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2 节（1 / 2）

也好奇，都看着辛晓芬，想听她怎么回答。辛晓芬于是从头说起。小唐等听了都吃惊得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以为它失灵了。小唐小心翼翼的问：“你是不是说她的时候语气稍微重了一点？”辛晓芬说：“没有，我一来脾气改好了不少；二来她怎么说都是邓小姐的妹妹，我就是不看僧面还得看佛面啊，所以我说得很委婉，我就搞不懂她为什么生那么大的气？根本就没有必要嘛。你们经常说我脾气暴躁，我看她脾气更暴躁；说莫莉听不得批评意见，她更听不得批评意见；说薇薇任性随意，她更任性随意，我当时是惊得目瞪口呆。这还不是最可气的，最可气的是邓小姐她跟你们想的一样，认为是我脾气暴躁，说话直接，所以把邓雅致给气走了。邓雅致幸亏身体健康没有心脏病，不然给我气死了，我还得偿命。”韩菲霏说：“算了，邓小姐从小就惯着宠着邓雅致，所以难免有些护短，当时又比较着急，你别介意。”小唐看着她说：“你倒是会为邓小姐辩解。”韩菲霏说：“我说的都是事实。”小唐说：“你稍微有一点正义感，就应该好好劝一下邓小姐，别太纵容邓雅致了，而不是在这里安慰辛晓芬，我们跟邓小姐关系一般不好说，你却是她的亲信，说一下无妨。”

韩菲霏针锋相对的说：“现在邓小姐又信任你，又器重你，你说的话她可能更听得进去一些。”小唐看了她一眼，不说话。辛晓芬一句话不说，觉得这简直是飞来横祸。薇薇说：“那明天怎么办？你还要去人才市场。”辛晓芬摇头说：“不知道，邓雅致是不会去了，我一个人去。”薇薇说：“我陪你一起去吧。”辛晓芬着急说：“别，邓雅致本来就疑惑我是因为心里有气，怪她顶替你的位子，所以那样批评她，你明天陪我一起去不是正好印证了那一点吗？”薇薇表情有点难堪，说：“说起来都怪我，给了她那个污蔑你的口实。”辛晓芬说：“算了。”薇薇紧张问：“那以后怎么办？”辛晓芬说：“能怎么办？最坏的结果不过是走人，没什么大不了的。”韩菲霏说：“没有那么严重了。”小唐说：“就是。”辛晓芬说：“但我们不能呆在雅馨一辈子，走人那个结果是一早就预定好了的，只是时间早晚而已，你们说我消极悲观也好，反正我一早就有那个心理准备，盘丝洞的环境眼瞅着一天比一天复杂，我这种智商和情商根本就应付不了，走人是必然的。”薇薇可怜巴巴的说：“你走了到时我怎么办？”辛晓芬说：“跟着一起走呗。”薇薇说：“但我暂时还不想走。”辛晓芬说：“那就拜托你勤奋努力一点，有上进心一点。”薇薇默不作声。

又聊了几句，然后辛晓芬一身疲惫回房间，打电话给邓小姐，关心问：“跟邓雅致联系上了没有？”邓小姐说：“联系上了，我们现在正在外面吃东西，一会就回去。”辛晓芬松了一口气，说：“那就好，我可以放心了。”邓小姐说：“对不起，我知道今天是雅致不对，给你添麻烦了，也让你受惊了。”辛晓芬心里像打翻了五味瓶一样，淡淡说：“没有，今天是我不对，给你添麻烦了，也让你受惊了。”邓小姐说：“你千万别这么说，我会羞愧得无地自容的，邓雅致是我的妹妹，我还不了解她是一个什么德性，受不得批评，其实你批评她也是为了她好，希望她能有所进步。”辛晓芬的心情变得十分复杂，不知道是该感动邓小姐的善解人意，还是吃惊她的态度前后变化之大，重新投胎也不过如此，说：“那明天怎么办？我估计邓雅致不愿跟我一起同行了。”邓小姐说：“她现在心里还有一些气，所以明天就算了，免得又惹出什么事，你一个人去吧，或是叫一个人随行，午餐可以报销，但不算加班费。”辛晓芬点头说：“嗯。”邓小姐说：“今天这事就算是过去了，希望你看在我的面子上不要跟邓雅致一般计较，我这个妹妹真是被我惯坏了宠坏了。”辛晓芬说：“好。”邓小姐说：“这两天加班，真是辛苦你了。”辛晓芬说：“不辛苦。”邓小姐说：“那我就不打扰你了，这个点正好睡午觉休息一下，养足精神，明天再接再厉。”辛晓芬稍微感动，说：“好，拜拜。”邓小姐也说：“拜拜。”

