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8 节（1 / 2）

很奇怪的感觉，”张部长沉吟了一下，小心的选择着措辞：“杨慧珠了解的王铁蛋比她告诉我们的要多得多！”

刘副部长猛地抬起了身子：“你的意思是——”

张部长的眼神有些游离不定：“涉及军方高层——我们一定要慎重啊。”

刘副部长一楞，但是迅速明白过来，嘴里却说道：“现在这个王一飞就是个关键了，希望他能给我们提供更多的关于这个王铁蛋的线索。”

“不能抱太大希望啊，”张部长淡淡说道：“这个王铁蛋如果是处心积虑的要躲开别人的追踪，我们要找到他不是那么容易的。”

刘副部长苦笑：“我何尝不知道这个道理——只是现在我们现在也只有靠这条线索了，希望能有点运气吧。”

张部长又问道：“老刘，你看我们是不是把最近的情况给主席做个汇报，顺便把那两块美圆模版也交上去——主席不是下个月要访问美国吗？这可是最好的礼物啊。”

刘副部长迟疑了一下，说道：“模版我已经交给安全部的同志们去检验了，等结果出来后再汇报吧——这个事情非同小可，我们千万不能有半点差错啊。”

张部长点点头，持重一点是应该的——万一给主席汇报后才发现模版是伪造的，那才是闹了大笑话了。

“怎么样？总参那边就让你去联系？”张部长笑吟吟的看着刘副部长。

“这个没问题，”刘副部长大包大揽的一拍胸脯：“总参情报部的纪部长与我私交不错，而且我们还有尚方宝剑嘛——调查个王一飞应该没什么问题吧。”

……

纪部长在自己的办公室里很客气的接待了2个特殊的来访者。

当张部长简单的说明来意后，纪部长却皱起了眉头沉吟不语。

“怎么了？”刘副部长笑吟吟的问道：“难道调查这个王一飞让你为难了？”

“那里的话，”纪部长解释：“本来由于情报部门的特殊性质，我们部门的人员一般是不接受调查的，但是对你们却是例外——你们的任务是主席亲自布置的嘛，只是，这个王一飞已经退役了。”

“什么？！”张部长以为自己的耳朵出了毛病。

“老纪你蒙谁呢，”刘副部长也急了：“王一飞是情报部的高级官员，据我们了解他的军衔是上校！这类人的密度至少也有20年吧，怎么可能就退役了呢？”

纪部长叹了口气，说道：“老刘啊，你说的是正常情况，但是，这个王一飞情况却有些特殊。”

“那我倒要洗耳恭听了，”刘副部长也不客气了：“到底是什么特殊原因让你们违反保密规定的。”

纪部长犹豫了一下，苦笑道：“如果你们的调查不是主席亲自布置的任务——我是有权保持沉默的。现在我可以把这个特殊原因告诉你们，王一飞是杨总长亲自批准退役的。”

“啊？！”张、刘两个部长震惊无比。一个军方的高级将领，国家总参谋长居然会亲自批准一个高级情报官员提前退役，这究竟是什么原因呢？

“纪部长，你可以给我们详细谈谈这个事情的经过吗？”张部长很客气的提出要求。

“那是在2013年3月发生的事情”纪部长无奈的说道：“事实上就这个事情我也一直百思不得其解呢。”

……

“首长，您叫我来有什么指示吗？”纪部长站在杨总长的办公桌前轻轻的问道。

杨总长头枕在着宽大的高背椅上，微眯着眼睛沉思。

纪部长站得更笔直了。

“这个，小纪啊，你们部里是不是有个王一飞啊。”杨总长忽然打破了沉默。

纪部长微一错诧，连忙回答：“是。”

杨总长目光炯炯的看着自己的部下，直截了当的做出了指示：“让他立刻退役！”

“什么？”纪部长以为自己听错了。

杨总长的声音愈加威严：“还需要我重复一遍吗？”

“首长，我不是这个意思，”纪部长连忙解释：“王一飞是负责3处的处长，光军衔都是上校！他的脑袋里装着很多涉及国家安全的重要机密情报，按照保密规定他身上有20年的密度。是不能够退役的。”

“这个情况我很清楚，”杨总长神色很平静：“但是特殊情况可以特殊处理嘛。”

“首长，我还是不明白。”纪部长还想争一争。

杨总长沉吟了一下，说道：“纪部长，我问你一个问题——在你们工作中什么是摆在第一位的？”

