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51 节（2 / 2）

凌婉容眯了眯眼，静静地看了他好半晌，神智总算渐渐清明了。先前是在做梦，但现在不是，她想起来了——她中了毒箭，现在应该是刚刚脱离危险，因为她的背部还在隐隐作痛。

“我昏迷多久了？”从疼痛的程度来判断，她知道自己昏迷了很久。而在这些天里，有用药高手给她上过药，所以伤口愈合的很快。

君白尘大约也察觉到他有些激动了，于是便不着痕迹地松开了她，笑答道：“你昏迷了十日。本来药王说你十日之内会醒，我还不信，现在真是佩服得五体投地了。”

药王？师父？凌婉容的眼睛顿时亮了，但那光芒随即又黯淡了下去。

师父……呵呵……难怪有人敢拔那支箭，原来是师父救了她。一般的大夫，是不敢从那位置拔箭的，一个不小心便会害死伤者。

只是，她怎么还有脸去见师父？她害得大师兄为她丧命，那可是师父最喜欢的男弟子啊……而她这个女弟子，甚至还是个冒牌货……

虽然已经让那两个罪魁祸首尝过了万箭穿心的滋味，可大师兄却是永远也回不来了。她不仅对不起大师兄，更对不起上官……那太后纵然有万般不喜欢她，也罪不至死啊……

“药王就在殿外等候，你要不要见他一面？”君白尘是知道发生在她身上之事的，便怀着试探的心去问她道。当然他猜想，她是不愿见的，至少，不是现在见。

凌婉容沉默了半晌，却出乎他意料地道：“麻烦太子让我师父进来吧，我想跟师父说会儿话。”

这言下之意，便是君白尘可以离开了，她要单独和药无痕说话。

若换作别人，君白尘是不屑理会的，但对象是凌婉容，他却愿意纵容她。这十日里他想的很清楚，他乐意照顾、保护她一辈子，而且不存有丝毫的亵渎之心。

“好，我这就去叫他进来，不过你背上的伤口很深，没有复原之前你千万不要乱动，知道吗？”君白尘起了身，却也没忘了叮嘱她，他是担心她见到药无痕之后很激动，牵动身上的伤口。

凌婉容浅浅一笑：“我会注意的，谢谢太子关心。”

君白尘回以她一笑，转身离开了房间。

凌婉容看着君白尘的背影，失笑地摇了摇头。她总是很好运气，一直碰到对她好却不求回报的人。她看得出来，君白尘对她的确是真心的关怀，甚至没有那种男人看女人的渴望眼神。

这个朋友，值得交。

或者，君白尘要的，不过是一份信任而已。他长这么大……应该还没有信任过谁吧？可为什么独独是她呢？莫非，是因为当日在崖底，她用血喂过他么？但当时……她是将他当成了上官星辰，他应该知道啊……

第205章:不错,就是你

？没等凌婉容想太久，药无痕便进了房间。他的脸上带着一如既往的淡淡微笑，让有种错觉，其实这一年多以来根本什么事也没有发生。

入秋的季节了，药无痕却还是穿着很薄的单袍。那份儒雅的气质，也难怪君白尘无法将他和那传说中脾气古怪的狠毒药王联系在一块儿了。

“师父……”凌婉容听见动静便抬了头，见到药无痕的那一刹那眼睛酸涩无比。

她挣扎着想起身，药无痕却快速走到床前，摁下了她的肩。见她秀眉一蹙，药无痕笑的有些无良：“你还知道你有伤？那还不快点躺下！”

凌婉容微微僵硬了一下，还是躺了回去。

她看着药无痕云淡风轻的微笑，终于别开了眼。师父是故意装作没事的，他怕她更加自责难过而已。可这样的师父，更让她自责难过了——再也没有一个大师兄，和师父没老没少，吊儿郎当了。

“婉容，为师知道你为了你大师兄的事情而自责难过。不过，为师有些话想跟你说。”药无痕却有些出乎凌婉容意料之外的，主动提起了莫君贤。

凌婉容重新转过头来，看着药无痕的眼中有着惊讶：“师父？”

药无痕顿了顿，较为严肃地看着她，敛去笑容道：“说起来，为师对你师兄的了解，比对你要深得多。你别看他整天吊儿郎当，游戏人间，其实他的心里是非常痛苦的。那痛苦的来源，就是你，婉容。”

凌婉容的心一颤，她几乎立刻就明白了药无痕的意思。她以前不知道，可莫君贤死的时候告诉过她，她现在已经明白了。原来莫君贤心里头……一直都有着他的小师妹。

尽管她已经不是那个他所深爱的小师妹了，可对于他来说，没有分别。凌婉容就是凌婉容，她也从未告诉过他——他的小师妹，或许已经死了nad1（

“如今，为师也没有必要替你师兄隐瞒，因为他走的时候已经告诉你了。”药无痕叹了口气，“或许这对他来说，是最幸福的结局吧。他知道他一辈子都在你心里有了个位置，虽然那不是爱。你以为他为何始终不肯跟素柔成亲？他比你还傻，他不愿先背叛你和他之间的感情，尽管那对于你来说根本就不算背叛。”

