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谢清欢,谢言墨跟陆临目光都是一闪,萧朗月则微微变色
萧朗月拈着点心的手指紧了紧,细细看了孟青流一眼
孟青流并不是有城府的人,眼中那一点儿爱慕毫不掩饰,几乎就要满泻而出
萧朗月毫不费力地看出来了,将手中的核桃酥轻轻往点心盒子里一放,柳叶眉一挑:“林导跟孟编还特意走这一趟,真让我……们受宠若惊啊”
孟青流的目光飞快地在谢清欢脸上一掠,一颗小心肝都荡漾起来:“能跟大家一起合作,我,咳咳,也很荣幸”
这个傻逼林天华抚额长叹——孟青流在编剧界算是一朵奇葩了,剧本出一部火一部,捧谁谁红,就算你喜欢那个谁,也不用这个低三下四的,还荣幸!到底是谁该荣幸翱
林天华懒洋洋朝周放招了招手:“拍得怎么样了?”
“耳听为虚,眼见为实,你自己过来看吧”周放笑着晃了晃相机,“几位的状态都很不错,拍了不好好东西”
林天华不想看孟青流那个傻瓜再犯傻,就叫他一起看三个大男人的脑瓜子凑在一起的场面让人有点儿直视不能,孟青流一边看一边啪嗒啪嗒流口水:“从这张开始,这几张都发给我,给你加钱”
周放不动声色瞟林天华一眼,挑了挑眉:“那敢情好”
林天华一看他那个表情就知道这小子脑子里那些弯弯道道,往兄弟阋墙二男争一女这种群众喜闻乐见的八卦上靠了,退了小半步:“拍得都不错,照片都给孟青流吧,他写的剧本,定妆照让他选”
他看一眼孟青流的傻样,恨不得立刻把他团吧团吧装口袋里带走——兄弟,情路漫漫,表哥只能帮你到这里了
孟青流以往只负责整剧本,其他的事儿就是走个过超多半由林天华决定,定妆照对前期宣传十分重要,因而对他而言,是个相当考验技术的活儿
“表……”他一激动,表哥的表又喊成了第二声儿,林天华狠狠瞪了他一眼,他干脆就改口,“林导,这这不好吧”
“有什么不好的,就这么决定了”林天华挥了挥手,看了看一脸沉静的谢清欢,脸色不虞的萧朗月以及目光略有些闪烁的男主二人组,笑道,“大家都在一个圈子里,平日里都各自忙活不如今天一起吃顿便饭,彼此熟悉熟悉”
几个人里面谢言墨辈分最高,由他代表表态:“既然林导这么说了,我们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林天华点了点头:“那去雍华宫吧”
!
第三十章 厚脸皮三少
(林天华主动要求请客,谢清欢并没有觉得不妥毕竟,饭局交际是极为寻常的事儿林天华虽然有天才导演之名,但拍戏是个集体活儿,单单靠一个导演也成不了事
谢清欢初来乍到,不了解娱乐圈那些弯弯道道的黑幕,不清楚那些饭局中潜在的危险她看得出来,孟青流的目光虽然莫名其妙地热切了些,但是没有恶意
至于林天华,他的心思较之孟青流,确实深沉许多,但他目光坦荡清澈,并无邪念
相比于谢清欢的淡然,其他三人的脸色就很有些精彩了
几乎就在林天华话音刚落的同时,萧朗月就不动声色地绿了脸她是景烨一手带出来的,从没参加过外头的应酬饭局如今景烨不做经纪人了,成了鼎星的二把手,手中的权利有增无减圈子里的人都知道,萧朗月的身上贴着景烨私有的标签
景烨是个很沉得住气的人,他对萧朗月有些心思,但不会强求,所以潜规则这事儿绝不会发生在萧朗月身上但在这个圈子里混,没吃过猪肉,也见过猪跑那个林微眼神木然演技稀松,怎么就十六七岁就摘了影后桂冠?
萧朗月也是有眼力的,瞥一眼孟青流看谢清欢的目光就知道,情况不妙了林天华又在这时候提出请吃饭,目的简直昭然若揭
陆临则是有些感慨他对谢清欢不甚了解,但对戏的那几分钟也足够他明白,谢清欢有的是演技她缺的,只是一个机会而如今,机会就在眼前,攀上圈子里鬼才编剧天才导演黄金二人组,封后登顶指日可待
她,会如何选择?
谢言墨早见惯了圈子里的是是非非,因而想法最为简单——如今这情形,这两个人到底是谁对谢清欢有意思呢?亦或是,两个人都有?
