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5 节（2 / 2）

蔚八一工作了5年多，平时吃喝在父母家，也存了2万多元钱n期天便叫刘思扬陪着到农业银行，她自己掏了500多元钱，买了个5克多的金戒指，刘思扬发现有个18k的镶嵌红宝小吊坠挺漂亮的，只要300多元，便买下来送给了蔚八一！

星期一一大早，蔚八一带着新买的金戒指自己的金项链配了刘思扬送的嵌宝小吊坠，到财务室找归念文去了……

晚上，归念文和张竞骁一起去他们分到的小房子，电车换成95路公交车，哼哼唧唧开了近三刻钟，再换了53路又开了三刻钟，终于到了吴淞的海滨新村

穿过昏暗狭小的三家公用的灶间，两人看到自己的小屋，卫生间局促而潮湿，几乎无法下脚，马桶因公用而积满黄斑肮脏不堪……

归念文感慨万千：“这样的房子能住吗？上班要近两个小时呢！”

张竞骁安慰道：“唉！我们知足吧，蔚八一他们还没分到呢！”

归念文噘起嘴：“说起蔚八一，我真是羡慕死她了！昨天刘思扬给他买了金戒指，还买了这么大的红宝石金荡头！”黄豆大小的吊坠被她比划成土豆大小

张竞骁：“我们马上就要花大钱了♀间房子要铺地板贴墙纸还要装灯，再买新家具，少说也要万把块，还要办酒席！我们不能和他们比，蔚八一他们家条件好……”

归念文生气了：“你是说我家条件不好，是不是？我爸也是正处级，你嫌我爸官太小是不是？！…….”张竞骁顿时吓得面如土色，不敢言语了！

三天以后，归念文新打了耳洞，戴着明晃晃的金耳坠来上班了

走廊里，蔚八一倒吸一口凉气，不是买不起金耳坠，是实在没有勇气打耳洞！万般无奈，她只能又花700多元买了串黄金镶澳玉的手链

快过年了，归念文给蔚八一看了她新买的钻戒，轻描淡写地对蔚八一说：“现在开始流行钻戒了，什么花戒铜箍戒都不航了，我这个只有30分的，才2600块，人家都买50分或1克拉钻戒了…….”

蔚八一终于觉得这样的“军备竞赛”毫无意义了，她决定退出！没想到归念文为了战胜自己，竟然已经动用了“核武器”她笑了，对归念文说：“张竞骁真是不容易，他家条件很一般的，2600块是他在化专一年的全部积蓄吧！我们刘思扬家条件也不好！我才不会为难他呢！”

……

蔚十一和赵晓俊在北京城里逛了整整一天，两人回到租住的小房子里已是天黑了蔚十一甩掉脚上的棉皮鞋，丢下两手的纸袋塑料袋，一屁股坐床上：“哎呀！累死我了！应该都买齐了吧！”

赵晓俊也把手中的个袋子放下：“你爸你妈，我爸我妈我弟的东西都买了，好像还缺你姐的……”

蔚十一哭丧着脸：“唉---！回家过年一趟怎么这么复杂呀？！……”

272、再续前缘

1994年除夕的炮仗声响起了，震耳欲聋！

水电路，蔚志鹏家迎来了有史以来最热闹最新鲜的春节三对夫妻，六个人，围坐在圆桌旁，满满一桌子的菜：熏鱼五香牛肉片油爆虾凉拌黄瓜丝，葱油鳊鱼红烧蹄膀茄汁对虾冬笋塌棵菜老母鸡汤下青菜……是蔺医生和蔚八一忙活了几天了2br />

蔚八一一眼就认出了赵晓楷她早有预感，一直在猜测妹夫长什么样？会不会自己还记得的什么人……他是一百年前的陈俊杰！是自己前世的结发丈夫自己孩子的父亲！她默默感慨，妹妹蔚十一前世就是他真正的爱妻----马氏，想必他们一定很和美，想必他们的缘分还没了结也难为蔚十一在千里之外竟然能从茫茫人海中找到他，并把他带回来！

蔚八一当然也记得，自己为陈俊杰受的苦！曾为他忍气吞声受欺凌曾为了他含辛茹苦艰难度日曾为了他翻山越岭去京城曾为他独自抚养幼子，也曾为他以德报怨解救马氏……但是，这一切对于蔚八一来说一百年前的事，早已了结了！心如明镜却静如止水，不再有怨恨和记挂了蔚八一现在只消妹妹和他丈夫好好过日子，续好前缘……