“国家利益！”纪部长没有丝毫的犹豫。

“好，很好，”杨总长眼神有些意味深长：“我们既然选择了军人这个职业就必须首先为国家利益服务。恩，有时因为工作的需要，我们不一定要拘泥于某种形式——明白了吗？”

“明白。”纪部长的回答很无力。

“执行吧。”杨总长挥了挥手。

……

纪部长结束了回忆，张、刘两个部长却还捧着茶杯发愣。

“完了？”刘副部长回过神来。

纪部长点点头：“就这样，王一飞在2013年的3月就脱下军装提前退役了。”

张部长想了想，问道：“纪部长，对这个事情你是怎么看的？”

纪部长很坦然：“我估计杨总长可能给这个王一飞安排了什么特殊任务吧。”

“可能吗？”刘副部长很不理解：“杨总参谋长撇开你这个部长直接安排一个高级情报官员去执行一项特殊任务？这也太荒谬了！”

“是啊，这也是我百思不得其解的地方，”纪部长苦笑：“按道理即使杨总长安排这个王一飞去执行什么机密任务，至少也得给我打个招呼——情报工作这一块我怎么也比首长更熟悉吧，而且王一飞也是我们部的人，真要出个什么事情我都不知道该怎么向上面交代。”

张部长冲纪部长意味深长的笑了笑：“纪部长，杨总长既然都亲自安排王一飞退役了——难道还会要你对王一飞继续负责吗？”

纪部长一怔，自嘲的笑笑：“这倒也是啊。我倒没有想到这一层。”

张部长笑了笑，没说话。

刘副部长却问道：“纪部长，如果我们想进一步调查这个王一飞——你没有意见吧。”

纪部长迟疑了一下，说道：“你们的任务是主席直接安排的——所以你们有权调查任何人，我会给你们提供一份王一飞的个人资料以协助你们的调查工作。”

张部长探起身子握住纪部长的手：“谢谢你，纪部长。”

纪部长淡淡的应道：“这是我应该做的嘛。”

……

第四章：疑点

3月29日，大唐警视部长办公室。

张部长抬手给刘副部长扔了一支烟：“老刘，咱们把最近调查的一些情况合计合计，整理一下思路。”

刘副部长苦笑：“专案组只剩下咱们这两个正副组长在孤军作战了。”

张部长喷出一口烟雾，无奈的摇摇头：“没办法啊，最近调查的人事都太敏感了，这些情况目前只能是你我2人可以掌握的，其他的同志暂时还不敢调用啊。”

刘副部长点燃了香烟，慢腾腾的说道：“说不定过几天这个专案组就要升级了——由更高级的领导来主持工作。”

张部长一怔，苦笑道：“老刘啊，你比我在政治上更敏感啊。”

刘副部长一摊手：“这不明摆着的事情嘛——我们对这个王铁蛋的调查才开展了几天，掌握的情况已经是骇人听闻了！军方最高层的将领，情报部门的高级官员——这些高度敏感的人物居然都不同程度的卷入这个事情中去了，以后事态会怎么发展难以预料啊。”

张部长点点头：“这也是整个事件最蹊跷的地方。昨天晚上，我反复想了想，综合这几天的调查情况发现有几个疑点。”

“哦，”刘副部长紧紧的盯着张部长：“老张，你说说——咱们一起来分析。”

“第一个疑点，”张部长深深的吸了一口烟，缓缓说道：“王铁蛋在2013年年初就已经把美圆模版交给了杨总长，为什么他要杨总长在2014年世界杯结束半年后——也就是2015年2月后才能把这个东西交出来？整整2年的时间啊！他这样做的动机是什么？”

刘副部长皱起眉头陷入了沉思。

张部长又吸了一口烟，慢腾腾的说道：“说不定这次真让我们那个杜探长说准了——这个王铁蛋、‘手巾’、还有这个《文明》的作者真是同一个人！”

刘副部长猛地抬起头：“你的意思是在2013年的时候这个王铁蛋就有了这一系列的计划，他不希望我们在2013年就开始对他展开调查，所以才会留出这2年的操作时间？”

张部长点点头：“这是目前唯一合理的解释。”

刘副部长想了想，又问道：“那——疑点二呢？”

张部长掐灭了烟头，似乎有些漫不经心的问道：“你相信杨总长真的就是安排王一飞退役吗？”

刘副部长摇摇头：“我想事情肯定没有这么简单。”

