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子
?哼哼,得罪了他上官星辰的人,绝对只能是敌人而不能是朋友!他会给这个‘朋友’,好好看看得罪他上官星辰的下场!
“明日就是母后六十大寿了,我想,我似乎应该履行承诺,事后赔罪去了。”上官谦在阎冷枫和上官星辰面前,从来都是自称‘我’而非‘朕’,此时他便丢出这么句话,闪身去侧殿换衣服了。
“皇兄说什么?”上官星辰正想着如何折磨凌婉容,一时没听清上官谦的意思,便转头向阎冷枫询问。
阎冷枫答道:“皇上要去见凌婉容。”
“我也要去!”上官星辰立刻也溜之大吉去换衣服,哼,他要整死那个叫凌婉容的!
阎冷枫冷哼一声,也开始做出宫的准备。小王爷一向无往不利,但这一次恐怕是要栽跟头了,他阎冷枫——绝对不会看错人。
那个凌婉容,不好惹。
徐风轻拂,夏季的傍晚依旧残余着白日的酷热,不过勉强也有一丝凉爽夹杂在风中,让人得以获得片刻的享受。树上的知了都已停止了声嘶力竭的鸣叫,使得逐渐被夜色笼罩的大地,慢慢恢复着宁静。
极轻极轻的气息顺着风儿送进了一处灯火通明的小院,但小院的主人太过专心致志,因此没有注意到这一丝异样。至于那已经伏桌瞌睡的小丫鬟,更是浑然不觉。
“她在做什么?”上官星辰探出头想看清楚,却苦于距离太远而无法看清,便以唇语问他眼力过人的皇兄。
上官谦嘴唇动了动,却是让上官星辰闭嘴的意思。他已经看清那极长极宽的浅黄锦缎背面,有许多还尚未成形的鸟雀,但他讶异于——锦缎前的女子,是站在他现下所处位置的对面的。他忍不住在心中大胆猜测:那锦缎的正面,难道也是图案?
上官星辰撇嘴,只好继续观察nad1(
屋内,凌婉容正在一方锦缎前专心致志的刺绣,若站在她的身后,倒可以看见一副已经完成的栩栩如生的百鸟朝凤图。这双面绣法,大安还不曾有,而凌婉容用的是家传绝技,便更是得心应手了。
就在凌婉容罢针之时,她突地抬头,一双明亮的眼里闪过警戒之色。
这情景使得三位梁上君子差点跌下来,而屋内接下来的情形又使得他们放下心来——紫竹在睡梦中碰倒了一个茶杯,清脆的响声使得凌婉容转过头去看紫竹了。
“啊,对不起,小姐,我不是故意的……”紫竹惺忪的眼睛立刻睁大了,一边道歉一边忙不迭地去收拾那些碎片。
凌婉容轻吐一口气,两日两夜不曾休息的疲倦使得她有些漫不经心了,因此忽略了方才以为有人偷窥的敏感。她其实也不曾真的发现有人,不过是被注视的那种直觉,让她心生警惕罢了。
“我打扰小姐了吗?”紫竹收拾完碎片,小心翼翼的走到凌婉容身边询问。但下一刻她就睁大了眼睛,惊呼出声:“天!这是小姐绣的吗?”
正反两面的百鸟朝凤图耶,她之前只听小姐随意的描述了几句,心里还有点怀疑世上是否真的有那么高明的绣法,现在——她震惊了!折服了!她能伺候这样的小姐,简直就是十辈子修来的福气呀!
凌婉容见她可爱的模样,忍不住轻笑道:“几年没绣过,有点手生了。”
紫竹顿时把眼睛睁得更大,怪叫道:“几年没绣过还绣的这么好,那小姐要是天天练手,岂不举世无双了?啊哦,这绣图一定能卖很多很多银子耶!”
第12章:太后的功劳
?“你想把你家小姐当做苦力挣钱?”凌婉容杏眼一瞪,颇有威胁之意。
紫竹忙缩头,吐舌道:“不是,我只是觉得天下间没有谁比小姐绣的更好了,所以小姐这绣图,真的是千金难求嘛。”
凌婉容慢慢敛去笑容,若有所思地看了会儿面前的百鸟朝凤图,轻哼:“不是千金难求,而是从此以后,世上仅此一副。”
暗处的三位梁上君子均是讶异,既然是千金难求,她何不借此名满天下?她虽容貌丑陋,但若心灵手巧,再配上凌家小姐的身份,应该是不难寻得一良配的。
“为什么世上仅此一副?”紫竹同样不解,更多的是可惜。她太清楚她家小姐的脾气了,既然这话说出了口,就绝对不会更改。
凌婉容继续盯着那绣图上的凤凰,不无认真地道:“因为能够让我使用龙凤绣法的人,只有德才兼备的当今太后一人。”
三位梁上君子顿时愣住了,谁也没想到竟会是这种理由。
“咦?小姐难道见过这位太后不成?可是小姐甚少出门,又怎么会知道太后德才兼备呢?”
