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 节(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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记得半年前去了趟欧洲旅游,回来上班的第一天,昱棠准备了九十九朵的红玫瑰来欢迎她,还说要跟她长长久久。当时她的心像波什么击中,烘烘的热潮蒸腾在眼睫间,只能睁着雾气弥漫的眼眸瞠视他。

若不是当时有一通电话及时响起,她实在不知道该拿他越俯越近的*嘴唇怎么办。

稍后他问她带了什么礼物回来送他时,那双闪着孩子渴望拿到礼物的热切眸光,又差点把她烫伤。

当她拿出一盘巧克力,他哭丧着脸,她却一本正经的道:“这是巴黎最有名的巧克力。”

“你就送我这个?”他抓着修剪时髦的短发,几乎要尖叫起来,让她差点忍俊不住。

“我是想万一你不喜欢的话,我还可以吃。”她本着客家人克勤克俭的美德实际的道。

“你打的如意算盘!”他指控的目光紧盯住她嘴角的颤动,如个暴力分子般伸手握住她肩膀象征性的摇了几下。

“一定还有别的,快拿出来!”

“风景明信片,可以吗?”她挑眉问道。

“不行,不行,一定还有别的。”他坚持道。

“罗浮宫的指南?”

“你再顽皮,我要自己搜了喔!”他不怀好意的直瞄她窈窕的身段。

明晓得他是在开玩笑,她的身体仍忍不住燥热了起来。

“服了你!在荷兰买的领带和领带夹,还有法国买的香水,你要是再不满意,我可没办法了。”她跺跺脚,在他的一声欢呼下,回身去取礼物。“这可花了我一大笔钱,你不要不知足。”

“谢谢你!”他欣喜的凑近她脸颊亲吻,在她的失神下,开心的拆礼物,啧啧啧的对领带和领带夹赞不绝口,不正经的眼视向她。“女人送男人领带,是不是想绑住我呀?”

“是啊,你这张长期饭票我要绑得牢牢的。”她跟着他胡扯。

“还送我香水?嫌我臭呀!”

“这话可是你自己说的。我是想你有喷香水的习惯,这款男性香水带有动静皆宜的异国情调香,还以古罗马英雄rion来命名,有着刚柔并济的独特风格,最适合你这位大情圣了。”

“哦?”他挑高眉,深深看了她一眼后,得意的朝她抛媚眼,刻意压低嗓音道:“没想到我在你心里有这么崇高的地位!”

她拿他大情圣的撩人风情当笑话看,翻了个白眼道:“是呀,可崇高了。崇高到可以摆在忠烈祠供人瞻仰了。”

“这话太毒了!”他对她的毒言毒语咬牙切齿。

“不想我这么毒,就少换几任女友吧。你每个月捡一个、丢一个,我这里的群芳录也跟着删删改改,送鲜花、送礼物都得做调整,知不知道这样会增加我多少工作量呀!”她乘机抱怨。

“是是是,小生受教了。”他戏谑的做足恭谨温让的拱手礼后,突然把那双冷锐起来不下于冰刃威力的眸光射过来,外加淬毒尖刻的言`.“你自己还不是今天跟张三去看舞台剧,明日与李四一块去听演唱会,你个人的群草录删删改改都不觉得麻烦了,为什么针对我的群芳录不满?”

她怔了一下,立即反击。“我可不用送花给那些草,再说那不过是志同道合的朋友寻常的邀约,跟你的情况是不同的。”

“哦,我明白了。”他酸溜溜的扯出一抹冷笑。“原来那些不过是陪你打发时间的玩友,你的宝贝芳心还是系在那个青梅竹马的身上呀。”

这种口气太像个可怜兮兮的怨妇了,若不是太了解他了,她还真以为他在吃醋呢。她似嗔非嗔的睨他一眼,“拜托,现在是什么时代了?可不时兴苦守寒窑十八年的桥段了。他远在美国,为了等他难道我得过得像尼姑一样吗?”

“他为什么在国外待这么久?博士学位还没拿到吗?”

“拿到了,不过留在那里工作。”是她母亲告诉她的。

“没道理。他都不担心你会被人追走?你也不怕他另有喜欢的人?虽然陈姨说魔羯座是第三专情的星座,你们好像也不该这样放心吧。”他疑惑的挑眉。

她当然不怕啦,反正两人间根本没什么,男婚女嫁各不相关。但这些话自然不能对他讲,只淡漠的道:“感情这种事不足为外人道。如果爱得不够深、不够真,随时都有借口移情别恋、倒不如趁这时候考验一下彼此。”

“爱情不是用来考验的。”他不赞同的道。

她斜睨他一眼,这个花花公子居然跟她谈爱情?

