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7 节（2 / 2）

“好嘞！”赵晓俊欢快地跑进厨房，拿了大号饭盒出来……

……鞍山新村，蔚八一的家亮着等

小公用厨房里，隔壁的阿姨正在煤气灶前忙活赵晓俊穿过厨房站在蔚八一的门前，却没有敲门，因为门里传出的巨大声响让他无所适从！

“你不想呆在这个家里，你结什么婚呀？----翱---”蔚八一的吼声

“当初是谁吵着要结婚的？是我吗？翱---”刘思扬同样大声音的回答

……赵晓俊转过身来，见隔壁阿姨正看着自己，一时更不知进退了

厨房里的隔壁阿姨摇摇头，轻声对赵晓俊说：“天天吵的！男的天天搓麻将，刚回家又要出去赌，深更半夜不回来，女的大肚子，天天哭咯闹！……”

……房间里传出砸东西的声音，还有蔚八一的咆哮：“----滚！----！”

“滚就滚！你这泼妇！老子还不想过了呢！”

赵晓俊一听“滚”，赶紧躲到阿姨身边，背对着蔚八一家的房门，佯装低头摆弄塑料袋里的饭盒…..刘思扬从他们身后摔门而出，冲下了楼！

赵晓俊站在厨房里呆呆地听着蔚八一撕心裂肺地哭嚎，想到她腹中的小生命此时正和她一起悲恸绝望，赵晓俊感到莫名的心痛！

许久，哭声渐渐小了，赵晓俊轻轻叩响房门：“姐，你在吗？”

屋里一片狼藉，踢翻的椅子砸坏的热水瓶……蔚八一胡乱用衣袖抹了把眼泪：“你都听见了吧？”

赵晓亢“呃……翱没没有，我刚来，给你送吃的来…..”

“不管你看见了什么，听见了什么，千万别让我妈知道！”

赵晓俊点点头

蔚八一疲惫地摇摇头：“这世界上本没有泼妇，女人被逼急了，就变成泼妇了！”说着，眼泪又不争气地涌了出来

……

早晨，蔚八一还没到单位，劳动局已经流言纷纷暗流涌动……

劳动局庄维国局长的桌子上放着匿名举报信，是举报林艳艳的

主要内容涉及：林艳艳散布谣言，恶意中伤参加副科长竞聘的同志，导致有关同志竞选失败；林艳艳不符合分房条件，却违规得到婚房一套，导致年龄比她大的同志反而没有分到房子；林艳艳与分管副局长胡为民又不正当男女关系；所以林艳艳根本不符合提拔为工资科副科长的资格……

庄局长吹胡子瞪眼地拍着桌子：“岂有此理！岂有此理！”

区人事局区纪检委区委组织部区信访办也收到了举报信，从举报信的内容和叙述角度，不难分析判断出这样的结论-----信是蔚八一写的！

292、表子养的

局长办公室里，监察科纪科长信誓旦旦地对庄局长保证：“不可能！决不可能是蔚八一写的！我了解她，她不是这种人！”

庄局长怒气未消：“不可能？知人知面不知心！你不要随便就下结论，你还是侧面了解一下她的思想动态，她还是预备党员，你有责任考察教育引导好她！”hxe

……纪科长忧心忡忡地回到科室里，见蔚八一挺着大肚子进来，他到嘴边的话又咽了回去，只问：“小蔚啊最近感觉怎么样翱”

蔚八一笑了，瞪大眼睛问：“什么感觉怎么样呀？工作感觉任务轻了，肚子感觉胎动多了，走路感觉步子重了，吃饭感觉胃口大了……”

纪科长无奈地摇摇头，不再多说

中午，食堂里

蔚八一端着饭碗挺着肚子缓缓而行，她明显感觉到别人异样的眼光，她觉得奇怪好在她不是那种十分在意别人眼光的人，自顾自香甜地吃着饭菜……

只听“嘭”地一声巨响！一只搪瓷饭碗砸在蔚八一的脚边，吓得蔚八一跳了起来，她明显感觉的肚子里的孩子踢了自己一脚----宝宝也被吓着了！

林艳艳冲到蔚八一的面前，指着蔚八一的鼻子，歇斯底里地嚎叫：“姓蔚的！你是人吗？你写我的黑信，想坏我的事！我告诉你！休想！你自己分不到房子能怪我？你自己竞聘不成跟我有什么关系？……”

蔚八一先是惊讶，愣了一会儿，她终于明白了些什么！因为她看见了站在不远处旁观的归念文和她脸上阴险的笑容

她一手安抚着自己的肚子，一边极力克制自己的情绪，她突然觉得自己是那样强大而有底气，她镇定地问：“奥？原来你被人写举报信了？你凭什么认为是我写的？”

