淋的惨状,张大着的嘴巴愣是半天没合上,一切都好说,就是地上的这两只爪子没办法掩饰。
“清秀,你真的杀人了?”鲤锦一开口就让那狐妖无言以对,它低头看着自己的双手,那伤口还在涌血如注,可它不敢去舔,怕吓着他。曾经他毫不犹豫地就救了自己,可如今数十条人命都抹杀在自己的手里,他还会救吗?
“冬瓜!”见一脸平静的想要离开现场的冬瓜,他出声请求着:“带她走吧!我知道你有办法。”
冬瓜回头,一脸的贼笑:“你不怕我现在就杀了它~~”说着她还拖着一副诙谐上扬的尾声,直听得鲤锦心底发虚。『』
“老板说过你是个奇女子,而我也亲眼见识过你的特别,想必你定不是个凡夫俗子,应该知道怎么办。”鲤锦开口就是一堆马屁,这让冬瓜多点有点错愕,心想,怎么看怎么也不觉得他是个油嘴滑舌的人呐,怎么拍起马屁来,顺溜顺溜得很。
“不好意思,我尽力了,它必死无疑,这不是因为我要杀它,而是它太痴心妄想了,竟然想靠食人心来化身为人,你说这可能吗?入魔的结果只有一个,它最多还有一个星期的寿命,如果想让它在生命最后的时间里给人世留个好印象,我倒有的是办法,也许可以帮你们一下。”冬瓜眨巴着眼看着二人,意思不言而喻,可惜,鲤锦这傻蛋对这话却不怎么上心,他只是稍一点头,算是认可了狐妖必死的事实,又像是认可冬瓜可以帮他们留个好印象的事。
冬瓜惋惜地瞄他们一眼后便再不作理会,只低头一个劲地拍着怀里的肉乎乎的小身子安慰道:“也不知道小宝吓坏了没有?乖乖,不要怕啊,什么事也没有了哦!”话说,虽然他表现的已经够勇敢的了,但她还是担心他,毕竟他还只是个小孩子。
“呜……”嘟起的小嘴在冬瓜即将要亲下去的时候,适时地凑了上来,顿时大嘴盖小嘴,大眼瞪小眼,一个惊讶一个欣喜。然后,小手抓着大手放在他眼眶上,然后再拿开,而他却依然紧闭着双眼,直到再次嘟起嘴才睁开,见她没明白,他又将眼凑近了几分,冬瓜瞬间明白,他要表达的意思是,我一直闭着眼,所以没被吓着。
“乖,小宝,乖,真乖,来,再亲一个。”冬瓜忘乎所以地乐歪了嘴,高兴得连那狐妖已经呼叫了同伴的事都给忘在脑后。殊不知狐狡猾,明枪易躲暗枪难防啊!若是平时,冬瓜一定会发现那躲在花瓶里的千年狐妖。
“咝”空气中传来轻微的擦动,那速度快得冬瓜只来得及将小宝甩开,然后屈膝一跪避开心脏上的致命一击,但……一根通透如冰的水晶还是耀武扬威地刺穿了冬瓜的整个胸部,那分寸刚好只差一厘米就能刺穿冬瓜的整颗心脏。不过这样冬瓜也好不到哪儿去,大约以后她要去什么极北之地游玩,那是绝对不可能的事了,因为她左边的肺叶算是被永久地重创了。
冬瓜手握着琉璃棒,苦涩地扯出一抹残笑,转身朝后面凶手翻了一个白眼,“千年老妖怪,我,你也不认识了……”而后眼皮一关很是英勇地倒了下去,徒留小宝一个人在那里张大着嘴尖叫着大哭。
“肖冬瓜……”沾了一手冬瓜血的年轻男子,阴柔的脸上满是害怕与惊恐,他真的不是故意的,只是刚刚赶过来被门外一幕给气晕了头,然后对着这个背影就下手了,他哪里知道会是她啊!
