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1 节(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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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园里昏黄的灯光影射下老宅内一片的静谧,孔承奕停好车,抬头望向二楼自己的房间处,微弱的昏黄灯光透过窗户溢了出来。

心头一紧,孔承奕大步往家里走去。

拧开门,一个瘦削的身影在被子下微微地隆起,细碎的呼吸伴着微弱的床头灯,彷如置身温暖的国度,孔承奕竟不自觉地放轻了脚步,站定在床头的位置,远远地凝着熟睡的容颜。

一夜无梦,醒来已是天色明亮,窗外不知名的鸟“吱吱吱”地叫嚣着,花怜惜怔愣地坐了起来,映入眼帘的简单格调让她一瞬间想起自己依然在孔家老宅。

嘴角微微扬起抹笑,嘲笑自己竟也能睡得如此安稳,似乎是已经习惯了自己在孔家。

扭头望向一旁的位置,枕头微微地凹陷,被单也稍显凌乱,沙发上搭着件灰色的西装外套,显然地,孔承奕昨晚还是回来了,只是,她竟毫无察觉。

低头检视自己,身上的衣服依然齐整,并没有任何的凌乱,摇头甩去脑海里的荒唐想法,花怜惜掀开被子下床往洗手间洗漱。

一手挤着牙膏另一手举着牙刷,花怜惜愣怔地看着镜子中倒映出的失落容颜,宛如失去生气的破旧布娃娃,挺着一副被遗弃的神伤。

明明早已经没有任何的期待为何此刻的自己仍然会怅然若失?彷如整颗心都被挖空了般地空荡荡而不知所措?

含住满满的一口温水,花怜惜屏气一分钟,逼着自己直视镜子里的神伤的精致五官,让混沌的思绪渐渐清晰,一再地在心里告诫自己不能有任何的期待和幻想。

“兔崽子,不要以为现在你陪我吃早餐我就原谅你,昨晚的帐我还没跟你算呢!”

刚走到楼梯口,花怜惜就听见方秀芳中气十足的责备,抬眸望去,孔承奕正端坐在餐桌上。

心头一惊,她还以为他已经离开老宅了,原以为今天根本不需要碰面。

“嫂子,你怎么走那么慢呢?快下去吃早餐呀!”刚从房间出来,孔欢在走廊的尽头就看见了顿住脚步的花怜惜,欢快地跑到她的后面一下挽住了她,一边快步地往楼下而去。

一路被推拉着下楼,花怜惜不断地深呼吸,脸颊微微上扬扯出抹微笑,心里不断地向自己强调自己此刻的身份。

“怎么现在才下来呢?早餐都要冷了!”方秀芳看着两人下楼忙招呼杨婶到厨房重新端出热腾腾的早餐。

“昨晚累坏了!”勾唇露出抹诡异的笑,孔承奕忽地抛出句暧昧的话语,浓墨般的双眸直勾勾地落在花怜惜的身上,明显地,是在说某件的暧昧的事。

孔欢张嘴刚要辩驳方秀芳,忽地听见孔承奕不要脸的戏谑,整张脸瞬间绯红,还是头一次见到他如此的模样,连辩驳的话也吞进了肚子了,张着嘴没有出声。

花怜惜拉开椅子的手蓦地顿住,神色一滞,刚醒来的大脑迟钝而不知所措,甚至连贯有的羞涩也忘了呈现。

只有方秀芳听了孙子的话一下笑颜绽开,更热情地招呼花怜惜,一边扬声朝还在厨房内的杨婶大喊,“杨婶,给怜惜准备多点好吃的,她累坏了得吃多点!”

方秀芳的欢声笑语终于将花怜惜迟钝的大脑渐渐清晰了过来,微微地在心里叹息了声,却还是努力地扯着脸颊,露出娇、羞的神态,一副欲反驳却不好意思的模样,凤眼余光还略略地飘向孔承奕。

