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5 节(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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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成功弯着腰认真打扫擦拭幕碑石台。阳光照在他身上,有几簇乱发随风摇摆,银白颜色如霜如雪,浸染了沧桑之色。他原本身材高大,如今也有些微佝偻,眼角额头的皱纹拉得很长很深,毫不留情地刻下杀猪刀的痕迹。

父亲老了。

那个张开手臂就能保护自己、以为爬上他肩膀就可以摘到星星摘到月亮的男人,真的老了。稳如山岳的躯体正以看得到的速度飞快衰朽。

“爸,您坐着休息,让我来吧。”贺景瑞抢过父亲手里的抹布和小笤帚,仔仔细细地打扫起来。

贺成功坐到一旁的石台上,静静地注视着小儿子的背影。

“小瑞过来陪爸坐一会儿。”等贺景瑞打扫完,放好果品和香烛,贺成功拍拍身旁的位置对儿子说。

贺景瑞乖乖地坐下来。

“你的事我不过问,我只想问你,你乱完了吗?”贺成功凝视着前方爱妻的照片,态度和缓地开了口。

“完了。”贺景瑞垂下眼帘回答。

“真完了?”

“嗯。”

“可以专心做事了?”

“嗯。”

“我准备把地产公司交给你。”

“爸……”贺景瑞吃惊地抬起头看着父亲。

“小辉的涤太重了,每天忙得连谈恋爱的时间都没有,快三十岁的人了还交不到女朋友。”贺成功深深看了贺景瑞一眼,又说:“本来老白家女孩挺好,还被你小子弄黄了。”

贺景瑞羞愧地撇开头,嗫喏道:“哥有女朋友的……”

“那些个不正经的不行!”贺成功大手一挥打断他的话,“贺家长媳能随便到外面拉一个吗?”

“人家哪有不正经啦?”

“我说不正经就不正经!”贺成功一巴掌拍到他头上,提高声调道:“还有你! ...

(成天干些什么事?为个男人和周老二打架,你可真够给我长脸的!你给我记好,我看不上的人休想进贺家门!”

贺景瑞被他爸一嗓子给吼哑了。这个时候可不敢得罪老头子,和小鞋匠的事还得徐徐图之。

“你别给我扯远了,我说你这么大的人了,不要成天只知道瞎胡闹,也学着帮帮你哥。你哥这些年不容易啊!”

“爸,我不是不想帮哥,我是怕……那么大的公司交给我,我做不来。”

“怕了?认怂了?”贺成功斜睨着小儿子问。

“我不是怕,我是没哥那种基础。”贺景瑞心虚地嘴硬,“我没多少经验,您非要赶鸭子上架我也可以试试,但要是做不好您可别骂我。”

贺成功摸着下颌思忖了一会儿,说:“先找个职业经理人,你跟着学一阵,再正式上任。”

老头子都拍板了,贺景瑞也没什么好说的。不过嘴欠的毛病作祟,嬉皮笑脸地问了一句:“爸您这么相信我?不怕我把公司折腾垮了?”

“小瑞,我相信你。”贺成功严肃地说:“你是我的儿子,有没有才能我清楚的很。你放手去干,只要好好做事,就算真把公司整垮了,爸也不说你,当给你教学费。”

老爸这句话太让贺景瑞动容了。拿一家很赚钱的公司来培养自己,老爸这是在自己身上寄予了多高的希望!我废柴老二也有被老爸看重的一天啊!

“小瑞,你是个聪明孩子,可惜聪明没用到正处。”贺成功叹息道:“都怪爸爸以前太忙,没好好管教你……唉,爸也不想打你骂你,可放着你像前些年那样乱来,不行啊!现在有爸爸和你哥护着你,要是有一天我和小辉护不了你,你怎么办?而且你真的愿意无所作为地混一辈子吗?”