他看一眼谢清欢,心中微叹:这小姑娘,怕是有些麻烦了
既然答应了要去吃饭,几个人自去卸妆换衣服齐萱在更衣室帮忙,有外人在,萧朗月话到了唇边,却说不出口,憋在心中甚是郁闷
谢清欢心思细密,自然察觉到她的焦躁不安,冲她挑了挑眉,以眼神询问:“怎么了?”
萧朗月心中苦涩,定了定神,对她勉强一笑这话要怎么说呢,让她小心防着点儿,那个孟青流可能没安好心?
谢清欢见她这样,知道跟孟青流两人的到来有关,但她不说,她也不便多问,多多留心便是了今天来恒丰拍照,先是段明楼,后有孟青流林天华,这几个人要么出了钱,要么耗费了心里,觉得不放心过来看看,也无可厚非
几个人都是乘坐公司安排的保姆车过来恒丰,收拾完了之后在门口会合,各自驱车前往雍华宫
雍华宫不愧雍华之名,比照超五星的规格,雍容华贵之极汉白玉的地面光亮得倒映着人影,内中装潢古色古香,金碧辉煌堪比皇宫
电梯很是宽敞,几个人两两一起,各自靠着三面墙壁谢清欢凝视着电梯内的壁画,估摸着自个儿那丁点存款在这里也就够点几个饭前小点
雍华宫是路家的产业之一,林天华这一茬的兄弟姐妹,人手一张vip金卡,在这儿吃饭一律五折优惠——路七爷说得明白,家里边的厨子也是高薪聘的,手艺一流,想吃免费的,各回各家各找各妈在我的店里,只有客人,没有亲人
“叮”的一声轻响,电梯到楼层了——雍华宫网罗各大菜系,各占一层,九层更是有满汉全席六楼是江南风味,苏系菜式
几个出了电梯,林天华跟孟青流做东,走在最前面,谢言墨跟陆临顾着绅士风度,让谢清欢跟萧朗月走在中间
还没走两步,就听到又一声轻响,一对男女从另一个电梯里走出来一阵似曾相识的香风扑面而来谢清欢挑起眼帘瞥了一眼——唔,熟人
这两人,正是任西东任三少跟高端知性美人顾裳
都是世家子弟,林天华自然认识任三少,挑眉笑道:“这不是任三少吗?你家老太太终于大赦天下,结束你的流放了?”
任西东目光沉沉,在谢清欢脸上一掠而过,也笑:“老太太年纪大了,做后辈的自然要在她老人家跟前尽尽孝心”
林天华闻言,眼睛微微一眯任西东是任家这一辈的嫡子,但并不是唯一的子嗣他性情狂恣放荡,风流之名远扬,顾青山曾经很不看好他毕竟,做父亲的,都消女儿能找到一个人品靠谱的老公,而不是一个有才无德移动的二两君
去年,任西东公然携着外边儿养的小情儿出现在任老太太的寿宴上,将老太太气得不轻,转头就将人打发到国外锻炼心志去了
上流社会的圈子也就那么大一点儿,隔天任三少被流放的消息就传遍了,林天华当时就笑喷了:这老太太果然是山河日暮,老糊涂了,外国妞儿不是更奔放吗?任三少那皮囊生得好,出去了没准儿都不用花钱养小情儿,有的是美女乐意倒贴养着他
如今任西东这挽着顾裳出现,莫非是俩人的事儿竟然成了?顾青山能同意?
任西东的目光落在谢清欢脸上,轻笑一声:“阿宁,又见面了”
叫错别人的名字是件十分失礼的事情谢清欢挑起眼帘看了他一眼,淡淡道:“林导,咱们到地儿了吗?站在这里也不是个事儿”
任西东对着谢清欢开口的刹那,孟青流的心就猛地一跳——任西东他太了解了,花心大萝卜,人品那是相当的不靠谱
最要命的是,他竟然对女神说又!又见面了是个什么意思?
孟青流心里边咯嘣一响,瞬间就有了危机意识,见到谢清欢无视任西东,立马高兴起来:“到了到了,咱们先去吃饭还有别的事儿,别耽搁了”
孟青流这人虽则纯然天真,但脑子并不笨,相当拎得清他对谢清欢有好感,不消她跟任西东有往来,但他也绝不会把谢清欢推到任西东的对立面去,让他生出什么不满,毕竟这人渣有几分真本事
他这么想自然是没错的,这么说也是正确的,但他忽略了任西东的脸皮厚度:“既然碰上了,不如一起吧正好我手上也有一个投资计划,想跟林导还有孟编仔细谈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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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一章 任真vs任西东
(孟青流平日里疏于交际,却也知道饭点儿是个相当敏感的时刻,一般提起来,跟送客是一个道理
像任三少这样强行蹭饭的,其实挺少见,孟青流心里边对他的不待见又多了几分:“我没记错的话,寰宇是做房地产吧?跟我们有什么好谈的?难不成寰宇也打算在娱乐圈分一杯羹?”
