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8 节(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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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见莫言笑得很欠揍的脸,要不是屋里坐着一堆人自己脖子又在别人手里攥着,刘小源真想蹦过去踹他几脚,我叫你笑!过不去就只能恶狠狠的瞪着他。

“请问有什么事吗?”莫言非常努力的不让自己笑出来。

大叔知道这位是医大的教授口气很客气:“您认识这个小子吗?我看见他……”

“他是我学生,”莫言拦住了他的话,微笑着说:“平时调皮捣蛋的惯了,是不是他闯什么祸了?”

“哦……是这样啊!”大叔一脸的失望,好不容易逮着一个拿钱的机会就这么没了,看了一眼刘小源,三百块啊!大手恋恋不舍的放开了:“他乱踩草坪,照规定罚款五十。”

莫言看看刘小源,刘小源低着脑袋正满世界找耗子洞呢!莫言明白了,赶紧拿出五十块钱,大叔接过来抖了抖,得,这也有提成。苍蝇也是肉不是?乐呵呵的走了。

刘小源站在屋子当中,这个难受啊!跟踩在针尖上似的,一分钟也站不住,掉头跑了。

刘小源跑出了医院大楼,一眼就看见刚才那位大叔正猫着腰给花捆稻草呢。刘小源恨从心头起恶向胆边生,今儿要不出这口气我刘小源三字倒着写!

翻了半天口袋找出几个钢蹦,刘小源一溜烟的跑道门口的小摊上买了一个气球和一瓶乐百氏奶,蹲在地上把气球吹起来,然后小心的把一瓶奶都倒进了气球里。扎好口,站起来,手里托着那个鼓囊囊的球,悄悄的朝还猫着腰的大叔靠过去。从柱子后面探出头来,瞄着他撅起来的大屁股,刘小源暗暗祷告,天皇老子耶稣大爷,甭管你们那位在天上值班呢,帮我瞄瞄。这回要打不准我可没钱买下一个。着~~~~

“啪!”正中目标。刘小源美的一攥拳。

球破了,奶汁在目标上画出一大片地图又沥沥拉拉的流下来。大叔觉出屁股上有动静,赶紧用手一*,吓的差点蹦起来。目标太正了,两股之间关键地盘,湿乎乎粘搭搭,还一个劲的往*白汤。过往的人没有不被吸引的,一律行的是注目礼。大叔捂着屁股走也不是留也不是想骂街还不知道朝那个方向使劲,气的原地蹦脚。刘小源藏在柱子后面,乐得腿肚子都转筋。末了拍拍手,大摇大摆的随着人流走出了医院。

出了医院的大门,刘小源犯愁了。现在身上是真的一文不名了。怎么回去呀?

在街上逛啊逛啊,刘小源沮丧极了。一分钱都没有,想打车人家不赊账。给周建打电话吧,根本没人接。那家伙准是又把电话塞进书包里打球去了。

陈默更别提,干脆手机欠费。哎呦~~~怎么办哪?!刘小源苦着脸看就要黄昏的天。给别人打电话?不行。我这一出怎么解释啊!还解释呢,又不是没人看见!想起医院里的洋相刘小源肠子都悔青了。早知道这样还不如大摇大摆的出来呢!我慌的什么劲啊!跳窗户!还有今天课堂上那一出也够瞧的了。刘小源你真没品!一听见他有事吓的魂先没了,从小到大被你玩的人没有一千也有八百了,没见你这么胆小过啊!刘小源深深的叹了口气,

明儿别人问起来该怎么往回圆哪!我怎么这么倒霉呀~~~~~

莫言披着件大衣站在马路上四处张望。那小子跑到哪去了?他身上肯定没钱,怎么回学校啊?忽然莫言自嘲的笑了,他没钱还不会给周建打电话啊,说不定现在他已经回去了。自己大冷天的在这医院里里外外的找了他好几圈,傻不傻?可是天就要黑了,他万一……

莫言在下班的人流中穿行,忽然一抹熟悉的蓝色跃入他的眼中。街边的小公园里,茂密的冬青从中,天蓝色的羽绒服,深栗色的头发。是他!莫言舒了口气,轻轻的笑了。

刘小源坐在冰凉的石凳子上这个难过啊!心里把周建陈默颠来倒去的骂了好几遍。正难受着呢,一双皮鞋站在自己跟前。刘小源抬头一看,莫言正看着他。那双眼睛里暖暖的,像汪着一池春水。

“你怎么知道我在这?”刘小源心里一扑腾。莫言没说话,在他身边坐下,看着他:

“身上没钱,坐在冷板凳上就有办法了?”刘小源转过脖子不搭理他。还有脸说!谁害的呀!