依然自在地凝视着花怜惜,孔承奕唇线扬起的笑容甚至也没有丝毫的变化。

瞅着两人相互的神色,方秀芳咧着嘴,含笑的眸光不断地在两人间来回,俨然看见了抱曾孙的希望。

一直低垂着头埋首在自己的早餐里,花怜惜甚至也并没有再用余光偷窥孔承奕,仅仅对方秀芳和孔欢的谈笑虚应着。

因为林萧和孔振东姗姗来迟,早餐花费的时间比花怜惜预计的还漫长,而孔承奕似乎也时间充裕,并没有提出需要先行离开。

终于冗长的早餐结束,花怜惜搀扶着方秀芳到客厅坐了下来,一双眼却飘向孔承奕,想窥探他是否该离开老宅。

第47章、下车

视而不见她的窥探,孔承奕优雅地理着理袖子,径直在方秀芳的身边落座。

看着他坐下,花怜惜心里猜测着他是并不打算离开了,那自己也只能硬着头皮陪着他在这里继续扮演恩爱的夫妻。

敏锐的眸光扫过花怜惜失落的神色,蓦地重新站了起来,“奶奶,我要开个紧急会议,先回去公司了!”

突然响起的冰冷淳哑嗓音把沉溺在失落里的花怜惜惊吓了一跳,自然地也站了起来,眼巴巴地看着他。

端着茶,方秀芳冷冷地“哼”了声,也没再多说。

看了眼站了起来的人,孔承奕越过方秀芳,忽地伸手与花怜惜十指交缠,一边桥她往外走一边扬声向在场的人说道,“我们先走了!”

“奶奶,爸爸妈妈,我先回去了!”一边往前走,花怜惜一边朝在座的人告别。

“哎,嫂子,那我怎么办?我自己去吗?”昨晚是说好了今天去见程少白,可是,难道不是她陪自己去吗?现在怎么就跟着哥哥走了呢?

“嗯,你下午按约定时间去就可以了!”朝孔欢摆摆手,花怜惜紧随孔承奕的步伐已经到了门外。

“去哪里?你让孔欢去哪里?”狐疑两人的对话,孔承奕微微拧着手,不悦地质问。

“没有去哪里,就是孔欢自己想到外面逛逛,熟悉环境!”

手指被绞着,花怜惜秀眉紧蹙,想了想还是选择不告诉他,总觉得孔欢会交代一切,而且涉及程少白,心底隐隐地总觉得他并不喜欢程少白。

并不觉得是真实的答案,孔承奕用力地拉开车门,冷冽的眸光射向准备拉开后座的花怜惜,“坐前面,否则留在这里!”