悔恨不已的年轻男子冲上去扶起冬瓜,想要将她抱起,口中更是无意识地喃喃着:“对不起,对不起,我真不知道是你,对不起,我马上带你去找医生,别急啊,别急……”然而他的动作却被旁边大哭的小孩给死死拖住,明明很害怕的一双朦胧泪眼却很是坚定地望着他,小手亦是紧紧地抓住他不放,见他还不放弃肖冬瓜,则直接四肢齐上阵夸张地吊在他的手臂上,像个称砣一样摇来摇去。
被小宝大哭给招进来的鲤锦,一入门就看到全身是血的冬瓜躺在一名陌生的长发年轻男子怀里,吓得他想也不想就一骨碌地滚了过去。然后就见一根透明的棒子直直穿透了冬瓜的整个胸部,应该没有伤到心脏,还有救。鲤锦一眼就分析出了冬瓜的伤情,他一把推开那男子,抱起冬瓜就向楼上跑去,那里是他的手术室。
“你要干什么?”刚刚还一脸悲伤的男子,对着鲤锦马上就换成一副斗公鸡的模样,他一指抵着鲤锦的眉心骨,像冰一样冷鸷地问道,那眼神却像火一样沸腾不止。
“救她!”这两字成功地挡开了他的手,随后“哐”的一声,大门被关上。而小宝则安静地贴在门板上,回头瞄看向年轻男子时一脸的仇恨,这让年轻男子很是诧异:这小孩看起来只有三四岁光景,怎会如此喜欢冬瓜,据他所知,他不可能会跟冬瓜有任何的关系。
十个小时过去了,冬瓜和鲤锦还没有出来,这期间年轻男子帮他妹妹简单地处理了一下伤口,之后又守了过来,可那小孩却一直贴在门板上没有动过,那通红的双眸看起来很是伤心和疲惫。
而此时,门内的冬瓜光溜溜着上身躺在手术台上,里面的医师只有鲤锦一个,但他却能有条不紊地处理着伤口。现在的冬瓜脸白如纸,刚开始时还会有一些迷乱的喃喃,现在则完全隐入深度晕迷当中,心跳也很不整齐,血倒是止住了,可身体各项生命体征都很低下。看来此次的状况比上次还要凶险,因为她看起来好虚弱,完全没有那次他见到的顽强,难道这真跟老板也有着某联系?犹记得当初,他告之老板,此人必死无疑时,老板却在将她挪至他的卧室再长长地吻过她之后,一切就转变了,这次看样子还是要老板出场才行。
于是,手下仍不停作业着的鲤锦高声呼喊着:“小宝,打电话给爸爸。”忙晕了头的他哪里还记得小宝是听不懂中文的,还好小宝奇迹般地听明白了,因为里面有“爸爸”二字,冬瓜教过他。小宝得令后一溜烟地滚下楼梯,抱起电话,然后快速一通点拔了出去。
30不爱一人也不需要理由
(没人知道不言不语的小宝是怎么跟美男沟通成功的,反正半个小时不到美男就来了,他是带着滔天暴怒来的。ww躺在沙发上的狐妖见他一阵风似的滚进大门本还想说些什么,但一对他那双冰冷如电的怒目便害怕地躲了回去,再看时他已化身为一团熊熊冲天的火气直奔二楼而去。
小宝还守在门前,见美男上来他马上让到一边。但美男却压根就没空顾及他,冲上来后径直大力推开房门,帅气地一把拔下冬瓜的呼吸机,然后,俯身一口狂亲下去。片刻,果然,她的唇逐渐热了,心跳声开始一下一下地加强,生命体征全面慢慢复苏,总算是过了这次的生死关。被推开晾在一旁的鲤锦再次目睹这一诡异现象,只能煽情地感叹着:“这记特效药真的太有效了!”因此,他又再一次对他伟大的老板和老板娘所创造的医学奇迹再次表示压倒性的膜拜。
十几分钟后,美男呼吸困难地抬起头,气喘嘘嘘地质问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不清楚,我一进屋她就这样了,可能是外面那个男的干的。”鲤锦一点也不想息事宁人地回答着。
“哼!”一阵风过后人不见了,手术室再次恢复宁静,门外却出人意料地火烧火燎了。双目赤红如火的美男冲至靠在门边妖娆的长发男子面前,用零下三百度的声音冷冰地问着:“是你伤了她?”
“我不是有意的。”长发男子并不打算抵赖,而是抱歉地承认了。
“好,等着。”美男丢下这句话,又冲了进去。
一个小时后,冬瓜出来了,气色也还行,像是熟睡着一样。此时,众人才有空来处理他们眼前的问题。
美男面色完全没有一丝缓和,他阴冷地一屁股坐下,侧头眯眼一副王者霸气的姿态质问着对面沙发上的俩兄妹:“为什么?”
