谭阳不动声色地挪到了卓劲身边,如果卓劲敢暴起发难,凭自己现在的实力,完全可以第一时间制止住他,不能眼看着他们自找死路啊!
萧炎等参与刺杀计划的弟子们,此时也是满脸绝望之色。
“是!我喝!”姚胖子此时已被逼得别无选择了,只得端碗凑到了自己嘴边,一边吹着热气,一边小心翼翼地喝了起来。
姚胖子倒地之时,也将是阴谋败露,众弟子罹难之时!
豁出去了,拼他个鱼死网破!卓劲一咬牙,暗自导引天地灵气灌注进矿锄之中,这么近的距离,说不定可以打汪正言一个淬不及防!
刚要暴起发难,卓劲却突然感觉,手里的矿锄如被铁水浇筑住一般,纹丝不动!
卓劲大吃一惊,定睛一看,只见一双手如铁钳般攥住了矿锄,任凭他如何用力,丝毫动弹不了,与此同时,耳边传来了谭阳的耳语声,“卓兄,事已不可为,为了大家的性命着想,放弃吧!”
“谭阳,你……”卓劲万万没想到,平日看起来清秀瘦弱的谭阳,手上竟然会有如此之大的力气,看来自己不光是小瞧了汪正言,也小瞧了身边这个小郎中。
也许谭阳是对的,事已至此,硬拼明摆着是飞蛾扑火;如果就此罢手,虽然逃不过汪正言的严惩,但也许大家还能有一丝活命的希望。『』
卓劲冷静了下来,无可奈何地松开了手。
半刻钟过去了,姚胖子早已喝完了手里的那碗鱼汤,却似乎并没什么异常表现,依然神完气足地站在那里!
这下连谭阳也惊异无比,七步倒的药效没人比自己更清楚,按理说姚胖子早应该躺在地上不省人事了,这是怎么回事?难道他们临时改变计划,没往鱼汤里放药?
一刻钟过去了,姚胖子依然毫发未损地站在原地。
现在,谭阳已经可以百分百地断定,鱼汤里根本没有七步倒,怪不得姚胖子敢喝。看来他们的确是临时改变计划了,这样也好,否则今天膳食房里就要血流遍地了。
“哦,大家不要紧张。”汪正言终于笑道,“刚才,我只是想让姚师侄先品尝一下。姚师侄,怎么样?咸淡如何?”
在场众人都松了一口气,特别是那些参与刺杀计划的弟子们,更是暗叹侥幸,幸亏左公远他们没在鱼汤里下药。有几个弟子甚至已经在心里悄悄打起了退堂鼓,和御灵境界的汪正言较量,自己这帮人恐怕还不是个儿。
“不错,味道真的不错。”姚胖子连忙道,“矿长,我再给您盛一碗,您亲自尝一尝。”
说着,姚胖子换了一个碗,又盛了满满一碗鲜鱼汤,双手捧到汪正言面前,“矿长,请用吧!您如果不喝,别人都不敢喝啊!”
不对!
自己刚才的判断绝对错了,鱼汤里肯定有七步倒!
“原来玄机藏在这里!我怎么没想到,太笨了。”谭阳暗自骂了一句,看到姚胖子舀鱼汤的动作,谭阳就已经恍然大悟了,因为姚胖子这次舀的是另一个大盆里的鱼汤!
一个盆里的鱼汤干干净净,另一个盆里的鱼汤放足了七步倒。
事情就是这么简单,但能想出这个办法的人却不简单。
汪正言是条老狐狸,狐狸的天性是什么?狐性多疑!
针对汪正言的多疑,先给他盛一碗干净鱼汤,如果出现刚才这种情况,计划不至于败露;如果汪正言没有疑心坦然喝下,他总不能只喝一碗吧?那么下一碗就可以盛另一个盆里的毒鱼汤了。
妙到毫巅!每一步都在算计之中!
葫芦谷众弟子之中,是哪位绝顶高人有能力想出如此完美的计划?
十个麻子九个奸!
谭阳不由自主扫了身边的沈麻子一眼,果不其然,沈麻子的眼角得意的挤了一下,两人会心一笑。谭阳这才明白过来,为什么卓劲吩咐人来煮鱼汤时,沈麻子要主动跟着来。这种下毒方式显然不是卓劲等人的原计划,否则卓劲应该知道第一锅鱼汤没有下药,也就不会那么紧张了。
这沈麻子的确不简单啊!不过,接下来发生的事情,又完全出乎了谭阳的意料。
汪正言虽然接过了鱼汤,但还是没有喝,只是闻了一闻,竟将碗又还给了姚胖子,微笑道:“姚师侄,念你一片孝心,好事成双吧!这碗鱼汤,师叔还是赏给你喝。”
我的天啊!
