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5 节(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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松的歌谣迎凑着男人的戒律,轻轻地喘息着,款款地扭动着,一盏茶的工夫过去了,男人开始越战越勇,越抽越快……正当两人开始进入那种欢愉销魂的时节,庭院里响起了牛杨氏拉腔摆调的歌唱声:「咪咪猫,上高窑。金蹄蹄,银爪爪,上树去,逮嘎嘎。嘎嘎飞了,把咪咪猫给气死了……咪咪猫……」紧接着就听见棉鞋踏在石板上「噔噔噔」的响着,一直响到上屋里去了。

「老不死的,阴魂不散!」兰兰骂了一句,男人在后边如被施了定影法一般,紧紧地贴着她的尻蛋儿没了动静,只觉得鸡芭在bi里失却了原先的活力,越变越小,慌得她反过手来拉男人的尻子:「咋哩?咋哩?咋不日了哩?」

「唉!」牛高明叹了一口气,往后一撤身鸡芭便从bi里脱落出来,浑身憋了一声粘糊糊的汗液,四仰八叉地躺在床上,「俺娘个唱的是……小时候经常给我唱的娃娃歌,这是将我当作不懂事的娃娃哩!我咋还有心情日嘛?!」他说。

「她唱她的,你日你的,两不相干哩嘛!」兰兰懊恼地说,翻转过身子来伸手到男人胯裆间一摸,原本雄赳赳的鸡芭早缩成一坨滑唧唧的死蛇了,「妈哩真可恨……」她难受地说道,好好的事儿给生生搅黄了。

「可不?日一回bi都不得个安生!」牛高明默默地寻着被角扯上来盖住两人的身子,无奈地说,「我能咋办呢?谁叫她是咱妈哩!」

第二天早饭结束后,兰兰正在灶房里低着头刷锅洗碗,牛杨氏歪在门框上「嘻嘻」地笑着说:「我说的被窝里打墙就打墙,你还不相信,妈给你打的墙可牢实?狼能不能够翻越得过?」

「啊呀!妈哩……」兰兰满脸通红地叫了一声,强忍着心中的懊恼,兀自把锅瓢碗盏搅弄得「哐当哐当」地碰响,头也不抬,不软不硬地回了句:「昨黑被窝里的墙是打成了,要是今儿又倒塌了呢?」

牛杨氏怔了一怔,她听出了儿媳妇口中喷出的火药味儿,便虎着脸说:「他个碎崽儿要是敢推老娘的墙,我就夜夜在院子里唱,换着曲儿唱……反正我黑里也睡不踏实,看谁熬得过谁?!」

第10章 七日之约

实际上,牛高明和兰兰并没有因为牛杨氏的干涉而有一丁点儿收敛,「七天日一回」的规限一次也没有被遵守过,反而几乎夜夜也没空过一回。棉花都种下地去一个多月了,牛高明的脸色还是老样子,显得越加的发灰发暗了,眼脸儿时常肿胀着有一圈黑晕。

牛杨氏看着儿子脸上呈现出明显纵欲过度的症状,终于明白她给被窝里打下的那堵墙从来就没立起来过,恼羞成怒之余决定作最后的尝试。

这天,男人们都不在家的时候,牛杨氏再次把兰兰叫到上屋里,劈头盖脑地就问:「你们到底还听不听我的话了?!净是扯鸡毛哄鬼哩!」

「妈哩!你这可是冤枉我了,」兰兰连忙摇着头争辩说,「自从从你说过……不……唱过那娃娃歌后,我们早就没有……没有了!」

「还说!」牛杨氏厉声说道,声音大得吓了兰兰一个哆嗦,「高明的脸色在那儿明摆着哩!我还看不出来?之前还是这么个实诚的孩子,被你逗引得五迷三道的,你就不会拿好话劝劝他,黑里给他说要忍一忍,细水长流的才好?」

「妈哩!我啥好话没说尽?他就像抽着烟土上了瘾似的,不日一回他就翻来覆去地睡不下……」兰兰想起丈夫一发不可收拾的模样,只得承认了他的顽固不化,却把自身的原因一带而过,「这些都是实话,打死我我也不能够欺哄着你,我就是劝不下他来……」她委屈地说道,眼泪珠子就快掉到眼眶外面来了。