他痛恨她总是迫不及待离他远远的模样,仿佛他是洪水猛兽。

沉默没有回应,花怜惜还是选择了绕到副驾驶座,从容地拉上安全带,等待着他开车。

启动了车子,孔承奕却并没有立即驱动离开,一双透着寒光的眼依旧凝在遥望窗外的花怜惜身上,薄唇紧抿,恨极她淡然的模样。

微微地调整细碎的呼吸,花怜惜僵直着头,一直凝望着窗外,彷如并没有察觉孔承奕的诡异和愤怒,选择了装着全然不知。

狭小的车厢里仅仅有两人细碎的呼吸以及空调呼啸的声响,死寂的气氛让一直漠然的花怜惜几乎喘不过气来。

彷如一个世纪般漫长,孔承奕最后终于扭头直视前方,用力地踩下油门,车子宛如离玄的箭般冲出了孔家老宅,一路在蜿蜒的山里驰骋。

僵直着头凝望一闪而过的葱葱郁郁树木,花怜惜一手微微撑着把手,鼻尖呼吸越来越急促,差点因为车子的急速而尖叫了起来。

双手稳稳地握着方向盘,孔承奕扭头看了眼佯装平静的花怜惜,忽地踩下刹车,原本离玄的箭突然被收住,“吱”地一声拉长的刹车声,车子惯性地往前冲了下才死死地汀。

毫无防备地,花怜惜虽然撑着把手,整个人还是失去重心低撞上了门,“咚”一声响,然后疼痛地闷哼了声。

“下车!”冷着声,孔承奕额头青筋曝露,阴沉着脸。

扶着额,花怜惜才刚坐直了身,耳际却响起语调毫无起伏的嗓音,一时还晕眩毫无反应。

“下车!”沉着声,孔承奕再次开口。

终于从晕眩里清醒了过来,花怜惜不可置信地扭头,却仅仅见他冷毅的侧脸,根本看不见他的五官。

心头震惊地窒息,花怜惜凄然地勾起抹笑,却还是利落地推开车门。

车门刚关上,孔承奕的车子再次彷如离玄的箭冲了出去,短短一秒就消失在花怜惜的眼前。

站在空旷的山野公路里,花怜惜整个人失去力气般地缓缓蹲了下去,抱着头将脸埋进膝盖,死死地咬着唇,不让可怜的泪滴滑落。

她从未享受过爱上一个人的甜蜜,却在刚想爱的时候彻底地尝到了残酷的滋味,彻底地被伤害。

晨间的阳光已经高高地挂在半空中,依旧炎日的气息席卷着柏油路,很快地,花怜惜浑身被汗水湿透,深埋在膝盖的脸上已经分不清是汗水还是她无法抵御的泪珠,当她挣扎着要站起来时双脚已经麻痹,一个踉跄直接扑到在路上。

掌心拭去脸上的湿漉漉,花怜惜忽地扬起抹笑,撑着麻痹的双腿缓缓站了起来,即使双腿依然麻痹依然感受不到力气,却仍然缓慢地往前走。

不管心情如何,不管前路多遥远,她也只能咬咬牙一路向前,并不能因为在途中伤心欲绝就颓然倒下,就像个脆弱的孩子哭闹着,她明白,只要她的母亲一天还活着,她都没有脆弱撒娇的资格。

时间悄然飞逝,花怜惜依旧淡然地住在晓悦居,每天重复地修改着设计稿,偶尔出去见见程艺,每天雷打不动地陪伴着花贞贞,而唯一不同的时孔承奕宛如空气中蒸发掉的水珠,完全消失在自己的生活里。

深夜醒来,花怜惜独自端着红酒坐在吧台的位置,盯着偌大的漆黑房子,孤寂和哀伤突袭。

明明她不过是这个房子的陌生人,却日复一日地端着主人的架势,成为每日和房子厮守的主人。

餐桌上的鲜花每隔几天她就换上赏眼的三支,而阳台上的风信子已经热烈地绽放,然后随着时光的消逝已经渐渐地凋谢,偶尔凝视,偶尔将压在心底的念想翻出,她却笃定她已经失去了让风信子重生的渴望,她那些念想渐渐地随着热烈绽放的白色花朵凋谢了。

重阳节的前夕,花怜惜依然如往日地到疗养院陪伴花贞贞,然后在傍晚时分拎着新鲜的食材回到晓悦居。

“夫人!”手里拿着崭新的三个颜色不一的衣物袋,柯杰恭敬地喊了声他已经等候许久的人。

脚步怔愣,花怜惜看着许久未见的柯杰却没有开口。

“明天重阳节,老夫人的播音室正式启动,明天还有启动仪式,总裁携夫人一起出席!”将手里的衣物袋递给花怜惜,柯杰清晰地表达了孔承奕的意思。

微微点点头,接过衣物袋,花怜惜越过柯杰,一言不发地径直开门进了屋里。

随意地将衣物袋放在地上没再看一眼,花怜惜径直往厨房而去,于她而言,做饭喂饱自己在目前才是最重要的事情。

反正不过是表演,那就是纯粹的表演了吧,不就是被订制的女郎吗?不就是应该没有任何的情感吗?那她就摒弃所有的情感了吧,所有的担忧和喜悦也与她无关,按时扮演便是最为专业。

传统的老人活动中心竟破天荒地开辟播音室,而播音的主力竟然还是一群白发苍苍的年迈长者。

抓住噱头,老人活动中心也向上级和市民宣传起了这一创新,而重阳节的开播则不仅邀请了上级领导参加开播仪式,甚至声势隆重地邀请了本市的主导媒体,尤其声明播音室的赞助者就是本市大名鼎鼎的孔承奕,成功地博得了全市的关注。

一袭暗红的旗袍搭配翡翠项链,方秀芳一大早就现身在老人活动中心,熟络地和许久未见的老爷爷老奶奶打招呼,并且相互打听着各自首秀的内容。

“哎,我的孙子和孙媳妇来了!”远远地,方秀芳就眼尖地看见了相挽手款款而来的两人,马上惊喜地向身旁的人介绍。

“真是俊逸不凡,一表人才!”得益于孔承奕才有播音室,现在看见了真人,老爷爷奶奶也是相当地高兴,一个劲地夸着。

“哎,两个人真是郎才女貌,多好看呢!”

