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5 节（1 / 2）

都要看你的脸色，别人冲你笑那是谄媚讨好，就活该接受你的臭脸子！你以为全天下都是欠你们郁家的吗？老封建！老思想！总有一天人人平等，总有一天你们想做一国之主还要哄到百姓开心，让百姓切实的感受到受益，才会拥戴你们当官儿！哼！”蓝雨越说越带气，说完就扭身冲里面，不打算再搭理郁染墨。

屋里寂静了，几乎连呼吸都变得清浅了。蓝雨知道郁染墨没走，也知道他的脸色肯定是不好看。但是这次，她真的不想哄他。他居然说她犯贱？是可忍孰不可忍？

说是气了，说是不想搭理他自己先睡了，平时躺下很快就能睡着的，今儿却双眼清爽的很，怎么也无困意。

灯吹熄了，屋里陷入一阵黢黑，郁染墨不发一言的僵着身子躺在她的身侧，蓝雨虽然觉得挨着他的身子很温暖，却故意往里头挪了挪nad3（

郁染墨一声重重的叹息之后，身子也追着她的方向贴近了，他一把扣住还想继续挪开的她，让她再无逃开的空隙。

“郁染墨，你现在的行为才是不要脸好不好？我不想离你这么近，你偏偏往我身边蹭，讨厌不？”

这丫头，一点儿亏也不肯吃！他就说了那么一句，她就没完了？

他秋水般的眼眸暗了暗，语气不悦又无奈的低声哄道，“好了，别闹了，你是想让整个客栈的人都知道你有多凶是吗？今天我语出有误，我有错，但是我的话不是你想象中的意思，我只不过觉得和那种俗女子，用不着你那样的费心去哄，再说，你都很少那么哄我的。”

蓝雨的小心坎儿一下子又软了，刚才还想着要好好的治治他了！听了他这醋意十足的话语，她无语了，一张娇俏的小脸儿扭曲了一阵子，终于还是默默的咧开了一个大大的笑容。她怎么从来都不知道郁染墨连女人的醋都吃呢？

身子一转，她准确的钻进了他的怀抱，小手儿伸进他的衣服，摸上他结实光滑的肌肤后，神奇的现象就出现了！刚刚一直找寻不到的瞌睡虫不知从哪儿钻了出来，她很快就困得睁不开眼睛了。

均匀的呼吸声传来，郁染墨的嘴角挽起，一条腿搭在她柔软的身子上，将她整个窝在他的怀里。细细地回想了一下她刚才的言论，眉心紧紧地蹙着，一只手摸了摸她的脸，声音微乎其微的自言自语，“臭丫头，脑子里究竟装了多少新奇的思想？”

第二日清晨，杨树林边缘那块空地上，早早的就开始了武林争霸的比试。拍手叫好声，擂鼓助威声，摇旗呐喊声，将睡梦中的蓝雨给叫醒了。她揉着惺忪睡眼，伸手摸向一边，被褥凉了，心下一惊，一轱辘就坐起了身子。

从何时起？睁眼看不见郁染墨就跟小孩子睁开眼睛看不见亲娘一样惊恐？

她极快的穿了衣就往外跑，拉开门冷不防撞上了一个人就被弹了回来，她捂着被摔疼的屁股哀怨的仰起脸，入眼的是一张极邪魅的脸。

他也正邪笑着打量她，从头到脚看了一遍，他撇撇嘴说道，“不错，这身男装倒是蛮适合你的！”

蓝雨磨磨牙，眼神瞥见端着食盘儿冷着脸站在冷无夜身后的郁染墨时，突然改变了想上前揪他胡子的战略，她眯着眼睛扬起脸看他，声音清脆的问，“请问，你的意思是说我本来就像个男人吗？你这样认为，岂不是鄙视郁染墨的欣赏水平？郁染墨的眼光，启是你这等凡夫俗子所能仰望的？”

“哈哈哈……欣赏水平……高吗？若是从前，也许我还勉强能信他还有点儿眼光，但是现在，我……哈哈哈……你瞅瞅你自己的样子……”冷无夜笑的肆无忌惮，因剧烈的笑容而颤抖的手指着地上还保持原样半坐半躺的蓝雨，笑的合不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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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68 无情的世界

？冷无夜这般显而易见的嘲讽，蓝雨非但不气，反倒从地上站起来一边轻轻拍掉地上的浮土一边弯着眼睛痴痴地笑了。冷无夜看见她这样的笑容这才觉得气氛不对了！猛回头就发现了郁染墨那张墨汁一样黢黑的脸。

前一秒还肆意的狂笑一下子被强咽了回去，冷无夜憋得双颊通红，他猛咳了两下声调怪异的说道，“呦，你不是说让我在这儿守着她，保护她安全，你大概要中午才回来的吗？怎么这么快？”

