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 节(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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唯独因为兴趣学了点儿股票知识,他买来证券报看了几天就开始炒股。

沈清源抠门不买电脑,贺景瑞只得到附近的交易所去看行情。

这就是贺景瑞搬石头砸自己的脚,本来是他嫌装残疾麻烦,假装拆掉石膏只杵了根拐棍到街上闲逛。沈清源就说你都可以上街了自己去交易所得了还买什么电脑,于是贺二少苦逼地加入到大妈大-爷们的行列,每天到交易所占位子。唯一的优待就是沈清源每天中午会给他送饭。

在贺景瑞的撺掇下,沈清源大着胆向股市投了六千块钱--李邺的钱他舍不得用。看着所剩无几的存款,他担心得直念叨。

原是怕装不下去的时候沈清源不再留自己,假如可以帮他赚钱,就沈清源那财迷德性一定会留下他,因此贺景瑞早下定决心要好好表现,再被沈清源成天唠叨更让他如临大敌,难得认真投入地去做一件事。

他白天看行情晚上研究资料,有空就和交易大厅里炒股的人交流心得,那专注劲头要是让他爹和大哥看见,估计大跌眼镜之余立马就让他回家了。

贺二少炒股第一个月,运气好行情好加上他用心,除去手续费共赚了三千多,别说沈清源高兴得不行,就是他自己都有些不相信:老子特么还能赚钱?别是搞错了?看不出老子还有点儿本事,嘿嘿!

面对两眼发光满面通红的沈清源的夸奖,成就感溢满贺景瑞的心胸。这种感觉是他生平第一次体会,其刺激和兴奋不亚于他花天酒地的时候,甚至更充实美好。

他想起小学六年级参加学校的英语演讲得了二等奖,老爸高兴极了给他买了一只劳力士表,那是老爸给他的唯一奖品,不管以后有多少钱可以挥霍,他一直戴着手表舍不得换。或许他所珍惜的便是当时的那种成就感。

沈清源觉得贺景瑞帮自己赚了那么多钱怪不好意思的,原是要赔偿人家,结果反过来还让人家帮忙。他主动提出把赚的钱同贺景瑞平分,一人一半。贺景瑞正缺钱呢,毫不客气地答应了,可收了一千八又舍不得花。

贺景瑞在交易所还认识了两位朋友。

一位是张奶奶,老太太眼神不好,有一次眼镜镜架坏了,看大屏幕的时候特别费劲儿。她旁边的贺景瑞那天正好抽风当了次好人,主动给她念屏幕上的数字。打那儿以后,老太太就认准他了,每天主动找他聊天,给他带点心和水果,家里有事也会讲给他听,逢人就夸他是懂礼貌的好青年。

另一位李爷爷喜欢下象棋,无奈是个臭棋篓子,别人都不愿和他下。贺景瑞象棋水平也差,闲来无事和李爷爷下了一回,俩人棋逢对手下得不亦乐乎,之后互引为棋艺上的知己。

李爷爷常年混迹交易所,占了一台电脑成为李氏专用,他主动把电脑同贺景瑞分享,贺二少再也不用每天去和大妈大-爷们抢电脑。后来张奶奶和李爷爷也聊上了,李爷爷的电脑又多了一个使用者。

依贺二少的脾气根本没耐心和老年人打交道,无奈守在交易所里实在寂寞,没个人说话时间忒难熬,他开始也就是随便应酬一下打发时间,但两位老友热情又可亲,对他特别好。

贺景瑞母亲早逝,父亲严厉,其他长辈都看不起他这个扶不上墙的烂泥巴,而两位萍水相逢的老人竟给了他从未有过的亲切感,他渐渐开始从心底生出尊敬和喜爱之情。

每天就见他们老少三人扎堆边下棋边聊天,贺景瑞人高马大嗓门大,常说些笑话逗得二老哈哈大笑,成为交易所里颇引人注目的一景。

转眼贺景瑞到沈清源身边快三个月了,春天已快过去。他每天过的顺风顺水,都快忘了家里一直没联系他。

贺景瑞并不在意家里的态度,一来他爸偏疼老大、对他发狠他已经习惯到麻木了;二来这段时间的经历令他在泡帅哥的目标上又加了一条——想做出点儿事来给父兄看看,尽管此希望尚处于萌芽状态,却是深植心田迅速成长。