林艳艳继续歇斯底里：“除了你还会有谁？只有你最看不得我提拔！只有你会妒忌我！要不是看你大肚子，我早就扇你两个大头耳光了！”

围观的人越来越多，纪科长赶了过来：“大家都闭嘴吧！都是机关干部，吵吵嚷嚷像什么样子？！小蔚，走吧，回办公室去！……”

蔚八一那里肯走，她不由自主提高嗓音：“如果我能证明有其他人比我更看不得你提拔，比我更妒忌你，你会怎么样？”

“谁？谁？你能证明？放屁！你这个表子养的！”

蔚八一垫起脚尖，向着归念文说：“小归！不好意思了！为了证明我不是表子养的，只好用你来证明我刚才说的是实话了！你没有忘记你说过的话吧？”

归念文原本想走开的，但是蔚八一叫住了自己，只好硬着头皮问道：“什么意思？我对你说过什么？你自己写的举报信，和我有什么关系？我什么也不知道！你别想诬陷我！”

蔚八一从来没有像此时那样兴奋过！她太有成就感了，她喜欢被众人注视的感觉！她消庄局长也在场她极力抑制自己的激动，不让自己的动作太夸张声音太颤抖……

293、重磅炸弹

重磅炸弹

劳动局并不宽敞的食堂里，人头攒动好奇的气愤的起哄的看热闹的……蔚八一腆着巨大的肚子笨拙地爬上饭桌，高高举起一盘录音带：“有录放机没有？用食堂喇叭播，大家都欣赏欣赏吧！”

……原本播放轻音乐的音箱里传出一段对话，是一段蔚八一和归念文午后休息时的对话hxe

……局长办公室里，纪科长板着脸训斥蔚八一：“……胡闹！有你这样处理问题的吗？……我们这里不是菜市超是政府机关！是有组织的！居然用在食堂里播放录音带？！再说，你这么大的肚子，还往饭桌上爬，不要命了你？！”

蔚八一哭了，极其畅快地哭着：“……以前我憋屈！大家冤枉我，我心里全明白，我我不是你们想象的那种人……可是你们能相信我吗？忍了很久了！不这样，我觉得不痛快！呜呜呜呜……”

庄局长：“小蔚，你这样影响很不好啊有问题有想法有委屈可以找我找你们科长找组织好好反映嘛！怎么能这样意气用事……”

蔚八一低头不语，心想：我怎么找你们反映呀？我哪里知道你们领导怎么看我的呀？要不是林艳艳先撒野，我有机会闹吗？我不闹，有机会还我清白吗？！

纪科长依旧一脸严肃，心里却暗暗窃喜着：小蔚虽然处事方法不一定恰当，但是人品还是没有看错的！

……

一月底就是春节，赵晓俊准备独自回杭州过年明天上午9点的火车，春运期间的火车票，那个紧俏呀，不是有钱就能买到的！

晚上，赵晓俊整理好回家的行李，早早就睡了

夜里十一点半，客厅里的电话铃惊恐地骤然响起！

蔺医生在被窝里嘟囔：“谁呀？这么晚？会不会是蔚十一翱她忘了美国和咱们有时差翱”

赵晓俊慌忙披着衣服出来接听，是蔚八一打来的

“小赵，帮我个忙好吗？刘思扬今晚没回来，我到处打电话都找不到他！我的肚子开始痛了，好像要生了！你想办法在外面叫一部出租车到我家门口千万别惊动我爸妈……”

“好好，我知道，你别动，等着我啊”

蔺医生：“谁呀？什么事呀？”

“我一个朋友有点急事，我去去就来！”

……

鞍山新村，蔚八一家里，赵晓俊推门进来时，她已经痛得蜷缩在地上了，手里还攥着一只装着脸盆和热水瓶的网线袋

他一时不知所措：“姐，你怎么样了？预产期好像还没到吧？告诉我该做些什么？”

“我没事，书上说是阵痛，过了就好了……你去帮我拿些东西……”

半分钟以后，蔚八一缓缓站起身来，赶紧收拾毛巾衣物她把公费医疗卡递给赵晓亢“麻烦你了，送我去医院，好吗？”

说完又痛得蹲下身子……

“我背你？不！抱你下楼？车子就在楼下……”

“我自己能行！”

蔚八一艰难地走走停，一步一挪地下了楼

出租车上，蔚八一痛得满头是汗赵晓俊忍不住握住她的手：“八一，呃，姐，你要坚持！”

