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7 节(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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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羊羔浑身是血,看样子是被猛兽咬破了喉咙,褐红的血液都快染遍了一身白毛,显然就快断气了。

那原本被村民围着的人见状便走了出来。

只见那人虽未蓄发,但却有光洁且饱满的额头,额头中间的红色朱砂圆润清晰。

那人鼻梁高挺,嘴唇似晕了蔻丹,眼若晨星般明亮,眉目间流转的尽是能容纳事件万物的慈悲和和蔼,但在平易近人里却不失法相庄严。

只见那人轻轻挥手让村民让出了一条小路,执着法杖径直走到那羊羔身边。

片刻后,那人悬在羔羊伤口上的掌心发出了温暖的黄光,仿佛像是初升在天际的朝阳,明亮却不刺眼。

待那黄光逐渐散去之后,原本被放在地上奄奄一息的羊羔竟然支棱起脖子,粗粗喘了两口气之后颤巍巍地站了起来。

围观的人群爆发出一阵热烈的掌声,男孩更是抱着羊羔喜笑颜开地向他道谢。

那人只是这样云淡风轻地笑着,似乎连拂过他身边的微风都能带上几分沁人心脾的甜意。

阿凰只觉得心脏顿时一紧,一种从未有过的悸动排山倒海地席卷而来。

在那一刻,他的视野里只剩下一片黑暗,而在这片无边的黑暗中出现的,只有那个穿着一席黄袍僧衣的俊雅男人。

阿凰膝盖一软,在人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就已经跪趴在地上,呼吸急促得令人害怕。

他赶紧低下头去不再去看那个陌生的男人,左手则紧紧拽着胸口的衣服,只想让快要从喉咙里蹦出来的心脏赶紧平静下来。

待他的视野终于慢慢恢复了正常,心跳也稍微平缓了一些,他才赶紧抬起头往方才的那个方向看去。

可那处哪里还有之前的那道修长俊逸的身影?甚至连方才围观的村民都已经不在原地,不禁让人产生一种黄粱一梦的错觉。

阿凰惊惧地迅速站起身来,他从来没有这么懊悔过自己将视线转开的做法。

着急忙慌地迅速提气从山坡上用雁过无痕的步法飞跃而下,这是自阿凰自知道自己身为族长的命运之后做过的绝无仅有的一次当着村民的面动用自身修为的举动。

阿凰厌恶自己族长的身份,可他偏偏又是鸾凰族中修真天赋最高的修士——元婴巅峰的修为让族人们对他的崇拜更趋白热化,可这种崇拜却是阿凰最不想要的。

久而久之,阿凰不仅怠于修炼,还时时处处刻意避免在族人面前动用自己的修为,好像只要这么坚持下去,就能让族人忘了他是一族之长似的。

作者有话要说:跟大家说一件非常不开森的事……

自那次恶魔军训结束之后,某草就被调到了一个超级繁忙的部门工作(非升职更没有加薪)

而且那个工作的部门跟原来的单位不是一个地方,所以离我住的地方有十万八千里,导致某草每天早上6点就要起床赶公车,回到家里除了直接瘫死在床上之外什么都不想做了……

所以……

以后的更新肯定没有办法保持日更了,只能是每天写一点,写够字数之后再发上来。

so,某草不介意大家养肥,但请各位亲亲不要抛弃我。

这个坑是一定会填完的,如果能上榜还是会根据榜单要求的字数更新。

谢谢大家,某草鞠躬

第98章

(98

村民们看自家族长突然从山坡上御气而下,落地之时脚下甚至还有紫色的灵气氤氲在四周,当下是又惊又喜。ww

虽说他们早就从长老口中听说阿凰族长是百年难得一见的修真奇才,修为更已高至元婴巅峰了,可他们从未有机会亲眼目睹阿凰施展修为的威风模样。久而久之,村里有些年轻的修士甚至对此表示出怀疑,认为这不过是长老们为了巩固族长的威信而撒的善意的谎言罢了。

可这一次,村民们可是真的亲眼目睹了自家族长从天而降的仙姿,村民中也不乏有些低阶的妖修修士,只消看一眼那些从阿凰体内散出的浓郁灵气,便能知道长老所言非虚,一些信仰虔诚的村民甚至已经朝着阿凰跪了下来。

不过阿凰对族人的震惊完全不管不顾,只是在围观的人群中急切地问道:“刚才的那个和尚去哪了?”

众人面面相觑,一时之间没反应过来阿凰说的“和尚”到底是谁。

阿凰上前两步握住了站在最前头的一个年轻男子的肩膀。

“就是那个用法术救活了羊羔的男人。”

“哦!”