孟青流眼中敌意如此明显,任西东想不在意都难,他眉峰轻扬,笑得狂肆:“有何不可?世界一体化,买卖多元化,才能走得长远再者,娱乐圈水虽然深,但不可否认,确实是挣钱的好去处”
“即便如此,”孟青流嗤笑一声,冷淡道:“我们也有选择不与任三少合作的权利”
“哦?”任西东看他一眼,笑得意味深长,“有钱不赚,又是为何?”
“三观不合,难以相谋”孟青流的神情中带了几分不加掩饰的厌恶,“再说,我们不差钱”
任西东目光轻轻一闪,唇边泛起一丝嘲讽的笑意:孟家财大气粗,实力雄厚那个孟大公子赚钱的能力又极为彪悍,号称‘人形印钞机’孟家上下都宠着孟青流,要让这位纯然天真的小公子知道一百万跟一千万之间的差别,还真挺难的
孟青流这边显然说不通,不过他原本也没打算跟孟青流说这事儿,转而看向林天华:“那么,林导以为呢?”
孟青流没好气地瞪他一眼,在他开口之前,林天华及时抬手阻止了,眼中流露出一抹兴味
林天华目光如炬,敏锐地感觉到任西东与谢清欢之间有那么一点儿说不清道不明的微妙要不然,以谢清欢先前出现出的谦和有礼,即便是对着寻常的工作人员,也不会刻意无视,更不用说故意在人前落任西东的面子
——这两人,莫非也曾有过一段?
他的目光不动声色地往任西东身边一瞟,只见顾裳仿佛没察觉到任西东些微的神情变化,只安静端庄地挽着他,脸上带着优雅从容的微笑
顾裳略偏了偏头,目光盈盈与林天华没来得及收回的视线撞个正着,轻描淡写地冲他点头致意
“既然三少有发财的门路,听一听也无妨”林天华以目光安抚孟青流,笑道,“三少,这边请吧”
“林导先请”任西东谦让道,转身的瞬间飞快地看了谢清欢一眼却见她略偏着头,露出一截雪白的脖颈跟小巧的耳垂,与萧朗月相对浅笑
任西东心中微微一动,再想着她看自己的目光冷淡疏离,跟看别的任何一个人,别的任何一样东西没有丝毫的差别,他竟然隐然生出一种失落来
——明明是已经放弃的……
有侍者过来将他们带去包间,林天华是这儿的常客,熟练地点了菜在上菜之前,萧朗月拿胳膊拐了拐谢清欢,示意她陪她去一趟洗手间
谢清欢会意,从容起身表达了歉意,才跟萧朗月去了洗手间
萧朗月只是想找个地方叮嘱谢清欢几句,两人就在洗手池那边洗手萧朗月一肚子的话不知道从哪儿说话,只随便挑了一个问道:“欢欢,你怎么会认识任三少的?”
“一面之缘罢了”谢清欢淡淡笑道,“上回在景烨办公室见过一次,你那会儿正好去拿《山河》的剧本了,没见着”
“谁要见他?”萧朗月撇了撇嘴,“任三少那是出了名的花花公子,除了亲妹妹,都是情妹妹,谁要是嫁了他,一辈子都不省心”
“话也不是这么说,”谢清欢想着顾裳那正室的端然姿态,轻轻一笑,“有些男人婚前玩得很疯,是因为肩上没有责任等他们成家了,为人夫为人父就知道收敛了”
萧朗月暗暗摇头,再次感慨好友的善良,竟还能将男人想得如此美好要知道,这种门当户对的婚姻,成家之后没准儿会玩得更疯,收敛?那是啥玩意儿
萧朗月本意也不是要聊这个,话题一转,又问:“欢欢,你觉得孟青流怎么样?”
“孟青流吗?”谢清欢略皱了皱眉,想了想,才道,“从他的剧本来看,家国天下,情义长傲至于为人嘛,有一点书生常有的傻气”
萧朗月的心一沉,暗道不妙:糟糕!听欢欢的口气,对孟青流的印象似乎不错
萧朗月小心翼翼地问道:“你喜欢这样的人吗?”
谢清欢摇了摇头,神情间有一丝迷惑:“怎么样才算是喜欢?”
“喜欢吗?”这个问题略有些深奥,萧朗月也细细想了一下,慢腾腾道,“大约就是你想要与一个人共度一生的心情吧”
共度一生?谢清欢略扬起下巴,一脸深思,半晌终于道:“若是这样,那么,我并不喜欢孟青流”
听她这么说,萧朗月稍稍放下心来——谢清欢非吃爱,牵挂又少,她不愿意做的事情,就算是天王老子也不行孟青流想潜她,也要看看她乐不乐意
萧朗月偏头看一眼谢清欢线条柔和的侧脸,轻声道:“欢欢,我原本不想多问但我这次拍戏回来,发现你变了些,似乎比以前凌厉许多还有任真,你曾打电话给我,说是喜欢他,并且有与他共度一生的期望,我回来之后你却只字不提他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谢清欢垂着眼帘,抿了抿唇,正要开口,就听一人轻笑道:“你说任真?”