“小赵，刚才急急忙忙忘记给刘思扬留一张字条了…….他下半夜可能会回家的，如果今晚不回家，明天他也该会去单位上班的，这是他单位的电话号码你一定要想办法通知到他！叫他赶紧来医院还有，千万别让我父母知道他是出去赌博了，就说他是出差去了，明天就回来……我拜托你了！”

这是他见过的最坚忍顽强最沉着冷静的女人，他湿润着眼圈，点点头：“你放心！”

294、芳芳发屋

今天牌友们各自散得早，才午夜十二点半，刘思扬从小棋牌室出来，觉得外面寒风刺骨，但他睡意全无，因为今天手气不错，赢了好几百，他不想这么早就回家，回家看老婆脸色挨骂……

芳芳*还没有关门，这是一家开在小弄堂里的小*，这条弄堂有好几家这样的小店，刘思扬很清楚他们做什么买卖sg

透过歪斜破旧的钵移门，可以看见两个慵懒的女人蜷缩在褐色的旧沙发上看着小电视小电视的荧光闪烁着映照女人刘思扬早就觉得饥渴难耐了！老婆的肚子大了以后，他需要忍耐的东西越来越多

刘思扬推门进去，左右环视了一下几乎没有什么理发设施的“*”，一言不发

一个自称“芳芳”的女孩摇曳着站起身来：“先生需要什么服务？”

……恨快，*后面的小隔间里，简易的床嘎吱作响

刘思扬捧着“芳芳”的脸，实在亲不下去！“芳芳”涂着血红的唇膏厚厚的粉底乌黑的眼圈刘思扬的嘴只能奔她的头颈而去了……

仅仅几下，刘思扬便交出了所有的“储备粮”……他懊丧地翻身下来，仰面而躺看着狭小空间残破的天花板，闻着肮脏被子潮湿的霉味，他突然感到兴趣索然，没有想象中发泄后的释然，也没有报复以后的快意

卖*一边用草纸擦拭着下身，一边带着嘲讽的微笑：“大哥，怎么着？要不要再打一炮？”

刘思扬一句话也没说，他提上裤子，掏出100元钱扔在床上，走出了小隔间

“芳芳”赶紧揣起钱，暗自庆幸：这单生意倒是省时省力的简单梳理了一下头发，扭着腰肢从里屋走到外间，又可以开工了……

医院里

……蔚八一被推进了产房以后，门外的赵晓俊一直坐立不安！他不停地用医院走廊尽头的投币电话，拨打蔚八一家的电话，一直没有人接听！刘思扬没有回家

产室里传来令赵晓俊毛骨耸然的惨叫，虽然根本不像是蔚八一的嗓音，但是他知道，这会在产室里的，只有蔚八一一个产妇！

护士从产室里探出头，一再确认：产妇的家属在伐？

赵晓俊思考了片刻，只得拨通了丈母娘家的电话……

凌晨二点多，蔺医生和丈夫蔚志鹏来到医院，蔺医生：“预产期不是二月份吗？怎么这么快就要生了？小刘呢？小刘怎么不在？……”

不一会儿，护士拿着报告出来找家属签字：“小囡生下来了，男孩！脐带绕头颈了，小囡情况还可以但是，产妇要在里面再观察一段时间再说……”

蔺医生松了一口气，她对赵晓俊说：“小赵，现在没事了你快回家吧，早上九点钟还要乘火车这个刘思扬，也真是的跑到哪里去了？老婆生孩子也不来……”

赵晓俊心神不宁起来……他还没有通知到刘思扬----蔚八一拜托他做的事情没完成！也没有见到蔚八一的面，不知她情况怎样？他怎么能就这样走了呢？

他焦急地在走廊里踱来踱去，纠结着，还要不要回杭州去了？突然他不想走了，甚至愿意放弃和父母团聚过年！他突然感到自己有了一份责任-----那个脐带绕颈的婴儿那个凄厉惨叫的产妇！

他现在唯一可以做得事就是反复拨打蔚八一家中的电话……

凌晨三点多，赵晓俊拨出的电话终于有人接听了刚回家的刘思扬迷迷糊糊接着电话：“翱医院？奥！好吧，我过来……”

……生下孩子以后，蔚八一在产室里独自躺了一个小时，才被护士推了出来，苍白的脸色蓬乱的头发沙哑的喉咙皱巴巴的病服……但是，她的眼中闪着明亮耀眼的光芒，她幸福地微笑着……这是赵晓俊这辈子见过的最美丽的微笑！他从来不知道，一个女人可以这样美！

