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瑟列,你先坐着,我一会和你谈。”
古藤起身走出,到外面的茅房小解回来。他进入浴间洗漱完毕,回到沙发上坐了:“大姐怎么说”
罗瑟列略显尴尬,道:“妈妈说不接待你们,但可以抽时间和你见面。”
古藤沉默半晌,问道:“什么时候”
“妈妈没说时间”
“我没有时间耽搁。你回去告知大姐,我见她一面便离开,不会扰乱你们的生活。”
古藤在卢尔特城停留的目的,仅仅是想见见从未谋面的大姐古莎。如果她不愿意见面,他也不敢强求她:“假如她有心见我就在今日会面;若是她无意相见,今日我也好赶路。”
罗瑟列惊讶地道:“五舅,为何这么急”
古藤道:“因为我是不该存在的生命。你回去吧,过了中午你还没来,我就不等了。”
罗瑟列想了想,起身告辞:“五舅,我一定把妈妈带过来,请你稍等。”
古藤送他出门,然后把门掩了,转回卧室门前。敲响了门,等待一会,律都楚艳把门打开。他走到床前,看见睡在最里的汤燕的衣领已是敞开,此刻露出两团雪白耸峰。他注视一会,转身走了出去:“楚艳,你拉汤燕起来,让她催促那些女孩准备行程,我到兰若幽的床上躺躺。”
“汤燕,你的乳房被我老公看了,你还有脸装睡啊”
“律都楚艳,我掌你的臭嘴”
古藤登上三楼,推开兰若幽的房门,却见她是醒着的0他上了床把她抱到胸膛,然后摊张四肢,惬意地道:“睡了一晚沙发,终于可以伸展筋骨。你既然醒了,为何不下去帮忙你妈妈做早餐”
兰若幽伏在他的胸膛撒娇:“幽幽也是刚醒的,再躺一会就去帮忙。”
古藤催促道:“快去吧,她一个人忙活那么多人的饭菜,也是挺累的。”
兰若幽问道:“我嫂子没有起来帮忙吗”
古藤答道:“可能昨晚她和你哥搞得太过火,所以今天早上偷懒了。”
兰若幽轻捶他的肩膀,嗔道:“主人坏蛋说我哥的糗事,我不理你啦”
她坐起身举手梳理秀发;移坐到床前穿好鞋子,落床走出:“妈妈说,昨晚主人在她的手里射了。她是故意说给我听的,想试探我的心境。也许因为在一起的时间久了,习惯共侍主人;所以我的心不像之前那般排斥。妈妈愿意了哥哥默许了,我也阻止不了。妈妈还很年轻,她总会寂寞总会有需求。最重要的是,妈妈似乎喜欢主人”
古藤看着她把门关掩,许久之后才正脸仰望天花板,一会之后又闭起双目,迅速地睡了过去。
昨晚女孩们上上落落出出入入的,他躺在客厅的沙发,哪能够安睡因而此刻他睡得酣畅。
大约睡了个把钟头,罗瑟列进来喊醒他,说古莎已在楼下等候。他当即与罗瑟列下楼,看见一名高挑丰艳的贵妇坐于沙发上。
从她的长相来看,她生得更像三姐多些。他单膝跪到她的面前,张嘴欲语却是不懂言词。毕竟这是他有生以来,首次见到他的大姐。
“古藤,不必多礼。我声明几句,立刻离开。”
古莎冷容不改。待得古藤坐好,她直截了当地道:“我已不是血玛之人,因此不管你是否被逐出血玛都与我没有关系。今日之所以到此只因你救了我儿一命,我来还你的人情。所以客套的话,我就不多说了。”
“昨日中午,我们收到来自霸都的密信,要求各地的城主一旦发现你的踪迹,立即逮捕你,或者击杀你。本来我想留些时间考虑如何处置你,但看在你救了我儿的分上,加之你在这里停留的时间很短,不至于对我们不利,所以决定让你离开。”
古藤听罢,一言不发。厅内的女孩们也是愕然沉默。
