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 节（2 / 2）

向然又向酒保要了一扎啤酒，他眯眼看着舞池那一个个如水蛇般扭动的身躯，他们正随着酒吧里的强有力的音乐节奏摆着头，他似笑非笑，瞥一眼，又将刚才倒在杯里的酒一口饮尽。

半响，只觉得有人在轻轻拍他的背，“向然，你怎么在这儿啊？”

“潘若，真巧啊，又看到你。”他倒是给她裂出了一个笑，一身的酒气。

潘若眉心微蹙，感觉他有些不对劲，“你是怎么了，喝这么多……”

他没有理会她，只是又为杯子满上了酒，“我没事儿，我高兴。”

“怎么说？”

“我替苏暖暖高兴啊，我真替她高兴……”向然说着用手指了指被自己压在手臂下的报纸，“你看我是不是应该替她高兴？”

潘若偏头瞅了瞅标题，瞥了一眼他手下压着的报纸，心里也就渐渐的明白了。

chapter21.床上的那抹红色

？

酒吧的摇滚乐还在不停的奏响，客人们随着音乐不停的挥舞着自己的双手，向然喝一会儿又趴一会儿，短短的时间内，几杯酒下肚，又多了几分醉意。酒精让他的脸开始泛起了红晕，他一会儿转过头来望着潘若傻笑着，却又不知道在笑什么，像是在嘲笑自己，他想哭，却又不能哭。

“你知道吗，她之前告诉我她累了，当时我听了真心疼，因为我觉得是我做得不够好，不够努力，给不了她安全感，才让她觉得累。我不断地告诉我自己，一定要努力工作，为她创造好的生活，然后再站在她的面前，告诉她，让她知道，我是可以给给她幸福的人，可是你知道吗，她不是累了，是爱上了别人，是爱上了现实。”向然说着顿了顿，冷笑了两声，眼神中充斥着悲伤，“以前我一点也不相信毕业就分手这种魔咒，我一直以为，我和苏暖暖之间的感情是足以抵抗外界的一切阻力的，可是，呵呵呵，结果我们还是终究抵不过现实……”

说到这里，心里有事一阵疼，向然转脸过去，偷偷拭去眼角的泪水，拿起酒杯，打算又喝上一杯，却被一旁的潘若拦住，“你喝多了，走吧，我送你回去……”

他摆摆手，半眯着眼看着她，“我不走，我什么喝多了啊，我没喝多……”

“好了，走吧……”

潘若说着，将他从凳子上扶起来，穿过重重地人群，踉踉跄跄地走出酒吧。

“向然，你家在哪儿啊，我送你回去……”她喘着气，累得不行，向然压在她的身上着实让她觉得有些重。

向然不停的嘀咕着，“不……不回去……你就让我喝，喝了我才不想她……”

“向然，你别啊，告诉我你家在哪儿……”

她转头看着放在她肩头的脑袋，可是那双眸子已经合上了。

“向然……”

“向然……”

又唤了他几声，倒是没有得到任何反应，潘若无奈地叹了一声气，站在路边招下一辆出租车，将他塞进了车里，“师傅，锦绣酒店，谢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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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不容易从前台那儿拿了房卡，潘若连拖带拉地把向然拉近了房间里，一进房门，向然便吐了一地，潘若无奈地摇摇头，先将他扶到了床上，为他脱掉鞋子与外套，给他盖上棉被，将空调的温度调到适宜，又立马转过身去清理门口的那一堆污渍nad1（

一切打扫干净，已经过了差不多半个小时，潘若用纸巾擦去自己额头上细细的汗珠，瞅了一眼睡在床上的向然，微微一笑，拧上一张湿毛巾，轻轻地走到床边，为他擦拭起还在微微发烫的脸，能这样静静的照顾她，这一刻，对潘若来说，是一种小小的幸福。

她起身本想再拧湿一下毛巾，哪知还没迈开腿，却被向然突然拉住了手腕儿。

“不要走……”向然喃喃地说着，眉心微蹙。

潘若闻此，莞尔一笑，定坐下来，将他的手紧紧地握在自己的手心里，“好，你放心，我不会走的……”