说着说着,贺成功的眼角渗出些许泪渍。

贺景瑞望着父亲,呆了。

那是贺成功呐!白手起家创建庞大贺氏集团的贺成功,几十年里面对过多少大风大浪,定海神针一般的存在,泰山崩于眼前不变色的人物!

此刻竟因为儿子流下眼泪!

有道是男儿有泪不轻弹,只因未到伤心处。什么坎儿都过得去的人,却独独在儿子的问题上无力了,软弱了。

贺景瑞愧悔死了,恨不得抽自己两大耳刮子。从来没这样心疼老爹!

他低头递上纸,喏喏地说:“爸,我错了。”

贺成功默了很久,终于调整好情绪,郑重地说:“俗话说浪子回头金不换,只要你肯改,多少钱爸都愿意拿!”

父亲宽大的手掌落到贺景瑞肩头:“钱没了可以再赚,重要的是你可以成为独当一面的男人。爸老了,贺家以后得靠你们兄弟。”

肩头的手带着沉沉的力量,那是一份满满的信任,也是一副沉甸甸的责任。

面对老爸的期许,贺景瑞发现自己已经跟父亲一般高了。

与贺成功的衰老相比,他年轻而有力量,垮过懵懂的胡闹期,终于长成了父亲眼中顶天立地的男子汉!

这份认知让他倍感自豪!在墓园如海浪般起伏的松涛声中,面对母亲的墓碑,他把脊梁骨挺了又挺,像是随时准备去迎接未来的风雨和考验。

“爸,您放心,我不会让您失望的!”

第57章 〔五十七)办公室xx

(贺景瑞接管地产公司事项很快就定下来。

为了给小儿子争取这个机会,素来民/主的贺成功头一回无视其他董事的反对,近乎一意孤行地投下赌注。没办法,贺景瑞的废柴形象太深入人心了,虽说这一年小有成就,但要独当一面似乎还欠火候。连贺景辉都对父亲的决定提出质疑。但贺成功不管,固执地要“锻炼”小儿子。

老爸的信任令贺景瑞感动万分,同时也感到肩上的涤有多重——若是干不出成绩以后不会再有人看得起自己,还也丢尽了老爸的颜面。

这个时候,他特别想小鞋匠。

自回来后,他都住在家里,和沈清源一直没见面,每天只能通过电话倾诉思念。

如今站在人生的路口,贺景瑞不是不惶恐,不是没有怀疑。他揣了一肚子话想告诉沈清源,哪怕是小鞋匠的一个微笑也会带给他信心和安慰。

而小鞋匠就是有这个好处,不论自己蹦到何处,他只会安静地呆在原地,一回头就能找见。

某个月黑风高夜,贺景瑞一路飙车连闯几个红灯来到“清瑞”,把沈清源从睡梦里揪起来,睡衣都来不及换,就跟着他来到贺氏旗下地产公司的大门口。

他的任命书已经在公司里传达了一圈,因此当他亮出身份证时,把保安的瞌睡全惊醒了。公司的新总裁,明天就走马上任了,提前视察一下公司情况也很正常,虽然大半夜视察公司略奇葩,没准人领导就是有怪癖。保安恭敬地打开门把他俩放进去,黑灯瞎火外加睡眼朦胧,没看清沈清源,瞅俩人的亲热劲头还以为是新总裁的女朋友。

电梯早停了,贺景瑞一手拉沈清源一手打电筒,在黑漆漆的楼梯上摸索前进。灯光的昏暗程度,和脚步踏楼梯的阴森程度堪比恐怖片。

沈清源并不知道贺景瑞要干什么,看他做贼似的模样,被感染得又紧张又兴奋,手心都冒汗了。

“景瑞,”寂静的楼道上回音格外响亮,沈清源忙压低声音:“你带我来这里干什么?”

“待会儿你就知道了。”贺景瑞神秘地回答。

好像半夜溜出房间探险的小孩似的,沈清源的心砰砰直跳,眼睛瞪得跟猫头鹰似的。

磕磕碰碰地爬到顶楼,贺景瑞拿电筒扫一圈门牌,在挂着总经理办公室的门前停下,拿出钥匙打开门。

电筒的光圈在黑暗的办公室里来回晃动,贺景瑞得意地问:“你觉得这办公室怎么样?”