凌婉容无法抑制悲伤的情绪，任眼泪再度模糊了视线，再滑下脸庞。在唇角，她尝到了咸咸的味道，仿佛……悲伤。

“你师兄走了，为师比你更难过，但那是你师兄自己的选择，为师尊重他，你也应该尊重你师兄。”药无痕淡淡一笑：“换位思考之下，若是你师兄有难，你会不会也不假思索为他而死呢？”

会……当然会……

凌婉容哽咽地答不出来，只有在心底如是答道。

药无痕早已知道答案，遂道：“既然如此，你又何必自责？你师兄将他的生命给了你，是因为他爱你，他不希望你受到伤害。所以，我们都不会怪你，因为任何对你不好的人，你师兄都不会喜欢。为师来之前，素柔托我带给你一句话。”

顿了顿，他说道：“为了他，好好地活下去。”

眼泪一颗一颗如断了线的珠子滑下去，凌婉容说不出一个字，但她重重地、重重地用力点了头！是，她会好好地活下去！

在药无痕的精心调理下，凌婉容在短短半月内便已经痊愈了。反手摸着那仿佛没有中过箭似的光滑背部，凌婉容心头还有些怅然若失的感觉。

上官洪煜、连珠还有徐梨三人，死于那乱箭之下，果然应了那句成语--万箭穿心。看似结局残忍，可这却是三人最终的也是唯一的归宿。以他们的武功来说，除非在他们防不胜防下用毒箭阵来对付，否则还真不容易对付他们。

回想起和上官洪煜认识的过程，凌婉容苦笑自己最终还是铁石心肠了nad2（上官洪煜应该一直在赌她本性不够狠，然而她脱离了凝心血丸的控制后，这一狠……便狠了他的性命。

恐怕，他到临死也还是不愿相信，也不甘心。

对于上官洪煜的死，凌婉容是没有歉疚的。恐怕她对上官洪煜更多的，是一种遗憾--遗憾他若不造反，还是大安朝的贤王爷，谁也不知道他的真正身份。

一切，都是自作孽。

何况，他为了他的野心勃勃，害死那么多人，包括了凌婉容所在意的人，更牵涉到凌婉容自身，凌婉容也不该为他的死感到歉疚。相反地，她有一股快意，因为她总算是为莫君贤报了仇，虽然说……莫君贤还是不能够死而复生。

痊愈了之后，凌婉容去见了君傲狂，这个舍异国最高的统治者。

她从来就没有小看君傲狂，甚至于，为了大安朝和上官谦，她对君傲狂有一股潜意识的防备和敌意。如今大安朝飘零，即使上官谦再有能耐，也不能立刻使大安朝如同以往般安定下来。如果这个时候舍异国采取什么措施……恐怕大安朝会面临危险。

但经过一番谈话之后，凌婉容对这个皇帝的看法改变了。

“如今隆林朝余孽已经伏法，不知道凌姑娘对以后有什么打算？”君傲狂似乎忘了，他之所以命凌婉容为钦差，完全是为了调查太子和二皇子之间的纠葛。

凌婉容稍稍一怔之后，突然间就明白了过来。

或许君傲狂让她去查……不过是要给她这个机会去铲除上官洪煜罢了。而至于二皇子君笑言对太子君白尘所做之事，君傲狂压根就不在意！也可以说，他根本就不想她查清楚！

一开始她就在奇怪了，为何像君傲狂这样厉害的帝王、会将这么重要的事情交给她这个外来之人去做--原来他根本就没想过要她查出真相！

“我没有什么其他打算，只不过是想随我师父回大安朝罢了nad3（”她轻轻一笑，佯装不知地顺着他的话答道，“但贵国官员似乎对太子一事很是关心，在我养伤这段日子里，很多官员都托太监们来送过礼，至于打探的事情……自然也都是同一遭。”

君傲狂浓眉微微一蹙，不是很喜欢她这‘我’的自称。但他也是个极能忍耐的男人，也不打算对她这无礼大呼小叫，毕竟他是很清楚这面前的女子，在大安朝有多嚣张的。

“不必理会他们，这舍异国还是朕当家，朕的决定，无人可改。”他微咳一声，正色说道。

凌婉容看了看他，点了点头：“皇上说的对，不过我本来也没打算理会他们。若皇上肯放行的话，我即日便起身离开舍异国。”