潘若就这样静静地看着他，一种情愫在静悄悄地，慢慢地滋长着。

半响，又听见身旁的他喃喃着，“暖暖……”

“怎么了，向然？”潘若起身，将耳朵贴近他的唇边，想听得更加清楚一些。

“暖暖，你不要走……”

潘若心里有些难受，有些心寒也有些心痛，她心寒向然的痴情，也心痛向然的痴情。潘若不明白苏暖暖如此对他，他还为何依旧对她念念不忘nad2（

潘若想用手拂平向然蹙紧的眉头，这一刻，她将头紧紧地靠在他的胸膛，肆意地听着他有节奏的心跳声。

“向然，你的眼中难道就只有苏暖暖吗，为什么不留心看看周围，在你的身边，还有很多的好女孩儿，如果没有苏暖暖，你会爱上我吗？”

用手摩挲着他的脸，一瞬间，潘若脑中闪过一个不好的想法，她的思想开始挣扎起来，天使与恶魔在她的脑中打着架。

潘若，苏暖暖是你的好朋友，你这样做对得起她吗？

潘若，现在是你得到这段感情的最好时机，它如此的唾手可得，你为什么要放弃？

如果说这一个决定是一场赌博，那么潘若最后决定放手一搏，她很清楚，若是赢了，那么她将获得自己的爱情；若是输了，那么爱情与友情，都没有了。

从房间找来一把水果刀，她咬咬牙，用小刀将自己的手指划破，潘若让自己的血滴在了雪白的床单上，洗净水果刀，将它归还到原处，她随后便脱掉了向然的衣服……

潘若静静的睡向然的身边，她合上了自己的眸子。

向然是被第二天的阳光晃醒的，醒来之时，只觉得自己的脑袋有些重，起床撑坐起来，摇摇头，却发现潘若坐在床的另一边背对着他系纽扣。

为什么会在这里，到底发生了些什么，向然努力在脑中搜索者记忆，只记得自己在酒吧喝酒，然后遇到了潘若，之后就什么也想不起来了，脑中空白一片，他变得有些慌乱。

“潘若，我昨晚上……”

“昨晚上，你喝多了……”她平静地说着，穿戴好起身走进卫生间，只留下向然一个人呆呆地坐在床上。

向然掀了掀被子，却发现自己光着全身，最后看见床上的那抹红色，那一刻，他觉得自己的心跳漏了两三拍nad3（半响，他扇了自己一个耳光，在心里谩骂着自己，向然，你混蛋，你看你都做了些什么！

半响，向然慢慢恢复平静，思索了一阵，他慌忙穿上衣服，冲向了卫生间。

“潘若，对……对不起……”

“没什么对不起的……”

潘若没有看他，继续整理起自己的头发。

“不，你放心，我会对你负责任的。”

她对着他笑，“好啊，你打算怎么负责？”

向然顿了顿，拉起了她的手，“我知道我现在没钱没身份，可是，我一定会对你负责的，我们……我们在一起吧……”

他很明白，昨晚的事儿对潘若造成了多大的伤害，如今也只能好好弥补，向然告诉自己，要好好对她，哪怕他根本就不爱她。

chapter22.像朋友更像知己

？

夜静极了，苏暖暖呆呆地看着外面的夜空，一只手撑住脑袋，另一只手握着笔在纸上不停地画着圈儿，她走神已经快一晚上了。眼看着情人节的款式报告会迫在眉睫，可是她却还是一点思绪也没有，到时候拿什么作品去参加呢，本就被众人认为自己是走后门的关系，若到时候两手空空而去，岂不是更被人看不起……

情绪还是很低落，或许是因为向然，或许是因为源于工作的压力。苏暖暖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只觉得心里空捞捞的，有时候又突然莫名的烦躁得很。

这天的苏暖暖没有下来吃晚餐，这让欧承昊有些奇怪。晚饭后，经过苏暖暖的房间，他有意向苏暖暖的房里边儿晃了一眼，恰好看见她正伏在桌上抓着脑袋，似乎正在陷于深深的工作折磨当中。嗤笑一声，轻轻敲门，又侧身倚在门沿上，样子看起来倒是随意。

“要不要出去走一走？”他双手插进了裤兜里，语调随和得很“也就当是散散心，难得的周末。”