「还真是冤家了,由着你们这样日下去,你就等着守活寡吧!」牛杨氏声色俱厉地威胁说,这话她不止说过一回了,她想了一想又说:「今黑你不要和他在一头睡,把枕头般到另一头来,两头睡下!」

「这有啥用?都试过了……不行,」兰兰抬起眼皮看了牛杨氏一眼,「各睡一头,他也能日得着!」

「啥?你……你又哄我哩?」牛杨氏一脸难以置信的神情,「两头睡下也能日得着,你叫我怎么相信?」

「能!」兰兰断然地说道,脸颊红得跟熟透了的苹果一样,「妈哩!你是不晓得他那东西有多长,硬起来跟截木桩子一样,尻子一挨过来凑抵着,就生生地扳下来塞我,躲也躲不过的呀……」她细声细气地解释道,说着说着就说不下去了。

牛杨氏听着听着脑海里就浮现出两只狗结尾的模样,一时目瞪口呆地回不过神来,半响喉咙里才「咕咕」地响了两下,张开嘴巴干干地说:「这……这畜生的勾当都能模拟了!你就不能单独给他一条棉被,自己裹着睡下?」

「妈哩!这法儿我也试过的,」兰兰耷拉着眼皮说,「我醒着时他是进不来,可是等我眼睛一闭,他就把自个的被子踢翻到地下……又来掀开我的被子钻到里头来,像个贼防也防不住的嘛!」

「嗬呀!这也没用!那也不行!」牛杨氏听得气不打一处来,脚往地上狠狠一跺,两只杏眼圆睁着呵斥起来:「好你个碎bi!说一千道一万全怪在我儿头上,你就没有一点儿责任一点儿错失?看看你那奶子,鼓胀的跟两个猪尿泡一样!还有你这尻蛋子,肥嘟嘟的跟面团发酵起来了!一看就晓得是个爱搓球的货色!」

兰兰在也忍受不住婆婆的污言秽语的谩骂,委屈得「呜呜呜」哭出声来地:「妈哩!你甭说了,甭说了……」两手捂了脸颊上的泪水,「踏踏踏」地跑出了上屋。

「哭啥哩?!哭啥哩?!马尿这么不值钱……」牛杨氏冷着脸一边骂一边追出来,儿媳妇早躲进了厢房「嘭」地一下将门撞上了,她使劲儿地用肩头撞了两下撞不开——里面却被兰兰给顶上了,吃了闭门羹的她只得把嘴筒子杵在窗户上狠声说:「你先把你自个儿管牢实了,等高明回来我叫他爹跟他说,你要是再管不好自个,回头我就拿针线将你那小碎bi儿给缝了!看他能也不能?」

兰兰把自己关在厢房里,越想越觉得委屈:打小到大,她都是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优越主子,何曾受过这般辱骂?眼下又找不着倾诉的地儿,兀自爬在床上哭了一个早上,哭得两眼红肿得像个烂桃子似的。

牛杨氏煮好午饭,立在院子里叫儿媳妇出来吃,里面也不见答应一声,慌得她的心肝子都提到了喉咙眼——要是兰兰一时想不开出了点啥事儿她可担待不去?她胆战心惊地把耳朵贴在门板上听了好一会儿,确定里面有抽泣的声气儿之后才放了心。

后晌时分,牛杨氏抱着竹篮在院子里做针线活儿,听得门板「咔咔」地响了几下,兰兰从里面出来了,低垂着脸儿从她身边溜过去进了茅房,又贼也似的匆匆溜回来进了厢房关上了门,连看看也不看她一眼。

看着儿媳妇这般模样,牛杨氏倒有些可怜起她来了:自己一味地护着犊子将责任全压倒在儿媳妇头上,且不说公平不公平,关键是啥问题也解决不了呀!她想去承认个错误,又碍于长辈的脸面下不了这个心。

两婆媳就这样冷战着到了黑间,男人们都从地里回来了,兰兰还不见出来。牛炳仁觉着奇怪,便问婆娘:「这兰兰是咋的了?晚饭也不出来吃!」

「甭管她,叫过了的,她说不饿!」牛高明嚼着满嘴的饭菜嘟嘟哝哝地回答道,咽下嚼碎了食物之后才补充说:「日间我妈说了她几句,心头不安逸,在作气儿哩!」

牛炳仁瞪了女人一眼,女人慌忙低了头只顾往嘴里填饭,他沉着脸扭头对儿子说:「『人是铁饭是钢,一顿不吃饿得慌』,说了几句就闹气不吃饭,委屈的还不是自个儿!快去看看你媳妇,莫要饿出病来了哩!」