莫言看着他有点发红的鼻尖和脸颊,心里酸酸柔柔的。他一定很冷。忽然起了一股冲动,想把他的脸捧在手里,给他取暖。“饿不饿?”低沉的嗓音就在耳边,刘小源条件反射似的缩起脖子,使劲摇摇头。不饿!气都气饱了!

“咕噜噜~~~~~”肚子很反感刘小源口是心非的表现,立马表明了自己的态度——我饿!

莫言忍着笑,站起来拉住刘小源蓝色的衣袖:“走啦!”

“干吗?”刘小源挣了挣。

“我们先去吃饭。”刘小源瞪起眼睛很有骨气的说我就不去我就……对上莫言含笑的眸子,刘小源吸吸鼻子,站了起来。这是够冷的。

莫言灿烂的笑了,颊上大大的酒窝很眩目。还没看见过他这样笑呢,他笑起来竟然还有酒窝!刘小源觉得自己的心脏呼嘟呼嘟的想往嘴里蹦,吓得赶紧低了头。

饭店里坐满了人,一个小小的单间里,刘小源捧着他最爱的牛肉面吃的正香呢!连吃带喝的肚子里垫了点底,也暖和过来了,刘小源松了口气。莫言不停的往他碗里夹菜:“抓你的那位大叔在医院门口骂街呢,你干的吧?”忍着笑看着这个坏小子大口小口的吃。孩子真饿了。

“呜!如录区欺负武!”刘小源含着一嘴的东西咕噜着。莫言猜了半天才明白——谁让他欺负我!看着他吃的油汪汪的小嘴莫言开心的笑着,递过一张餐巾纸。刘小源右手夹着面,左手拿着炸鸡,那个也舍不得放下,干脆就着莫言的手拿嘴在纸上一抹,接着吃。手指上突然的一股温暖,那么柔软的触觉竟给了心脏重重一击。瞬间的缺氧使莫言呆住了。

刘小源忽然感觉到什么,抬起头看着莫言:“你干吗不吃啊?”

莫言回过神来,笑着说:“我现在什么都不能吃。”

刘小源做梦都想不到自己是给皮皮虾当了替罪羊,想到自己是直接肇事者,饭吃的也没劲了,声音立刻没了底气:“那,你饿不饿?”

漂亮的大眼睛怯怯的又有点内疚,瞟了一下又一下。瞟的莫言心像给小猫带刺的小舌头舔着,痒痒的,慌慌的。温暖又兴奋。

“饿啊!”莫言手撑在桌子上,托着下颌,满脸委屈的看着刘小源。

刘小源想了想,放下炸鸡,用小勺舀了一点牛肉汤,送到莫言的嘴边:“喝点汤应该没事吧?”

甜甜的笑脸像一个魔咒,莫言顿时没了思索的能力。乖乖的张口含住了小勺。浓香的牛肉汤此时别有一种滋味在心头。

忽然觉出自己的这个动作也太……那个了。一男一女都嫌牙碜,何况两个大男人!刘小源臊的扔了勺,紧紧的低下头,我饿了,我吃饭!淅沥呼噜的吃,本来不大的脸儿快扎到面碗里去了。莫言也觉得不太自在,咬着嘴唇东张西望的,不敢再看对面那个毛茸茸的小脑袋。

出了门,站在马路边上。这个时候的出租车都很忙,很少空车。等车的人倒好像很乐意多站一会,并不在意冬夜的冷风刺骨。莫言一直拉着他的手,那是刚才怕一辆车撞到他才拉住的,也就再没松开。握着的手很热,靠着的肩也很热。在川流不息的路边,两个人就这样站着。

“我……今晚没什么事的话,明天就出院了。”莫言轻轻的说。

刘小源默默的点头。

莫言深吸口气,用力的握了一下他的手:“车来了,上车吧!回去多喝点热水,别感冒。”

