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一声高亢凄厉的猿啼,一头身高两丈的黑鬃巨猿,从丛林中迎面冲了出来,如一道铜墙铁壁,堵住了谭阳的逃生之路!
一呼百应,声声猿啼中,黑鬃巨猿的背后,又是数百头三眼暴猿呼啦涌出了丛林,气势汹汹地围了上来!
前有埋伏,后有追兵,围追堵截之下,谭阳彻底陷入了绝境。『』
“黑鬃猿王,三阶妖兽!”
三阶妖兽的战力,堪比人族御灵境界,即使在自己最佳状态之下,碰上三阶妖兽也如同蚂蚁遭遇大象,更何况现在已是遍体鳞伤?
无边的绝望,如无边的潮水,彻底淹没了谭阳,跑累了,也杀累了,就此睡下去吧,永远地睡下去……
但是,自己可以轻松地撒手而去,恩重如山的养父母谁来照顾?为了替自己争来一线生机而惨死的亲生父亲之仇谁来雪报?正在无情海底的寒毒烈焰中煎熬的亲生母亲谁来救赎?
“天佑,活下去,好好活下去!”
十九姨温柔而坚定的声音在心底响起,谭阳心潮澎湃,“只要还有一丝希望,我就绝不放弃,活下去,我要活下去!先下手为强!”
谭阳飞速掏出最后一枚天雷子,朝着黑鬃猿王一祭而出,并立刻趴在了地面上。
几乎是同时,黑鬃猿王的血红妖光也疾射而至,擦着谭阳的头顶呼啸而过,在河滩的乱石堆里穿出一个拳头大的黑洞,石屑纷飞,火星四溅。
“轰!”
一声惊天动地的巨响爆炸开来,朦胧的夜空瞬间被照得亮如白昼,其亮度甚至超过了一百颗太阳,无数头三眼暴猿的双眼,瞬间被强光刺得短暂致盲。
爆炸中心,一朵辉煌灿烂的蘑菇云冉冉升起,一边翻滚着烈焰浓烟,一边飞速向四外扩散。
山摇地动,整个山谷剧烈震颤起来,谭阳只觉得耳朵嗡地一声,接着什么都听不见了,他的身子先被地面震了起来,然后被冲击波远远掀飞了出去。
黑鬃猿王则没有韩端的好运气,处在爆炸中心的它,在一瞬间吸收了天雷子大量破坏能量,硕大的身躯迅速碳化,然后汽化,很快变成了爆炸尘埃的一部分。
围在黑鬃猿王附近的三眼暴猿们,连一声惨叫都没来得及发出,也瞬间化为了灰烬;稍远一些的三眼暴猿被炸得粉身碎骨;再远一些的虽然保住了性命,但也伤残无数。
天雷子一击之下,将黑鬃猿王和一百多头三眼暴猿送上了黄泉路!
碎石、尘土、断肢、残体纷飞如雨,鲜血顺着河滩石缝流进了山涧,将清澈的山涧染成了一条血河,水面上漂浮着残枝碎叶和残缺不全的浮尸,令人惨不忍睹。
这时,硝烟弥漫中,笼罩在山谷上空的蘑菇云已经开始渐渐消散,血腥味和刺鼻的焦糊气味熏人欲呕。
谭阳扒开覆盖在身上的碎石泥土,踉踉跄跄地坐了起来,比起上一次祭发天雷子,这一次他离爆炸中心更近,所受波及更大,不过因为少了韩端六棱灿银锤那一击,所以伤势反而比上一次还轻一些。
外衣早已被烧糊,只剩下了一层灵蚕内甲,双腿上的皮肤大片脱落,血肉模糊,钻心的痛疼难以形容。他的五脏六腑也被震伤,眼耳口鼻中,热乎乎的鲜血还在不停的溢出。
谭阳飞速掏出四五粒疗伤丹,仰头服了下去,双手各掐引气诀,开始调理体内拥堵紊乱的气息和妖力。
尽管去掉了黑鬃猿王这个最大的威胁,但周围毕竟还有成千上百头虎视眈眈的三眼暴猿,能否活着冲出暴猿谷,对谭阳来说还是一个未知数。
在谭阳的导引下,一股凶悍磅礴的妖力,裹挟着疗伤丹的药力,在谭阳的导引下,一路清淤疏堵,开始一边修复破碎的经脉,一边治疗受伤的内脏、肌肉和血管等肢体组织。
任脉通了!