“怎么？我回来早了你好像不太高兴？”郁染墨的话语仿佛注入了冰霜，尤其是那双眼睛，平时看上去美的能将人的魂魄吸纳进去，这会儿看上一眼能让人透心凉。

“还不滚出去？！”

郁染墨又一声低吼，冷无夜这才尴尬的挠着头发一溜烟儿的跑开。

蓝雨笑容转而明媚，她跳过来挽着他的手撒娇中带着点儿责怪语气的问道，“小墨墨，你哪儿去了？人家一翻身摸着旁边的床是冷的，一激灵就醒了。刚刚想开门出去找你，却撞在了那个讨厌鬼的身上给弹了回来！你也听到了，那讨厌鬼是那样傲慢，你呀，该好好的管教管教你这个不把主子放在眼里的手下了！”

说最后一句的时候，她故意拔高了声音，她知道冷无夜没走远，她这个声调高度他能听的清楚，一双黝黑的杏眼还朝着门口的方向瞟了瞟。

郁染墨脸色柔和了一些，也顺着她的话语接茬道，“你说的对，是该好好的管教管教了。那家伙最烦写字，等我忙完这几日，就罚他抄写经文修身养性。”

“嗯嗯嗯，最好再把他头发剃光了，扔他去当几十年的和尚。”

蓝雨和郁染墨一个声音清脆，一个声音温润，一句一句的对白传到屋外用内力小心探听的冷无夜的耳朵里，他不觉浮起满身的鸡皮疙瘩。他皱着眉在心里狠狠的骂道，“两个没良心的！心都一样的黑！怪不得彼此看对眼儿了呢！”

不远处，几个流利漂亮的跳跃，一个青黑色的身影已经来到了近前，冷无夜像抓到救星一般的拽着风影的袖子说道，“你终于来了！这里就交给你了，我走了！”

笑话！再不走难道真等着那两个抽风的黑心一对的将他送去抄书当和尚？

风影一身的风尘仆仆，还没说上一句话，冷无夜就已经从他眼前消失了nad1（他摇摇头叩响了郁染墨和蓝雨的门扉。

“主子。属下有重要的情况要禀告。”

“进来说吧。”

风影一顿，双唇紧紧的抿成一条直线，刚硬的脸色变了变，还是听话的推开了房门走了进去。

屋里，蓝雨因为冷无夜被气走心情不错，她见郁染墨要在这里和风影谈正事便想躲出去却被郁染墨拽住坐在他的身边。

她不解，从郁染墨没有表情的表情上也看不出个所以然，外面阵阵的呐喊声已经说明武林大会已经开始，比武已经开始，她虽然坐在这里，心却飘飘的，不知现在她的爹爹和老顽童是否已经来了？

风影进来，恭敬的立在郁染墨的对面，他看看蓝雨，有些难以启齿。不知那件事情现在该说还是不该说。

“把你得到的消息说说吧。”郁染墨抬起头，饱满的双唇轻轻开启，他眼中的神态让风影摇摆的心得到了极大的鼓舞。

“是！”风影挺直了腰板儿，余光不再看郁染墨身旁的蓝雨，一字不落的简单明了的简述着最新的情报。

“主子，金鱼昨日自缢，但被救了。云世子闻信赶到与她单独相处了一阵子，再出来的时候便双目赤红，当晚他便涉险从皇后那里救出了金鱼的老母。云世子受伤，金鱼不离左右的服侍，二公主见状欲上前打金鱼，却被云世子给推到在了地上，现二公主正在皇上跟前哭闹，皇上也烦心不已nad2（”

“四皇子领兵前来，皇上的密令是坐山观虎斗，等他们两败俱伤之际贸然出兵，以聚众作乱为由拿下江湖头脑，反抗者，放火箭射杀。”

“皇上病危，龙体空虚，随时可能驾崩。”

“小郡主的母亲，西术国的长公主已经从术都出发，由西术国的一众护卫保护，朝着杨树林一带而来。”

风影一口气说完，郁染墨和蓝雨静静的听着，谁也没有打断他。直到他安静下来，蓝雨才仰起头看向风影不依不饶的追问，“前几句我都听明白了，最后一句能说详细一点儿吗？你说我娘亲要来？这么多年她都不见我爹爹，为什么今日要来了？”

“这个……是因为……”

“你下去吧。我和她说。”