他主动向沈清源提出腿好了以后同沈清源搭伙住,用自己分得的股票收益交房租和伙食费。

经过近三个月的相处,沈清源觉得贺景瑞这人除了懒惰嘴贱以外似乎并无其他恶习,还可以帮自己赚钱,当“闺蜜”当得也称职,于是很爽快地答应了他的请求。

贺景瑞再不用装残疾人了。他在一个莺飞草长的晴朗日子里去仁德医院“复查”,以证明他的腿完全康复。不巧遇上了一位故人。

这故人叫肯尼,是贺景瑞以前那个少爷圈子的“交际草”。贺景瑞和他断断续续处了五年多,在他身上花了金钱无数,算是感情最好的老情人。谁知这位老情人见了他就想躲,是他跑到面前堵了路才不得不和他打招呼。

贺景瑞心里有气,搡了他的脑袋一把,说:“你跑什么跑?不想见我是怎么的?”

“贺少说的哪里话!我是真没看见您。好久没见了,贺少最近还好吧?”肯尼赔笑道。

“好个屁!要是好能来医院?你个小零又不是不知道我的情况!”贺景瑞哼道。

被堵得接不下话去,肯尼又不敢走,急得满头是汗,只得说:“贺少,我有点儿急事,要不我们改天聊……”

“聊”字没说完,就被贺景瑞扇到墙上贴着。

贺景瑞的恶霸脾气有一阵没发作了,今天在这砸过重金的小零面前,他又暴露出渣攻面目。他用指头戳着肯尼的额头,凶恶地说:“你有个屁急事!不就是看老子落魄了。当初老子在你身上花了多少钱,你说!见了老子还敢跑,你的胆儿够肥啊!”

肯尼抱着肩膀缩在墙角,额头被戳得通红一片,也不敢回嘴,可怜兮兮地忍受贺景瑞污言秽语的数落。旁边已经围了一圈人看热闹,全都用异样眼神打量他俩。

正闹着,一名衣冠楚楚的青年分开人群,拍了拍贺景瑞的肩膀,满面春风地打招呼:“贺少,好久不见。”

贺景瑞一回头,顿时觉得冒火的心里被浇了一大瓢滚油,刺啦啦火星四溅。

此人名叫周一鸣,家里也是有权有势的。他也排行老二,和贺景瑞一起长大、一起出国。

与废柴的贺景瑞不同,周一鸣样样优秀,属于富二代里成才的典型,于是便成为贺景瑞成长过程中除他哥外的另一参照物。而且这姓周的家伙,表面文质彬彬心里却憋了不少坏,从小大到大贺景瑞在他手里吃了不少亏,还都是哑巴亏。

此刻仇人再见分外眼红,贺景瑞甩开周一鸣搭在肩上的手,叱道:“少瞎套近乎,我跟你不熟。”

周一鸣不以为意地笑笑,说:“肯尼是我朋友。他怎么得罪贺少了?”

贺景瑞一下愣住了,上下直打量肯尼,又扭过头去看周一鸣。

周一鸣顺势搂住他,在他耳边小声说:“有什么事我们换个地方说。这里是贺家的医院,你也不想闹到你哥那里吧?”

请出贺景辉这尊神,贺景瑞只得乖乖妥协。

他们三人 ...

(找了僻静地方坐下,周一鸣伸长双-腿,模样十分悠闲地对贺景瑞说:“我知道肯尼以前跟过你,不过他现在是跟我,以前的事就不要再提了。”

贺景瑞恨得牙痒,直想一拳捣碎他的眼镜,可惜也只是想想。

对着肯尼,贺景瑞嘲讽道:“果然是婊-子无情。谁有钱这小零就舔谁的吊,呵呵,周一鸣你的吊是镶金啊还是镶钻石?”

周一鸣面色一寒:“贺景瑞你说话客气点儿!”