督脉通了,阴阳既济,坎离交媾,小周天已经可以勉强运行!
十二正经通了!
……
就在谭阳奋力运功疗伤之时,三眼暴猿们也终于从刚才的惊天一击中回过神来,猿啼声响成一片,惊恐中带着悲愤,仓惶中带着怨毒。
此时,已是入夜时分。由于天空中恶蜃毒瘴的遮挡,万兽妖林的夜晚本来就黑,再加上山谷中还未散尽的尘土硝烟,让视野变得更加模糊不清。
在这种情况下,为了避免自相残杀,三眼暴猿们不敢发射红色妖光,朝着谭阳所在方向,从四面八方蜂拥而来,疯狂 ...
(地发起了进攻!
包围圈越缩越小,死神的脚步越来越近。
密不透风的猿群中央,一个遍体鳞伤的孤独少年盘膝打坐,置若罔闻,不惊不乱,犹如惊涛骇浪中的一块磐石,岿然不动。
直到冲在最前的三眼暴猿们,离他只剩下三丈左右时,谭阳才终于打通了奇经八脉,贯通了大周天。
他缓缓睁开血红妖异的双眸,不慌不忙地站起身来,仰天发出了一声野兽般的咆哮!
“吼──!”
愤怒激越的啸声如长龙经天,如春雷滚滚,在山谷中回荡响起,一股滔天的杀气从他周身瞬间弥漫开来,群猿悚然,月黯星淡。
风影千变!
分花拂柳手!
飞燕穿雨手!
蜻蜓点水手!
……
来一个杀一个,来一对杀一双!
谭阳脚不停步,在密密麻麻的猿群中来回冲杀,如虎入羊群,挡者披靡,不能施展妖术的三眼暴猿们,变成了一头头待宰的羔羊……
血雨纷飞中,夜色笼罩下的暴猿谷里,疯狂地冲锋,疯狂的屠戮,疯狂的猿群,疯狂的少年……
末日,就这样疯狂地降临了。
“杀!杀!杀!早晚杀怕了这群畜生为止!”
妖力,一次次从妖丹中流入了谭阳的经脉,淬炼着筋骨,聚集着妖气,善良一点点被邪恶侵染,感情一点点被残酷冻结,杀!杀!杀!
杀气滔天!妖气腾腾!
空旷的河滩上,已铺满了一层横七竖八的尸首和残肢断体,随着一头头三眼暴猿的倒下,尸层的厚度还在慢慢增加,尸山血海,为横流。
暴猿的确是暴猿,无论同伴们死伤了多少,它们并没有像铁背苍狼一样临阵退却。
为了死去的猿王,为了这片祖祖辈辈留下来的母亲谷,它们悍不畏死,它们义无反顾,踏着同伴们的尸体前仆后继,飞蛾扑火般地进攻,再进攻……
灵智越高,疯狂起来越疯狂。
猿群的密度在渐渐稀疏,数量在渐渐减少,可它们的进攻依然凶悍而疯狂,但是,那位少年刽子手却比它们还凶悍,比它们还疯狂。
两百头!
一百头!─
五十头!
二十头!
……
“吱──”
最后一头重伤在身的幼年三眼暴猿,从尸山血海中挣扎着爬了起来,一边悲愤地尖啼着,一边朝着灭绝了它们种族的刽子手冲锋而来!