古莎站起身,看了一眼低首不语的古藤,冷然走出。
“我想知道,假如我没有被逐出血玛,你会认我这个弟弟吗”
“你从来都不是我弟弟,所以我也请别把我当姐姐。我与血玛没有关联,你与血玛更加没有关联。罗瑟列,妈已过来替你还掉人情,你和他互不相欠。把他们赶出去之后,速速回家。”
古莎说罢,已然走出石楼。
“五舅”
“罗瑟列,什么都别说,我会尽快离开。请你暂时回避,我有些话要和她们说。”
古藤伸手端起面前的茶杯,那本来坚定有力的手竟然微微地颤抖。
罗瑟列看到此处,无言地走了出去。“叮”
古藤手中的茶杯破碎,茶水溅了一地。他伏首下来,伸出舌头卷舔茶几上的茶水和瓷片,再次抬首的时候,他的嘴唇沾着鲜红的“你们听到了,我已不容于巴克约王国。或者说得干脆些,翼图大陆已经没有我的容身之地。你们跟着我必然招来杀身之祸。我没资格决定你们的去留,只是我得在此声明,你们的命运不应该由我来承担。”
他的这些话,自然是对汤燕及她的那些女孩说的。
汤燕冷笑道:“你是怕我们成为你的累赘吧”
“你既然明白,我也不否认。前往北翼之痣必须得经过三岔罗城的港口,那是科普拿的主城。他早就恨不得我死,你觉得他会轻易放过我吗我知道你的这些女孩会些三脚猫招式,但不代表她们拥有厮杀的勇气和能力,也不代表她们必须因为你的任性而断送年轻的生命。何况她们的存在对我的逃亡之路是最大的威胁因素。”
“说来说去,你就是怕我们拖累你。很好,我们自己去北翼之痣,从此你行你的独木桥,我走我的阳关道。看谁能够先到达北翼之痣,哼”
汤燕像是说气话,然而她所说的表明她也清楚事情的严重性,不得不做出如此的抉择。
古藤抬首,扫视厅内诸女道:“雨菲,你和姑姑一起,我若能够活着到达北翼之痣,必然回来找你。这次,是承诺,不是欺谎。云宫婵,你留在雨菲身边服侍她。我被逐出家门的时候,带着三个女人和两匹黑白分明的宝马逃亡的时候,还带着三个女人和两匹马,任谁都能够j眼把我认出。这种时候我只能暂时抛弃你们。如果路途中遇到阻拦就亮出汤家的招牌,或多或少会有些用;或者你们在卢尔特城秘密逗留,甚至可以返回南泽”
“我不回家,死都要到北翼之痣和你相会。”
汤雨菲没有完全地否决古藤的提议,她知道他如此的安排也是形势所迫,可是她也坚决反对回南泽。
汤燕把欲哭的汤雨菲搂在怀中,道:“就这么决定吧,到了北翼之痣,你的生活还是如此糟糕的话,即使雨菲恨我一辈子,我也会毫不犹豫地把你杀了。”
“北翼,那是渡海离开的希冀。”
古藤拿起茶壶,咬住壶嘴仰首灌茶,连同舌头渗出的血液也吞饮了:“兰博渊,你出去多买些染料,路途中我必须把马儿染成别的颜色。姑姑,可以把雨菲借给我一会吗我要在离开之前,加倍地记住她有几根毛儿”
“古藤,你找死啊唔”
汤燕被吻住了,从而尝到鲜血的咸腥
她再次深刻地体会到,这个恶贯满盈的罪徒,从来都不怕任何威胁。
第十二章 军团重现
八月的下旬,天气极为酷热。古藤看着汤燕一行人顺利地进入三岔罗城,他把窗帘放落,仰靠在马车的厢壁道:“她们通关了,城门竟然没有盘查,有些出乎我的意料,想必是把所有的视线集中在海港了。”
这一路上,他和两女暗中跟随在汤燕的后面他并非没有能力保护她们,而是想通过她们,引出沿途可能出现的敌人,以便“知己知彼”因此,和汤燕等人分开之后,他找了罗瑟列,把乌箭和白羽交给罗瑟列照料,并且要了一辆马车和一个车夫。这些事情都是罗瑟列私下帮忙,没让古莎知晓。