牛高明应了一声,三下两下将碗里的饭菜刨到肚子里,打着嗝儿起身出去后,牛杨氏才将日间对儿媳妇说过的话在丈夫耳边过了一道,牛炳仁听着听着涨红了脸,打断了女人的话责备道:「你呀!说话也晓得拐个弯子,要是换成你,我妈这样说你你受得下不?兰兰还是年轻人,服软不服硬,要和她讲道理的!」

「不要跟我提那死鬼,她没少这样子糟蹋过我,」婆婆已经死了快五个年头了,牛杨氏依旧记恨在心,她没心情将饭吃完,将剩下的大半碗往桌面上一撂说:「我在她耳边叮咛了千百遍,兰兰就是不听,我一着急才说出那样不入耳的话来,怪得着我?」

「不怪你怪谁?!」牛炳仁粗着脖子吼道,扬起手就要打女人的脸。

牛杨氏却赌气将脸送上去,嘴里直嚷嚷着:「这年头有了儿子媳妇,我老了没用了,用不着我了你就打,你打!你打!」

牛炳仁本是想吓唬吓唬女人,不料她却是这般死皮赖脸地说出这种话来,顿时怒从心头起,一兜手给了她一个响亮的耳刮子,惊得蹲在门槛上打盹的母鸡滚落到地上,扑腾着翅膀跑到院窝里的黑暗中去了。

牛杨氏只觉满眼的金星「簌簌」地抖落下来,满耳都是「嗡嗡」的轰鸣声,一时回不过神来,伸手摸摸麻木的脸颊,感觉到上面渐渐地发烫疼痛起来,「唔」地一声哭了起来:「你打我?你打我?你为了那小贱人打我?」

「我就是打你!」牛炳仁马着脸汹汹地吼道,眼珠子鼓突突地吓人,「叫你说话没遮没拦的,再叫唤我还要打!」说着又将巴掌高高地扬起来。

牛杨氏见情况不妙,站起来一脚踢翻身下椅子,捂着脸「呜呜呜」地哭着扭身跑进了房间,在里面咬牙切齿地叫喊着:「从今往后,休想用你那狗爪子沾一沾我的身子,你那样护着她,有本事不要钻老娘被窝,去和她睡呀!」

「我操你妈逼!你那嘴是吃了屎了,这么臭!」牛炳仁附身抄起翻到在地的椅子,如奔马一样地冲了过去。

牛杨氏眼尖,吓得「啊呀」一声怪叫,早「咣当」一声将门重重地合上,从里面用门闩拴牢了,还拖了张条桌抵在门上,自己跳上去坐在桌子上。

牛炳仁急红了眼,险些收刹不住撞在了门板上,立定脚跟正要举起椅子来砸门,却听见兰兰在身后惊恐地叫:「爹!你做啥哩?」一扭头看见儿子和儿媳妇手牵着手踏进屋来,便生生地将停滞在半空里的椅子收了回来,咧开大嘴喘吁吁地说:「我……我和你妈……你妈干架哩!」

「干架事小,把门砸坏了还不是你花钱配置?!现在柴木金贵,一张椅子少了一个大洋做得下来?」牛高明笑嘻嘻地走近前,劈手将他手中的椅子夺下来安放好。他从小就是看着他们干架长大的,地里、床上、厨房……一切能干架的地方,锄头、菜刀、火钳……一切能抓到手里的武器,这种场面都数不清有多少回了,他一点也不觉得奇怪。

「你还笑!还不是因为你个碎崽儿!」牛炳仁气咻咻地走回来,一屁股坐在椅子上,胸口还在剧烈地起伏着。儿媳妇连忙倒了碗热茶来递在他手里,他接过去一连灌了两大口,胸腔里堵塞着的气块儿才稍稍顺了些,一扬脸却看见了儿媳妇的奶子,果然像「猪尿泡」似的在胸口上晃荡,忙别开脸去哑着嗓子吩咐道:「兰兰……端了饭菜去厢房里吃,我这里有话和高明说!」