不,不是站着的冲锋,而是爬着的冲锋,因为这头幼猿的小半拉身子已被劈掉,只剩下了一只手,一条腿。
幼猿额头的三角形竖眼,还在徒劳地一睁一闭,可惜连半丝妖光也射不出来……
谭阳睁着血红妖异的双眸,毫无感情地走了过去,双手一错,一颗毛茸茸的小猿头飞了出去,从幼猿稚嫩的脖腔里,喷出一股血箭射向了夜空。
小幼猿死了,残缺不全的躯体还站着。
谭阳活着,却轰然倒在了血泊中,
刚才无穷无尽的杀戮中,暴力嗜血的妖气已经完全控制了他的心智,将他变成了毫无感情的杀戮傀儡,甚至连遍体鳞伤的疼感都失去了。
足足一炷香的功夫过去了,谭阳从尸山血海中坐起身来,茫然四顾,过了好一阵,周身痛彻心扉的剧疼,如隔夜的沉渣慢慢泛起,才让他反应了过来。
“不行,此地不宜久留,必须马上离开!”
简单地处理了一下身上的伤口,谭阳踉踉跄跄地站起身来,刚要举步离开,突然,一个淡淡的女子声音从天空中传了过来───
“好大的杀气!你是人还是妖兽?”
谭阳蓦然抬头,循声望去,只见自己左前方头顶的天空中,恶蜃毒瘴一阵翻滚涌动,钻出了一个拳头大小的绿色光点,朝着自己这边飞降而来。
同时,一股磅礴浩瀚的神识,像一张天罗地网,瞬间将笼住了自己!
“证罡境界大修士!”
谭阳不由自主地失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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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四章 生生死死赌一把【求首订】
(在那股强大神识的笼罩下,谭阳只觉得如同背负了一座大山,周身灵力运转艰涩,甚至连呼吸都快窒息了!
幸好,来人的神识一发即收,否则,仅凭神识,恐怕也能压谭阳一个七窍流血。『』
谭阳判断不出来人是敌是友,但可以肯定的是,对方应该是被刚才天雷子惊天动地的响声吸引而来,他不逃不避,干脆就地盘膝打坐,开始调理起体内紊乱的妖力和气息来。
只有证罡境界以上的大修士,才敢在万兽妖林上空的恶蜃毒瘴里飞行,以自己区区炼体境界的修为,在这些大修士的眼里,恐怕连一只蝼蚁都算不上,估计即使想逃也逃不掉,还不如索性以静制动,见机行事。
绿色光团似缓实快,流星般在夜空中拖拽出一道灿烂光华,短短几个呼吸间,就疾射到了谭阳眼前。
光华一敛,一位粉色百花衣裙的娇媚少妇现出身来,秀发星眸,白若凝脂的脸上,点缀着一颗美人痣,周身上下散发着一种不怒自威的气势。
谭阳站起身,抱拳施礼道:“恭迎前辈仙架,在下有礼了,不知前辈怎么称呼?”
“我姓任,单名一个虹字。”少妇先是环顾四周一圈,然后上上下下打量着谭阳,惊讶道,“你叫什么名字?这些三眼暴猿可是你一人所杀?”
“在下方运。”谭阳道,“这些三眼暴猿都是在下的师叔和师兄们所杀,我哪有这么大本事?”
“哦?”自称任虹的少妇一边放出神识探查四周,一边警惕地道。“那他们都去哪里了?为何单单扔下你一个人?”
谭阳朝着任虹飞来的相反方向一指,道:“他们都去捉逃窜的黑鬃猿王了。在下修为浅薄帮不上忙,所以师叔吩咐我在此等候。”
任虹半信半疑。眼前的少年只有区区炼体境界,碰上一头二阶妖兽也能要他小命,绝无可能屠杀这么多三眼暴猿,也不可能闹出刚才那么惊天动地的动静来。
但是,这少年身上的杀气实在太过惊人,简直比魔鬼还魔鬼;而且,他的双眸血红妖异,周身上下妖气腾腾,人族修士身上怎么会有这么大的妖气。这是怎么回事?