“我们并没刻意制造问题来考验彼此,而是大环境使然。这种情况下,我们除了接受,也没有别的法子了。”

“你不担心考验的结果?”他诘问。

她当然不担心,故而能以情感问题专家的理智口吻道:“我与他分开也有好长一段时间了,要是结果是我们不能相容于彼此的话,我们都会为对方深深的祝福。”

他狐疑的瞧了她一会儿,突然以一种认真的语气问,“你不一定会嫁给他!”

她避开他异常灼热锐利的目光,胡乱的道:“这种事本很就很难说的。”

“利環,你的语气像是预料到你和他之间不会有结果。

如果不是你移情别恋的话,就是他琵琶别抱了。前者是不可能,因为你对待那些追求者的态度,分明是人人有希望,个个没把握的一视同仁。可如果是后者,你又不像失恋。“

这家伙原来是恋爱心理专家呀。她讶异的瞪他一眼,兴起一抹捉弄他的念头,故意哀怨的道:“我还以自己掩饰得很好呢,没想到还是被你看出来。其实我失恋很久了。”

没料到她会承认,他显得很意外。‘你真的……“

“嗯。‘她忧悒的点头。”我爱上了一个不专情的双鱼座男人,每次他又抛弃一个女朋友,我就跟着失恋一次。咱们来算算我认识他的一年多来,他总共换了多少女友,就知道我失恋多少次了。“

“你在耍我呀!”听到这里,他脸色铁青的怒视她。

“也要你肯被我耍呀!”仗着他不会真的对她发火,她得意洋洋的笑出声。

昱棠瞪了她一会儿后,深沉的眼眸变得异常的灼热熨烫向她,并在她来不及防备之前,阴沉的勾起美唇,脸上表情撞响了她脑中的警钟,令她醒悟到自己陷入危险中。

他俯向她,浓浊的呼息吐在她脸上,以一种煽情的低哑声音道:“你最好小心,双鱼座男人会把玩笑话当真,说不定会如你所愿的给你一次难忘的失恋经验喔。”

在她被吓得目瞪口呆,不晓得该如何反驳时,他却仰起脸哈哈一笑,像个恶作剧得逞的顽皮男孩,把她气得七窍生烟,那一整天都尽量不跟他说话。

同天,他系了她送的领带,别上她送的领带夹,身上喷了他送的香水,可怜兮兮的在她身边陪小心。鞠躬哈腰得如小丑状,害她一时忍俊不住,被他逗笑,也化解了两人间这小小的闲隙。

之后的每一天,他身上总会飘来rion充满异国*的香泽。前味由柑橘、柠檬叶、佛手柑等组合成令人兴奋的清新香调;中味部分则给人一种强烈剽悍又隐含甜柔的感觉,那带点薄荷般清凉的辛辣放纵,与热带花园的热情香甜,融合成一股浑厚的煽情氛围缭绕在每处空间,恍若*热列缠绵的温暖拥抱。后味则以沉稳的木香加上龙涎香为基调,充满异国*。

每当闻嗅到混合着他体味的香水味,她心里暗暗升起一抹窃喜。明知不应该,但总忍不住收集这小小的喜悦累积在心底,好似是她与他之间的小秘密;只要他擦这种香水的一天,他的某部分就属于她。

这样的痴心幻想每每在她最脆弱时浮现台面,也每每被她强以理智压下精神海域的最里层。在冷眼旁观他一桩又一桩的风流的事后,她若还有脑筋,就不该浪费一丝的情爱在这男人身上。

没错,他是个一百分的上司,却是个工于算计的*。

他所交往的对象全是与他的事业发展有密切关系的女性,而一旦对方没有利用价值,他可以毫不犹豫的甩了不管。

这一点,或许很少人察觉到,连她也是花了极长的时间才观察到。

他竟然是这样的人,不惜利用自己的男色迷惑与他有利益关系的女人。

那些女人知不知晓自己被人这样利用?