谭阳自以为已充分了解了汪正言的狡猾,没想到还是低估了这条老狐狸,其实仔细想一想也不难理解,连自己都一眼看出了两锅鱼汤的玄机,老奸巨猾的汪正言又怎会看不出来?
焦急之下,谭阳又看向了沈麻子,谁知沈麻子的脸上竟没有一丝慌乱之色,还冲自己微微摇头又挤了个眼色,这一下把谭阳彻底搞糊涂了,难道自己又猜错了?另外一锅鱼汤里,也没有七步倒?这不可能啊!
不可能的事,偏偏在谭阳眼皮子底下发生了。
这次姚胖子不再犹豫,也不再废话,又将碗里的鱼汤喝完了,还是没有丝毫异常!
难道沈麻子跟着出来不是指点他们,而是用三寸不烂之舌劝得他们放下屠刀立地成佛?还是麻子另有妙计?
人外有人,山外有山,麻子的世界实在看不懂啊!
一刻钟后,看到姚胖子依然神采奕奕,章四海忍不住了,道:“师叔,这是怎么回事?那个谁不是说……”
“好!好!好!”汪正言打断道,“章师侄,这鱼汤必须趁热喝,凉了以后就有腥味了,诸位师侄一片孝心,咱们可别辜负了他们的这番美意啊,来来来,喝鱼汤!”
也许没有几个人注意到了章四海那句说了半截的话,谭阳可是听得字字惊心,犹如五雷轰顶!
“那个谁不是说……”,短短的六个字,蕴含的涵义可是太丰富了,当谭阳琢磨透了其中的意思之后,禁不住感觉后脊梁骨的骨缝里,都在丝丝冒凉气……
自己从刚开始就错了,汪正言远远没有 ...
(自己想象的那么神乎其神,其中诸多玄机,却原来都藏在这半句话里!
这时,左公远也喝完了自己手里那碗鱼汤,道:“章师兄,这碗已经有点凉了,矿长说凉了有腥味,我给你换一碗热的。”
说完,姚胖子和左公远各自又盛了一碗鱼汤,分别捧到了汪正言和章四海面前。
“先不着急。”汪正言并没有接鱼汤,而是笑眯眯地道,“在喝鱼汤之前,师叔有件事情实在纳闷,姚师侄,你喝了鱼汤为何安然无恙,是你提前吃了解药,还是这鱼汤里真的没有放七步倒呢?”
汪正言的话语平淡温和,却如一把巨锤,敲在了众人的心上,一个个被震惊得目瞪口呆,面无人色。
姚胖子这一惊更是非同小可,啪啦一声,手里盛着鱼汤的碗掉在了地上,摔成了碎片。
膳食房里鸦雀无声,没有一个人敢说话,似乎连空气都凝结成了固体,紧张的气氛令人窒息。
“别怕别怕。”汪正言柔声安慰道,“师叔我昨夜心血来潮,掐指一算,算出今天有小人作祟,意欲图谋不轨谋害本矿长。姚师侄,你现在老老实实坦白交代,师叔我可以考虑饶你一条小命……”
这时,一个人影突然从人丛中冲了出来,喉咙里发出低沉的嘶吼,一把就死死地抱住了汪正言的双腿,张开大嘴,狠狠地咬了下去!
唐戈!
谁也没注意到他是什么时候来的膳食房!
此时的唐戈披头散发,双目血红,宛若一只疯狂的野兽……
左公远反应极快,在唐戈冲出来之后的那一瞬间,将手里的那碗鱼汤,狠狠掷向了面前的章四海!
猝不及防之下,章四海还没来得及反应过来,一碗滚烫滚烫的鱼汤,就一滴不落地泼到了脸上,不由得双手捂脸,发出一声撕心裂肺的惨叫声。
“弟兄们,左右是个死,跟丫的拼了,杀!”
卓劲反应也不慢,大吼一声,双手挥起矿锄,抢上几步,冲着汪正言劈头盖脑砍去!
第五十二章 血溅膳食房
(几乎在卓劲发动的同时,站在章四海身后的萧炎也动手了,挥舞起手中的矿镐,狠狠扎进了章四海的后背!
鲜血四溅!