风影正愁不知怎么开口，郁染墨一声低叹，同时握住了蓝雨的手。

房间里又只剩下了他们两个，郁染墨那双秋水美眸染上了一层不忍，他将视线别开，轻声的说，“西术皇帝给你娘亲颁了一道圣旨，让她前来劝服你爹爹不参加这次的武林大会。原本你爹爹就是老顽童的关门弟子，往年的武林大会他都是不参加的，全都是老顽童自己来争夺，但是今年，老顽童再和毒帝交手的时候着了那些僵尸人的道儿，元气大伤，这次的比武肯定是让你爹爹代劳的了。而圣旨的内容，就是若蓝逸归降西术，自此你们一家三口团聚美满，如若不归降，那么不但你娘亲被驱逐出皇宫，西术还会用蛊术控制僵尸人对你进行全力追杀。”

咯噔——

蓝雨听见自己的心在颤抖，无缘无故，怎么自己就成为了替罪的小羔羊？居然还是这样极端的对她！

密切注视着她脸色的郁染墨看到她铁青的小脸儿，心里好一阵子钝痛，他握着她的小手眼神坚毅的看着她，喉头滑动了几下，声音清冷决绝的说道，“只要我还在，就决不允许别人动你一根手指！”

他攥着她的手很用力，她苦涩的笑笑nad3（嘴角刚刚弯起就又落下。

她已经是死过一次的人了，她怕什么！她不过就是为这个世界感到悲哀！为了土地，为了权力，居然可以这样践踏情感！西术国的皇弟可是她的亲舅舅啊！他居然能说出用僵尸人来追杀她的话来！

现在最苦的应该是柳絮吧？不知她是以怎样粉碎的心情在一点点的朝着这里靠近的？

归降吗？那样薄情的西术还能指望他什么？去了也不过就是个穿着华衣的囚徒，不归降吗？那么就要过着整日里不得安宁、时时警惕的生活，也许这一刻还能顺畅的呼吸，下一刻就再也看不到这个世界。

她现在总算明白刚刚风影为何是那样的表情了！诶！

“丫头。你不信我能保护你？”郁染墨紧张的捧起了她的小脸儿，她现在的脸色让他感觉心里慌乱。

蓝雨摇摇头，长长的叹息了一声，浓黑的睫毛忽闪着，隐去了那令人哀伤的情绪。她故作轻松的耸耸肩，淡笑着安慰着他，“信，怎么会不信你！我只不过就是有点儿拿捏不准未来这天下会是怎样的场景，所有人都在努力的瞪大着双眼瞅着时机，准备重新让这天和大陆洗一次牌，谁都想做那个最大的赢家，大家都在暗中使着劲儿，英雄谋略也好，阴险算计也罢，目的就只是那一个，只要是能做大，哪怕最后身边没有了一个可以亲近的人也愿意，你说他们真的快乐吗？”

“丫头，我有时总是在想，你真的只有十四岁？”他抱她坐在他的腿上，有些事情，他不愿让她知晓，就像这残酷的现实，就像老顽童的病情，就像她现在的处境，他真的希望她能够永远挂着甜美的笑容，希望她的小脑瓜儿里装的都是怎样逗他开心或是惹他生气之后怎样费尽周折的把他哄开心。

可是，他最终还是选择在她的面前坦诚了这一切，说不清为什么，他觉得他已经不能拿她当做一个什么都不懂的小姑娘来看待，她需要知道真相，只有清楚自己身边的环境，才能尽快的适应并能够更好的生存下去。

十四岁？蓝雨噗嗤笑了，前世，她十四岁的时候还是个只会调皮捣蛋只会逃学打架的问题少年，一句话不对劲就拳脚相对，现在呢？她要费力的去揣摩每个人话中的话，笑容背后的阴谋。真的好累！

她刚会儿还苍白的脸如今突然有了笑容，郁染墨的眉心皱的更紧，这丫头，总是令她琢磨不定！但唯有一点是再清楚不过的，那就是在这即将打乱的乱世中，好好的将她护在他的羽翼之下。

外头的呼声震天地，屋里的两人仿佛充耳不闻，武林大会一共三天，压轴的都在后头，不急。

蓝雨蜷缩在郁染墨的怀中刚刚疲惫的闭上双眼，门口就又响起了急促的敲门声，冷无夜那猴急的脾气不等郁染墨叫他进来他人已经出现在了他们的面前。

“你们俩还有心思在这里搂搂抱抱？据无夜会的准确情报，皇上今日吐血三次，昏厥两次，命不久矣，二皇子的意思要你马上回去，怕皇上今日就会有个什么万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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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文的妹纸们，小雨最近上班累抽了，经常断更的说，该挨揍！表打脸就成！么么哒，亲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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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69 亲情