邓小姐挂断电话之后，把手机放在桌子上。邓雅致看了她一眼，不满说：“你怎么那么说？好像都是我的错，还向她道歉，到底你是老板，她是老板啊？”邓小姐说：“当然我是老板，所以才需要那样啊，大度一点。”邓雅致面露不屑之色。邓小姐说：“你那个大小姐脾气要改一改了？今天给我惹出这样的事，我本来正在跟客户谈生意，到最后只能草草收场，这损失你付啊？”邓雅致撇嘴说：“我付不了，你找辛晓芬付吧，近乎讨好的安慰她，你真够耐心的。”邓小姐认真看着她说：“你知道什么？我这是给你上了一课，教你怎么跟底下的人相处，该严厉的时候严厉，该随和的时候随和，该小气的时候小气，该大度的时候大度，辛晓芬那个人我了解，除了脾气暴躁一点之外没什么很明显的缺点，人真诚坦率，说话直接，她批评你肯定是你有些地方做得不够好。她大学学的人力资源，做人事也有好几年了，经验非常丰富，在人事后勤总务这一块我很倚重她，她这次虽然是有些过分，惹恼了你，但你那样走掉她也很担心，两个人算是扯平了。我刚才那么说是安慰她，希望她不要介意，以后继续为公司效力，你知道什么？人有时候要哄的。”邓雅致打了一个哈欠，说：“太复杂了，我估计学不会。”邓小姐无奈看了她一眼，说：“慢慢学。”邓雅致说：“回去吧，我想睡觉了，吃饱了好困啊。”

晚上辛晓芬请刘成畅吃饭，刘成畅极其爽快的答应了，辛晓芬跟他提什么要求，他一般不会拒绝的，因为真的当她是朋友，当她是兄弟。

点了菜，刘成畅笑着看着辛晓芬说：“有什么心事要跟我分享吗？只要不是借机向我表白，我愿意跟你一起分享。”辛晓芬看着他说：“我向你表白你会答应吗？”刘成畅摇头说：“不会。”辛晓芬说：“那就是了，我表白什么？我不会讨那种没趣。”刘成畅说：“看你的心情好像挺郁闷的，不会是薇薇又造反了吧，你希望我能帮你前去镇压一下？”辛晓芬说：“不是，这段时间薇薇表现还不错，挺乖巧的。对了，问你一个问题，你觉得邓雅致那个人怎么样？”刘成畅假装恍然大悟，说：“我知道了，她现在是你的助手，今天上午你们两个人还一起去人才市场招人，她是不是跪着求你撮合我跟她两个人，而你不愿意？”辛晓芬不屑笑了笑，说：“她哪是我的助手啊，分明我是她的跟班。”刘成畅吃惊问：“怎么了？”辛晓芬就把今天生的一系列事情简单说了一下，末了说：“邓小姐叫我找一个人明天陪我一起去，不算加班费，但可以报销午餐，我想叫你陪我一起去，怎么样，愿意吗？”刘成畅说：“为什么叫我陪你一起去？”辛晓芬说：“借机接近你啊，平时真的没什么机会可以接近你，这个答案你满不满意？不满意我可以换一个。”刘成畅说：“换一个吧。”辛晓芬说：“男女搭配，干活不累。”刘成畅摇头说：“不满意。”辛晓芬说：“再换一个，你长得这么英俊潇洒，玉树临风，坐在那里肯定比我们的巨幅招聘海报还能吸引人。”刘成畅点头说：“这个理由我喜欢。”

