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8 节(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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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觉得到他……”

停了几秒钟,她又喃喃自语道:“我是不是太固执了?这种时候还在乎会不会被骂?被骂有什么关系,我或许再也见不到他了啊。”眼里一滴一滴从她眼里滚出来,源源不断地落到她手上、身上。

沈清源不会安慰人,绞尽脑汁只想出一句:“这种时候,我想,他很需要你。”

筱琴把头埋在手心里无声地哭起来。尽管听不到声音,但她肩头剧烈抖动就知道哭得有多伤心。

在沈清源印象里,她一直非常坚强独立,谈恋爱也是冷静得很。有时候甚至给人一种感觉,贺景辉对她仅是旅途上的一道美好风景,她被吸引而驻足,随时都准备离开。是真正挥挥手不带走一片云彩的洒脱。

然而看到此时伤心欲绝的她,沈清源才明白,她的爱远远比表现出来的要深刻得多。

如果不是爱到极致,她如风的脚步又怎会一次又一次被那个男人羁绊?

沈清源说不出话,用手轻拍她的脊背,这是他惯常安慰人的方式。

隔了很久,筱琴才渐渐止住哭声,边用纸巾擦拭泪痕,边轻声说:“这次,我再试一试。”

“嗯?”沈清源不明所以。

“我要再试一回,留下来,让他爸接受我。”筱琴仰头望天无声地笑了一下。那是一个任命后的笑容,平静却凄绝,宛如自愿剪去翅膀的飞鸟,痛得心甘情愿。

这本是她自己的私事,与沈清源并无关系,可是在那一瞬,他依然为那含义复杂的笑颜心痛了。

贺成功把小儿子揪回病房。门一关就是个封闭的小天地,只剩父子二人和躺病床上的大儿子。

他先去看了一眼仍旧昏迷的贺景辉,随后带上病人房的门,转过身,一双锐目剑一般落到小儿子身上。

贺景瑞甫一接触到父亲的目光,顿时浑身一个激灵。妈呀,老爸是要来三堂会审呐!

目测老爸经橱为凶器的手杖不在手边,最多就是拿巴掌打几下,嗯,这就不怕了。

他对贺成功的恐惧纯粹是生理性的,没办法挨打挨得太多,心理阴影太重了,如今都是成家立业的人了,可老子眼一瞪,还会下意识地抖三抖。

勉强抑制住内心的惧意,他泡了杯茶恭敬地递到贺成功手上,谄媚地笑道:“爸您喝口水。”

贺成功接过茶杯,不紧不慢地吹开浮沫,啜了一口水,才淡淡地说:“说说,那人是怎么回事?”

“他啊,他是我的……”贺景瑞紧张地舔了舔嘴唇,一个听着不像自己的声音从嘴里蹦出来:“爱人。”

“哦。”贺成功并没有被他的坦白触动,很平淡地说:“你要分得清楚轻重,我从来不过问你的私生活,但你不能给贺家丢人。”

咦,老爸很淡定嘛,不像他的脾气。

贺景瑞还没搞清状况,条件反射地答道:“是。”

“是个屁!”贺成功虎目一瞪,拔高的声音轰隆隆响起来:“你知不知道你刚才的表现有多丢脸!我都替你害臊!玩玩而已,搞得跟个情种一样,肉不肉麻?!还有他那什么小弟,坚决要严惩,没得商量!”

贺景瑞眨了眨眼,飞快地捕捉到父亲话里的信息——玩?严惩?

他立刻就急眼了,跺脚道:“我没玩,我是认真和他谈恋爱呐!”

“就你那德性还谈恋爱?你说,以前那些玩伴加起来你都谈了多少回恋爱了?有哪个你没砸出大价钱的?我们贺家的钱被你糟践的还少?你是我儿子,你想玩我不跟你计较,可你不能玩物丧志!”

好吧,自己的劣迹实在太多了,而且感情的事一时半会儿也掰扯不清。贺景瑞深吸一口气,暂时把对小鞋匠身份的定位问题放到一边,先说钟秀林的事。

“爸,先不说我的事。他弟又不是凶手为什么要严惩?”

“不是帮凶也是从犯!”

“人家压根不知道这事,也是无故被牵连的。”

“小瑞,你有没有搞错?你哥现在还躺在里面,差点儿就没了……”想到老大满身是血的模样,贺成功就心有余悸,拿茶杯的手都有些不稳,“你不心疼你大哥,还胳膊肘往外拐你有没有心?!”