“我哪里不客气了?我又没说错。”贺景瑞边笑边伸手去拍肯尼的脸。

肯尼涨红着脸任贺景瑞拍拍打打,周一鸣在旁边看着,并不说话。这是要给贺恶霸出气呢。

拍了几下,贺景瑞忽然觉得没意思,收回手认真问肯尼:“我对你不好吗?我才被赶出来几天,你就跟别人,还是跟他?你多等几天会死啊?!”

肯尼低着头哼哼道:“贺少你对我的好,我都记着,可我也要吃饭的,房租到期了……周少他、他对我也挺好的……”说完他撩起眼皮偷瞧了贺景瑞一眼。

贺景瑞今天穿着沈清源的旧t恤和旧短裤,一看就是地摊货,下颌浓浓一圈胡茬儿,头发乱七八糟地蓬着,又落魄又邋遢。再看周一鸣,巴宝莉的休闲长裤和短款风衣,发型时尚又整齐,随便坐在那里都很体面。这俩人根本没有可比性。就算不为钱,他也情愿跟周一鸣。

注意到他这一瞥,贺景瑞成功接收到其中的丰富内涵。

饶是贺景瑞脸皮厚如城墙也被伤到了!他再无法忽略周一鸣带给他的压迫感,以及那种根深蒂固的自惭形秽。一肚子火气散了个干净,只剩下满腔无可奈何和难过。

自嘲地笑了笑,贺景瑞有气无力地对肯尼说:“你要跟他就跟吧。反正我告诉你,别被这家伙的外表骗了,他比我还花,专喜欢骗人的感情。你到时候别哭。”

搂着肯尼的肩膀凑到贺景瑞面前,周一鸣展颜笑道:“我会好好对他的,不劳你贺少操心。”

贺景瑞别过头,不理他俩。

周一鸣拉着肯尼走了。肯尼回头很怜悯地看了贺景瑞好几眼。恶霸贺一动不动坐在那里,双眼直直地看着身前的地面,肯尼不由自主地紧了紧挽住周一鸣的手,踩着小碎步逃似的走了。

第6章 (六)贤内助

(贺景瑞坐了好一会儿,忽然重重捶在长椅上,冲着空气大吼一声。

旁边一个女的抱着婴儿正巧经过,被他吓得差点把孩子丢出去,婴儿也被惊醒哇哇痛苦。那女的气得直骂“神经病”。

喝醉酒似的踉跄着站起来,贺景瑞内心狂躁而羞愤,很想砸了落地玻璃当一回神经病。可惜他的脑袋很清醒,难过也很清晰。

比起其他小情儿,他对肯尼确实有些感情,但远远谈不上爱。

之所以如此难受,纯属是自尊心受伤。若是在以前,他要么找茬儿收拾肯尼一顿报仇,要么去伙同狐朋狗友们疯狂玩一阵。

可现在,他既没有家族撑腰,也没有玩乐的资本,平时围着他打转的那些朋友见了他就躲,终于让他真真切切地感觉到,自己离开贺家、离开父兄,什么都不是!

周一鸣和肯尼一起,结结实实甩了他一个响亮的大耳光。

走出医院,贺景瑞盲目地在大街上闲逛,不知不觉来到一个gay吧门前。有几个妖-娆的小零站在门口搔姿弄首地对他笑,他下意识地摸了摸裤兜,里面装着他这段时间炒股分到的钱。

足够他今晚买醉,运气好的话还可以打一炮。

“帅哥,这么早就来喝酒?”

“嗯,你们这里有什么酒?要烈的,越烈越好。”

贺景瑞喝掉半瓶金酒的时候,沈清源打来电话。他问贺景瑞回不回去吃饭。

半醉半醒间,听到沈清源清润的声音,他忽然就觉得不想喝酒了,身旁的小零也乏味没有吸引力。他摇摇晃晃地站起身,推开椅子往外走。

一个小零拉住他的衣袖说:“怎么就要走了?再玩会儿呗。”

他推开人,摆手说:“我要、要回家,我媳妇儿在等我、我吃饭呢。”

走出酒吧,天已经快黑了,路上都是行色匆匆赶回家吃饭的人。贺景瑞回头看了酒吧一眼,毫不留恋地奔向最近的公交车站。

修鞋铺的门虚掩着,屋里亮着昏黄的灯光,有一种温暖的蒙昧。沈清源低着头给一只高跟鞋换鞋跟,神情专注而沉静。

听到声响,他抬起头对贺景瑞说:“回来了?吃饭吧。”

贺景瑞不由得放柔声音:“你还没吃?”