利環无从得知,但从来没有女人为此找他算帐倒是真的。他那些下堂女友在被他冷淡几次后,就很自动的消失,有的甚至很快找到新欢,没有单元剧中寻死觅活的激狂,好像一点留恋都没有。

或许就像昱棠说的,他只跟玩得起游戏、深谙游戏规则的女子交往。双方都很清楚对方想从自己身上得到什么,也预期到以后的发展,所以也就没有牵缠不清的不堪场面发生。

说的人是这样冷静,听的人却不寒而栗。利環知道自己水远不可能接受这种情爱关系,因为那根本不是爱情,也毋需付出真心,只是一种各取所需的男欢女爱罢了。

或许是因为这样,她才不敢敞开自己的心,热热烈烈的爱一场吧。因为结局明显可以预见,除了碎心断肠的一场失恋外,她什么都得不到。

既然有了这般深刻的领悟,为什么还会一再的去回顾、去想他呢!即使他不在眼前,她心里依然充满他的影子。这表示什么?她心里雪亮着。她一直欺骗自己并没有趟过那条线,其实早已越过了。

她在该停步时没办法停下来,但叫她往前一步,她又怕会坠入万丈深渊,弄得自己不上不下,进退维谷。

她该怎么做?

除非她离开永续,离开昱棠,否则失陷的情感永远挽不回来。这些道理她都懂,但就是狠不下心提出辞呈呀!该走的,该走的!

“利環、利環……”肩膀被人推了一把,她回过神,发现推她的人是金雅芳。

“你怎么了?我叫了你半天!”雅芳恼火的在她耳边吼道。

“对不起,音乐大吵了,我没听见。”她避开她深究的目光,嗫嚅的道。

金雅芳只能从她嘴形猜忖她大概是在道歉,倾身贴着她的耳朵大叫:“邵课长想请你跳舞。在你身边站半天了。”

利環这才注意到两人的桌位分站了个高大健美的男子,她抱歉地扯唇微笑。“对不起,我不知道。”

邵北辰摇摇头,不介意的朝她做了个“请”的手势,利環盛情难却的随他进入舞池。

不须特定的舞步,只要随着摇滚舞曲的节奏腰摆臀即可。利環的节拍抓得恰到好处,极其放纵的舞动身躯,仿佛想借着这种舞动四肢的方式来放松压力,将脑中不该存在的思绪摆脱。

她闭上眼睛,让激狂的乐声充盈她的每个思维,除了跳舞外,什么都不要再想。

摆动呀摆动,旋转呀旋转,如果生命里的其他事也像跳舞这般简单,就没有什么可烦的。她在一具具身体之间前进后退,左旋右转;让心底的郁闷随着迸射而出的体热发泄不让自己再有思考的能力。

暂时就这样吧。只要跳舞就行,什么都不要想了。

不要再去想他盈满光彩的黑瞳,不要再去想他立体分明的轮廓,不要再去想他端秀明朗的五官,更不要再去想他颀长匀称的身材,甚至他带着几分邪气的诱人笑容,他的温柔、他的风趣,还有他似笑非笑的戏谑眼神,这些都不要想了。

可是那缕男人香,即使搀杂在众多体味里也可以嗅出来的味道——强悍而不失温柔的甜香,是由檀香木、胡椒、要等天然香料加上苦艾酒调制而成,像他的人,给人一种薄荷般清凉的辛辣放肆,格外的*人。

而这缕还融合了热带稀有花卉伊兰依兰花的煽情香评,此刻正不容她拒绝的不断呛进她鼻腔,随着扶向她肩头的那支手,带来一阵刺麻的电流让她猛然睁开眼。

一双含情且放肆的眼眸正热力十足的笼罩住她,利環惊愕的张着嘴,像是无法相信脑海里相思的人怎会跑到现实世界了。

他握住她的手,巧妙的将她带进怀里,让她的背抵在他厚实的胸肌上,磁性迷人的嗓音滚出他紧抵着她的*美唇,搔拂着她发热的耳根。“再不闭上嘴,我可要吻你喔!”

闻言赶紧合上嘴巴。

昱棠自嘲的撇撇嘴,每次威胁要亲她,利環立刻乖乖的,这招是百试百灵。

“你怎么……”大厅里的音乐吵得人耳膜都要裂了,她挑起秀眉。

昱棠知道她想问什么,体贴的带领她离开舞池,来到大厅外头。

他没有放开她,充满魔力的黑色眼瞳紧盯着她,古铜色的修长手指将散置在她额前的湿发拨开,顺便伸过她发里,往下梳理她黑缎似沿着优美的背部线条往臀部披泄的秀发。

“我从来没见过你狂野的这面。”他那双有着迷人弧线的丹唇埋怨似的开敞。“你在舞地甩动头发的样子,就像莱茵河上用歌声迷惑水手的罗拉那样诱人。还有你身上这件衣服……”他比着她纤瘦匀称身段上的细肩带白色洋装,紧接着低吼:“你跳舞时,那两颗奶都要跳出来了,知不知道?”

