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54 节（2 / 2）

新月让顾清靠在自己怀里，他们相偎地坐着，清明的月光下，新月的蓝眸毕现。他仰头望着明月，似乎在说着什么。顾清呢喃了句，新月没有听清楚，只见顾清往他怀里缩了缩，嘴砸吧砸吧地又睡了过去。

新月伸出手，想将她散落在脸上的发丝撩开，却见自己的手在月光下像是透明一般，散发着淡淡的光芒。

“如果你见到此时我这般模样，还会出手相助么？紫薇星动，必定会牵动很多人，是福是祸，就要看你怎么抉择了。”新月挥袖将顾清的身子盖住，他敛去了身上一切的光华，此刻，却只为守护着初识的女子。

“太子，周小姐说她要出宫。”文碧禀道。

“那你便差人将她送出去吧，确保她的安全。”明傑厘负手望着夜空，似有暗波涌动，像是要变天了一般。

他回过头见文碧还在，嘱咐道：“这马上要变天了，记得提醒周小姐，带上闪。”锦绣凰途之一品财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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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零七章 江湖那么小

？“苏木，你好像并不急着赶路啊？”新月看着悠闲的顾清问道。

顾清揉了揉发胀的太阳丨穴，“新月，你是没有体会过宿醉的痛苦啊，我现在能够走路都算不错了。”

新月吃笑，他递过他手中的水袋，“苏木，你打算去哪儿啊？”

“走到哪儿便是哪儿啊。”顾清无所谓地耸耸肩，“路上都是景，为何要为了赶路而忽略了大自然给我们这么美好的一切。”

新月没有说话，顾清自顾自地说道：“我忽然想起了一个故事。有一只老鼠呢，发现了一个瓶口很小的油瓶，它尝试了好多次，都没有将油品掀倒。后来它想到助跑，很顺利地攀上了油瓶。在瓶口嗅了嗅，很满足地钻了进去。”

“它畅怀地喝着油，身子也越来越大，等到油瓶见了底，它再也出不去了。”

“你是想说你在注意周边的环境？”新月有点新奇地问道。

“也不算了，只是我得性格是这样的，走马观花说不定真的会让自己陷入死角中。”顾清嘿嘿笑道。

“可是你真的没事吗？”新月问道，“你只是出来随意走走？”

顾清双眸一动，“也不是啦，江湖那么大，我却还没来得及。”

“既是如此，我带你江湖可好？”新月说的一脸认真。

顾清一怔，半刻缓缓点头，“那我们便同行吧。”

可是等顾清真的到了新月口中所谓的“江湖”却愣住了。她不解地看向新月，“这里是……”

“这里是黑山，你不是知道黑山族人么？我们都居住在这里。”新月淡然说道。

顾清实在无法想象，在脚下的这个地方还有这么贫穷的地方。整个城市笼罩一片昏暗中，没有任何色彩。行走泥土上的人们也是匆匆一过，丝毫没有因为什么而有所停歇。放眼望去，唯一的色彩怕只有他们的蓝眸了。

粗布衣裳的妇女们背上背着他们将来的希望，在不停地忙碌着，织布，洗石……却没有看见一个男子。

顾清忍不住问道：“黑山族的男子呢？”

新月示意顾清跟他走▲在门口忙碌着的妇女们见新月，纷纷起身行礼，嘴里说着顾清根本听不动语言。感受到聚焦在身上的视线，顾清垂下头，沉默地跟着新月身后。

“这里很少有外人来，所以见到你很新奇，不用觉得奇怪，他们并无恶意。”新月边走边说着。

好不容易在注目在穿过了破陋的街道，顾清在一座很壮观的祠堂前站定。

“新月，你为什么要带我来这里？”顾清叫住欲开门进去的新月。

“你不是想来么？”新月没有回头，轻声道。

“我……”顾清突然语塞，竟无言以对。

“既然来了，便进来吧。”新月推开门，放轻了脚步跨了进去。

顾清有点心虚地瞥过门前的两座狮子石像，它们瞪着眼睛，恶狠狠地注视着经过的人。顾清缩了缩，望向匾上那龙飞凤舞却又不认识的自，一声叹息。

过了很久，顾清一直在犹豫要不要进去，可是既然来都来了，为什么要在家门口放弃了。顾清深深吸了口气，提步跟了进去。

顾清前脚刚踏进去，后脚还没来得及放下，便被里面庄严肃穆的气氛给吓到了。在她眼前，跪着黑压压地一地的人，新月正在接受他们的朝拜。

顾清皱眉，这新月到底是什么身份？为什么自己刚出现就遇到了他，他好像知道自己要做什么一般，一路上将她牵引到了这里。

顾清站着没敢动，不知道过了多久，新月双手合十，身子慢慢飘向半空，看得顾清下巴差点掉下来。

跪着的人纷纷伏地，说着些祈福的话。新月缓缓睁开眼睛，此时的他双眼均为蓝眸，堪比天空的颜色。顾清颔首，正色地望着他。

片刻，新月的身子慢慢坠落，稳稳地落地，他大声道：“天佑我黑山，紫微星已动，我们的历史即将被改写！”