赵晓俊一口一个“姐”，一口一个“姐夫”，把蔚八一叫得----无言以对！把刘思扬叫得心花怒放！

蔺医生笑得合不蚂：“十一啊你和小赵别走了，就留下吧！你们俩在上海还怕找不到工作？！趁你爸还没退休，让他去帮你们想办法……”

蔚十一柔声说道：“妈，我们怎么会麻烦爸呢？要找工作，也得我们自己找呀！”

蔺医生：“当初你姐找工作，我们就是托了人的……”

蔚八一对蔚十一说：“十一，你就叫爸妈帮你们吧！妈不是怕亏待你们嘛？！”

蔺医生心想：这死丫头，居然敢挖苦我……

一家人热热闹闹说说笑笑地看完陈佩斯和朱时茂，当午夜密集的鞭炮声渐渐稀疏和安静下来蔺医生在北面书房里铺了两床底地铺，第一次客气地对刘思扬说：“天晚了，你也别回厂里了，和小赵一起睡书房吧！”

蔚十一和蔚八一睡在一间

蔚八一呆呆地看着脱了羊毛衫紧裹着棉毛衫体态玲珑有致的蔚十一她暗自思忖：妹妹已经不是刚离开家时的那个瘦小单薄的女孩了，更不是前世那个白痴马氏，你如今这么漂亮这么聪明这么幸运---老公爱你父母疼你……世界上真的有种东西叫----完美！

只是蔚八一想不通：前世马氏这么歹毒，派马奎谋害九九，按理是该受报应的，怎么竟然还会有这么好的命？

唉！老天爷艾前世的男女仇人，今生成了夫妻；前世的同性仇人，今生成了姐妹……

蔚十一害羞道：“姐，你看什么看呀？”

蔚八一：“女大十八变，你小时候瘦得像猴，现在像仙女……”

蔚十一：“去你的！我问你，你打算什么时候办婚礼呀？怎么我姐夫还没和你住一起？”

蔚八一：“单位里房子还没分呢，我们也不急！我说，是不是你急了？姐姐不结妹妹也可以先结的呀！”

蔚十一嗔怪：“胡说什么呀？！我才不急呢！但是，我和晓俊年初三回杭州见他爸妈，估计他们会催我们把婚事办了其实，我还是习惯在上胡活，如果他父母坚持让我们回南方，我们就来上海！我和晓俊想在外面借房子住……”

蔚八一打断妹妹：“借房子？别呀！要借也该我借出去住这样吧，你们你们回来，就和爸妈住一起！你也知道的，我和妈脾气不和……”

蔚十一无限深情地对蔚八一说：“姐，怎么能因为我而把你赶出去呢？！”

“就是你不回来，我结婚以后也不会和爸妈生活在一起的！我和咱妈前世有仇呢！嘿嘿……”蔚八一半真半假地说

……

过完年，劳动局就发生了一件大事，大家议论纷纷

273、竞聘上岗

冬末的上海阴雨绵绵特别湿冷法国梧桐光秃秃的枝丫忍受着冰冷雨水的冲刷，等待着第一阵春风的到来；枯黄的草地安静地接受凛冽寒风的摧残，等待第一声春雷的呼唤；路上的行人依旧紧裹厚实的冬装形色匆匆…..

全局已经传开了，上盒人事局在两个区一个县搞副科级岗位的竞争上岗的试点，咱们区就是其中之一，区人事局在两个局搞试点，劳动局在内！局里只有一个科室----监察科，副科岗位空缺……hxe

归念文手里拿着用来焐手的盐水瓶，来找蔚八一年代初的机关，基本上没有取暖设施，偶有取暖器电油汀之类的，也无法满足人手一个‘职员们会用各种各样的热水袋塑料盐水瓶冲了开水来暖手

“八一，你准备报名吗？”归念文问

蔚八一如实回答：“可能报吧，我还没想好呢！”

归念文瞥了瞥嘴：“你说这世界虚伪不虚伪，明明已经有人选了，还要假装搞什么竞争，不是白相人吗？”

蔚八一惊讶：“你说已经内定了？是谁呀？那还搞什么搞呀！”

归念文朝奚望空着的座位努了努嘴，小声说：“还能是谁？谁不知道你们纪科长早就看中了小奚，重点培养呢！局长也认可了的我告诉你啊当陪衬的事情对你个人没有任何意义÷不关己绕着走，别让人家说你有野心，如果竞争失败了，别人还笑你没水平……”