章四海就像一只被踩断了脖子的公鸡,惨叫声戛然而止,倒在了血泊之中!
这一边,汪正言不愧是御灵境界,抬腿一甩,咬在腿上的唐戈就像一只断了线的风筝一般,腾空而起,只听嗵地一声闷响,唐戈结结实实撞在了膳食房的墙壁上,然后如一坨烂泥般滑落下来,只在墙上留下一大滩鲜血和烂肉,令人怵目惊心。『』
甩腿的同时,他的手上也没闲着,屈指一弹,一颗鸡蛋大小的冰弹激射而出,正中挥舞着矿锄飞身扑来的卓劲,只听咯吱咯吱几声乱响,卓劲居然瞬间被冻成了一尊活灵活现的冰雕!
汪正言随手在冰雕头上一拍,哗啦一声,冰雕四分五裂碎成无数碎片,接着哐啷一声响,被卓劲举在空中的矿锄落了下来,掉进了那堆包裹着碎肉断骨的冰碴中。
举手投足之间连杀两人,身处惊涛骇浪中的汪正言依然神定气闲,不慌不忙地道:“放下武器,饶尔等不死!”
从唐戈冲出来到现在,只不过是电光石火之间,膳食房里已变成了血雨腥风的人间地狱!
众弟子已被骇得肝胆俱裂,有几个胆小的弟子已被直接吓晕了过去。
那些参与计划的弟子们本来热血沸腾,纷纷掏出了早已准备好的各种武器,想大干一场,现在却被汪正言的心狠手辣吓得魂飞魄散,一个个呆若木鸡,哆里哆嗦着不知所措。
“放下!”
汪正言脸一沉,爆喝一声,同时周身上下爆发出一股强悍无匹的灵压来,在场众弟子每个人都感觉到仿佛身上被压了一座大山,举手投足万分艰难,连呼吸都几乎要窒息了。
“原来这才是御灵境界的实力!”谭阳混在人群里并未出手,他感觉自己在汪正言面前,仿佛变成了一只蝼蚁,根本没有丝毫反抗之力。
哐啷哐啷一阵乱响,手里有武器的弟子们已彻底丧失了斗志,纷纷缴械,变成了一群待宰的羔羊。
将眼前这群矿奴屠戮殆尽,对汪正言来说易如反掌,可是这批矿奴已经基本培训成熟,矿区那边又急需矿奴补充,暂时还不能赶尽杀绝。现在已经杀了卓劲和唐戈,杀了鸡骇了猴,也只能这样罢手了。
汪正言强忍怒火,走到躺在血泊中的章四海身边,俯身探了一下他的鼻息,似乎还有一点微弱的呼吸。
这时,先前不知躲在哪里的老王头走了过来,颤抖着声音道:“矿长,用不用我帮忙?”他浑身哆嗦着,似乎也被吓坏了。ww
汪正言伸指连点,封闭了章四海伤口附近的丨穴道,替他止住了流血。
“嗯,你替他包扎一下。”接着,汪正言掏出几粒雪白的丹药,递给老王头道,“再给他服下这粒疗伤丹药,看能不能救他一命。”
老王头答应一声,抱起章四海走进了里屋。
汪正言这才站起身来,盯着萧炎,沉声问道:“刚才,是你下的毒手?”
“不是我!”萧炎亡魂大冒,一边仓皇后退,一边下意识地否认道。
汪正言一言不发,嘴角泛起一丝阴狠的冷笑,伸手轻轻一招,萧炎的身体不由自主地被拖了回来。
萧炎知道,每靠近汪正言一步,就是离黄泉路更近了一步。
惊骇之下,求生的意识终于占据了上风,萧炎竭尽全力,噗通一声跪在了地上,连连哀求道:“矿长,我罪该万死,求您老人家高抬贵手,饶我一命啊……”
“现在才求饶,是不是晚了点?”汪正言冷冷道,“不过,上天有好生之德,饶你一命未尝不可,但你必须告诉我,今天这事谁是主谋?”
“这……”萧炎稍一犹豫,突然伸手一指道,“是他!今天这事都是他撺掇的。”
汪正言和众人顺着他手指方向一看──
谭阳!萧炎指认的居然是谭阳!
除了沈麻子,本来站在谭阳身边的弟子们呼啦一声,如避蛇蝎般避了开去,只剩下谭、沈二人,王大锤本来也下意识避开了,似乎感觉不太合适,又讪讪地挪动脚步移了回来。
谭阳本以为萧炎会顺势推舟,将罪名推到卓劲和唐戈头上,没想到他居然会攀咬到自己身上,一愣之后,不慌不忙道:“血口喷人!萧师兄,你它玛还是不是个男人?”