“我尊敬的月神，感谢你带给我们生命，带给我们粮食，我们将终身视你为神……”底下的人小声祷着。

顾清一直静静地看着眼前的情景，她无法表达她此时的心情，她有那么一瞬间想掉头就跑。顾清没有什么信仰，却尊重别人家的，她此刻甚至觉得自己有点亵渎他们心中的月神。

好不容易等他们朝拜完，族人纷纷离去，顾清这才有机会抓住新月问道：“你到底是谁？”

“我是黑山族的圣子。”新月正色道，见顾清一脸茫然，他淡然说道：“黑山族有圣女和圣子，他们生下来便是注定要在一起的。圣女是月神的化身，圣子却是为了保护月神而降临的。”

顾清突然觉得自己身在童话中一般，她怯怯地问道：“我怎么没见圣女啊……”

新月突然笑了，“这个你不用问我吧。”

新月突然抬步往外走，顾清连忙跟了上去，“你们黑山族的人是靠什么生活的？为什么干活的都是女子？你扮演的又是什么角色？你为什么长得和他们不一样……”

新月突然停下来，顾清躲闪不及，直接撞在了他结实的背上。

“你哪儿来的那么多问题。”新月沉眸，“我带你去见铁风将军吧。”

顾清一怔，这幸福来得太突然了吧，就这么就能见到寒铁风了？

“将军，有客人到。”新月在一间破烂的茅草房外站定，隔着木栅栏说道。

“进来吧。”里面传来寒铁风略带倦意的声音。

新月将木栅栏打开，示意顾清进去。顾清见新月没动，低声问道：“你不与我一起进去？”

新月摇头，“将军在等你，你进去吧。”

顾清只好硬着头皮缓步走进去。隔着一扇破破的门，顾清一眼便看见了寒铁风的背影。

“铁风将军……”顾清小心地叫了声。

“你来了。”不是问句而是肯定句，像是他一直在等待着顾清的到来一般。

顾清吸了口气，推门进去，“我……打扰了……”

寒铁风缓缓转过身，顾清惊叫了声，“你的脸！”

一道深可见骨的刀痕横贯在寒铁风的脸上。他却不以为然，“我们这么快又见面了，顾清。”

顾清很自然地蹲下，“铁风将军，你可是遇到了什么……”

寒铁风默然一笑，“只是大意中了埋伏罢了。”

顾清一时不知该说什么，只是直直地盯着他。

“你也见到了，黑山便是这般情景，是不是很难想象？”寒铁风有点自嘲地扬起唇角。

“可是那些男人们呢？都去哪儿了？”顾清再次问道。

“国主病危，周边的小国蠢蠢欲动，黑山的男子倾巢而出，都去边疆了。”寒铁风有点无奈地叹气，“如果不是我伤未愈，也能够上场杀敌！”

他们小小的一个黑山，能有多少兵力？顾清忍不住皱眉，“战争本可以避免的……”

“这便是我们的命，我们不能抗拒的。”寒铁风叹道。

“命在自己手中，如果尝试着去改变……”

“不可能！”寒铁风打断顾清的话，“有些东西已经根深蒂固，就像我们黑山族人，是天生的战士一般，月神创造了我们，我们就应该怀着感恩的心情活着。”

“所以你任由族人过着这么贫苦的生活？任由族人出去送死？”顾清反驳道。

“你不懂。”寒铁风垂下头。

“我是不懂。我至少知道靠自己的手去改变命运。如果我服从上天的安排，我早就死在河里，早就被人陷害死了，早就不存在于这世上了。”顾清沉声道，“你不是也向改变么？如是不然，你不会在这里等着我了。”

“我是尝试着去改变现状，可是，”寒铁风抬起头，面上多了份凄然，“这祁国都要变天了，我还能怎么办？”

“家国天下。”顾清一字一句地说道，“没有家哪儿来的国？黑山离华都说远不远，说近不近，却鲜少有人会顾及黑山的百姓，甚至在外人看来，你们是不足一提的贱民。国变了又怎样？你们有骁勇的战士，外人入侵你们根本不用担心。你们贫苦，是你们安于现状，没有尝试过去改变。”