“不急！”君傲狂这次，却出乎她意料外的阻止了她，而且口气是断然否决的。

“皇上的意思是……”凌婉容发觉她猜不透这个皇帝的心思，他方才似乎表现得不想让她继续在舍异国呆下去，可现在他却又不许她离开舍异国--这……到底有什么深意呢？

君傲狂瞥了她一眼，不紧不慢地道：“虽然上官洪煜是隆林朝余孽，死不足惜，不过上官星辰却不是。上官星辰是大安朝的小王爷，是大安朝皇帝最疼爱的亲弟弟。而今他与大安朝的洛王参与了谋害太子一事，证据确凿落在了朕的侍卫手里……你说，这事该如何解决呢？”

凌婉容一震，美目微微瞠大：“洛王和星辰都在皇上手里？”这件事情，她是一点风声也没听见，而师父没告诉她，看来师父也被瞒住了。这舍异国，还真是人才济济，高手如云呢。

君傲狂冷笑一声：“太子坠崖，就是大安朝的洛王所为，朕的侍卫查出来之后便一直在追捕这位狡猾多端的洛王。而这位小王爷，与你一同铲除隆林朝余孽，朕本欲善待他，然而他却险些被洛王用计救走。由此看来，他是知道洛王的所作所为的。朕再一想，虽然这位小王爷没有直接参与行动，但他不会无缘无故乔装到舍异国。你说，朕能放过他们吗？”

“那如此说来的话，我也和星辰有联系，皇上大可连我一同拿下，也免得放过一条漏网之鱼不是？”凌婉容虽然知道上官星辰和上官洛是一伙儿的，但此刻她要帮上官星辰他们开罪，自然也是装的义愤填膺。

君傲狂顿时一拍龙椅扶手，哈哈一笑：“凌婉容，你不必拿话来激朕，朕做了几十年的皇帝，从被压制到亲政，什么风浪没经历过？什么人没见过？你这反讽的话，对朕起不了作用，何况朕与你说这些，并非是要威胁你什么。相反地，朕是要以你为中间人，化解这场恩怨。”

凌婉容的事情，君傲狂全都掌握得一清二楚了。因为，君白尘再欣赏凌婉容，却还是君傲狂的儿子，更是舍异国的太子，所以这些事情他都一五一十的禀告给了君傲狂。

至于凌婉容的性格，君傲狂更是调查的清清楚楚。他看出这个女子有着一颗玲珑剔透的心，也是个聪明之极的女子，会审时度势知道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所以，舍异国和大安朝如今这盘棋，得由她来当裁判。

“我？化解这场恩怨？”凌婉容怔在当场好久，才重复了一遍他的意图。她实在看不透，这个皇帝到底想做什么。

皇帝，一国之君，不都是野心勃勃想要扩张疆土以及一统天下的吗？难道这个君傲狂，偏偏和其他皇帝不一样，如同她脑子里一闪而过的念头--他安分守己不愿和大安朝起争执那般？

“不错，就是你。”君傲狂微微扬头，手指不疾不徐敲打着扶手：“如今大安朝洛王和小王爷两位王爷，觊觎太子身上火异果而下手，理亏在先，恰巧这件事又被朕的臣民所知道了。而朕是一国之君，朕也必须对朕的臣民有所交代，所以……你得出面来将这件事情给圆满解决掉。”

第206章:只能是知己

？敲打扶手的手指攸地汀，他目光如炬地看着凌婉容微愕的脸庞：“朕不想大安朝以及舍异国，有任何人产生‘出兵’的想法--你，明白吗？”

“为什么？”凌婉容不解地看着他，假如她是皇帝，遇到这种事情她是不会退缩的。至少，也得大安朝那边道歉，而不是自己想办法平息干戈。何况真要打起来……舍异国应该是占了上风的那一方吧？

凌婉容只为了简单三个字，但君傲狂却看出了她的疑惑。

他淡淡一笑，轻描淡写地说道：“外表的风光不能代表一切，当年大安朝也一样国富民强。如今大安朝看似衰败，却也未必真的气数已尽。两两强国交手，两败俱伤又何苦为之，既算是盟国，便不要让其他小国落了便宜的好。”

短短数句，凌婉容便对君傲狂有了新的看法。

她开始发觉，其实这个皇帝不像她原本所想的那么可怕。他的成功，只在于舍异国境内，但对于舍异国以外的，他却并没有太大的野心。不是因为他不想，而是因为他不敢--他走到今天这一步不容易，他将舍异国发展到这一步也更不容易，而他老了，他是不会在这种刚刚繁荣的时候去劳民伤财的。

甚至于，他觉得他是一个圣明仁慈的帝王，应该被万世传颂，而不是背上‘好战狂妄、陷百姓于水深火热’诸如此类的骂名。即使舍异国有朝一日要一统天下，那也应该是他的皇位继承人，君白尘来完成这一切。