“等你呗。你不是说要回来吃饭的吗?”

“是啊,吃饭吃饭,我都饿死了。”

“医生怎么说?你喝酒了?”沈清源边摆碗筷边吸着鼻子问。

抬起手往自己身上闻,贺景瑞答道:“医生说我完全恢复了……在医院遇到两个朋友,一起喝了两杯。”

给他添了饭,沈清源又往他碗里夹了块肉。

贺景瑞端着碗不言不动,只一味呆呆地看沈清源。

也许是饿了,沈清源埋头扒饭吃得西里呼噜,跟饿死鬼似的,吃相绝对谈不上优雅。

但贺景瑞就是觉得他好看,半张脸埋在碗里的样子很好看,嘴边沾的饭粒汤汁很好看,包一嘴饭菜鼓出的两个腮帮也好看。

看到入迷了,贺景瑞用手指轻轻去揩他的嘴角,柔声说:“慢点儿吃,没人和你抢……你真的在等我一起吃饭?”

“不等你等谁?”沈清源莫名其妙地问。

贺景瑞顿时笑逐颜开,嘿嘿笑起来。

“你……没事吧?”沈清源被他笑得毛骨悚然,总觉得今晚的贺景瑞神叨叨的,很有要抽风的趋势。

接下去一整晚,贺景瑞的视线全粘在沈清源身上。那目光隐隐透着狠劲儿,恨不得在骨肉上盯出两个洞。

光盯着看也就算了,他还两眼放光嘴角带笑,要给他转上两只耳朵他就变成一只狼了。

沈清源被他闹得心神不宁,觉都不敢睡,躲在被子里竖耳朵听动静。

果然,在月黑风高的深夜,贺景瑞从地铺上爬起来,蹲在钢丝床边又开始看沈清源。两只眼睛在黑暗里熠熠生辉,令沈清源隔着被子倒竖汗毛。

沈清源翻了个身,正准备说他两句时,贺景瑞俯下头喷着热气和些微酒气亲上了他的嘴。

愕然地睁开眼,沈清源对上一张无比陶醉的脸。下意识的,他抬腿朝贺景瑞大力踹去。

别看贺景瑞一米八的大个子,长年乱玩把身体都整虚了,根本是只外强中干得纸老虎。相反,沈清源从小干体力活儿,颇有一把子力气,只一脚,就把贺景瑞踹得仰倒在地,捂着肚子哼哼。

“你半夜不睡觉,发什么疯?!”沈清源坐起来对贺景瑞发飙。

贺景瑞一脸痛苦地蜷在地上,脸都扭曲变形了。

沈清源心里打鼓,怀疑是不是自己把他踢伤了,伸出一条腿轻轻踢他,“哎,你别装死……我还没问你想要干什么……”

不等他说完,贺景瑞艰难地撑起身体跪在床铺上,吐了一地,把晚饭全吐出来了。

沈清源吓了一跳,一面拍他的背脊,一面喃喃:“我就踢了你一下,不至于就把你踢坏了吧?你……这身体也太不经事了。”

贺景瑞黄疸水都要吐出来了。

好容易吐完,没歇两口气又提着裤带跑厕所。

沈清源草草收拾了一番,带上前拉起贺景瑞去医院。

他本来要骑电动车的,看贺景瑞实在难受改了打车。路上他一直拎着个塑料袋兜在贺景瑞嘴边,生怕吐到人家车上。

到了医院看诊、化验又是好一番折腾,医生说贺景瑞是食物中毒。沈清源楼上楼下的跑,等把贺景瑞安顿好打上点滴已经是夜里两点多了。他累得够呛,坐下来就不想动。

看一眼贺景瑞,脸色萎黄,眼圈发青,像抽了骨架似的歪靠着,沈清源叹道:“你是不是喝了假酒,或是吃了不干净的东西?”