谢清欢的手仍放在水龙头之下轻轻冲洗,听到这个声音心中微微一叹萧朗月则皱着眉头转了身,脸色不善:“顾小姐?”
顾裳双手环抱胸前,唇边一抹讽刺的冷笑十分刺眼:“刚刚,你提到任真”
萧朗月皱了皱眉:“那又如何?”
“不如何”顾裳走到洗手池边,萧朗月往旁边让了让,将手放在烘手机处烘手上的水
顾裳看一眼谢清欢,清亮的声音穿透烘干机工作的声响,清晰得让人心头发寒:“怎么?没人告诉你们:任真,就是任西东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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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二章 请看好你的男人
(萧朗月闻言浑身一僵,缓缓收回手,有些无措地深吸了一口气胸腔里仿佛扎了一把刀,有人握着刀柄在狠狠转
她知道谢清欢的性情淡泊,极不容易动心然而一旦动了心,喜欢了,必是全心全意,不求轰轰烈烈,只盼一生一世细水长流
可是,这个傻姑娘艾怎么会喜欢上风流却薄情的任西东?她怎么能喜欢任西东!
谁来告诉她,在她外出拍戏的三个月里,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欢欢孤身一人跑去蓝夜,就是因为发现倾心相许的任真,其实是花名远扬的任三少,所以伤了心,有意去买醉的吗?
结果买醉不成,竟然又不知为何招惹上了太子那一身渐渐消退的伤痕,是太子的恶趣味?
才一动心,就换了一场情殇,怎不叫人叹惋?难怪她决口不提
萧朗月偏头去看谢清欢,目光有些躲闪,她害怕在好友脸上看到淡然龟裂伤心绝望的表情
她想着谢清欢明明受了委屈却又什么都不说,心里不由又酸又涩,神情间带着痛惜,却存着一分侥幸:“欢欢,她说的不是真的,对不对?”
何必如此小心翼翼呢?谢清欢几不可闻地叹了一声:谢清宁心里边其实明白着呢,所以心怀期待却从不奢望,感情一旦有了瑕疵就彻底舍弃到了最后,任真也好,任西东也罢,不都被她嫌弃得渣也没剩下吗?
有谁规定薄情的只能是风流的任三少呢?
谢清欢抬手关了水龙头,慢条斯理地抽了张纸巾擦手,动作优雅写意,毫无窘迫局促之感
而后她略挑起眼帘,目光清澈恬淡,神情间并不见一丝痛苦愤恨,唇边泛着一抹惯吵淡的笑意,显出一抹漫不经心的风致来
今天站在这里的无论是她,还是谢清宁,顾裳这一趟来得都毫无意义——一段失败的感情罢了,任西东如今已是路人
萧朗月见她这样,一颗心反而渐渐沉了下去:谢清欢对于既成事实,绝不会否认她此刻沉默不语,等于默认了顾裳的话
怎么……会这样!萧朗月双手紧握成拳,指甲刺进掌心,尖锐的痛楚从掌心直奔脑门,刺得太阳丨穴一跳一跳的
谢清欢将濡湿的纸巾团吧团吧,准确地投进了垃圾桶,发出轻微地一声响她不甚在意地笑了笑,问道:“顾小姐专程过来,就是为了告知我,这个我早已知晓的事实吗?”
顾裳对谢清欢有一些了解,知道她真正放在心上的朋友只有萧朗月一个人,而任真,是她爱上的第一个男人
谢清欢与任真,从相识相知相爱到相离,统共不过三个月时间
顾裳不知道那三个月里他们之间的点点滴滴,却知道,自己回国的那天,亦是任西东做出选择的时候
那一天,他们在机场拥吻,顾裳知道任西东选择了自己,作为他得到寰宇掌控任家的最大筹码她爱他多年,甘心为他利用
也是那一天,出道以来从未有绯闻的谢清欢,爆出与恒丰总裁夜店相会深情相拥的八卦
而任西东在看到这条新闻的时候,脸色铁青,手上青筋暴起,硬生生捏碎了一个杯子
顾裳瞥一眼报纸,只看到一张略带醉意的清淡面孔——任西东的心,为了一段三个月的情,乱了
顾裳原本以为:将任真的身份说开了,谢清欢那三个月付出了真心的爱情就是一个可悲的笑话当她得知真心错付,是会伤心,还是愤怒,亦或是冷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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