至于他，他不会成为这舍异国和大安朝的罪人。不愿被人说成是……国富民强之后，便蠢蠢欲动的霸主，他很爱惜他的仁君之名。

“皇上希望我怎么做？”想明白这一切的凌婉容，在瞬间便镇定了下来。她想知道这个君傲狂，到底想让她做什么。

君傲狂沉笑道：“不是朕希望你怎么做，而是你能怎么做。不过……若能让大安朝皇帝到本国来作客，自然是皆大欢喜的事情了nad1（”

“不行！”凌婉容想也没想便拒绝了他，“国不可一日无君的道理皇上应该懂，他乃堂堂一国之君，又岂可轻易离开大安朝？”

在她看来，君傲狂就是想折辱上官谦。即使两国君主要见面，也应该是君傲狂这个臣属国的皇帝，去见上官谦才对！

君傲狂摆摆手，似不甚在意地道：“无甚要事自然是不可离开大安朝的，但若是为了迎回大安朝的皇后呢？这个理由，任何人都能够接受的，要知道你凌婉容可是大安朝的功臣呐！只要你不走，皇帝必来！”

凌婉容心中一凛，暗暗咬牙。这个该死的皇帝！原来他是打算引上官谦来，所以才对她如此百般好。但……她怎能让他去折辱上官呢？

君白尘不是很能理解，为何凌婉容在一夕之间对他的态度……来了个急速大转弯。两人见面，她不过是点头招呼而已，他仿佛被当成了空气，她甚至连跟他多说一句话也不愿意。

而以君白尘对凌婉容的了解，她不该是突然会使小性子的人。必然是发生了什么事，导致她讨厌、甚至憎恨于他。

思考很久无果，君白尘决定让若明去探探凌婉容的口风。若明和上官星辰是一个类型的人，同样生着一张娃娃脸，他想……凌婉容不会对若明如何。

若明在去之前，挺纠结地劝了君白尘一番：“太子，若明有一句话一直想说，但没有合适的机会。但如今若明见太子为情所困，若明不得不提醒太子了——凌婉容这个女人，碰不得。大安朝太后为她所杀这么大的事情，大安朝皇帝都帮她瞒了下来，足见她是大安朝皇帝的心头肉。倘若太子想留下她，大安朝皇帝必不甘心，到时候两国……”

谁曾想，君白尘闻言一愣后，遂大笑出声。

半晌后，君白尘拍了拍若明的肩，意味深长地道：“如果舍异国太子……是这般没有定力的人，他也不值得你们誓死追随了nad2（”

若明呆了呆之后，展颜一笑，低头退下去探凌婉容的口风了。

君白尘看着若明带上房门，脸上的笑容稍稍淡了些。

恨不相逢年少时，他只是比上官谦认识凌婉容晚了些罢了……否则，上官谦能给她的，他一样能给，甚至给的更多……

但如今，他不犯糊涂——他和她，只能是知己而已。

枯黄叶落一地，又是一年秋季。所有人都在这不知不觉的季节交替中，又年长了一岁。而那永无休止的明争暗斗，愈发的激烈了。

凌婉容走在满是落叶的园子里，一步步踩着落叶，听那沙沙的声音，心情稍稍缓解。这个园子里的落叶，是她不准人扫去的——她喜欢这遍地落叶的风景，那让她不觉得自己是身在皇宫之中，周围环境肃穆而沉重。

若明费了好大力气才找到凌婉容，他不解这个女人怎么老是喜欢呆在不容易被人找到的地方，譬如说这个……参天大树遮挡，地上尽是落叶的旮旯。

在凌婉容抬头的那一刹那，若明微微躬身：“若明见过凌姑娘。”

二皇子君笑言和太子君白尘之间的恩怨未明，凌婉容似乎也没打算去查。在这种情况下，凌婉容的钦差身份还保留着，但若明对她的称呼从未改变过，一直都是客客气气的‘姑娘’相称。

这使得凌婉容很轻易地明白了这若明，在皇宫里的地位。当然，她在见到若明的第一眼，就没有存过小瞧他的心思。

“呵……有什么事吗？”凌婉容定住身形，含笑看着他。她不需要让他起身，因为他从来没把她当上边儿人来看，她自然无须自作多情。他对她那一丁点儿的恭敬，不过是因为他的主子君白尘——对她很是喜欢罢了nad3（

若明不着痕迹的挺直了腰板，但却睁着一双晶亮晶亮的大眼睛，望着凌婉容，说道：“若明只是有一事不解，却又不敢询问太子爷，便只好来问凌姑娘了。”

凌婉容的确有那么一瞬间，从若明的眼中，看到了上官星辰的影子。然而，若明毕竟不是上官星辰，跟她也没有那么深厚的渊源和感情，所以她很快就恢复了泰然自若。

她笑了笑：“你问吧，如果不涉及我的忌讳，我可以回答你。”

前提条件倒是没少，若明</br></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