凌婉容轻笑几声,转身走到桌前给自己倒了杯水喝。润了润喉后,她才说道:“虽然我并没有见过这位太后,不过她能教出上官谦那般礼贤下士、没有丝毫盛气凌人的皇帝来,我可以断定她是位德才兼备的奇女子。”
“当今皇上礼贤下士,那也不一定是太后的功劳呀。”紫竹觉得自己不喜欢那个皇帝,因为小姐是第一次夸奖人,她担心小姐会被那个皇帝给抢走。
“紫竹,自古慈母多败儿,也说‘上梁不正下梁歪’,这上官谦五岁时便被立为太子,先皇又一直病重,当朝太傅却是个唯唯诺诺之人,而上官谦登基时才不过十七岁,若非太后从小教导,他哪里懂得什么治国之道?”凌婉容有心培养紫竹,对紫竹不解之事一向是解释得十分清楚,因此这时也不曾有所保留nad1(
“这……”紫竹迟疑了片刻,想了想后还是点头:“小姐说的有道理,那个太傅我见过,的确不是个好老师。”
“紫竹你再想想看,先皇一病便是十几年,当时定然是身为皇后的太后把持朝政。然而上官谦登基之后,太后立刻让皇上亲政,从此不再过问朝中大小事务,颐养天年于深宫之中。这说明,太后是个不恋权势之人,否则她必然不会如此轻易交出手中大权。”凌婉容又说道,含笑看着逐渐开窍的紫竹。
紫竹突然惊叫一声:“哎呀小姐,我想起来了!那个什么铁骑大将军,听说也是太后当年救下的呢!要不是太后心善,救了当时才几岁的阎将军,皇上如今又哪里有威震四方的铁骑大将军呀……”
凌婉容只是笑,依旧眉眼弯弯的,却不作声了。
上官谦听见这自负又自信的话语,心中深深动容了——没想到他一时的忍让,竟使得这般心高气傲的女子拿起针线为他母亲祝寿。看来母后对他从小到大的严厉要求,的确是有道理的。
而或许更让上官谦动容的,是他深深敬仰着的母后,竟也同样被另一个人敬仰,且没有夹杂丝毫的功利之心,实在难得。
阎冷枫心中,也有一丝的激动。因为这屋里女子所称赞的,是犹如他亲生母亲的太后娘娘。当年还是皇后的太后,一脸心疼的将他抱在怀中的情形,他这一辈子都不会忘记。
“小姐这么一说,我还真想亲眼看看这位太后长什么模样了。”紫竹有些向往地说道,同时脸上也有一丝遗憾。那样尊贵的女人,哪里是她这种小丫鬟可以见到的呢?
第13章:很完美
?“你要是真想见太后一面,明日我倒可以带你去。不过你得答应我,在宫里无论遇到什么人、什么事,绝对不可以冲动。”凌婉容对紫竹是纵容的,但她实在是太了解紫竹了,万一到时候有人嘲讽她,紫竹一定按捺不住脾气。
在皇宫里惹是生非,可不比在外头容易摆平,就算是她凌婉容,也保不住身边人。
紫竹先欣喜若狂再愣了会儿之后,才不情愿地道:“好嘛,我答应小姐:不管任何人嘲笑小姐,我也绝不反击。”
说完她急忙补充:“不过这只是口头喔,要是有人敢对小姐动手动脚,那我拼命也会反击的!”她也跟小姐学了点拳脚功夫,谁敢欺负她家小姐——哼哼!
凌婉容顿时就笑出声来:“好好好,要是有人敢打我,我一定让紫竹出面教训她。”
“那我去把百鸟朝凤图收起来,明天一早大小姐还要来取寿礼呢。”紫竹心里舒坦了,遂走过去要把百鸟朝图收了。
“紫竹,等一下,还欠缺最后一道工序呢。”凌婉容拉住了紫竹,同时也在想这百鸟朝凤图配哪一首诗比较好。
紫竹顿时汀脚步,诧异地道:“已经很完美了呀,哪里还没绣好?”