蔚八一睁大眼睛：“翱不是李爱国翱我还的是他呢！小奚人不错啊如果没人愿意给他当陪衬，我愿意当喽”

归念文推了一把八一倔强的脑袋，“你呀！蠢！”

……杭州的冬末，几乎和上海一样，潮湿阴冷彻骨！

杭州江干区附近的一套居民房里，赵晓俊的家，房子虽然不是很大，陈设也不算豪华，是一户普通城市居民普通的家，但是今天特别喜气特别暖意融融

赵晓俊的妈笑咪咪地看着蔚十一：“小蔚呀，我和晓俊的爸爸商量过了，你们这次回来，干脆把仪式办了吧！既然已经领了结婚证，我们这里的亲戚朋友单位的同事还是要请一下的”

蔚十一温顺地点点头：“听你们的”

晓俊笑咪咪地看着蔚十一，晓俊妈继续说：“我们的客人不多，正月初十在楼外楼定了几桌你们做好准备啊”

蔚十一听话地笑着点头：“嗯，让爸妈你们费心了”

晓俊妈：“你看，我们这里条件也有限，这间就是新房了，你和晓俊趁这几天赶紧布置一下吧，我和晓俊的爸爸也消你们辞了北京的工作，来南方发展”

蔚十一客气道：“妈，不用费事，我们只住几天！不讲究这些的我们也决定了，回北京办理好手续，就回到上海来工作，我们打听过了，浦东开发，这几年一直在招人，我们机会很多的……”

晓俊的妈妈脸色陡然变了！“回上海？我们晓俊当上门女婿可不行！我知道你是大户人家的闺女，但是我们晓俊也是北大毕业的，怎么能……”

蔚十一一时不知所措，赵晓俊给她使了个眼色，聪明的十一赶紧说：“妈，你别急！我们家可没说要招女婿，回上海回杭州都行啊……”

几天以后，美丽的新娘----蔚十一在父母姐姐都不在的情况下，悄然出嫁了！

这一天，英俊帅气的新郎握着新娘的手真心承诺：我会爱你！只爱你！永远永远！

……同一天，上海，蔚八一对刘思扬说：“我看单位里分房子是不指望了，干脆先借一间房子住一起得了！”

274、非法同居

水电路，蔚八一在自己房间里收拾东西，蔺医生站在女儿房门口，气呼呼地：“我说你什么意思翱没办结婚仪式就住在一起，你们这是非法同居，知不知道？你们不怕丢人，我和你爸的脸还没地方放呢！”

蔚八一：“非法？！我们是持证上岗的！蔚十一和小赵在北京不也是借房子住在一起了吗？”hxe

蔺医生：“你们和他们一样吗？他们在北京，这么远，又没条件！……”

蔚八一：“我们也没条件，我们搬得离你们远一点好了！浦东，可以吧？让你的那些同事朋友看不见我们，不就行了吗？”

蔺医生气愤：“我说八一，你就这么着急和那个姓刘的住在一起翱……你们也得先把婚礼办了，我对部队里的这些个邻居战友也好有个交待呀……”

蔚八一讶异：“我办不办婚礼，你要向谁交待？”说着，走到窗台边，对着等在楼下出租车上的刘思扬喊了句：“你上来一起搬！我一个人拿不动！”

躲在楼下的刘思扬看见丈母娘有点害怕，听见蔚八一叫他，只得上楼去

蔺医生铁青着脸站在客厅里，刘思扬极其微弱地叫了声“妈”蔺医生含糊着，不知道算不算答应了

蔚八一指着收拾好的包袱，对刘思扬说：“这个这个还有那个，被子铺盖，拿走！卫生间里的不锈钢脸盆，我平时用的，还有大橱里的衣架也拿几个走……”

蔺医生的眼泪在眼眶里打转：“作孽呀！你这是抢劫翱”

蔚八一嬉皮笑脸地对蔺医生说：“妈，你就大方一下吧！艾对了，我们家两个水桶，其中一个是从来不用的，就是那个塑料的，我也拿走了好吧？……”

蔺医生闭上眼睛，挥挥手，回她自己房间去了

蔚八一离开家的时候对着妈妈的房间说：“妈，过几天我会回来把房间收拾干净的，给妹妹和妹夫住”