“爸这根本是两回事!如果钟秀林真是凶手或者从犯,我第一个不饶他!但问题他不是,警察那儿有记录的,给他定的仅是酒醉砸车,没说他故意伤人。”

“凶手还没捉到,你就下结论说跟他没关系?”贺成功的脸上终于显出怒色。

“钟秀林我认识,就是个弱鸡仔,杀鸡都不敢还杀人?再说杀人得有动机,他连我哥是谁都不认识干嘛要杀他?”

“就算是帮朋友,出个黑手什么的倒有可能,帮忙杀自己不认识的人,那得有多傻缺才会干?!从逻辑上就讲不通!”

他不住嘴地说了一歇,还句句都有理,总裁也不是白当的,口才都比以前好,说得他爸几乎要哑口无言了。

“小瑞!”贺成功说不过他,只得拿出家长威严来镇压,“他是你什么人你要这么护着他?你还说不是胳膊肘往外扭?!

“我是帮理不帮亲。”贺景瑞不满地嘟噜:“你护大哥的心情是没错,可这么不分青红皂白地攀扯人也太不讲理了。”

“你你你……你说我不讲理?!”贺成功气得浑身发抖,要是有胡子胡须,肯定会被喷出来的怒气吹飞。

贺景瑞还不知死活地犟嘴:“本来就是。”

“你这个不肖子!”贺成功把手里的茶杯劈头盖脸地朝小儿子砸去。

饶是躲得快,贺景瑞仍是被溅了一身滚烫的茶水。

...

他爸气得满屋找东西收拾他呢,他还在那儿不着调地想,原来砸茶杯是有渊源的,难怪上次自己会拿茶杯家暴小鞋匠。

贺成功气得跳脚的时候,一直昏迷不醒的贺景辉适时地醒了。

听到外面地吵闹,他硬撑叫了一声:“爸。”

这一声“爸”对气头上的贺成功不啻为天籁之音,他顾不得生气,扔下不肖的小兔/崽子,径直奔进里间去看他的贴心大棉裤。

贺景辉的脸色苍白如纸,霸道总裁变成了病弱美男。别说他爸心疼,连素来没心没肺的弟/弟看着也难受。

“小辉,你醒了?伤口痛不痛?”贺成功握着大儿子的手,低声询问,语气是满满的关切爱意。

“爸……您有高血压……别、别着急……”贺景辉断断续续地小声说。

他黯淡无光的眼睛看向贺景瑞,又说:“小瑞,爸身、身体不好……你别、别气他……”

这两句话令先前斗鸡似的父子险些落下泪来。

贺成功想,老大太懂事了!

贺景瑞想,我太不是人了!

这时医生护士进来,其中一个拿血压仪给贺成功量血压。

拉着小弟的手,贺景辉的嘴唇动了动,他弟/弟俯身到他嘴边,听见他喊筱琴的名字。

贺景瑞在他耳边悄声说:“我早告诉她了,把她急得,现在估计还在楼下等着呢。”

一个温柔满足的笑容在他脸上闪过。

刚刚几句话已经耗光了他的全部力气,不一会儿他又睡着了。

贺景辉短暂的清醒意味着他基本脱离危险。他爸和他弟悬着的心终于可以落肚了。

父子俩忧急忙乱了一整晚,俱是身心疲惫,特别是贺成功还有高血压,被医生劝回家休息。

下楼前,贺景瑞悄悄给筱琴发信息,通知她老爷子要回家,老大醒了又睡了,睡之前还叫你名字,警报解除快上来看你的情/郎。

老大倒是和筱琴梦中相会了,贺景瑞可是难过得很。

坐在老爷子身边,几次想开口说话,可老爷子脸色比冰还冷,直接把他那张贫嘴冻得张不开。有话不能说憋在心里的感觉,忒么太不舒服了!

要说理亏嘛,他是为了帮小鞋匠;要说他占理嘛,又确实把老爷子气得犯高血压,自己就是块夹心饼干啊有木有?!怎么做都不对啊有木有?!

他开始体会到大哥那种,爱人家人无法两全的为难心情。

下车的时候,贺成功高大的身躯有些蹒跚,贺景瑞看在眼里,心脏被狠狠地揪了一把。

他忙赶过去搀扶。

贺成功看了他一眼,轻轻叹了口气。那叹息里的无奈无力,又让他在心里鞠了一把泪。

“爸,您要不要去躺一会儿?”

