。
她和她,又多了一个共同点,都在往事里受过伤。
事情已经明朗,秦时月出了安慰,也无能为力,要杀了夜舯政,她们必须找机会。
雪已经停了,黄昏下的楚风行馆,银装素裹的。
一座被白雪淹没的宫殿内,男人半躺在软榻上,蓝色的衣袍从榻上垂下来,他的面容,在暗光里,看不清楚。
有一个人跪在地上,对着软榻上的人尊敬地说:“秦时月已经醒了。”
“哦?”软榻上那人邪魅地拖长了音调,笑呵呵地说:“她的命,倒很大呀。”
阴邪的声音,在大殿内,十分的惊悚人,说不出的诡异。
“这一次没能除掉九皇叔,看来,下一次要找机会,就难了。”跪在地上的那人有些忧心地说。
“不难。”榻上人低哑地浅笑。
561.第561章 、以心换心。2
“不难。”榻上人低哑地浅笑。
那邪魅低沉的笑声,显示这个男人胸有成竹的把握,自信,甚至狂妄。
“只要有十五,九皇叔必定要死。”那人笑声浅浅,并没有因为这一次没能杀死九皇叔而气馁,反倒是觉得,这一次的游戏,只是一个暖身。
而接下来的,才是最好玩的。
跪在地上的人又有些不放心地问:“但是秦时月在,九皇叔天噬发作,她不是就能救他?”
那人翻了一下身体,衣袍垂下来,在地毯上拖过,逶迤的弧度。
他轻声说:“放心吧,总会有不在的时候的。”
不知道他是不是想到了什么筹谋,跪在地上的人也不敢再问,接着问下面的事情。
“估摸着秦时月醒来,下一个对付的就是太子和华阳公主了,我们是不是该做些什么?”
“帮她除掉他们。”
一句简单利落的话丢出来,男人的声线变得十分的阴沉嗜杀。
那人微微错愕了一下,问:“怎么帮?”
“她估计是迫不及待地想要除掉他们,你帮她不着痕迹地除掉那两个人,他们一定要死。”死字出口,带着无比寒冷的语气,让大殿充满了森然的气息。
“属下知道了。”
那人鞠躬领命,身体跃动,消失在了这深夜之中。
殿内重归平静,榻上那人,始终没有转过身来,面容隐在黑暗中,一点都没有隐现。
第二天楼云拂就到了楚风行馆,披着风霜而来,见秦时月受了伤,也是蹙了一下眉头,没说什么。
但是秦时月知道,她的心疼,都在紧锁的眉头之中。
秦时月已经可以尝试着下床,楼云拂便扶着她在廊下慢慢地走,这样散散心,也有助于康复。
廊下风大,秦时月穿得多,有些臃肿,走了一段路便不肯走了,婢女哪来软垫铺在亭子的石凳上,让她们坐下来,这样看雪,倒也有另一番风味。
“母亲可是收到了月儿的信了?”秦时月得空下来,便急忙问楼云拂。
楼云拂斜睨了一眼秦时月,口气温淡:“收到了,这几日母亲已经委托你外祖父去办了,奏折已经呈上去,估计这几天,就会有动静。”
“有劳母亲费心了。”
秦时月松了一口气,只要外祖父定国公联合朝中大臣上奏折,以品行败坏为由,一定能把华阳给废了。
这样,她就好办了。
想起另外一件事来,秦时月看着楼云拂,有些隐晦地问:“母亲,有一件事恕女儿冒昧,华尽,是您安排在秦燕舞的身边的吧?”