蔚八一的手上还插着针管打着点滴，她用常人无法理解的眼神看着他，眼中柔美让赵晓俊无法自持，他想对蔚八一说些什么，但是哽咽了……

295、前世之债

蔚八一舒舒服服地躺在病房洁白的柔软的床上，一切痛苦和折磨都过去了她依稀还记得很久很久以前，自己曾经在一个破庙里独自生产，也是寒冷冬日也是深更半夜丈夫也不在身边

但是这次她很幸运，前世的丈夫赵晓俊一直守候在一旁，她忍不住多看了赵晓俊几眼，最后她心情复杂地用被子遮住了大半个脸：我怎么会想到叫他来帮忙的？真是天意，是他前世欠我的，该还的债吗？我不是故意要他还债的，只是忙乱之中只想到了他而已……sg

蔺医生十分心疼赵晓亢“小赵你怎么还没走？一夜没休息了，快回去吧！小刘马上就要来了对吗？”

“妈，我不着急”赵晓俊犹豫着要不要回杭州

刘思扬从门外冲进来，一把抓住蔚八一插着吊针的手：“老婆你真行！我回家看见你不在，还以为你回娘家了呢！原来你到医院，把孩子都生好了……呵呵！”

赵晓俊的心一阵莫名的刺痛

蔺医生不无担忧，这对小夫妻到底有没有安排好？她问刘思扬：“小刘，八一出院以后做月子，你们怎么安排的？”

刘思扬张口结舌：“翱安排，呃！不知道八一她自己怎么想的，反正我都听她的”

蔚八一用沙哑的喉咙回答妈妈：“打算请个人吧……”

蔺医生打断她：“回家来住一段时间吧！我把小房间收拾出来给你们住……”

赵晓俊决定立即回杭州过年了，他说：“妈，让小刘他们住我们的房间吧，朝南的大房间暖和一些，还有大床也舒服一些！”说完他就急忙回家取行李，赶火车去了！

……1995年的春节，蔚家因为有了婴儿的哭声，而显得温馨忙碌小宝宝的名字已经起好了，叫刘蔚斌，丨乳丨名斌斌

蔚八一母子并没有住蔚十一和赵晓俊他们的大房间，他们在北屋搭了铺，刘思扬也没有住在水电路，他说和他们母子挤在小房间里，晚上孩子哭床板也太硬…….睡不踏实总是吃完晚饭就回鞍山新村了，当然也经常“加班”，就连晚饭也不过来吃了，有时一连“加班”好几天……

蔚八一的心思都在孩子身上，也懒得管他了

大年初六，赵晓俊心急匆匆地从杭州赶回上海！他带回来许多小毛头的衣服，是他的妈妈帮儿媳妇蔚十一的宝宝----她自己的孙子做的，他把衣服全都送给了蔚八一

吃完晚饭，蔺医生夫妻在客厅里看电视，赵晓俊和蔚八一两人在小房间里，把衣服一件件地摊开来欣赏，小衣服做的很精细很可爱

“这么好看的小衣服，太漂亮了！你妈妈的手真巧！还是留给我小外甥吧！”蔚八一啧啧称赞

“十一还在美国，这些衣服至少年以后才用不上当然先给斌斌穿！”

“那怎么好意思呢？！……你妈妈知道妹妹打了孩子出国，一定很难过吧？”

“……唔，是呀，没办法！好在这些衣服能派上用超也没枉费她的心血！”

赵晓俊看着幸福满足的蔚八一，心里有一种说不出的舒坦他喜欢帮忙拿尿布递奶瓶抱着宝宝转悠…….，不亦乐乎

不时兴奋地问蔺医生：“妈，你看我抱宝宝的姿势怎么样？标准吧？”

蔺医生笑了：“当心点，当心点！提前操练起来也好，等十一回来生孩子，你一定是个好爸爸，不象小刘……”

想到刘思扬，蔺医生站在蔚八一的房门口，冷冷地说：“八一，你去给小刘打个电话问问他最近都忙点什么？不是说他们厂快关门了吗？怎么还有这么多班要加？叫他明天回来吃饭！”

蔚八一整理着宝宝的衣服，头也不抬地回答：“随他去吧！我管不了那么多”

蔺医生厉声喝叱道：“他是你老公！不要忘记了！还管不了那么多？……”

敲门声响得正是时候，赵晓俊回答了声：“来了！”便跑去开门

赵晓俊的声音：“请问你找谁？”……

296、感谢泼妇

感谢泼妇

敲门的来人竟然是林艳艳！拎着水果尿不湿

林艳艳和蔚八一都显得很不自然，毕竟生孩子的前几天，两人在食堂里针锋相对地打闹了一场…..sg

林艳艳看了小宝宝，夸奖了几句，说了会闲话，终于吞吞吐吐道：“八一，</br></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