“不是你是谁?除了你,葫芦谷里谁还有七步倒?我证明,此事主谋的确是谭阳!”
这时,人群里传来一个冷冷的声音。
谭阳循声望去,只见说话之人竟然是左公远!
要论起关系远近,葫芦谷里除了沈麻子和王大锤,接下来应该就是左公远了,谭阳没想到,被自己一直视为朋友的左公远,竟然也站出来污蔑自己。
“左兄,咱们往日无冤近日无仇,你为何也来栽赃陷害我?”
“我呸!少和我称兄道弟,恶心!”左公远悲愤难抑,“谭阳,你既然策划了此事,又为何出首告密?你这不是把弟兄们往死路上推吗?”
此言一出,其他参与刺杀计划的弟子们豁然大悟,从今天整件事情的过程来看,显然是有人告密,否则汪正言又不是活神仙,怎么可能一眼就识破圈套?
知道刺杀计划的,除了参与计划的这些人,就只有谭阳、沈麻子和王大锤了,沈、王二人开始并没拒绝参与计划,只有谭阳一开始就坚决拒绝,所以他的嫌疑最大。
姚胖子指着唐戈烂泥般的尸体,欲哭无泪地颤声道:“谭阳,他救过你一命,却死在你手里,你记住,我姚峥就是做鬼也不会放过你!”
众弟子有的冷眼鄙视,有的冲谭阳吐口水,有的出声痛骂,大家的矛头纷纷指向了谭阳,一时间乱乱纷纷。
谭阳并不生气,他知道在这种情况下,即使浑身上下都长满了嘴也说不清了,于是淡然地看着沈麻子,道:“不是我。”
“不是你。”
“那你应该知道是谁。”
“我猜到了。”
“事已至此,我该怎么办?”
“你什么也不必办,我来。”
两人相视一笑,又不约而同叹了一口气。沈麻子伸出双手,示意大家安静,转身道:“大锤……”
“不是我!”王大锤面色突变,往后退了两步,“麻子,庸医是你兄弟,我是不是?”
“原来是,现在不是了。”
王大锤如遭锤击,面色惨然地道:“好吧!庸医,麻子,实话说了吧,当初,那个老畜生找我去单独辅导,要……要那个我,换了你们,应该怎么办?还能怎么办?庸医已经确定不参与杀人计划,我破坏计划又有何干?再说……”
突然,一个火球激射而来,只听噗地一声,火球在王大锤的背后爆炸开来,瞬间在他背上烧出了一个碗大的伤口 ...
(,焦黑一片,肉香四溢。
“敢公然辱骂师长,找死!”汪正言厉声喝骂道。
王大锤应声而倒,在仆倒地上之前,一双手及时伸了过来。
“庸医,你……你别记恨我。”王大锤躺在谭阳怀里,用尽了残存的一点气力,断断续续地道,“我……我是做过一些对不起你的事,但无论如何,你和麻子在我心里,永远是兄弟,你……”
话没说完,王大锤的头一歪,就此晕死过去。
“胖子,将疗伤丹拿来!”谭阳急道,“麻子,来一碗鱼汤,快!”
此时,众弟子都已明白了事情真相,王大锤平日嘻嘻哈哈大大咧咧,人缘非常不错,谁也没想到,他居然会是告密的卑鄙小人。显然,刚才大家都错怪谭阳了。
姚胖子已把对谭阳的痛恨转移到了王大锤身上,卓劲刚刚的确将疗伤丹交给了自己,不过这药本来可是救治唐戈的,虽然唐戈已死,也不能拿来救治害死他的罪魁祸首呀!
左公远因为刚才错怪了谭阳,心中正满怀内疚,不由分说按住了姚胖子,强行从他怀中搜出了那三粒丹药,递给了谭阳。
谭阳伸手一掐王大锤嘴部的颊车丨穴和地仓丨穴,王大锤的嘴自然张开,然后就着鱼汤,将疗伤丹给他服了下去。
汪正言并不欲置王大锤于死地,一个矿奴的死活也根本不放在他心上,所以也不去关注谭阳如何救治,而是飞起一脚将萧炎踢得七窍流血,骂道:“事到如今还敢胡说八道,如此杀掉你也太便宜了,</br></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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