贺成功摆摆手。

这一/夜事故连连,搞得精神很亢奋睡也睡不着。他只在躺椅上半靠半坐,闭目养神。

一双手小心地落到他肩上,停了半秒,然后笨拙地揉按起来。

儿子的手比想象中的更有力。贺成功想。

老爸的肩膀比印象中的要单薄。贺景瑞想。

贺成功记起贺景瑞小时候总爱拉自己的手。他的手又小又软,握在手心里好像握了一块q糖似的,让做父亲的心都要化了。

在外面不管多苦多累,只要回家抱一抱儿子,听一听他用甜糯的声音叫“爸爸”,什么烦恼都无所谓了。

贺景瑞则回想老爸将他架在肩膀上,笑着对他说儿子要不要飞?随后快步跑起来。他张开短短的双臂,有风从手臂下穿过,他在阳光里扬起头,觉得自己真的长了翅膀在飞。

坐在老爸的肩头他就可以飞。这是他小时候最深刻美好的错觉。

很多很多事从眼前滑过。

父子二人一坐一站,静静地沉浸在回忆里。

贺景瑞低下头,凝视父亲的脸。上面的每一条皱纹都是岁月的符咒。这个曾经强壮英俊的的男人,用他最好的年华为两个孩子换来优渥的生活,如今他想要的只是孩子听话一些、争气一些。

其实这样的要求并不过分吧。

然而,他不知道,他要儿子放弃的却是最珍贵难舍的宝贝。他不知道,儿子宁可没有自己也不愿放开那个人……

贺景瑞忧郁了。感觉自己要被劈成两半了。

这难题连老大都解决不了,他有什么办法?!

本来可以先拖着,慢慢想办法,可钟秀林这货把可以暂缓的事变成了刻不容缓,他该怎么和小鞋匠交代?

原来棒子的电视剧也不算夸张,一段感情若是没有家人的祝福,各种困难各种痛苦各种两面不是人,怎得一个“苦逼”能形容?

越想越堵心,贺苦逼不由得一声接一声地叹气。

“你干什么呐?”冷不防以为睡着的贺成功冒出一句。

贺景瑞吓了一跳,“没、没什么。爸您没睡着啊?”

“你在那儿嚎啊嚎的,让我怎么睡?”贺成功闭着眼睛说,“看看你那鬼迷心窍的样儿!”

“……”贺景瑞的手顿了顿,尔后走到他爸面前蹲下,扶着他爸的膝盖诚恳地说:“爸,我是真喜欢他。我想和他过一辈子的。”

贺成功缓缓睁开眼,浑浊的眼眸霎时精/光四射,全是难以撼动的坚决。

“小瑞,”他字正腔圆地开口,似乎是为了让儿子听清楚,每一个字都慢而有力:“这决不可能!凭他是个男人这一点,我就不会同意!你要执迷不悟就别再认我这个爹!”

尼玛,要不要这么绝!

贺景瑞心里滚过各种不服,可面对父亲苍老的容颜,他硬生生压下所有辩驳的话,只挤出一句:“要不您再想想?”

定定地瞪了他五秒钟,他爸铿锵有力地说了一个字:“滚!”

然后……然后贺苦逼就乖乖地,圆润地滚了。

第67章 〔六十七)棉裤的作用

(贺苦逼自遇到小鞋匠就养成了一个习惯,心情不好的时候喜欢走路。从家里出来直到现在,他走了快两个小时,心情还是一片灰暗。

无解呀无解!

但小鞋匠还在眼巴巴地等自己解决难题。要不以贺成功的名义让律师把钟秀林弄出来,自己再跟小鞋匠私奔算了?!

这当然只是想一想,根本没有可行性。

不过私奔的想法倒是提醒了一件事,他当下去银行把自己账户里的钱全转到小鞋匠名下。

以贺成功的态度来说,他开始有种隐隐的担心,怕有一天他和沈清源会被迫分开,哪怕是暂时的,可小鞋匠也不能没有一点儿钱傍身。他得未雨绸缪先把沈清源未来的生活安排好。

从银行出来,沈清源给他发来信息【今天回不回来?】

【晚一点儿回。】

【吃晚饭还是宵夜?】

【吃你(笑脸)。洗干净等我回来。】

一如既往的贫嘴口气,贺景瑞不想让小鞋匠担心。

他打电话把程浩叫出来,到离“清瑞”不远的小饭馆喝酒。

“想喝酒你到我店里喝不就得了,干嘛躲到这地方?还搞得跟特务接头似的鬼祟”程浩一见他就笑着揶揄。

“别提了,你是不知道我的难处。”贺景瑞愁眉苦脸地给他倒酒。

“不敢回去见小沈?”

“是啊。他弟的事没解决,我不敢跟他说。”贺景瑞灌下一大口酒,说:“他弟是他家的宝贝疙瘩,不弄出来他不会罢休的!我怕他又去找我爸。”

“你家老爷子不同意放人?”

“嗯。还差点揍我一顿”贺景瑞沉痛地回答。

程浩早料到是这个结果,只问:“景辉醒了吗?”