鞍山新村，一间老公房里，蔚八一和刘思扬卖力地粉刷着墙壁〗人被溅了一身的白石灰粉，但是心里却洋溢着从未有过的畅快！

蔚八一忍不住哼唱着：“解放区的天，是明朗的天，解放区的人民好喜欢……”

对蔚八一来说，有个自己的家，意味着完整的爱和自由！对于刘思扬来说有个自己的家，意味着稳定和温暖！

刘思扬：“八一，你说我们要不要贴上点红喜字呀？”

蔚八一笑道：“贴！当然要贴！”

……劳动局庄局长手中拿着一张“竞争上岗报名人员汇总表”他仔细看了以后，问办公室黄主任：“怎么只有3个人报名？我们局里年轻人这么多，应该让他们都出来亮亮相嘛！你去再做做工作！”

第二天，黄主任对归念文说：“局长叫你去他办公室一趟，可能是问你为什么不报名竞岗的事……”

归念文心里先是一咯噔，然后是狂喜：天哪！千载难逢的好机会呀！

275、内定人选

归念文在庄局长的办公室里，显得十分委屈：“其实，我觉得报名也是白报，都有内定人选了，我们报名不过是陪衬罢了，所以就不报了！”

庄局长很惊讶：“内定人芽谁说的？！”2br />

归念文十分无辜地望着庄局长：“蔚八一说的呀？她说他们科里早就内定小奚作副科长了！其实监察科的事情，我们不关心的，但是他们自己科里的人总该清楚情况的吧！所以，我和蔚八一约好了，我们两人都不报名了！”

庄局长望着“竞争上岗报名人员汇总表”上赫然在列的蔚八一的名字，不禁皱了皱眉头“奥？你和小蔚约好了，都不报名？”

归念文坚定地点点头：“嗯！所以，我这次肯定不报了！我要对蔚八一守信用的再说我也觉得自己消不大，就不凑热闹了”

庄局长不再说什么了

归念文走出庄局长的办公室，忍不住想放声大笑！想起庄局长难看的表情，她觉得太爽了！一转身，归念文溜进林燕燕的办公室

林艳艳最近在为装修房子的事情苦恼，她房子的上家----吴娜，最近和林艳艳为了原先装修的地板钱，闹到不可开交的地步，所以她根本没时间也没心思报名竞争

见四下没有别人，归念文问李艳艳：“你也没报名竞岗吧？”……

林艳艳：“嗯，怎么了？局长难道会逼我们报名？”

归念文神秘道：“坚决不能报名！我告诉你一个秘密，你可谁也不许说啊早就有内定人选了！我们就是报也白报！”

林艳艳好奇：“谁呀？谁是内定的？”

归念文小声道：“蔚八一呀！”

林艳艳惊讶而又气愤地大声叫道：“她？！凭什么呀？她何德何能翱……”

“嘘----！你小声点不行吗？”归念文着急：“人家是组织部跟人事局打了招呼过来的，这次人事局定咱们局为试点单位，就是为了把她弄上去！”

林艳艳将信将疑地看着归念文，心里非常不满：“太黑了！这个女人真不是东西！仗着自己有后台，真是嚣张……抢不到房子又想办法抢位子……”

归念文继续编着：“这还是蔚八一亲口跟我说的，要不是前些日子我和她走得比较近，她还不告诉我呢！说不定我也傻乎乎地报名参加竞争呢好了，到此为止啊我可是只跟你一个人说了，你千万别把我卖了，今天的话，出了门我可不认账啊”

…...

办公室黄主任忧心忡忡地对庄局长说：“庄局，现在竞聘还没正式开始，外面就传得沸沸扬扬乱哄哄了……”

庄局淡然道：“竞聘是新生事物嘛，大家不适应，议论也是正常的↓好可以观察每个人的表现，都传了些啥？”

黄主任：“……是说有了内定人熏就是蔚八一！说她是人事局派来的，岗位是为她而设的据说还是她自己放出的风声……”

庄局长的眉头皱得打了个结！他心乱如麻，怀疑失望……

劳动局的竞聘笔试正式开始了，只有5个人参加一共三天时间，两天笔试，笔试考公文写作毛概时事英语党史…..等六门，考卷是人事局出的第一天下来，蔚八一觉得很顺利，心情大好！

下班以后，她到菜场买了菜，半斤条虾半斤豆苗一小块里脊肉……烟熏火燎地在鞍山新村暂借处的公用小厨房里弄了半天，好不容易整出几盘子来▲在刚粉刷布置好的房间里，等着丈夫回来……

276、唯一</br></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