？尽管皇上曾处处视郁染墨为眼中钉，希望能除之而后快，在他生命垂危之际，郁染墨的脸上还是现出了痛楚的颜色。『*』

蓝雨温热的小手覆在他微凉的大手之上，犹豫片刻张眼睛问道，“他那样对你，你应该恨他才对，怎么从你的脸上还能看出一些不舍呢？”

不舍吗？他的表情是这样的？他苦涩的一笑，有些不自然的说道，“毕竟他是我的亲人，我小的时候，他也曾真心的疼爱过我，只不过这些年，他将江山看的太重，所有曾经美好的情感也都变了形状，诶。”郁染墨低声叹息，一向聒噪的冷无夜此刻也安静的立在一边，就因为没有亲人，才能理解有亲人却又不能亲近的烦恼。

黑黝黝的大眼睛滴溜溜的一转，蓝雨几乎抛之脑后的那一幕就又清晰的浮现了。她粉嫩的小舌舔了舔微干的唇，歪着头沉思的样子也一样动人。郁染墨的视线落在她沉思的小脸上，看着她稚嫩的五官展现出的成熟的表情又是一阵感叹，是这丫头真的少年老成？还是因为在呆在他的身边不得不处处考虑周全所以比同龄的女子看上去大气了？

不管怎么说，无论周围的世界变成什么样子，只要是他一扭头就能看到她在身边，那么他的眼中，永远都会有一层柔和的满足的光泽。

“郁染墨。”

“嗯？”

看她看的入神，她冷不防的仰起脸来直视着他，那双黑亮的眼睛撞进他视线的时候，依然如初见一般让他感到心神荡漾。

“有件事情，我没有和你说过，因为我以为你不会在意，但是今天看来我好像错了，也许我说出来你会生气，但我依然要说，我不想对你有所隐瞒。”

这张平日里爱说爱笑的小脸一旦认真起来，还真让人不容小觑，一旁的冷无夜眉一扬，双手抱在胸前安静的倚在一边支棱着耳朵听着，许是职业所累？为什么别人的小秘密他都想听个清楚仔细？

她刚要张口说，郁染墨便伸出如玉般的手指堵住了她粉嘟嘟的唇，视线一转，看向一旁冷无夜的眼神明显凌厉了几分，语气也冷了，“你还不走？”

完蛋！冷无夜无声的咒骂一句nad1（他已经屏住呼吸了好不好？他已经小心翼翼的将自己当成一个隐形人了好不好？怎么就不能让他在这房间里多呆一阵子？怎么就不能让他听听这个不着调的小丫头到底有什么事情瞒着他？好奇心害死人啊！搞情报工作的，有一点点的事情不知道心里也痒的难受。

偏偏郁染墨这时候的眼神又那么吓人，罢了罢了，不听就不听，能有什么大不了的！

瞅着冷无夜离开时那不甘心的背影，确定他走远之后，郁染墨才松开覆在蓝雨唇上的手指，眼中闪着不确定的光，声音沙哑的道，“现在说吧，你还有什么事情是我不知道的？”

他自己也好奇，看蓝雨的表情好像事情蛮重要，但是她这几年的活动都在他的眼皮子底下，有什么事情是他所不知道的？蓝雨轻咬着下唇，声音虽小，但咬字清晰，她微垂着眼睑低声的说道，“皇上很有可能是中了毒。一种叫还颜的毒。还颜，顾名思义，食用少量则能使人皮肤光泽，满面红光，但不能久服，若长时间的服用，就会起到反作用，容颜虽依旧看上去年轻，但内脏和细胞却会加速衰老病变，我看皇上是中了别人的圈套了。”

经她这么一说，郁染墨这才回想着皇上这些日子的容颜，看上去的确是越活越年轻了！他眉心皱着，脸色灰败，薄唇紧紧的抿着，久久不出一语。

蓝雨误以为郁染墨在怪她看出了皇上的异常却没说，她嘟着嘴巴委屈吧啦的摇着他的手臂娇声说道，“我不是故意不说的，当时我也只是怀疑，皇宫里好药有的是，我以为皇上是保养的好也说不定。再加上我认为他对你不好，所以我也没有深入的去查明实情。可是最近他的身体情况突然就恶化，吐血、晕厥，都是内脏迸裂的征兆，与服用还颜过量的症状一样，由此我才断定他应该是着了某人的道儿。”

“可还有救？”郁染墨抬起眼眸平视着她，见她缓慢的摇了摇头便重重的叹了口气nad2（

一旁的蓝雨紧紧的抿着双唇不说话，一双黝黑的大眼总是偷偷打量着郁染墨的脸色，只见他双眉紧蹙，脸色苍白，她不免有些自责。明知道皇家的事情就是乱糟糟，一个细小的发现有可能就会造成以后重大的隐患，为什么自己那时候没有将自己的怀疑拿出来与他说明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