“你是哪个门派的?你师叔叫什么名字?”任虹试探道,“说出来听听,说不定我还认识也未可知。『』”
这位自称任虹的少妇,正是亲自出马的问仙楼莱州郡巡查使,谭阳祭发天雷子时,她正在附近山脉追查疑凶线索,听到轰天巨响,这才闻声赶来一探究竟。
当看到谭阳是炼体境界时,任虹疑心大起。他是否就是那位和霍桐李天赐一起来万兽妖林的陌生少年呢?现在看到眼前的尸山血海,她的疑心更重了,看来这少年肯定有同伙儿,正好符合韩端等人之死。
“在下是千龙门属下弟子。这次是随谢无伤谢师叔前来万兽妖林历练。”谭阳道,“不知前辈认不认识谢师叔?”
“谢无伤?”任虹轻笑道,“当年九华峰法会。谢道友力压群雄夺得天下第一,谁不认识?恰巧当年我也代表问仙楼出战法会。和谢道友倒有一面之缘,想不到你竟然是他的门下。”
问仙楼!谭阳不由暗自苦笑。这可真是冤家路窄。
任虹此时表面上淡然自若,但心里却是大惊,如果这位自称姓方的少年所言属实,那么只有两种可能性,一是这少年与劫财害命的事无关;二就是千龙门有重大嫌疑,不过堂堂千龙门,怎么可能为了这点东西开罪问仙楼?
任虹百思不得其解,不行,此事一定要查个水落石出,当下微笑道:“既然谢道友在此处,多年不见,我就在此等候一二,正好老朋友叙叙旧。”
叙你个头!谭阳暗骂一声,这不是逼着我露馅吗?
“好,那就有劳前辈久候了。”谭阳道,“在下身上污浊,去山涧里清洗一下,再回来陪前辈叙话。”
“去吧!不过,你最好不要走远,这里可是危机四伏的万兽妖林。”任虹有意无意地警告道。
谭阳答应一声,走进山涧里清洗起来,一边洗,一边紧张地思考着如何应对。
“只要过个一时半刻,自己的谎言就会不攻自破,到时候可真的要九死一生了。怎么办?有什么办法,能从这位证罡境界大修士的眼皮子底下逃脱?”
毕竟是男女有别,任虹不方便盯着对方洗澡,反正这姓方的少年只是区区炼体境界,无论如何也逃不出自己的手掌心,所以索性立刻了河滩上的尸山血海,走向了远处的山林,在林边寻了一块干净山石,开始盘膝打坐起来。
不过尽管这样,从山涧到任虹所在的地方,也不过区区一百多丈的距离,谭阳还是一丝逃走的机会都没有。
很快,谭阳全身上下就清洗得干干净净,换上了一套干净衣衫,他就在山涧边找了一块干净山石,平神静气,打坐调息起来。
半个多时辰过去了,一缕缕星辉被感应吸纳入体,谭阳双眸里的血红色开始渐渐消褪,身上的妖气也渐渐变淡,灵力运转也无大碍了。
“方运,你师叔他们怎么还不回来?”
任虹终于有些沉不住气了,出声问道,声音平和淡然,虽然相隔一百多丈之远,在谭阳听来却仿佛如在耳侧。
“我也不知道,师叔他们不会出了什么差池吧?”谭阳忧心忡忡地站起身来,一边说一边向着山坡上走去,“任前辈请稍候,我追上是怎么回事。”
“站住!”任虹冷声道,说着站起身来,“你哪里也不许去!”
谭阳并不停步,摸出那张仅剩下一次威能的瞬移符,边走边道:“前辈见谅,师叔待我恩重如山,我不能不,等我找到师叔,一定尽快赶回来。”
任虹疑心大起,但还不敢冒然出手,掏出一把碧绿色的飞剑一祭,化成一道绿色虹光追了过来,“好,那我就跟你一起去。”
话音未落,眼前的少年突然凭空消失了,消失得无影无踪!
“瞬移符?切!凭这点雕虫小技也想逃出本使的手掌心?笑话!”
此时此刻,任虹恍然大悟,不管这位方运是不是千龙门弟子,他肯定就是那位始作俑者的陌生少年,只要捉住此子,一切真相大白!