辛晓芬的心情极度郁闷，所以非要喝白酒。刘成畅没辙，只得陪着她一起喝白酒。

喝到中途的时候，辛晓芬些许有了一些醉意，说：“我记得一早跟你说过，盘丝洞的人际关系十分复杂，现在又生了这样的事，我真的不知道如何面对？不瞒你说，我现在都有了退的打算了。”刘成畅说：“但问题是你能退到哪里去呢？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有江湖的地方就有计谋和厮杀，办公室就是一个小小的江湖，现在当然是不同于以前在学校里，那时彼此之间没有什么利益上的冲突，关系十分单纯，但现在环境改变了，你的心态也要随着改变，过去的一起都过去了，你要着眼于未来。”辛晓芬摇头说：“我知道，但这对于我来说真的很困难，邓小姐非常有心计，我现自己永远都不是她的对手，她玩我就像玩一只蚂蚁一样，耍我就像耍一只猴子一样，以前我勉强还可以忍受，为了薇薇，但现在我现自己越来越难以忍受了。我知道公司有些人认为我没有长脑子，但其实在雅馨呆了这么久，我就是反应再迟钝，也还是看得出来一些东西。”刘成畅听了十分感触，说：“好了，你喝多了，不能再喝了。”辛晓芬说：“没有，这哪算多啊？实在不行，干脆回家嫁人算了，反正有一个后备的在那里。”

刘成畅说：“那个公务员？”辛晓芬点头说：“是啊，他说他会等我一万年。”刘成畅说：“看来你得给他一杯忘情水。”辛晓芬忍不住哈哈大笑，说：“他说谁叫我十几年前一拳把他的鼻子打得血流如注，他至今就那一次受的伤最重，流的血最多，受的惊最大，我要为那负责。”刘成畅忍不住好笑，说：“你那一拳付出的代价也太大了一点。”辛晓芬说：“是啊，我说要实在不行，他也可以打我一拳，我保证不还手。”刘成畅说：“那怎么行，他现在人长得人高马大，一拳打过来，你的鼻子至少会倾斜几十度，到时还得去韩国整容。”辛晓芬说：“有道理，到时叫他出手的时候轻一点。”刘成畅说：“其实也是一种缘分吧，你跟那个公务员的缘分从你十几年前挥手打他那一刻就开始了。”辛晓芬说：“我没有那么乐观。”刘成畅说：“但不管你承认与否，有些事情其实一早就注定了，你现在不相信，以后就会相信了。”辛晓芬说：“放心了，你不用担心我以后会缠着你，我从来不会强求一些东西。”刘成畅有点不自在，说：“你怎么这么说？我一直当你是真正的朋友。”辛晓芬说：“开玩笑了，我也一直当你是真正的朋友。”

第一百零七章 英雄末路

第二天，一早七点钟辛晓芬开车到刘成畅家楼下，接他一起去人才市场。

到人才市场，刘成畅十分自觉，只是在一旁做一些辅助性的工作，当然了，其实他对人事也有一些了解，所以偶尔也插几句。星期天到人才市场找工作的人虽然少了一点，但两个人的收获还是挺丰富的。

快中午十二点钟的时候，准备散场了，辛晓芬笑说：“我现我们两个人配合还挺默契的，以后每次都人才市场来招人，你陪我一起来好了。”刘成畅笑说：“好啊。”辛晓芬说：“但估计邓雅致会吃醋。”刘成畅说：“她没资格吃醋。”

从人才市场出来，两个人准备一起去吃饭，但刚走到车子前就听到“嘭”的一声响，两个人吓了一跳。辛晓芬忙过去察看。刘成畅也跟着过去。辛晓芬皱眉说：“这么宽阔的地方也能撞着，而且撞得不偏不倚，真是有水平！”刘成畅无奈笑了笑。

那个司机下来，看了一眼，连说：“对不起，都是我的责任。”辛晓芬说：“当然都是你的责任，你说怎么着吧，这不是我的车，而是公司的车。”司机说：“私了吧，别报警，太麻烦了。”辛晓芬说：“行，你怕麻烦，我也怕麻烦，三千块钱，一分钱都不能少，否则就报警。”刘成畅吃了一惊。司机想了一下，说：“三千就三千，你稍微等一下。”说着返回车上拿包。

那个司机给三千块钱走了之后，辛晓芬看了刘成畅一眼，说：“走吧，先把车开去4s店修理，然后一起去吃饭，吃了饭之后搭公交车回去。”刘成畅小心翼翼的问：“三千块钱修得好吗？”辛晓芬说：“修得好，三千块钱用不完还有多的。”刘成畅半信半疑的样子。辛晓芬说：“放心了，我不单会开车，对修车也有一定程度的了解，三千块钱足够了，我又不傻，只会往多里要，不会往少里拿，你要不信，待会到4s店问一下就知道了。”刘成畅说：“对了，那你要不要向邓小姐报告一下这个情况？”辛晓芬说：“要，待会吃了饭再说吧。”刘成畅疑惑看着她说：“看你好像一点都不担心的样子？”辛晓芬说：“有什么好担心的，待会跟你细说。”刘成畅说：“好。”