不然,她不可能知道秦燕舞怀的,是季如笙的孩子。
能把这消息透露出去的,只有华尽那个小婢女,看起来小小的一个人,野心却不小。
“是我安插在她的身边的。”楼云拂也不忌讳,似乎有些惆怅地说:“那个孩子,本来只是想要让她待在秦燕舞的身边,给我探听一下皇帝的动向,谁知道她竟然把秦燕舞有身孕的事情告诉了皇帝。”
“不是你授意她告诉皇帝的?”秦时月有些吃惊,她以为,这是楼云拂的主意。
562.第562章 、以心换心。3
“不是你授意她告诉皇帝的?”秦时月有些吃惊,她以为,这是楼云拂的主意。
“当然不是。”
楼云拂马上反驳:“我怎么可能让她这般做?是她自己的主意,后来我发现,她逐渐脱离了我的控制,甚至我怀疑,她一直都不是我的人。”
此时凉亭上没有什么人,婢女都站在亭子外面,秦时月并不让她们靠近。
生怕从楼云拂的口中,说出什么话来,造成不可挽回的局面。
因为,毕竟太多的事情,现在还不明朗,说出来,恐怕是要遭到有心人的利用的。
“这华尽,究竟是什么来头?”
“刘嬷嬷的一个远方侄女,两年前从乡下来的,我让阎修带着她在九重天训练了两年,本来还愁怎么把她安插进宫,秦燕舞入宫,正好给了我机会。”
所以,楼云拂便把华尽给安插在了秦燕舞的身边。
秦时月还是觉得有些疑惑地问:“秦燕舞又不是傻子,华尽的身份,她怎么没有怀疑?”
“因为她的奶娘,的确有一个女儿在乡下。”
楼云拂看着远处,轻轻地叹了一声:“我让人杀了那女孩,华尽代替了她的身份,进入雅竹居,正好秦燕舞被老夫人困住,疯癫了,华尽杀死了奶娘,就没人知道她的身份了。”
这个安排实在巧妙,楼云拂的心思,很细致。
秦时月却觉得心里一阵发冷,母亲这样的一个人,竟然为了达到自己的目的,大开杀戒。
她隐隐觉得,母亲的仇人,无比强大。
她试探地问:“母亲是想要……刺杀皇上?”
这一句话出来,楼云拂的脸色立刻变得十分的阴沉,低低地训斥秦时月:“不可胡说。”
她不想让秦时月知道她的心思。
秦时月本来只是抱着试探一下的心态问问楼云拂的,没想到她的反应这么激烈,倒是让她觉得自己的试探,可能是真的了。
这个发现,让秦时月胆战新京报。
原来母亲一直不让她插手护国公府事情,竟是这个原因。
她出嫁的时候,不让她再回护国公府,怕只怕也是为了保护她,不让她再回那个是非之地。
“既然母亲不让女儿管这件事,女儿有另外一件事一直在纠缠着我。”秦时月盯着楼云拂的眼睛问:“为什么父亲要买凶杀我?”
或许这个答案,只有楼云拂最清楚了。
她在暗中保护她,为什么从来都不告诉她原因?
楼云拂的眼睛里一闪而过一种奇异的光芒,闪烁不定,但最后还是归于平静。
她若有所思一般,似乎思考了好一阵子,然后伸出手来,拉着秦时月的手,沉吟了一下说:“月儿,有很多事情,知道了,或许会更不幸福。”
她顿了顿又说:“你现在过得应该不错,不管发生什么事情,九皇叔都能护你周全,其他的事情,你都不要再管。”
秦时月听着,觉得母亲这话,沉甸甸的,就像心头,垂挂了千万斤的重量。
母亲有事情瞒着她。
而且,这个秘密,可能涉及甚广。
563.第563章 、以心换心。4
母亲有事情瞒着她。
而且,这个秘密,可能涉及甚广。
秦时月想要问,但是知道楼云拂是绝对不会告诉她的,所以转变了一下问题的套路,试探地问她:“母亲所谋之事,和祖母的,是否一样?”
楼云拂若有深意地看着秦时月,心里暗叹,当年那个不经世事的小姑娘,也已经长大了。
长大成为,能独当一面的强大女子。
她想了想,沉敛下所有的思绪,拍了拍秦时月的手,略有感慨地说:“你祖母,虽然做事的方式很极端,但是,她有她的苦衷。”
停顿了一下,她诚挚地看着秦时月说:“所以,你不要怪她。”
心里感到一阵异样,秦时月说:“所以,她把你困在流云居这么多年,你也不恨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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