兰兰愣了一下,舀了一大碗米饭将饭菜堆在饭上出去了,牛高明提了张椅子坐到他的面前来,惴惴不安地问:「爹!你要说啥话?!」

「啥话?我问你,你来说说,」牛炳仁倾过身子来歪着头说,「我把你辛辛苦苦地养这般大,又给你讨了这么一房好媳妇,图的是啥?」

「图的……图的……」牛高明愣怔了一下,一时犯了蒙,他还没仔细深刻地想个这个问题,「你给我娶下媳妇,是为的生娃娃,好给咱牛家延续香火咧!」他回答道,这是他此刻能想到的答案,不过不是很确定是不是父亲想听到的。

「说得一半!」牛炳仁有些失望地缩回头去,用手摸着胡子拉碴的下巴,目光炯炯有神地盯着儿子的脸,「也还算靠谱!不过你晓不晓得,生完了娃娃还要做啥?」

这算啥问题?牛高明心想当下便脱口而出:「要是生了娃娃,就努力干活,把娃娃养大成丨人呗!」

「养大成丨人了,做啥?」牛炳仁紧紧地追问道。

「养大成年了,再给娃娃娶媳妇咧!」牛高明想当然地说,又怕回答得过于简单,便补充说:「娶个跟兰兰……跟妈一样好的女子!」

「这话说成环了哩!」牛炳仁懊恼地挥了挥手,摇晃着头语重心长地说:「等你的娃娃长大了,我和你妈可就老朽了,干不动活,走不动路,你就不管咱俩了?」

牛高明见父亲抓住了自己的话漏子,赶紧及时补上:「养!咋能不养你们哩?」

「这就对咧!养儿防老,说的就是这个理嘛!」牛炳仁稍稍感到了些安慰,一丝淡淡的喜悦在他的脸上一闪即逝,皱起眉头来接着说,「你有这心思我就放心了,不过,未来之事黑如漆!就说寨子东头老张家,独独的一个儿子年纪轻轻地害痨病死了,一时黑发人送白发人,剩下老两个孤零零的艰苦度日,咋养?」

「爹,你这是咒我死哩!」牛高明不高兴地说,捏捏结实的臂膀给父亲看鼓起来的肉疙瘩儿,「你看!我不是还好好的嘛,没病没痛的,下得力气干得活。」

「这可不是咒你,我是担心!」牛炳仁撇了撇嘴,对儿子的展示似乎不太在意,「人这身子啊,说到底都是血肉做成的,能活着全靠一口精气在,要是这精气耗光了,再魁伟的身子也得垮下来哩!」

牛高明心头一紧,大概也猜得到父亲接下去会说出啥话了,不觉低了头喃喃地说:「我晓得……」

「你晓得个屁!」牛炳仁突然提高了嗓门,唾沫星子随着「屁」字脱口吹打在牛高明脸上,他愕然地抬起头来伸手擦了擦,只听得父亲说:「你妈三番五次地和你两口儿说,苦口婆心地为你的身子骨着想,你们听过一次?」

话说到这地步,牛高明晓得是母亲告了他俩的状了,脸「刷」地一下红到脖子根,羞愧地又把头低了下去。

「你要是在床铺上都使不出来一点果敢,我就敢断定,你这一辈子别想弄出啥大事件来!」牛炳仁继续用严厉的口气训斥着儿子,儿子垂着头一声不吭,他想了半响也想不出还有啥更刻薄的话来,便换了温和的口气来规劝儿子:「当然,你得明白,你是牛家唯一的苗子,也不是说就要把那事给断绝了。生娃不在于天天朝天打空炮,只要是次次命中,还愁生不下娃?!不但要生娃,还要生个带把的咧……这事等我闲下来,选个好地儿把你爷爷的坟迁过去,保准能!你们两个还是照你妈说的做,七天一回比较合适,可成?」

「成!成!成!」牛高明如捣蒜似的连连点头,满口承应下来,站起身来正要离开的时候,看见了紧闭的房间门,便笑着问他老子:「爹哩!你这牛脾气把我妈吓得不敢开门,你今黑睡哪?」

「我?!」牛炳仁还沉浸在训斥后激动的余波里,愣了一下才回过神来,扭头看了看房间门,耸耸肩膀轻松地说:「我睡牛圈楼上,一个人倒也清净自在……过个十天八天的,等你妈气消了就好了!」

「清静自在?怕是蚊子不允许咧!现在正是蚊虫生崽的时节……」牛高明笑道,他晓得爹时常在牛圈楼上的稻草堆里铺条被子睡觉,挺舒适,不过那是冬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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