“我是清秀的哥哥,听到她求救后,我就赶了过来,正好看到我妹妹双手被人斩落在地,那时我气晕了头,躲在背后冲上去就是一棒,所以……”长发男子端正坐在沙发上,低头垂目很是痛心地回答。『』
鲤锦凑上来挨坐在美男旁边的沙发扶手上好奇地问道:“你们之前认识?”。
一提起他同冬瓜的相遇的事,长发男子粉脸一红,略带些羞涩地回答:“她是少林弟子,曾经救过我们狐王,我跟她的关系还可以。”此情此景完全落入美男的眼中,让他觉得很刺眼很刺眼,顿时他瞳孔深处的风暴一下积聚到了前所未有的高度。在别人眼里他的双目正散发着妖艳的光芒。
或许是意识到自己的失常,美男半垂眼睑藏住这抹异样的光芒,但语气仍是咄咄逼人地诘问着:“据说你们狐狸伤人性命是要自毁道行才能赎罪,你下这么重的手就算不伤到冬瓜,也会伤了其他人,这种行为你打算怎么负责?”此话像一把锋利的刀直击他们最核心的秘密。
“我没想到会这样,真的是一场误会,我会为我的行为负责,只要冬瓜一醒来她想怎么报仇我都接受。”长发男子痛定思痛满脸坚决地回答。
“冬瓜不是这样的人。”鲤锦感叹着起身拍了拍他的肩头,上楼去查看冬瓜的现状。
小宝一直守在冬瓜的床边,满满的担忧和自责之情充溢着他黑汪汪的双眸,肉肉的小脸都快皱成一团痛兮兮地看着她的脸,那泫然欲泣的样子,让人看着都感到心痛。他伸出去的肥肥的小手,有一下没一下轻摸着冬瓜这张白脸。好似在说:她一定很难受,很痛吧!都怪他拖累了她,不然她一定可以躲得过,她之前就跑得好快不是吗?
“放心,她会没事的。”鲤锦被小宝湿漉漉的亮眼触动,有些哽咽地安慰着。但他说的却是中文,因为冬瓜说过要教小宝讲中文,他觉得有必要先帮她多训训这小家伙的中文听力。
“呜……”第一次小宝回应了他的话,虽然只有简单的一个音节,还是让他有一种非同寻常的成就感。
“走,我们让她休息一下吧!”鲤锦又拉又抱地将小宝给拐了出来。看他那依依不舍的样子,鲤锦真的有种错觉,小宝有可能是冬瓜失散多年的儿子,如果不是他亲自接生的话。
楼下不知为何冰冷的气氛已经不在,美男还在继续拷问着他们,他一脸认真的问着被长发妖男护在怀里的女子,问:“这么说,你是为了鲤锦,才会变成这样?你很爱他?”随之眼光瞟到她那双断手上,虽然已经用纱布包起来,但还是血迹斑斑让人怵目惊心不已。
躺在大哥怀里的清秀有意无意展示着她的伤口,羸羸弱弱得完全是一副弱女子的形象,但一提到我鲤锦,她立即努力地点头肯定地回答道:“很爱,很爱,他是我见过的这世上最好的人,见到他第一眼我就心动了……”
站楼梯上的鲤锦带着小宝刚好听到这一句,吓得他脚步一踉跄差点滚了下去,还好及时扶住了楼梯扶手这才稳定身形。他定了定神,闲庭信步地走进众人视线中,面朝清秀,温润却残酷地说:“我想清秀你误会了,我是医生,只要有病人上门我都会救,并不是对你有什么特别之意。你我之间最多只是普通朋友,你这么做,会让我觉得很困扰,虽说人妖殊途,但我并没有介意你的身份,做朋友还是可以,你又何必弄成这样。”
晶莹的泪水顷刻间决堤,流满那张妩媚的脸,苍白的樱桃小嘴轻微颤抖着,嗫嗫而又痴狂地问着:“你不爱我?从不爱我?我们只是普通朋友?如果没有今天的局面,你是不是就会接受我,爱上我呢?”