“醒了一小会儿又睡过去了。”

“我跟你说,小沈当时不该冒失地去医院,不但起不到任何作用,反倒扯出你俩的事。这下火上浇油,你爸更要为难他了。”

“谁说不是。”贺景瑞仰着脖子咕嘟咕嘟往嘴里倒酒,很有一醉解千愁的架势。

“哎哎,你慢点儿。”程浩拦住他的手说:“你先听我说,这事不是没办法解决。”

“什么办法?”贺苦逼握着酒瓶,一副走投无路的吊样。

“你哥醒了就好。让他去劝你爸。”

“现在不是钟秀林是不是帮凶的问题,因为他是清源的弟/弟,我爸就不会放过他!我哥劝也不见得有用。”

“你总算知道了。”程浩笑道:“你瞧你在医院那样儿,太过了。我要是你爸也得收拾你。”

“浩哥你别落井下石好不好?!”

程浩缓缓喝了口酒,很有把握地说:“你让景辉去说,保证管用。”

“真的假的?”贺苦逼很怀疑。

“要是不管用我跟你姓。”

程浩这话说得太豪迈了,把贺苦逼的疑虑打消了一半。

大哥是老爸的贴心大棉裤,说不定真管用?反正也没其他更好的办法,姑且请棉裤出面试一把。

贺景瑞同程浩喝完酒,回到“清瑞”时,小鞋匠仍像小媳妇似的等着他。

看到桌上没动过的饭菜,他很不好意思,又陪小鞋匠一起吃了一碗饭。

饭桌上他报喜不报忧地安慰了沈清源一番,拍胸脯保证一定把钟小弟捞出来。

贺景瑞就此时是沈清源唯一可以依靠的人,爱人说得这样有把握,他也就选择了放心。

次日大早,贺景瑞便去医院看贴心大棉裤。

大哥已经醒了,除了精神不太好以外,其他一切正常。

去的时候碰到了筱琴。她守了贺景辉整整一/夜,终于等到了情郎苏醒。

爱人相见分外情浓,俩人手拉手地互相凝望,脸上眼里写满了劫后余生的庆幸,和压抑不住的深情。

贺景瑞在一旁站了半晌,硬是说不上话,当人形灯泡当得囧囧有神。

老大刚从鬼门关转悠回来,气都没喘匀,马上就求他说情似乎太那个了……贺苦逼不忍心打扰他哥,生生把满腹心事压进肚里。

倒是贺景辉主动赶他俩走:“小瑞去上班吧,不用守在这儿……你也回去休息,熬了一整夜都。”

贺景瑞看了看表,对依依难舍的筱琴说:“走吧,我送你回去。我爸估计快来了。”

这话对筱琴真管用,心里再有万般放不下,也暂时拿不出勇气面对贺成功。于是她只得乖乖地跟着贺景瑞离开了医院。

贺景瑞送完筱琴又去派出所,费了些口舌,花了些代价,确保钟秀林在里面不会被欺负,才折回公司。

心不在焉地上班到下午四点多,打听到贺成功已经回家了,他又匆匆赶到医院。

贺棉裤的身体还是很好的,不过大半天的时间,他的精神已经好了很多。

“哥,你好多了嘛。”看到棉裤恢复得好,贺苦逼心里也高兴。

“嗯。你怎么又来了?是不是有事找我?”

大哥你要不要这么一针见血?

“有事是有事,可我也一直担心你嘛。”贺景瑞急眼了,“在你眼里我就这么无情功利?”

“我是看你早上来好像有话要说。”贺景辉虚弱地微笑道:“你哥我就是这样的脾气,有话就说,有屁就放。”

贺景瑞没说话,低头去扳他哥的手指,来回扳了两趟,才把钟秀林的事给他哥说了。

“怎么会牵扯上他?”贺景辉皱起眉头,“说实话,我这趟受伤很糊涂,都不知道为了什么原因。”

“他交友不慎,有可能是被人利用了。我跟爸求情,被老爷子狗血淋头。爸是一定要严办他给你出气。”

“要严办就严办凶手,扯其他人干嘛?”

贺苦逼见大哥如此通情达理简直要跪舔了,哥,你真是我的亲哥!

“回头我跟爸说,你让小沈放心不会牵连他弟的。”贺景辉如是说。

“哥,你太好了!我代表人民谢谢你!”贺景瑞几乎要扑过去拥抱他哥了,看到他哥身上的各种管子才临时刹车。

贺景辉像是想到什么事,眉头又皱起来,配上搭在额前的刘海,整一个忧郁小生。

“哥?”贺景瑞听到忧郁小生重重地叹气,忙关心地问:“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小瑞,”忧郁小生抬头望着他,眼神无奈而深情,“你别怪爸爸。”

他的话一出口,贺苦逼也想叹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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