张部长点点头：“这个事情很蹊跷啊，王一飞是王铁蛋与杨总长的引见人，然后杨总长居然不顾保密规定让这个王一飞提前退役了！这里面的文章很耐人寻味啊。”

刘副部长沉吟了片刻，迟疑的问道：“你的意思是——杨总长给这个王一飞安排了一个特殊的任务，而这个任务又与这个王铁蛋有关？”

“这是似乎是顺理成章的解释，可是——”张部长又点燃一支烟，缓缓说道：“这个解释也有很多不合逻辑的地方啊。”

“你的意思是指杨总长为什么会撇开纪部长？”

“不仅仅是这个，”张部长深深吸了一口烟，说道：“如果假设杨总长安排王一飞提前退役是安排了一个特殊任务——那么这个假设就有3个不合逻辑的地方：第一，为什么要撇开纪部长？要知道，纪部长是军方情报系统的最高领导，有什么机密是纪部长都不能掌握或者说知晓的？第二，杨总长如果要王一飞直接对他负责，那么杨总长难道就没考虑到自己年龄已经很大了，而且身体也不好，万一自己有个不测，那么王一飞的任务以后该向谁去汇报呢？第三，从杨慧珠介绍的情况来看，显然杨总长已经事先考虑到2015年我们会找他调查这个王铁蛋，为了预防不测他把很多情况——甚至是很机密的情况都告诉了自己的女儿，但是，我们目前从杨慧珠那里得到的情况却是——凡是该我们知道的她都告诉我们了，不该我们知道的，比如王铁蛋的来历、背景等等——我们还是什么都不知道！这个到底是杨总长的有意安排，还是杨慧珠有所隐瞒？如果是前者那么杨总长为什么要这样做？如果是后者，那么杨慧珠为什么要隐瞒？她出于何种动机？”

刘副部长一支接一支的抽烟，浓密的烟雾几乎已经遮住了他的脸。

望着茶几上堆满烟蒂的烟缸张部长苦笑：“昨晚我也是一夜没睡啊——香烟足足抽了3包！”

刘副部长使劲的摇晃着脑袋：“不行了，现在我的脑袋里已经是一团糨糊了——老张，你就直接把你的思路说出来吧。”

“3条线。”张部长伸出3根手指：“如果我们可以把王铁蛋、‘手巾’、还有这个《文明》的作者这3个人并案处理，那么我们就有3个调查方向。第一，督促专案组其他同志继续追查这个‘帅得惊动党中央’，第二，我们可以通过纪部长提供的王一飞的资料展开对这个关键人物的调查，这个事情可以由我来负责，第三条线是展开对‘手巾’的调查，这个调查方向在国外——”

“国外？”刘副部长有些惊讶。

“对，”张部长点点头：“目前唯一与‘手巾’有过直接接触的人是日本的2个棋手，老刘你可以安排安全部在日本的同志负责这个事情。”

“对呀，”刘副部长一拍额头：“这是一个很好的线索啊，我怎么把这个给忽略了呢？”

张部长沉吟了一下，斟词斟字的说道：“我们分头行动，再单独汇总。”

刘副部长点点头，他很清楚张部长这句话的份量。

……

4月5日，警视部张部长办公室。

两位部长脸色都很难看。

“不行啊，”刘副部长叹了一气说道：“那两个日本棋手的脑袋简直与花岗石一样僵硬！除了围棋他们对这个‘手巾’基本是一无所知！连他们与‘手巾’见面的地点都说不出个所以然。”

“难道就一无所获？”张部长有些沮丧。

“也不是一无所获，”刘副部长迟疑了一下，说道：“通过照片辨认，两个日本棋手坚信——‘手巾’与王铁蛋完全是两个人。”

“什么？”张部长猛地抬起头：“核实了吗？”

“已经核实了，”刘副部长苦笑：“王铁蛋的照片全世界的报纸到处都在刊登，两个日本棋手对王铁蛋并不陌生。而且棋手的观察力与记忆力应该是超过普通人的，更何况是这么重大的人物，2个日本棋手会都搞错？”

“难道我们的调查一开始就走错了方向？”张部长喃喃说道。

刘副部长沉吟了一下，问道：“你们这边对王一飞的调查有进展吗？”

“没有任何进展，”张部长摇摇头：“这个王一飞在2013年退役后就想空气一样完全消失了！连他的家人都不知道他的去向。”

“这2年王一飞就完全没与自己的家里联系？”刘副部长急急的问道：“比如书信、电话这类的东西都没有？”