“嗯……我在想,送太后一首什么诗比较恰当。太后身份尊贵,又德才兼备,应当是……”凌婉容托腮,真正开始回忆脑海里所有的诗词歌赋了。
大安朝所有人的才情加起来,也比不上中华五千年的精髓。反正这幅寿礼送上去也不是以她的名义,而是以大姐凌倩雨的名义,那么她借用一下先辈的诗,也不算是抄袭。不过,哪首诗比较恰当呢……
紫竹闻言便静静的等着,她知道小姐一定是在深思,所以这时候不能打扰。
三位梁上君子也都屏息等待着,看这位凌家小女儿还能带给他们什么惊奇nad1(
“蕙质兰心秀并如,花钿回忆定情初。三千粉黛能倾国,负却中宫左手书。”凌婉容想来想去就这首能送给太后了,便吟了出来,抬头望紫竹道:“紫竹觉得,这首诗绣于百鸟朝凤图上,太后可会欢喜?”
紫竹早已是眼放异彩了:“太后一定喜欢!三千粉黛再能倾国,却比不上中宫娘娘的德才,哪里还有比这更让人喜欢的赞美呢?若直接去夸太后容貌好,太后反而会不高兴呢,毕竟太后已经六十岁了呀!”
凌婉容笑了笑:“那就听紫竹的,我绣完会休息一会儿,紫竹负责将百鸟朝凤图包好,待会儿大姐来了便给大姐,由大姐送给太后吧。”
“是,小姐。”紫竹眼里有着心疼,小姐已经两天两夜不曾合眼了呢……
凌婉容便起身,重新拿起绣花针,开始一针一线绣起那首诗来。
微风轻拂,三位梁上君子早已不知踪影,小院内灯火依旧。
夜深人静,但有人却心神不宁。这一切,都是因为一个名叫‘凌婉容’的女子。
“三千粉黛能倾国,负却中宫左手书……三千粉黛能倾国,负却中宫左手书……”上官谦聊无睡意,不停的在寝宫中来回踱着步,口中不停的念着这两句震撼他心的诗。
不错,虽然后宫有三千粉黛,但从他记事起,就一直看见自己的父皇疼惜母后如珍似宝。父皇还说,母后这样德才兼备的温婉女子,才是天下最美最美的女子。立母后为皇后之后,父皇再也不曾宠幸其他妃嫔,连走都走的那么不舍。
第14章:什么样的女子
?而父皇的这份情,竟让一个有着丑陋容貌的女子给猜中了,且如此之妙的表达了出来,让他身为人子也自叹不如她的理解。
凌婉容啊凌婉容,你到底是个什么样的女子……
“皇上,夜深了,早点歇着吧。”从小看着上官谦长大的太监张庭,心知自家皇上是有了心事,他琢磨着要不要告诉太后娘娘一声,但当下还是开口劝道。
上官谦脚步一顿,侧头时眼神变得有些凌厉:“不得烦扰太后。”
张庭心中一凛,连忙跪下道:“奴才不敢。”
“明日就是太后大寿之日,你要是敢在这时候去烦扰她老人家,朕决不轻饶!”上官谦对身边人都太了解了,但他同时也不喜这种感觉。他敬爱自己母后是一回事,其他人认为他受母后掌控则又是一回事。
还是那凌婉容深得他心,知道母后于他而言,是生身之母、而非一国之太后。
“奴才遵旨,奴才不敢……”张庭连忙收起了那点小心思,连声应道。他真该死,皇上如今大了,自然不喜欢事事被人管着了。其实只要皇上没做什么出格的事来,他又何必多此一举事事禀告太后娘娘呢?
上官谦瞥了张庭一眼,沉声道:“去把阎冷枫给朕叫来,这里不用你伺候了。”
“奴才遵旨。”张庭哭丧着个脸,知道自己把皇上给得罪了,却也不敢再多说,退至殿外便去传大将军阎冷枫了。
上官谦看着张庭退出去,轻哼了一声。
这些奴才,个个都以为他惧怕母后,殊不知母后早已尽数将大权交出,朝堂之事更是不过问半分。虽然母后平日里对他的德行举止屡屡耳提面命,却也是为他成为一代明君着想。而朝臣每每与他有了分歧之时,便去向太后诉苦,当真以为他不知情?
所谓的朝廷贤良,不过是一帮自命清高之士罢了!眼光见识心中沟壑,连一个深居简出的女子都比不上!