刘小源心里一热,低下头踢着脚下的石子。车停在他们跟前,莫言开了车门。刘小源坐了进去,抬头想说什么却没说出来,亮闪闪的眼睛看着莫言。

莫言一直插在口袋里的手犹豫了一下抽了出来,一张小小的纸片塞在刘小源的手里。莫言随即关上了车门。

“医大,谢谢。路上慢一点。”递上车费,莫言看着红色的桑塔那融进车流中,禁不住有些怅惘。

刘小源坐在车里,手里的纸片烫着他。那是他的名片,背面是匆匆写上去的一串号码,他的电话。咬着嘴唇笑了。

刘小源目光柔和,唇角带笑,慢慢的走进宿舍楼,迎面来的两个男生一看见他立刻闪在两边,背紧贴着墙给他让路。

等他过去,一个吐吐舌头:“你瞧见没?这位怎么跟魂似的飘着就回来了。”

另一个点点头:“离他远点吧,我发现这家伙最近五迷三道的。”

夜深了,查房的护士轻轻的带上了莫言的房门,然后在病例上写:

三床病人出现面色潮红,神情亢奋。有失眠现象。建议增加安神类药物。

***

黑暗中,有两点光源。那是刘小源大睁着的眼睛。握着手里的电话,心通通的跳。要不要给他电话?可是说什么呢?恩~~那就告诉他我回来了,也是一种礼貌对不对?

说服了自己的刘小源蹑手蹑脚的下了床。小扑嘟嘟囔囔的翻了个身把刘小源吓的汗毛都立起来了。在地上站了半天听听大家的呼噜都挺匀溜的,才踮着脚尖走出门去。

走廊上,刘小源拨通那个号码的同时就后悔了,这么晚了,他是不是睡了?他会说什么?是不是会奇怪?暗暗决定如果过一会他不接就放电话。悦耳的钢琴声刚刚响了几个音符,莫言压抑了的声音就传了过来:“喂?”有点颤音。

“是我。我回来了。”刘小源轻轻的说着,在台阶上坐了下来。

楼外,一弯寒月清辉如水,映着晴朗的夜空。夜,静极了。并没有说几句话,大部分的时间都在听彼此的呼吸。直到最后那一声晚安。刘小源关上电话,忽然打了个哆嗦。这才想起来自己身上就一件薄薄的纯棉睡衣,屁股底下的台阶跟冰块似的。刘小源“蹭”的一下蹦起来,哆嗦着跑回屋去了。

下午的阳光很好,下了课的周建忙着招呼刚刚组队的临床系足球队练球。十一个大小伙子在球场上练的热火朝天,个个大汗淋漓。球场边上围着一大群看球的人,不时的哄闹呐喊。拉拉队的女生们在阿紫的带领下整齐划一的呐喊助威。

对于热力无限的青春,北京冬季的寒冷算不了什么。

天黑了,大家散了队。周建把外套往肩上一搭,大红的运动衫高高的拉着衣袖,露出健壮的臂膀。刘小源紧紧的刚在后面,怀里抱着球。

禁不住他的软磨硬泡,周建总算答应他做替补队员的最后一名,刘小源美的什么似的。一行人说说笑笑的往回走。刘小源一路上比比划划的说的比谁都高兴。最近几天他是看天特蓝吃糖特甜,整天大眼睛笑眯眯的月牙似的,连食堂的胖大妈都跟着他高兴,往他盘子里倒的排骨比别人多一半。恨的老威小扑他们半夜里都磨牙。

“天远!嗨~~”刘小源眼尖,远远的如梦湖边昏暗的路灯照着两个人正慢慢的走。看背影就知道是天远和学生会的主席龚学燕。

周建也看见了,喊了一声:“天远!”

天远没听见,和龚学燕慢慢的走,聊得很投入。

一颗心像是给什么东西拽到了谷底,周建脸上的笑容渐渐消退了。浓密的眉簇着,周建转开眼睛。

“周建,你知道吗?天远和龚学燕最近走得很近,大家都说他们已经成了。可是谁心里都明白,天远不可能看上龚学燕,还不是为了学生会的那个位置。周建,天远这个人城府很深的,又有野心。你当心点。”班上的一个男生凑在他耳边说。

周建停了半天,声音沉闷的开口:“当心什么?”