张部长点燃一支烟，缓缓说道：“这2年王一飞倒是定期给家里寄钱，可是我们调查过——寄信人的地址是假的。你想想，一个王一飞这样具有丰富经验的情报官员，如果要处心积虑的消失我们是很难找到他的。”

刘副部长苦笑：“看来我们的调查又陷入僵局了。”

张部长一口接一口的抽烟，办公室里烟雾弥漫。

“美圆模版的签定结果出来了吗？”张部长的鼻音很重。

“已经确定了，是真货，”刘副部长无奈的一摆手：“如果实在找不到人，我们只能把这两块模版交上去充数了。”

张部长狠狠抽了一口烟，很苦。

……

4月5日晚。

首都西区的一栋精致的小洋楼，国家警视部长居所。

怎么办？张部长焦灼的在客厅来回踱步。作为调查专案组的组长，领袖给了最充分的授权——可以动用的人力，可以调查的范围几乎没有限制！可是目前调查工作却一筹莫展。张部长简直不知道该如何向领袖交代！那2块美圆模版能算成自己的成绩吗？即使没有调查组杨慧珠也会交出来的。

无能啊，无能！张部长拍着额头苦笑，也许自己这个警视部长该让贤了！

“老张，还在为工作上的事情发愁啊，”老伴一走进客厅就开始唠叨：“你这个人啊从来就只有工作，回到家里也不知道休息，你这样早晚要把身体拖垮的。”

“去去去，”张部长焦灼的一摆手：“没看到我正考虑事情吗？别烦我了。”

“德性！”老伴撇撇嘴，扬了扬手中的邮件：“你的部下把信都寄到家里来了。”

“部下？谁呀？”张部长漫不经心的接过邮件，飞快的扫了一眼——刹那间张部长象触电般跳了起来！

邮件上面的落款人是一个很平常的名字，但是这个名字却对张部长有特殊的含义——李富贵！

李富贵是谁？他就是那个在著名的“斩首行动”的神秘举报人，据杨慧珠称——也是王铁蛋的另一个化名！

在调查工作面临山穷水尽的关键时刻，被调查者居然主动给调查组长寄来一个神秘的邮件！他想告诉张部长什么呢？

张部长飞快的拆开了邮件……

第五章：曲折

邮件里面有2件东西。

一件是一张纸，纸上只有一句话：

“独自到p市来。王铁蛋”

另一件是一张机票，一张4月7日飞往p市的某航班头等舱的机票。

张部长看着这2件东西陷入了沉思。

显然，王铁蛋用这种独特的方式是打算秘密约见自己。如果同样的邮件是寄到部里，那么，在张部长拿到邮件之前至少也会有部长秘书看到这个邮件——王铁蛋甚至连给张部长的机票都买好了，目的很清楚，他不希望张部长的出行惊动任何人。张部长还有一个强烈的感觉，这个神通广大的王铁蛋绝对有能力知道自己赴约时是否遵守了他的要求，如果自己瞻前顾后就很有可能错过这个绝好的机会。反复思量后，张部长拨响了刘副部长的电话：

“老刘吗，有个事我给你说一下，后天我要到南方出差，什么事？哦，有个部里的挂牌大案必须得我去处理一下，调查组的工作就麻烦你先照应一下，可能就2、3天吧，我就回来。”

4月7日上午9时，张部长悄悄登上了飞往p市的航班。

……

4月7日上午11时，p市机场大厅。

张部长刚一走出绿色通道就看到一个年轻人迎了上来。

“是张部长吗？”年轻人看上去很干练。

张部长略一颔首，眼睛却紧紧的盯着年轻人：“你是王铁蛋派来接我的吗？”

年轻人点点头，伸手接过张部长的行李：“请跟我来。”

张部长跟着年轻人往机场大厅出口走去。没走几步，张部长突然发现这个年轻人走路的姿势很特别。

从表面上看，这个年轻人走得大步流星、虎虎生威。但是，年轻人的大头皮鞋在大厅光滑的地砖上竟没有发出半点声音！老练的张部长迅速看出其中的端倪，年轻人每一步都是脚尖迅速点地，然后才是脚掌轻轻放下，这种走路的姿势本来是很难保持身体平衡的，然而年轻人却走得非常稳，步伐之间的距离居然象尺子量过一样精确！

这个年轻人不简单啊！国家警视部长心里暗暗称奇，能保持这种走路姿势的人肯定经过严格的训练，这种独特的姿势可以让人在面对突然的危险时能够以最快的速度爆发出惊人的力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