正当上官谦不悦地眯眼时,阎冷枫已经进得殿来nad1(阎冷枫一见上官谦神情,便知道是什么事了——方才张庭也有含糊地表达让他帮忙说好话求情的意思。
“皇上找我有事?”阎冷枫早已被准许御前不跪,所以并没有如普通臣属那般先来一套繁琐的礼仪。
“我有点睡不着,所以找冷枫来聊聊天,小酌几杯。”上官谦率先坐了下来,给自己和阎冷枫分别斟了杯酒,口里随意地说道。
“好。”阎冷枫答应得干脆,一掀袍便坐在了上官谦对面。
他们是战场上杀出来的过命的交情,他从来不怀疑上官谦会忌惮他功高盖主,因为他自认做的很好——但凡没有皇命在身了,他立刻就会将手中兵权交还给朝廷。一来是为了维持他和上官谦之间不掺杂质的情谊,二来是为了堵住朝堂中居心叵测之人的口。
两人先干了几杯之后,上官谦才叹了口气,眼神深邃地说出了心事:“你说,第一个让我有点动心的女子,为什么偏偏是凌家人?又为什么偏偏还是声名狼藉的凌婉容?”
阎冷枫怔了怔,万万没想到那凌婉容就这么几日功夫,便在向来对女子无动于衷的上官谦心中留下了痕迹。不过……他自己不也是头一回对一个女子产生了探究之意吗?这凌婉容,的确神秘得让人不得不产生好奇之心。
他灌下一口酒,抿了抿唇后沉声劝道:“凌家有祖训:男子不得入朝为官,女子不得入宫为妃。再说这凌婉容在大安朝可以说是声名最为狼藉的女子,且其貌不扬,太后那一关便过不了,所以皇上还是早日斩断这心思比较好。”
第15章:沉睡的女子
?后宫佳丽三千,他不认为凌婉容凭借着聪慧便可以永得圣宠。这样的无盐女子,不如就放在大安朝的背后,为大安朝效力,而非养成笼中金丝雀。
上官谦皱了皱眉,不太喜欢听见凌婉容的负面之言。不过碍于阎冷枫说的也是实情,他捺下了心中不适:“你说的不无道理,不过这凌家厚此薄彼,我倒是忍不住要打抱不平一回了。”
阎冷枫听出了这话中深意,抬眼望向上官谦:“皇上意欲何为?”
“哼,难道你没听见那丫鬟所言?”上官谦冷哼一声,眼中锋芒尽露,“那寿礼明明出自凌婉容之手,然而却要交给凌家大女儿凌倩雨,再由凌倩雨送给太后。你说——这算不算得上是厚此薄彼、乃至于欺君之罪?”
阎冷枫一时之间倒也颇为认同,世人眼光就是如此浅薄,女子没有好相貌便被世人遗弃,殊不知某些女子心中自有沟壑。他便道:“但皇上也不可做的太过,否则会牵连凌婉容。毕竟,她也是凌家人。”
上官谦脸色更加阴沉了,半晌才命令道:“冷枫,明天一早你替我去办件事,一定要神不知鬼不觉。”
“但凭皇上吩咐。”阎冷枫起身,静立听命。
“你去那小院里,待……”
皇帝寝殿里的声音渐渐低了下去,让人听不清殿内二人具体说了些什么,但殿门外——却有了些‘树欲静而风不止’的别样味道。
清晨一丝阳光刚刚溜进房内,房门被打开而产生的‘吱嘎’声便响了起来,尽管极轻却还是惊醒了那房内沉睡的女子。
凌婉容有些不愿动,但还是翻了个身半睁着眼睛看向来人,口里懒懒地问道:“紫竹,爹和大姐是不是都已经出发了?”
天不亮,凌倩雨就来小院拿走了寿礼,是紫竹亲手交给凌倩雨的nad1(虽然凌婉容当时并未睁眼,但朦胧间也听见凌倩雨对紫竹说——让紫竹在山庄外等着,看见凌家人出发便要回小院唤醒她,一同去给太后祝寿。
“是呀,小姐,估计不到一炷香的时间就要经过小院了。”紫竹轻声应道,有点不忍心叫醒凌婉容。她是一路施展轻功回来的,算时间小姐梳洗完毕刚刚好。
“那就帮我简单梳洗一下,免得爹和大姐在外头等。”凌婉容揉了揉眼睛,慢慢下床,嘴里咕哝着。
平常静如处子的凌婉容,此刻显得有些睡眼惺忪的可爱,使得紫竹弯起了唇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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