如此行径自然不值得称道,但总算安全到达三岔罗的城外。
律都楚艳曾经问过这样的问题:“假如汤燕等人遇到危险,他会不会出面相救”
他这样回答:“情况没发生之前,任何答案都是多余。”
所以,两女很难得知他的真正意图。
或者,连他自己都没有明确的答案
对车夫交代几句话之后,古藤与两女下了马车,特意走到官道旁的田野他和两女都穿着朴素的衣服,每人头上还戴着草笠,伪装成村民的模样。为此,他们抛弃所有的衣物,两女还进行“丑化”的掩饰。
“老公,离晚上还有一个多时辰,我们要一直在田野里闲逛吗”
“不论是从城门还是从别的地方进城,都是午夜的时候比较安全。要找她们太容易,所以晚些进城。”
古藤环视四方。发觉除了一些农夫,没有别人,放心许多。
律都楚艳道:“我们找间屋子坐坐吧,你顶着烈日行走也不是办法,一会可能就发病了。”
古藤赞成道:“的确觉得肌肤像是被火烤着,我们离城远些的地方找间民居好了。”
律都楚艳道:“我怕也有眼线”
“没事的。如果真撞上也是没有选择。一路都有危险,能逃则逃不能逃了,就以血洗路。”
古藤转身向南,低着头行走。烈日底下他很少抬脸,因为他难以直接面对太阳:“若我那么容易死,早就不在人世。我的运气向来不错,呵楚艳,遇见你是我的幸运。”
“肉麻这些话你去对雨菲姐姐说,她比我好骗。哼,遇到你是我倒霉。本来我生活得无忧无虑,自从跟了你,整天担惊受怕,我后悔死了。”
律都楚艳低嗔,瞪着他的背影,继续损道:“原以为做了血玛的媳妇,怎么样都不算本。
结果变成亡命之徒的女人,命苦啊“古藤微笑道:“这不能够怪我,要怪就怪乌箭,是它帮忙我赢得你的。”
律都楚艳气道:“乌箭赢得了比赛,但它没说让你扛我回帐。”
“我以为它说了,呵嘿”
古藤回首,笑眯了他的细眼:“我们别找民居了,干脆找处茂密的树林吧”
律都楚艳明知故问地道:“为什么呢”
古藤却朝兰若幽道:“你说是为什么”
兰若幽挽着律都楚艳,献眼问律都楚须:“夫入,因为树林里可以捉虫玩,是吗”
律都楚艳横目瞪她,娇叱一声:“捉毛”
三岔罗海港是翼图大陆最大的港口,人流自然拥挤。古藤于昨晚午夜进入三岔罗城,清晨时雇了一辆普通马车,到达三岔罗城北面的港口便让马车停下。
他一直从帘缝观察外面的情况,看不出有何可疑模样,只是直觉科普拿在此设了埋伏,因此不敢轻易去乘船。
他在等待汤燕等人这是最后的关口,假如科普拿想狙杀他,必然不会放任汤燕她们渡海。在不可能逮住他的时刻,科普拿显然需要人质,哪怕那些人质不一定起到作用
“老公,好像很平静,看不出有何不妥,我想是你多虑了。”
律都楚艳表现得乐观,皆因一路都顺风顺水,她有些怀疑古藤的判断了。
“现在雨菲她们还没有出现,假如她们顺利渡海,也就证明是我多虑。”
古藤放落帘布,仰靠在厢壁叹道:“到了北翼之痣,被驱逐的王族势力也不会轻饶我,毕竟我曾是血玛之人。”
律都楚艳惊道:</br></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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