贺景瑞无力地摇摇头。

替他掖好背角,沈清源趴在床边闭着眼说:“我眯会儿,针水完了叫我。”几分钟后,他就睡着了。

贺景瑞捋开他的额发,静静看了他一会儿,随后把手覆在他手上。摩挲着手指手心上的老茧,贺景瑞心里十分平静,把下午肯尼和周一鸣带给他的难堪抛到了九霄云外。

沈清源睁开眼时,天已经蒙蒙亮了。他吓得大叫一声:“哎呀,什么时候了?你的针水……”

贺景瑞靠着床头,对他笑道:“我看你睡着了,请旁边的大叔替我按铃。给,我请大叔买的早点,你先垫着肚子。”

沈清源接过早点,向一旁坐的大叔道了谢,边吃早点边端详贺景瑞。

他脸色好了一些,神情温顺,像只很乖的大猫。沈清源心里咯噔一下,忽然想起贺景瑞昨晚的非礼,满腹狐疑又开不了口问,生生在脸颊上憋出两朵红云。

贺景瑞像是看出他的心事,正经八百地说:“对不起,我昨晚喝多了,发酒疯了。我喝多的时候只要不闹一般看不出来。”

这个解释很说得过去,沈清源放下悬着的心,轻声说:“以后少喝点儿 ...

(,对身体不好。”

“昨天遇到以前的男朋友,嗯,有些不开心,想借酒浇愁……以后不会了。”贺景瑞点头道。

作为热心的“男闺蜜”,沈清源忍不住问:“以前的?你们分手了?”

“他看不上我,嫌我没本事嫌我穷,重新找了个高富帅把我甩了。”贺景瑞叹气道:“那人除了有钱其他都不行,人品很差。”

“你别难过,其实你挺不错的,离开你是他的损失。这种嫌贫爱富的人要不得。”沈清源替他抱不平。

“对,要不得。”贺景瑞愉快地赞同。

“找对象还是要找人品好、靠得住的。”沈清源又说。

“对,要人品好靠得住。”贺景瑞有些心虚。

沈清源热心劝解之余又夸奖了贺景瑞一番,贺景瑞虽脸皮厚如城墙也不由得惭愧起来。

贺景瑞暂时不去交易所,两位老股友每天给他打电话汇报股市情况,沈清源则床前床后地伺候他。要是他到医院打针没回来吃饭,还能赖着沈清源给他送饭。他从小不缺人服侍,沈清源也不如那些专职保姆细致,可保姆哪有小鞋匠可心?

贺景瑞简直觉得沈清源是他贺二少的贤内助,正像老婆照顾老公一样对他。

无奈现实残酷,他美梦没做几天,人家的正牌男友上门来了。

李邺几乎不来沈清源店上,今年开春以来他们也很少见面,沈清源怕影响他并不常打电话。

许是感觉太冷落沈清源心生不忍,李邺今天到附近办事,办完事看时间早就主动来看沈清源。

沈清源没想到他会来,激动得不知所措,站在屋里要给倒水,杯子拿出来水还没倒上,又转身去拖凳子。

“你不用忙,我坐一会儿就走。”顺势找了张椅子坐下。李邺几不可见地皱起眉头说。

沈清源终于想起去洗手、烧开水。

冷眼旁观的贺景瑞看沈清源惊喜过度的样子,就知道这是他的男朋友。贺二少打翻了一坛老成醋,面儿上一点不显,假模假样地笑着,主动和李邺攀谈。

李邺看他面熟,一时想不起他是谁,随便敷衍两句就不说话了,精英的清高架子端得十足。

没见到沈清源的时候很想他,可身处这局促拥挤的小房间,闻着呛鼻的皮革味儿,再加上沈清源那受宠若惊的态度,李邺忍不住的心烦,后悔不该走这一趟。

端热茶出来的时候,沈清源发现李邺的脸色不好看。他以为是李邺嫌贺景瑞在旁边当电灯泡,忙冲贺景瑞使眼色想让他回避一下。

贺景瑞稳如泰山地坐着,假装没看懂他的暗示。

开玩笑,想让老子这病号给你们这对奸/夫挪地方,没门儿!

沈清源没辄,只得摘下围腰对李邺说:“这里太挤了,我们出去找地方坐。”

李邺话都不说站起身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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