娇艳的脸犹带着一丝希冀,盼盼地望着鲤锦,可鲤锦那性感的薄唇却一张一合地毫不犹豫吐出俩个字 “不会” ,彻底打碎了她残存的一点幻想。
“为什么?就因为我是妖?”绝望的眼底一片死灰,但却仍是不死心地问着。看得一旁的长发妖男心都痛了,他虽身为哥哥,可感情的事他也无能为力。
“不是,你应该知道爱一个不需要理由,同样不爱一人也不需要理由,对你我没有心动的感觉,你我之间并无男女这情,这是事实,与身份无关。”没有半点身为医者应该具备的怜悯之心的鲤锦让美男都为之侧目,他们俩冷酷起来还真像。
“混蛋,她都这样了,你就哄哄她不行吗?你知道她为了你吃了多少苦?就为了和你在一起,她忤逆家规而被同族追杀,她一个人面对比她道行高深得多的妖物,被打伤又不敢出来见你,还被玄术道人追杀,最后才走到这一步,虽然她的结局做错了,但是目的只有一个,就是和你在一起,你怎么能这么不负责地就将她推开了呢?”长发妖男愤慨不已,差点冲上来捧鲤锦一顿,但被她妹妹给制止住了。
鲤锦镇定自若地将小宝送至美男身边,而后坐在沙发扶手上。无言无语亦无温度地看着这对兄妹,好像在看陌生人一样,对长发男子口中所说的凶险完全充耳不闻,绝情得就像一个地狱魔鬼。
“哥,是我强求了。”清秀垂头低低喃喃一句,挣扎着想要起身,但被妖男按住。他爱怜地抚着妹妹头顶上的 ...
(秀发,叹了一口气后应然站起,抱着小鸟一样依在怀里看不清表情的她转身就走。到门口的时候,他顿住头也不回地交待道:“冬瓜醒后告诉她,妹妹我带走了,噬心问题我会解决,必定给她一个交待,还有,帮我跟她说一声对不起,刺她的这一剑我一定会还。”
静悄悄的几双眼看着他没有接话,这屋里现在没有人能拦得住他们,也没有人想拦下他们。他话音刚落,只一眨眼的功夫就消失在原地,美男早见怪不怪,倒是鲤锦和小宝还是被吓了一跳。
“我们先在你这呆几天再说吧!”美男优雅地牵起他的小宝向楼上走去,这屋子里的一片狼籍,就留给鲤锦这位主人自己来处理好了。谁让他非得住在这个人烟全无的野外,连个佣人都没有。
31回家
(躲在被子里偷偷装睡的小宝一脸幸福地看着对面床上忙着给冬瓜做人工呼吸的美男,那可爱的笑容很满足,然后,他小嘴翘翘安静地入睡了。ww其实他一直很害怕,但好像他害怕冬瓜会受伤,所以他一直没有闭上眼。因此,他看到了那些血腥的画面。不过这些都比不上最后冬瓜受刺的那一幕惊人,那一刻,他觉得他的小心肝都快要被人捏爆,还好她现在没事了。
望着睡得一脸安祥的儿子和面色苍白的冬瓜,美男觉得很窝火,心里像火在烧一样的愤怒。当小宝哭着给他打电话的时候,他就知道又是她惹了事。果然一赶来,人都快挂了,像她这样不怕死的人,他把注都押在她身上,到底是对是错?第一次他尝到了迷茫的滋味,第一次他对自己的布局表示怀疑。
痛,很痛,非常痛,这是冬瓜醒来的第一感受。大脑只朦胧片刻,她立刻想起这是中了清玉那死狐妖的暗算,被胸透了。该死的千年老妖怪,竟然敢对她下手,看她以后怎么收拾它。
睁上沉重的眼皮一看,映入眼帘的又是小宝那张粉雕玉琢的小脸。他还像上次那样小心翼翼地趴在床边睡着,规规矩矩的四肢不敢靠近一分也不肯离开一分,整个人就像木乃伊一样非常没有存在感地贴在床沿,让冬瓜十分好奇他怎么就不会掉下床去呢?还有,这小家伙对她这么好究竟有什么特别的原因?她自问她的个人魅力还没有到将素不相识的小屁孩也摞倒的程度。冬瓜再次怀疑起这一切一定有什么她不知道的隐晦情况存在。
正当冬瓜苦恼地盯着他瞧的时候,突然,小宝一翻爬起,回头吐出“鸟鸟……”这俩个字就跑了。回来时拉了个鲤锦过来,然后再着急地重申了一遍“鸟鸟”。这俩个音节代表什么俩人都明白,只是有些这气氛实在是有些尴尬,不过,此时冬瓜还真憋了一肚子的水想要释放。
“我来吧!”门口响起一道慵懒的声音,显得很不情愿。ww看他那一身正装却风尘仆仆的样子,应该是刚刚赶过来救她还没来得及休息一下。
“嗯。”冬瓜非常情愿地连连点头。心想送上门的美食,不吃是傻瓜。于是乎,她又把美男吸得倒在床上爬都爬不起来。那娇弱的脸颊、幽怨的眼神就跟肾虚病人似的,念着以后还要派上用场,冬瓜讨好地借着地理优势在鲤锦家附近上天入地在采来大把草药,帮美男又狠泡了一把澡。最终,这次绞狐行动皆大欢喜,人人都生死活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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