即使是上品瞬移符,也最多逃不出五十里地,还完全处在自己的神识感应范围内,所以任虹并不急于追赶,而是放出了强大的神识,开始在这片山区扫描起来。
**
任虹所料不错,此时此刻,谭阳甚至连暴猿谷都没逃出去。
一阵头晕目眩之后,谭阳睁开双眼,发现自己正身处一片密林当中,透过林间缝隙看下去,尸山血海的暴猿谷底,就在两里左右的眼皮子底下。
两里地,只不过是三百多丈远,对证罡境界的大修士来说,几乎瞬息即至。
谭阳来不及寻找合适的藏身之地,直接钻进了身旁不远的灌木丛,然后迅速从乾坤袋里摸出那张金毛狼王皮,劈头 ...
(盖脸地将自己蒙了个严严实实。
与此同时,宫装女子在微山湖畔所赠的敛气匿息术排上用场了,谭阳早已将这套秘术练得滚瓜烂熟,这套仙家秘术的确非同一般,一经施展,不但能随意控制自身的灵气波动,就连呼吸也能匿敛到微不可闻,整个人几乎可以变成恍若没有生命的石头一般。
几乎是在谭阳刚刚做完这一连串动作之后的一刹那,一道强悍无比的神识就扫了过来!
万幸的是,那道神识虽然并没放过谭阳藏身的灌木丛,不过却仅仅是险之又险地一扫而过,然后没有丝毫停留地瞬间远去,敛气匿息术终于发挥作用了。
额头上的冷汗,透过人皮面具涔涔而流,谭阳却不敢擦拭,大气不敢喘地趴在灌木丛中,纹丝不动,一颗心仍然提在了嗓子眼。
半个时辰过去了,那道强大的神识来来回回扫过了无数次,有时是一闪而过,有时则比较缓慢仔细,但最终都没发现谭阳的踪迹。
但要命的是,透过天空中的恶蜃毒瘴,东方天际已经泛出了朦胧的亮色,最多用不了一个时辰,将会旭日东升,黎明破晓!
失去了夜色掩护,这丛稀疏的灌木丛,根本遮掩不住金毛狼王狼皮那华美艳丽的色彩,即使能继续在任虹的神识下蒙混过关,到时候林中鸟兽看见金毛狼王,无论是惊逃还是来猎杀,也都会暴露自己的行踪。
而谷底处的任虹,此时却依然在锲而不舍地用神识扫描着这片山区,丝毫没有放弃或离去的意思,估计她也在等待天亮时分。
“天亮之前,暴猿谷是肯定逃不出去的,但是,必须找一处妥善的藏身之处。决不能在这里坐以待毙!”
说干就干,在任虹的强大神识再一次扫过之后,谭阳将狼皮掀开了一条缝,悄悄拨开灌木丛,蹑手蹑脚地朝着山顶走去。
赌局,又是一场生死赌局,赌的是任虹两次神识扫描的空档,而赌*注就是自己的生命。
生生死死,赌一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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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五章 绝境【求订阅】
(走了大概三十几丈远,估摸时间差不多了,谭阳再次找了一处草丛伏了下来,开始敛气匿息,幸亏山高林密,荒草丛和灌木丛遍地皆是。『』
果然,没过多长时间,任虹强大的神识就扫了过来,等神识一掠而过后,谭阳又重新开始继续上路,一边往山顶攀爬,一边四处寻摸合适的藏身地点。
赌局,一场生死赌局,赌的是任虹两次神识扫描的空档,而赌*注就是自己的生命。
也许是天佑的名字起了作用,在老天爷的保佑之下,谭阳每赌必胜,虽然有几次离死亡边缘仅有几个呼吸的功夫,但还是一路有惊无险,堪堪爬到了距离谷底五里左右的山坡上。
可惜的是,此时东方天际已泛出了鱼肚白,谭阳却还是没有找到一处安全的藏身之地。
时间已经来不及了,无奈之下,谭阳只能又往回走了一小段路,将刚才曾经路过的一处比较茂密的灌木丛当做了藏身地,这处灌木丛位于一处断崖底下,大概有一</br></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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