“当心天远啊!谁不知道进学生会的好处啊!那个位置本来就应该是你的,我们都支持你。可是,学生会领导的意见也很重要啊!”

周建回过头,一班的几个男生也冲他点点头。

湖边的两个人站住了,天远握住了龚学燕的手低着头,离的远看不清他们在做什么,但是亲密的态度已经让人无法正视了。

“走了!”周建粗鲁的低吼一声,转身大步走了。

一行人都走远了,只有刘小源抱着球愣愣的站着,看着天远。这是真的吗?

天远回到宿舍,刚一推门就觉得气氛不对。周建坐在*低着头,双手搁在膝盖上。宽厚的肩膀微微的起伏,好像很累的样子。

刘小源坐在他的*,两条腿挂在床外边,把足球在两只手上倒着玩。老威他们都在那坐着,明显感到了低气压,都不说话。

天远微笑着招呼:“咦?回来啦?练的怎么样有把握吗?”

周建抬起头看着他,脸上没有任何表情:“你不是说要给我们打饭的吗?”

“啊?”天远一下子愣住了。糟了!怎么把这件事忘得干干净净!

“对不起,我,我忘了。下午太忙了,学生会的文印室缺人所以我……”屋子里很静,周建晶亮的眸子直直的注视他。

天远自知理亏,很不好意思的挠挠头:“那个……这样吧,我请你们到外边吃饭,算我赔不是。呵呵…”

周建板着脸站了起来拿着盆绕过了天远走出门去。天远愣在那,抬起眼睛看刘小源:“怎么了?生这么大气?”

刘小源看看他,扬了扬眉毛。

水房里,周建把水龙头开得大大的,带着冰碴的水冷的像刀子。周建脱了上衣,用毛巾把水哗哗的撩在身上,用力的擦洗着。

“周建……水凉……”门口,天远窘迫的站着,不知所措。刚才周建注视他的眼神分明写着很复杂的情绪,可是他却无法参透。他真的生气了。可是,为什么?只是因为自己忙的昏了头忘了打饭吗?周建,你不是这样的啊!

周建没有回头,紧紧的抿着唇更加用力的洗。水房里静极了,只有水花花的流淌。

第七章

三一五宿舍提前熄灯,大家都被空前的低气压压的情绪低落,又怕把火惹到自己身上,所以包括刘小源在内,大家不约而同的采取了最安全的自我保护措施——钻被窝。别人钻被窝睡的着,刘小源可睡不着,他还饿着呢!没想到第一天当上替补队员就这待遇,刘小源有冤都无处诉。苦着脸**瘪瘪的肚子,忽然想起来墙上还挂着他的粮食口袋呢!伸手在墙上的挎包里*索了半天,完了。只剩下半包饼干了。

刘小源咬着饼干,*出手机。看着蓝色的屏幕想,那家伙在干吗呢?在家看电视还是在外边花天酒地呢?犹豫了半天,按下了短消息的按键。

实验室里,莫言在一堆试管溶液之间忙碌。口袋里的电话震了一下。有短消息。以往莫言是不会理会的,但是自从把自己的电话给了那个坏小子以后,莫言对每一个电话都极度敏感。腾出一只手拿出了电话,是他。莫言心里一跳。屏幕上一行蓝色的小字:我晚上没吃饭,好饿~~~~

那个饿字后面跟了一长串~,莫言仿佛可以看见刘小源拉的老长的脸,嘟起的嘴。轻轻的笑了,莫言坐了下来,大拇指在那几个字上逐个摩过。第一次呢,这种方式的交流。发过一条信息:我也没吃呢,出来一起吃饭吧!记得带钱,你请客。

发完以后,莫言坐在椅子上吃吃的笑。果然,没到一分钟刘小源就回过来了:凭什么?后面是一个咬牙切齿的头像。

莫言笑眯眯的回过去:因为上次我请过了,所以你要还席。

刘小源一看这条消息,俩眼瞪的老大。气势汹汹的“说”:老师!你很无赖哦…pppp

回过来的是一个大大的笑脸和一句我在校门口等你。

刘小源探头探脑看看下面那两个别扭的人,轻手轻脚的下了床,悄悄的跑了。

三一五里三张床,两张贴墙放着,一张在门边。周建和刘小源一张,天远和小扑一张。两张床紧挨着。周建和天远都在下床,两个人每天头顶着头睡觉。今天,两个人照例头顶着头,却谁也睡不着。

周建一只手枕在头下,紧紧的抿着唇。下午的时候,特地的去找天远让他去看自己练球。可是他却说有事情。原来就是和女生约会啊!而且还忘了有两个人等着他买回来的饭呢!