他这么一说，苏暖暖还真觉得有些闷得慌，看着白纸上自己画的那些大圈圈，她深深的舒了一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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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被欧承昊开到了黄埔大桥边，上海的夜景真的是美极了，来来往往的车辆如同一条波光粼粼的长河，五色斑斓的霓虹灯为这个市又增添了一份神秘与浪漫。

两人走出车外，并排倚靠在车头前，一阵江风轻轻地扑打在苏暖暖的脸上，让她觉得凉悠悠的。

“这风吹着好舒服，好像没有之前那么冷了。”苏暖暖转过头来对他说着，又张开手，想拥抱住这一缕缕江风。

欧承昊看着面前的苏暖暖，笑了笑，“已是春天了，风自然也没有了冬日的冷，不如你等我一下……”

“你去哪儿啊？”

苏暖暖问她，而他似乎要保持神秘，很快就消失在了夜色里，半响，待他回来，手中拿着两罐啤酒nad1（

她瞅一眼，笑着，“大老板今儿个这么有雅兴？”

“这就叫有雅兴了？”他挑眉问她，随后又拿一罐递到了苏暖暖的手里，“若是不喝两杯，岂不是太对不起这美丽的夜色了，你说是不是？”

苏暖暖笑笑，点点头，啪的一声，拉开罐儿，喝上一大口。

“啊……舒服舒服呀……”她叹着，有些小小的兴奋，心情似乎比刚才好了许多，“你说要是没有三天后的款式报告会的事儿该多好啊，我现在就不知道过得有多潇洒了，现在全公司的人都等着看我的笑话呢。”

“那是公司历年来的惯例，并不是针对某一个人。”“况且，设计这块是需要灵感的，没灵感，就算你整日坐在桌前不吃不喝，也不会有突破，就算设计出来了，也一样是废稿。”

“没想到你还挺专业……”

两个人就这样天南地北地谈着，像朋友更像知己。

说着说着，苏暖暖顿了顿，“我能问你一个问题吗？”

“你说说看……”

“你谈过真正的恋爱吗，或者说，你真正爱过一个人吗？”

“你觉得呢？”

欧承昊侧眼看她，似笑非笑。

听这语气，一定是不少吧，苏暖暖突然觉得自己的问题有些蠢，是呀，像欧承昊这种大老板，有多少女孩儿眼睛红，况且还有方子菲呢……

“好吧，当我没问nad2（”她摆摆手，倒是又喝了一口酒。

“我知道你在想什么，我可以告诉你，我谈过恋爱，也很爱她，最重要的是，那个人不是子菲……”

欧承昊的回答让她有些惊讶，随即又在心里琢磨着，之前欧方恋不是凯瑞公开的秘密了吗，好奇心膨胀着，苏暖暖接着又问他，“真的吗，那……那为什么你们不在一起，是她离开了吗？”

或许是她话触到了欧承昊心里的某个点上，一时间，他哑口无言，隔了好一会儿，才缓缓开口，“是啊，她离开了，也是在这样一个静谧的夜空下，因为我的犹豫不决，因为我的各种顾虑，让我永远的失去了她……”

说到这儿，欧承昊重重的叹了一口气，话语被悲伤充斥着，苏暖暖能感觉到他那种淡淡的忧伤，是啊，还有什么事儿比心爱的人离开自己更痛苦的了呢？

苏暖暖有些愧疚，怪自己不该提起别人的伤心事儿，她开始想着要怎么安慰他，而这时候他却给了她一个安心的笑，“可是，这一切都过去了，回不去了，其实我有时候还真的挺羡慕你们……”

“什么，我们？”

歪着头看他，苏暖暖有些不明白欧承昊这句话的意思。

喝上一口啤酒，他抬眼望望天上的星空，“你知道吗，其实每一个人的心都有这样一片黑色的小禁区，就像你头顶上的这一片夜空一样，而你爱的人则夜空的那一颗星星，那颗你生命中最亮的星星，他在你的怀里照耀着你，为你撑起属于你们的那一片光明，而你也要用你的一切包容她，才能让他在你的怀里闪闪发光，永远的存在下去，其实，你和向然不正是这样的吗？”