“孔老太真有福气,不仅孙媳妇贴心,孙子也是对你非常地有孝心呢!”

“奶奶,各位爷爷奶奶好!”站定在方秀芳的身边,自然地挽着她,花怜惜一袭粉嫩长裙盈立,微笑着向在场的老者问好。

“奶奶!”仅仅微微点头,孔承奕简单地喊了声方秀芳,锐利的双眸打量着周围的环境,一边估摸着今天开播仪式的阵仗。

不过只是巧合地带着方秀芳来到老人活动中心,却凑巧能成立播音室,花怜惜心里也是欣慰万千,非常开心老者们又能像年轻时候般地做他们想做的事,完成被遗忘的梦想。

一对璧人如此耀眼,方秀芳听着周围同伴的夸奖,心里乐开了花,一时更是不禁提高了嗓音,一再地强调:“这个就是我的孙子承奕了,播音室的事都是他负责!”

原本散落在四周的宾客视线“唰”地都集中投射了过来,无不细致地打量着常在媒体版面上的明星企业家,无不窃窃私语。

听见骚动,原本在接待上级领导的老人活动中心负责人立刻快步迎了过来,笑意盈盈,“孔少好!老夫人好!少夫人好!谢谢孔少的鼎力支持,老人活动中心能增添如此创新的设备实在是非常感谢孔少,感谢孔少为我们长者们开创了另一片更有趣,更开阔的天空!”

冷淡地点点头,孔承奕对负责人的高谈阔论并没有过多的反应,抬手看了眼腕表,“开播仪式现在可以开始了吗?”

第48章、轰然揭开的真相

原本还兴高采烈的负责人尴尬地收了口,而后望向另一边的上级领导,忙应声道,“马上开始马上开始!”

十分钟后,在崭新的播音室里所有老人活动中心的工作人员齐整地围成半圆,而圆的中间则是老人活动中心的上级领导以及方秀芳和孔承奕夫妻,他们的前面立着一个麦克风,而在麦克风不到几米的距离则是前来参加盛事的本市主流媒体,长枪短炮地拉开采访的架势,一直翘首以待的数十位老者则安然地坐在观众席上,等待着敲响开播仪式的锣鼓,即刻各就各位开始人生的第一次播音。

“很荣幸地,我们邀请到了各位领导和孔总裁莅临我们的活动中心,也非常感谢孔总裁对我们播音室的鼎力支持,如果没有孔总裁的全力支持就没有播音室的成立,让我们以热烈的掌声感谢孔总裁!”仪式刚开始,负责人便再次对孔承奕的资金支持给予了充分的肯定。

微微点头示意,孔承奕依然维持淡漠的神色,并没有一丝一毫的喜悦绽露。

盈盈挺立地站着,花怜惜随着众人鼓掌而鼓掌,清明的双眸几乎难以抵挡“咔嚓咔嚓”闪烁的镁光灯,微微地侧过脸,有点难以控制地凝着那俊毅的冷硬线条,在这众星捧月的时刻她也竟然为他感到自豪。

这个时间有钱的人多了去,但并不是每个富豪都愿意慈善救济,并没有愿意为某一类人贡献自己的力量,况且,资助播音室并没有任何额外的条件,对承载集团并没有任何利益可言。

双手优雅地插在裤袋,孔承奕直视前方的眸光敏捷地忽然垂落,一刹那攫住了那凝着他的眸光,漆黑的双眸凌厉地回视,隐隐地,透着花怜惜看不透的意味。

波光粼粼的双眸被揪住,得到的却是不明所以的光芒,花怜惜宛如做错事的小孩,迅速地别开脸,僵硬地重新直视着观众席。

几不可闻地撇撇嘴,孔承奕重新将眸光投落回前方,似乎对她的举动毫不在乎。

“我们有请孔老夫人发言!”负责人冗长的介绍和致意后,最终邀请方秀芳作发言,让她介绍播音室的来历以及往后老者们对播音室的操作。

雷鸣般的掌声从观众席响了起来,一个个老者甚至宛如充满活力的青春少女少男般,热烈地叫嚣了起来,掌声里夹杂着欢笑,整个会场一下就欢腾了起来。

原本僵硬注视着观众席的花怜惜一下就抿着嘴,忍着嘴角的笑意,惊喜地看见一群老者再次宛如孩子地欢闹,心里惊喜万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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