“嗯,挺大的。”沈清源随着电筒光转眼珠,也没仔细看办公室的布置,只觉得特别大,似乎比“清瑞”的店面还大些许。

贺景瑞转到大班桌后面,坐到大班椅上面,前后左右磨蹭一遍,头靠椅背惬意地闭上眼又睁开。他目光炯炯,摇头晃脑地问:“我坐这儿气派不?”

“气派,像个老板。”沈清源赞道。

贺景瑞的嘴角都要咧到耳根了。

自个儿高兴了一会儿,他冲沈清源伸出手道:“宝贝儿,过来。”

沈清源不明所以地走到他面前,被他一把拉到膝头坐着。

“我今天带你来这里,是要告诉你一件事。”

“……”贺景瑞成功地勾起了沈清源的好奇心,小鞋匠很应景地表示出惊异:“什么事要在这里说?”

“这里,”贺景瑞指着办公室说:“以后就是我的办公室。”

“……”

“还不明白?从明天开始,我就是这家公司的,总、裁!”

“总裁?”

“对。这家公司的总裁以前一直是我哥兼任,明天就全交给我。”

“……”在沈清源眼里贺景瑞当个总裁并不稀奇,他自家的公司归他管是很正常的事嘛。

贺景瑞没收到期望的惊叹和崇拜颇不甘心,再次强调:“你知道这家公司每年进账多少?”

“?”

“随随便便就过亿呢!”贺景瑞拿手比划了一个大圈。

“啊?!过亿?!这么多!”小鞋匠的嘴张成o形,难以置信地圆睁双目。

“嗯嗯。这么多以后全交给我管。明白吗?不用再跟着我哥,所有决定都是我自己做!”

“以后就你单干了?”小鞋匠终于有些明白这个“总裁”的含金量,“景瑞,你好厉害!”

沈清源那惊喜交加的表情大大取/悦了贺小攻,第一次啊,不容易啊,沈小受终于眼冒红心地拜倒在自己的西装裤下,终于享受到所谓牛掰小攻被受受崇拜的感觉!

贺小攻心里那叫一个舒畅,自我感觉那叫一个好,自觉身高都长了几公分。

贺景瑞飘飘然地掏出委任书,用电筒照着一字一句读给小鞋匠听。沈清源小声跟着他读,心里也特别高兴和骄傲。念完之后,俩人头挨头地又傻笑了一回。

把小鞋匠的身体摆正,贺景瑞从背后伸出手拿了纸笔,头搁在沈清源肩膀上,握住沈清源的手认真地在纸上写:“保证书本人贺景瑞的一切财产,包括各类不动产及流动资产,均属于沈清源所有,今后各项收入按月全数交给沈清源,特此保证……”沈清源几次挣扎,都被他用力按住,歪歪扭扭地终于把保证书写完,签上了贺景瑞的大名。

“你……”沈清源回头瞪着他,嗔怪尚未出口,被贺景瑞捏着下巴强行封上了一个绵长的吻。

唇齿相贴的时候,贺景瑞断断续续地说:“我的……就是你的……明白吗?以后不准说……废话!嗯?”

沈清源微微喘息,某种热烈情愫夹杂着感激在胸膛里乱窜,眼眸里的湿/润不知是因为感动还情/欲,而压在身上的重量早已令他无暇思考。

衣服很快被脱下,白/皙柔韧的年轻身体在夜色里起伏绽放……

贺景瑞就是这样的,无声无息又霸道任性地入侵,一次又一次将他的底线往后推,推到原则尽失,防御全无。

房间里终于安静下来。贺景瑞枕在沈清源胸膛上咻咻喘气。沈清源全身绯红,双目紧阖,死了一般。

“好吗?”贺景瑞闭着眼呢喃。

“嗯。”沈清源从鼻子里哼出一个无力的音节。

贺景瑞往上挪了挪,搂住沈清源的肩膀,捏着他的手反复抚摸。因为如今做活儿比以前少了,又被自己强迫保养,这双手没有以前那么苍老,不过粗糙依旧,砂砾一样的触感令人心酸也令人心安。