“天远和龚学燕最近走得很近,大家都说他们已经成了。可是谁心里都明白,天远不可能看上龚学燕,还不是为了学生会的那个位置。周建,天远这个人城府很深的,又有野心。你当心点。”

周建像是被人在心上狠狠打了一拳,倒吸了口冷气。天远,这是真的吗?我不信!我不信那么骄傲的你会用自己做筹码来换取利益!可是天远拉起龚学燕的手,那一幕像针一样刺着他的心。也许对你来说,学生会的位置比你的清白,我们的情谊更重要?还是你心里根本就没有情谊!

在他心里,我只是他一个对手。对手!周建痛苦的闭上眼睛。

天远垂着眼帘,感觉着周建辗转反侧的焦躁。难过,委屈,疑惑,拧成了一股绳索,把心绞着,往下拉。看到周建兴冲冲的跑来拉自己去看他练球,真的很温暖。可是今天学生会文印那缺人,已经答应了去帮忙,周建的失望他看得出来,所以才想给他们买点好吃的慰劳慰劳。谁知道又遇到龚学燕找他让他给画一个下期学生会会报的刊头,顺便聊起了改版的事聊的高兴竟然把这事给忘了!周建,我不信你是为了这件事生气,那不像你。你一定是为了学生会的事在生气。是的,我是很想争得那个位置,所以我才会那么努力勤奋甚至自告奋勇。我要让大家都认识到我的实力。周建,你就像一道阳光,可是,我不是站在阳光背后的月亮。也许你看不起我的作为,但是我必须要为自己创造希望。

刘小源一溜烟的跑到学校门口,莫言站在角落里,黑色的大衣裹着颀长的身体,轻轻的跺着脚。刘小源跑到跟前,嘴里的热气冒着白烟:“这个时候还没回家,你干吗呢?”

莫言把脖子上的围巾摘下来围在刘小源的脖子上,轻声说:“课题组的实验项目时间很紧,要不是你说我都忘了几点了。走吧,肚子好饿啊!”

“咱可说好了,我那点零花钱就够吃大排档的!”刘小源把两只手都裹进莫言宽大的围巾里。

莫言笑着搂过他的肩膀,把他塞进了出租车。

出租车里,两个人并排坐在后座上。也不知道是车里的暖气开的足还是因为胳膊腿都跟莫言紧挨着,刘小源就是觉得浑身的燥热,可是又打心眼里舍不得挪开。低下头把围巾拉开一些,鼻尖埋在柔软的织物里,暖暖的都是他的味道。还是第一次这么近的体会另一个人的味道,这感觉很新鲜很奇怪,也……很好。

悄悄的抬头,想看看他干吗呢,结果莫言正微微的侧着头目光柔和的看着他呢!

目光一碰,两个人都吓了一跳。慌乱中各自回头。莫言掉头看窗外,刘小源把脑袋扎到围巾里,牙齿轻轻的撕咬。

车停在一家装饰得很清雅的餐馆前。刘小源一下车就倒吸口凉气,够狠的啊!真想宰我啊?

在雅间里坐下来,莫言开始点菜。

刘小源瞄着菜单咬牙切齿的说:“这可是你点的,我钱不够就把你押这洗盘子!”

莫言扬扬眉:“无所谓啊,我又不是没干过。留学的时候我洗了两年多的盘子呢!”

刘小源拿筷子戳着下颌:“我听说留学生出去大多数都是洗盘子,你怎么也干这活啊?再怎么说你也是咱医大的博士生啊!”

莫言唇角一丝不易察觉的苦笑,轻轻叹口气:“那又怎样呢?一样是没有经验的学生。我是公费留学,比起那些自费生已经好很多了。我常常同时打几分工,这样就不需要妈妈给我寄生活费。还可以有盈余寄回来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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