寒铁风就像被顾清说中的心事，无力地垂下头。“我原本想将圣女找回来，让她与圣子结合，说不定能够感动月神……现在我倒希望她暂时不要回来……顾清，谢谢你能来，如果你可以，我请求你，黑山不能再贫穷下去了……”寒铁风说着越来越无力。

顾清敛眉，“对不起，铁风将军，我并没有那个能力……铁风将军？”

顾清突然觉得不对劲，寒铁风好像没有了呼吸。她连忙上前，伸手碰了下寒铁风，他的身子直挺地倒了下来。顾清连忙扶住，大叫道：“铁风将军……你怎么了……新月，快啊……”

新月飞身进来，将寒铁风的身子平放在地上，探了下他的鼻息，沉眸道：“铁风将军已经去了……”

“不会的。”顾清拼命地摇头，刚才明明还好好得，顾清从怀里拿出南宫璟为她制作的吊命用的药丸，塞到寒铁风嘴里，“他不应该这样的……”锦绣凰途之一品财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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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零八章 小白遇狐狸

？“先生，你确定你不带我出去？”顾小白最后一次很严肃地问道。

周钰合上手上的书，看着噘着嘴的顾小白淡然说道:“小姐，你确定你敢一个人出去？”

“那啥，我们干嘛要窝在这里啊？还有，先生，你银子很多吗？干嘛要买下这个院子？”顾小白在没事找事，她实在太无聊了。

“某人不是一直在抱怨不喜客栈？”周钰微微挑眉。

“可是先生，你都在这里坐了大半天了啊？”顾清趴在桌上有气无力地说道。

“等人。”周钰吐出两个字便不再说话了。

顾小白吐吐舌，转身冲到房间里面，赌气地摔门。周钰无奈地摇头，慢慢讲书本打开，安静地看书或者是说等人。

时间好像并没有过多久，顾小白将头埋在被子里，没一会便睡了过去。

“来了。”周钰并没有抬头，只是淡淡地说道。

一人从院中的树上跃下，落地无声。“师兄果然厉害啊。”那人嬉笑道，径直在周钰对面坐下，不客气地端起茶杯猛灌了一口，“师兄，你还真沉得住气。”

“师傅说你太过急躁，确实。”周钰终于放下手中的书本，抬眸看向他。“你真的沉不住气啊，这么多年了，为什么此时便急了？”

“忽然间就疲了，不想再迎合他们。”那人轻叹道。

那人便是本该在雷府的雷月平。

周钰颔首，“师傅他老人家最不放心的便是你。”

“我此生都不会忘记师傅对我的知遇之恩和抚养之恩。”雷月平说道。

周钰直直地望着他，忽然想起师傅第一次将他带到自己面前。那个时候他还是个自卑胆怯的小男孩。

“雷凌他可完全信任你了？”周钰问道。

雷月平摇头，“凡是重要的事他都不会让我知道。他有自己的心腹。”

“雷凌这人疑心很重，你不要让他看出端倪便好。”周钰沉眸，“眼下国主中风了，朝中支持太子的官员不多，我怕外戚专政，无论如何，我们一定要支持太子登基。”

“雷凌今日在筹集资金，好像会有大动作。”雷月平说道，“他深夜会密会一些人，我有次刚好撞见，那些人看起来都是商人模样。”

“看来他们确实快要动手了。”周钰双眸发冷，嘴角噙着一抹冷笑，“他们怎么可能会得逞。”

“太子才回国，根基本不稳，我怕……”雷月平有点担忧。

“他的身边都是国主的人，正如你也被雷凌盯着一般，”周钰突然笑了，“可是你别小看了他，他之前可是大吟的丞相。”

“你似乎很放心？”雷月平微微挑眉。

“是。”周钰轻笑道，“小姐该醒了，你赶紧离开吧。你的影子应该让他消失了。”在雷月平转身的瞬间，周钰低声道。

雷月平身子微微一顿，随即消失在混沌的天色中。

“刚才有人来了吗？”顾小白揉着惺忪的睡眼问道。

“我一个人在，哪儿来的人？”周钰端起茶杯小啜了口，“你不是饿了？走，我们出去找吃的吧。”

顾小白眨了眨眼，难道是自己的错觉，明明有人影闪过的。不过她的疑问瞬间被周钰说的吃的吸引过去，她精神一震，“先生，我问去吃什么啊？我好想吃香酥的烤鸭……”