“你胡说什么!”本来听得很陶醉的利環立刻恶狠狠的瞪他,气愤的想拨开昱棠放在她身上的手。

他自然是不容她轻易摆脱,反而捉住她细致的柔肩。

“我是说真的。就是看不过去,才以上司的权威逼开两只眼珠子都快盯到你*上的邵北辰,护卫在你身边,为你遮住春光呀!”

“这么说我还得感激你。”她冷笑道,摆明是不信他的话。这件衣服虽是清凉点,但要说到春光外泄是不可能。“莫非副总是专程为了保护小女子的贞操而来?”

她记得他行程表上明明写着要去日本的。

“那也是其中一个原因啦,不过最重要的是……”那双神采迫人的眼眸带着奇异的火焰烧向她,两片随着他俯低的头颅越凑越近的薄薄嘴唇显得敏感而多情。

利環只觉一阵晕眩,呼吸困难的捉住他身上的白色休闲衬衫,像是要支撑住自己,又像是要把他推开或拉近,自己也无法决定。

“我想你,好想你……”薄薄的唇吐出诱人的情话,几乎要吻上她的皮肤。但就算没有真的吻上,他灼热的气息也够逗人了,沿着她光滑的颓移动,火燎上她的唇。

利環在他催眠般的幽深眸光凝视下,两排扇形的睫羽无力的垂下,遮住她眼底的惊怯和羞涩。她没料到这幕,脆弱的芳心盈满对爱情的无法拒绝的惊慌,在极度的忐忑不安中,抖着干涩的唇等待他的降临。

昱棠却在这时候突然放开她,转身面对大厅方向。

利環怅然若失的环紧自己,跟着他的眼光看过去,发现一道美丽的窈窕身影朝两人走来。

“昱棠,原来你跑来这里,害人家找了好久!”美人娇嗔的飞奔过他敞开的怀抱,微眯的猫眼带着敌意的瞪向他身后的,“她是谁呀?”

“我的秘书。你不会连我跟她说几句话都吃醋吧?”昱棠笑闹的捏着她的腰,那未降临在她唇上的狂飙的吻堵住美女微嘟的小嘴,逗得她娇喘连连。

利環青着一张脸站在原处瞪视他表演,针刺的疼痛自心底深处翻腾上来,带出了阴寒凄怆的绝望,和逼到眼睫前的热浪。她咬紧牙关,强硬地压抑下夹杂着屈辱和自尊受伤的悲痛情绪,不准自己在他面前出丑。

“如果没别的事,我过去了。”等两人的热吻暂告一段落,她强迫自己以淡漠的语调开口。

昱棠没说什么,只以那双充满炽烈火焰的眼眨着她一眼,随即在怀中美女的娇嗔声中,朝她胡乱点了个头。

利環没有再看两人一眼,僵硬的移动脚步往大厅方向走去,自始至终没有掉一滴泪。

梦,该醒了。

“留那么多年的长发就这样剪掉,你都不觉得可惜吗?

不知道你是怎么想的,我都替你心疼喔?“

谢母像只老母鸡般呱呱的在她耳边叨念不停,利環试着将注意力投入手中的英文小说,却发现上头的字母各自跳起了街舞。完全脱离她的理解之外。

昨晚回到家中后,同样的对白她大概听了一百遍。还是老妹聪明,宁愿在台北的公寓里,也不愿陪她回家。

“利環,我跟你的话你有没有听见?”

她放下手上的书。拨了拨剪到颈际的短发,无可奈何阶抬眼迎向亲咆哮的脸。

“妈,您都说一百遍了,我会没听见吗?”

“哪有!”谢母心虚的否认。“你一个好好的女孩子家把头发剪成这样……”

“妈,这样是哪样呢?我又不是理光头去当尼姑,念国中和高中时,我剪得比现在还短呢。”

“那不一样。”

“没什么不一样。您当时还不是很赞成学校的作法。虽然那时候许多学校的发禁都开放了,学生可以自由留长发,可是您说头发是三千烦恼丝,剪得越短烦恼越少。”

“你现在不是学生了。剪这么短,一点女人味都没有!”

‘妈,女人味不是用头发来决定的。头发长的女人不见得就比短发的女人有女人味呀。再说我这发型是由香港的名设计师亲自操刀,还挑染了几撮,很有前卫风格。“

“那些话我听不懂啦,反正你剪成这样……”

“剪都剪了,您再唠叨一百遍,它也不会变回原来那样。您就省省事,也饶了我吧!”瞪着母亲仍不肯屈服的表情,在心里暗暗叫苦。

她是招谁惹难呀?

不过是剪上男了个头发,竟招致天怒人怨的。

昱棠看到她的短发达形,差点跟她掀桌子,逼问她为何要把头发</br></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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