“清源,我其实,很怕。”贺景瑞把头埋在沈清源颈间。

沉浸在淡淡的、熟悉的茉莉花香皂味和青年男子的汗味中,他梦呓似的轻声说:“我没好好上过学,也没多少经验,要是做不好怎么办?”

沈清源的手落到他头上,轻柔地揉了揉,“别怕,你行的。”

“你怎么知道?”贺景瑞爬起来执拗地盯着沈清源,其实心里很怕会从他眼中看到,哪怕一丝一毫的安慰。

“我就知道。”沈清源笑着拍了一下他的额头,“你什么事 ...

(不敢干?这可是你的办公室,你竟干这事!狗剩儿还跟我说过,哈哈哈……”

“说什么?”

“他说你不那什么……”沈清源低声耳语:“你就硬不起来。哈哈哈哈。”

“好个肯尼,居然敢乱嚼老子的舌头,改天收拾不死他!”

“是不是真的啊?”

“你试试不就知道了!你说硬不硬?!嗯,说啊,硬不硬硬不硬?!”

“……呜呜……”

小鞋匠撒娇似的玩笑一瞬间让贺小攻松懈下来。难怪老话说“色”字头上一把刀,美色当前,他也顾不上怕了,一心只想证明自己是最硬的那个……

男票这样有出息,小鞋匠也想努力一把。

他总结经验,觉得自己做不好生意还是书读得太少,于是就动了上学读书的心思。

跟贺景瑞讨论这事的时候,贺景瑞却给他泼了冷水,认为他没必要专门去上学,学学财务再看一些相关书籍就行了,做生意更多的还是需要实践。沈清源一听不高兴了,特别强调自己以前学习很好,完全是因为经济不允许才放弃的,贺景瑞这样说分明是以为他读不出来。

对付这头倔驴贺小攻可算是经验丰富,绝对要顺毛捋,但凡自己提反对意见他就会往歪处想。所以贺景瑞也不跟他争,上学就上呗,读得下来最好,读不下来他也就死心,不会再像现在这样疯魔似的想读书。

人就是怪,贺景瑞反对的时候,沈清源就觉得自己的决定无比正确;可贺景瑞不出声了,全力支持了,他又开始心里打鼓。毕竟他初中都没毕业,好多年没碰书本,突然要去读大专课程想想心里都犯怵。

他先到附近的一家大学咨询,宣传单印的那些课程一下就把他弧了。微积分什么的听都没听过,以前学的英语也早忘到大洋彼岸去了。

丧气地回到家,忍不住跟贺景瑞诉苦。

贺小攻这一次拿出一名优质小攻的耐心和爱心,先上一番宽慰鼓励,再跟小受受分析实际情况,终于成功地安抚了小鞋匠。

沈清源听了男票的意见,只重知识不重学历,在把市里的成/人培训学校都跑了一遍之后,选了一个没有数学、相对简单的大专课程,虽然拿的不是国家认证的文凭,但据说师资力量非常强。

小鞋匠求学心切,当了个插班生。周三报的名,周六就去上课了。

隔好多年重新进学校,沈清源的心情十分激动。认真地包书皮、写名字,文具整理了一遍又一遍,课表对了无数次生怕忘记带东西。

贺景瑞被他影响,也变得婆妈起来,专门给他列了个单子让他带水、带纸、带吃的。

到上课那天更反常地没睡懒觉,比沈清源起得还早,忙着准备“有营养”的早

把沈清源送到学校,他亲自替爱人检查了一遍书包,絮絮叨叨地叮嘱各种注意事项。

“你进去别紧张,有什么不懂尽管问,要是肚子饿书包里有吃的,千万别忍饿。记住没?”