一会到4s店，简单询问了一下，说整个修下来大概需要两千块钱左右。辛晓芬得意看了刘成畅一眼。

之后两个人去吃饭。辛晓芬一边吃，一边问刘成畅：“你知道我为什么赞同私了吗？”刘成畅摇头说：“不知道。”辛晓芬说：“其实不是我赞同，而是邓小姐赞同，当然了，情况仅限于别人撞我们的车，对方付全责，如果我们撞别人的车，自己负全责，那是要报警的，按程序来，免得对方提出私了狮子大开口。”刘成畅点头说：“了解。”辛晓芬接着说：“那是邓小姐认为她自己比较精明的一个地方，如果是我撞了别人的车，邓小姐肯定会有一点不高兴，就算是有保险公司赔付，她也不高兴，觉得挺倒霉的，挺晦气的，但如果是别人撞了我的车，就好像今天这样，她不会生气的，因为别人赔了三千块钱，而我们修车只用花两千块钱，赚了一千块钱。”刘成畅吃惊打断说：“不会吧，一千块钱就能买她的安心？”辛晓芬说：“是啊，邓小姐那个人平时看着很大方，每个月请我们吃饭，其实在金钱方面挺小气的，看你今天过来陪我一起加班都没有加班费，待会也是坐公交车回去。但我不会跟她说对方赔了三千块钱，只说赔了两千五百块钱。”刘成畅好奇问：“那那五百块钱呢？”辛晓芬说：“我们两个分了啊。”刘成畅吃惊说：“真的假的？这样不好吧？”辛晓芬说：“有什么不好？不然你想怎么样，全部上缴公司吗？邓小姐不会夸奖你的。”刘成畅着急说：“我不是要夸奖，而是要一个心安。”辛晓芬说：“如果你心里觉得不安，那那五百块钱全部给我，但你需要装作什么都不知道。”刘成畅皱着眉头不说话。辛晓芬忍不住好笑，说：“开玩笑的了，你还当真了。”

刘成畅摇头说：“但你说得就好像真的一样。”辛晓芬说：“看来我演技不错，其实有一部分是真的，我会跟邓小姐说对方只赔了两千五百块钱，剩下五百块钱不是我们两个平分，也不是我一个人独占，而是捐出去，最近在网上看到一则新闻挺感动的，我决定把那五百块钱捐给那个故事的女主角。”刘成畅说：“你到底是没有让我失望，你早点说嘛，搞得我还误会你的品格有问题。”辛晓芬说：“我想看看你的反应，没想到挺激烈的。”刘成畅认真说：“因为在我的心目中，你一直都是正义的化身，好人的典范。”辛晓芬说：“我可不是一个纯粹的好人。”刘成畅说：“我知道你不是一个纯粹的好人。”辛晓芬说：“我除了是一个纯粹的女人之外，其它什么都不纯粹，多多少少都掺着有一些杂质。”刘成畅忍不住好笑。辛晓芬说：“其实我觉得自己那么做有点杀富济贫的意思，杀的是那个司机和邓小姐，先那个司机，一看就是有钱人，而且是暴户那种类型的，开车随意，一点责任心都没有，赔钱的时候非常爽快，好像觉得没有钱解决不了的问题，这样的人就该好好杀一下，不然对不起刀；然后邓小姐，她经常把自己形容得像个圣母似的，说什么有钱了就去建孤儿院，老人院，但其实呢，她就是成为比尔·盖茨也未必会兑现她自己的诺言，因为什么叫‘有钱了’，那个没有固定的标准的，而且不是有钱了才去做善事，关键是有那个善心，她收获那些意外之财不会拿出来做善事的，相反会嫌我这个狮子的口开得不够大。”

一会吃了饭，辛晓芬打电话给邓小姐，跟她简单汇报了一下事情的经过。邓小姐淡淡表示知道了。

挂断电话之后，刘成畅笑着看着辛晓芬说：“你真的挺了解邓小姐的。”辛晓芬笑说：“但她认为她更了解我一些。”

公交车十分拥挤，刘成畅，辛晓芬勉强挤上去找了个地放脚。刘成畅看了一眼辛晓芬的包，说：“小心看着包。”辛晓芬说：“我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