欧承昊的话让苏暖暖的情绪变得复杂起来，有些悲伤，也有些遗憾，她抬头看看这篇漆黑的夜，几颗零星在天上一闪一闪的，自己生命的那颗星星，大概已经陨落了吧。

想到这里，微微叹了一口气，一口气喝完拉罐中的啤酒，她又陷入了沉思，大约过了几分钟，却又一下子变得兴奋起来，“我想到了，我终于想到了……”

她高兴地在原地转着圈儿，这让欧承昊着实感到意外nad3（

他问她，“怎么了你这是？”

“星星，就是星星，我有灵感了！”

他侧眼看她，像是有些不相信，有时候他还真觉得看不懂苏暖暖，明明前一秒还有着淡淡的悲伤，后一秒却能高兴得手舞足蹈。

“好了，快点快点，我们快回去……”她说着就拉着他往车里走，“我说你快点啊，你能不能走快点……”

无奈，摇摇头，被她拽上车，启动引擎，朝家中驶去。

chapter23.我是不会认输的

？

各大报纸与媒体对欧承昊和苏暖暖的恋情进行着大肆地渲染，这一切让方子菲看在眼里，心里却是烦躁得厉害≡从年会之后，她便以身体不适向公司告假，连续几天都没有来上班，虽说郑翔日日打电话过来对方子菲的关心，可是欧承昊对她却并没有如此的上心，唯独第一天打电话来告诉她好好休息几日，之后便再也没有和方子菲联系了，他的冷漠，他事不关己的态度，让方子菲有种说不出的失落与心寒。

翻翻日历，方子菲又垂下了眸子，已经休息了三天了，是该回去上班了，总不能这样一直逃避下去，公归公私归私，工作始终是工作，方子菲认为自己在这方面一向做得很好。

为自己化上一个淡妆，踩上高跟鞋，刚走进凯瑞的大门，便能听见员工们互相津津乐道着，不用想也知道，欧承昊和苏暖暖的事儿已经成为了整个凯瑞炙手可热的话题。

正如此时，几个女员工正围坐在一起热烈的讨论着，声音虽然不大，可是路过她们身边的人却依旧能够听得清清楚楚。

“诶，你们看到前天的报纸了吗，老板和苏暖暖的事儿现在可是公司上下都知道的了。”

“我看呐，哪是全公司都知道了，是全国都知道了吧，不过说来也是，我还来没见老板这样子过，不是说之前他对自己的感情方面向来守口如瓶吗，你们看看，方总监不是也和老板在一起过吗，那时候都没有这么高调过。”

“你们就不懂了吧……”一个卷发的女员工说着摆摆手，“这就说明呀，再冷酷的老板也有为爱冲动的时候，我看呐，老板这次是动真心了，是当真打算认真谈恋爱了的。”

旁边一穿蓝衣女子又是惊讶万分，随即又若有所思，“照你这样说，那老板之前就是没动真心咯，可是这样一来，方总监可怎么办呐，可惜当了这么久的隐形女友，说分手就分手，怪不得这几天都没来上班呢……要是我呀，直接辞职得了。”

“你以为人家方总监是你，现在是苏暖暖该怎么办才是吧，抢了总监的男朋友，论级别，总监现在可还是她的上司nad1（”

另一女子又嗤笑一声，“你还担心她，她怕什么，只要有老板在，方总监就得看在老板的面子，就我说，如果苏暖暖真有那本事，这公司以后都是她的。”

几个人正津津乐道着，却听见有人在身后咳嗽了两声，一齐回头看，身后的人着实让她们吓出了一身冷汗。

“方……方总监，您……您来了。”

方才，她们的字字句句方子菲都听在耳里，她愤怒极了，却觉得在大庭广众下又不好发作，瞥他们一眼，“怎么，很意外吗？还是我应该提前告诉你们，你们好再选个好地方谈论这些无聊的八卦！”

话音一落，她便离开走进了电梯，一刻也不想多留，一来是因为不想再看到这几个人；二来，她不想再听到这些流言蜚语了，因为每听一次，就像在她的心上撒盐，让她觉得很痛很痛。

走进办公室，将自己扔在办公椅上，揉揉太阳丨穴，方子菲觉得累得慌。

耳边又</br></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