沈清源点了点头,背起书包下车,在车窗边说:“你回去睡一会儿吧,不用来接我了。”

“我自己有数,快进去吧,要迟到了。”

在贺景瑞的催促中,沈清源跑到学校大门口。他停下来再一次回头,冲贺景瑞挥了挥手。

贺景瑞冲他打了个安慰的手势,目送着小鞋匠的身影渐渐消失。

送走了小鞋匠,贺景瑞睡意全无,一点儿不想回去补眠。

他整颗心都挂在沈清源身上,见不到人就牵肠挂肚的,就像送孩子上学的父母一样。

要说沈清源十多岁就出来打工,相当能吃苦,可贺景瑞就觉得他处处都需要人操心。大约是相处久了,感情加深,小鞋匠无意识地显现出依赖和软弱。

李邺认为这是一种负担,而贺景瑞则乐在其中,就喜欢保护和照顾爱人,感觉特别爷们,特别有成就感。

第58章 〔五十八)陪男票读书

(贺景瑞开车到公司,一面加班一面等小鞋匠放学。中午俩人一起吃完中饭,他把汽车停到阴凉处,沈清源在车上睡觉,他则继续工作。下午也是边如此渡过。

结束了第一天的课程,沈清源蔫白菜似的背着书包走出校门。贺景瑞一看他的神色,就明白他今天上学肯定不顺利。

不过忙了一天,肚子叫得山响,首要事务是填饱肚子。

俩人去吃小鞋匠最爱的麻辣汤锅。

面对最爱的美食,沈清源也郁郁的,看来受的打击不轻。

吃饱喝足以后,贺景瑞开始盘问小鞋匠的学习情况。一问之下,小鞋匠大呼羞愧。

原来沈清源太久没上学了,不适应课堂学习。听不太懂的课他走神,听得懂的课居然也走神。另外记笔记也抓不住重点,老师的每句话都想记,结果一半都没记下来。

到下午上课的时候,他的信心已被打击得七零八落了。沮丧之余竟在课堂上打起了瞌睡,碰巧遇到一位严格的老师,在成/人班上课也见不到人上课睡觉,不客气地走下讲台拿书把他给敲醒。

他睁开眼时,教室里几十双眼全盯着他呢,他甚至把口水都睡出来了。那一刻小鞋匠觉得脸面都丢光了,头低下去就再不好意思抬起来。

“我可能真不是读书的料。要不……算了?”沈清源打起了退堂鼓,不确定地向男票征询意见。

“你才上了一天就放弃,也太快了吧?你都没尽力。”贺景瑞多了解他,知道他是个固执的倔脾气,要是真放弃了,等这阵丧气一过,肯定后悔死!作为优秀的小攻,必须得在小受头脑不清醒的时候拦住他!

“第一天就听不懂,万一以后更听不懂,那不是既浪费时间又丢人么?”只要贺景瑞提相反意见,俩人便要开启抬杠模式,沈倔驴又开始犯毛病了。

贺景瑞没说话,在顺毛和不顺毛之间权衡了几秒钟,决定放出大招将优秀小攻做到底,“你已经报了名,不上课人家也不会退你钱。学费加书费、资料费好几千呢!”

一提到学费,铁公鸡就犹豫了,说话的声气都低了几度:“我才上了一天也不给退?”

“肯定不会退!让你试听两次,你非等不及要报名。人家都把钱装兜里了还会掏出来?”

“那现在……怎么办?”想到几千块钱可能被自己轻率地打了水漂,沈倔驴竖起的毛霎时全塌了回去。

“怎么办?咬牙死磕啊!怎么也得把这两年读完!”

“我倒是想读,可实在是学不成,上课睡觉,笔记记不全……我怎么那么笨呐?!”小鞋匠懊恼地直拿拳头敲脑袋。

贺景瑞忙</br></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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