“你先擦擦你的口水吧。今晚想吃什么随便吃。”周钰微笑着看着顾小白。

“先生，这可是你说的，不能反悔的哟。”顾小白开心地转圈，然后拖着周钰往外走。

傍晚时分，天际还挂着夕阳，将行人的身影拉得很长。顾小白的小身子穿梭在人群中，可是她却不忘死死抓着周钰的手。

周钰只觉得头痛。好不容易这小祖宗停了下来，他的额上顿时三条黑线，那是——青楼！

“先生，这里好像很不错的样子。”顾小白盯着门口两位穿得花枝招展地女子愣神。

“小姐，这不是你能去的地方。”周钰忍不住提醒她。

“为什么啊？”顾小白就不明白了，她指着大堂内喝酒吃肉把酒饮欢的客人反驳道：“你看他们，吃得那么开心，这里肯定不错。”

周钰凤眼微眯，没有接话。

顾小白开始耍赖了，“先生，你不是说今晚都随我嘛，我们就去这里吃好不好嘛……”

顾小白的话刚落，刚才还在门口迎客的女子不知何时已经走到了他们身边。

“公子，怎么还不进去，难道是嫌弃奴家没有来迎接？”其中一位粉衣女子一扭她纤细的腰，身子朝周钰凑上去，“公子，走吧，难得今日夜色这么好，奴家会好好伺候公子的。”

粉衣女子就差与周钰咬耳朵了。周钰沉着脸，又不好当着顾小白发作，他冷冷地说道：“不用了。”

“公子，”一旁得紫衣女子终于抓住了机会，连忙将粉衣女子挤开，“公子你看，这位小姐她都饿了，为何不带小姐进去呢？我们阁里的酒菜在守城可是数一数二的，如果不去尝尝，那不是可惜了。”

周钰看向顾小白，见她可怜巴巴地望着他，还没来及说说话，粉衣女子已经恰顾小白的手，“小小姐，跟姐姐进去吧，姐姐给你上最好吃的。”

顾小白顾不及周钰，屁颠屁颠跟粉衣女子走了进去。

“公子，你看……”紫衣女子有点为难地立在周钰的身侧。

周钰敛眸，抬步跟了上去∠衣女子面上一喜，连忙小跑跟上，“妈妈，有客人道。”

顾小白趴在桌上，有点幸灾乐祸地看着被一群如同蝴蝶般的姑娘围着。好不容易等到了吃的，顾小白哪顾得上其他，伸手抓起一个鸡腿大口地啃着，继续看戏。

周钰心里冷笑，你个臭丫头，别以为收拾不到你！

“红姐姐，”顾小白叫来刚才那位粉衣女子，女子很热情地凑过来，“小小姐，可是有什么事需要奴家得？”

刚才那一幕，她深刻地明白，搞定了这个小丫头，便搞定了那位俊俏的公子。粉衣女子偷瞄了周钰一眼，面上一红。

为了与顾小白的视线向平，粉衣女子特意附身，顾小白刚好看到了她胸前那两团雪峰，忍不住咂舌，如果将头买进去，肯定会窒息的吧……顾小白忍不住打了个激灵。

“手伸出来。”顾小白别过头说道。

粉衣女子以为顾小白要给自己打上，连忙将自己的手在顾小白眼前摊开。

顾小白狡黠地一笑，一把抓过粉衣女子的衣袖擦了擦手上的油渍，“好了，你可以过去了。”

粉衣女子尚未反映过来，嘴巴微张地怔在当地，她没看错吧，刚才……这个丫头居然用自己一个月积蓄买来的锦缎上擦手……

顾小白微微一惊，“红姐姐，你怎么了？可是喝醉了？”顾小白很天真无邪地问道。

粉衣女子的嘴角抽了抽，很难看地笑了笑，“没……我没事，小小姐，这里有毛巾，如果你想擦手，就用这个吧……”

“喔。”顾小白伸手抓过毛巾擦了擦手，眼睛却盯着周钰。

周钰看着顾小白酒足饭饱后坐在高椅上踢着腿，衣服闲适的样子，怒不打一处来。他猛地起身，将身边的几位姑娘吓到了。周钰看都没看她们一眼，径直走到顾小白面前，问道：“吃饱了吗？”

顾小白用牙签剔了剔牙，很满足地点头，“我吃得很好呢？先生可是饿了，那里还有。”

周钰扫了眼被她扫荡过的饭桌，嘴角噙着一抹狐狸般的微笑，“既然吃了吃了，喝也喝</br></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