被问到的青年恍然大悟,随即用手指了指自己的脑袋:“就是那个没有头发,头上还有六个圆疤的男人?”

大多数鸾凰族的族人自出生时起就没有机会踏出过结界,自然不知道阿凰所说的“和尚”到底是什么,就是阿凰本人也是在遇到苏澈之后,才从苏澈口中听说了外头的世界中有一类不蓄发的男人叫做和尚。

那青年人被阿凰摇得头晕眼花,在恍惚间本能地用手指了一个方向。

“他被,被云鹤长老遣过来的侍卫带走了。”

阿凰随即抛下族人,直头直脑地顺着来路回奔。

偏殿的门“砰”地一声被人狠狠推开,门扉砸到墙壁发出的巨大声响成功地吸引了所有人的视线。

法正原本也是刚被人引进这偏殿不久,在与云鹤族长见礼之后还没来得及落座,就听到那声门被砸开的巨响。

堪堪回过头去,便见到一个模样只有二十出头、身着紫色宽袍的年轻男子气喘吁吁地站在门外。

只见来人身型修长,面孔十分秀气,乌黑的长发坠地,只在身后用一根紫色的丝带系了一小束,打扮简单且清雅。

只是与在场众人都有所不同的是,这个年轻修士的双眼圆大,双颊饱满,这就让他看起来带上了一种青涩未脱的稚气,浑身上下都洋溢着青春的朝气。

阿凰刚闯进偏殿,视线就与转过身来的法正对了个正着。『』

两人视线相撞的瞬间,阿凰只觉得自己的心脏紧得发疼,就像是被绳子狠狠地勒紧了一般,竟在瞬间就僵硬得无法动弹。

“阿凰?”

苏澈看到去而复返的阿凰也有些惊讶,随即站起身来唤了他的名字。

被苏澈的声音惊醒,阿凰赶紧将被锁住的视线移到自己的脚尖,左手则不由自主地再度揪住了胸口的位置,身体开始无法自抑地微微颤抖起来。

“这位施主是否是身体不适?”

法正见来人的脸色绯红身体颤抖,怎么看都不像是正常的状态。

若耶阁的佛修大多都有普度众生的圣母毛病,最最见不得常人受苦。法正立刻上前两步,伸出手轻轻扶住阿凰的手臂以免他突然摔倒。

当法正的手触碰到阿凰的身体时,阿凰像触电一样惊跳起来,一伸手就狠狠拍开了法正的手。

法正对阿凰的反应显然有些出乎意料,手心更是被阿凰那出其不意的一拍弄得有些火辣辣的疼。

阿凰呆呆地看了法正一眼,又看了看自己的手,顿时惊慌失措地将手收了起来,不知该对法正说什么好。

“阿凰,不可对贵客无礼!”

云鹤长老当然不知之前发生的事情,还以为是阿凰对有可能帮忙寻找到丹凤的人怀有敌意,是特意跑过来搅局的,便立刻从座位站起身,语气严厉地斥责开来。

“你眼前这位可是佛修一脉——若耶阁的宗主法正大师?!还不赶紧向法正宗主道歉!”

法正闻言云淡风轻地朝云鹤长老摆了摆手道:“无妨,无妨。”

他此刻更关心的是眼前这位青年的身体状况,但又见他似乎很排斥别人的触碰,便后退三步与他保持了一个礼貌的距离,这才再次开声询问。

听到法正带着担忧的声音,阿凰下意识地抬起头刚想说话,眼角的余光却看到了法正身后站着的脸色阴沉的云鹤长老,眼前不知为何就猛然出现了那对被他害死的年轻兄妹的脸孔……

阿凰浑身一震,立刻又低下头来不去看法正,强迫自己刻意不搭不理,转过身来对安齐远道:“我有话跟你说。”

安齐远闻言挑了挑眉,撇过脸去看了苏澈一眼。

苏澈明显也对阿凰的这个状态十分不解,目光透露出一丝疑惑。

苏澈有些担忧地看了阿凰一眼,但又见阿凰眼神坚定,似乎已经恢复了常态,便对安齐远点了点头。

云鹤长老也有些弄不清状况,见阿凰竟然自作主张地提出要求,登时不满地斥道:“阿凰,你莫要胡闹!”

阿凰满脸沉静地道:“你不是想要尽快找到丹凤吗?我想我这里有一个能让安宗主点头答应帮忙的筹码。”

“哦?”安齐远闻言扯了扯嘴角,露出一抹十分感兴趣的微笑,“愿闻其详。”

阿凰见安齐远上钩,立刻正色道:“此事事关重大,我只能与阿澈和安齐远两个人商量。”

言下之意就是其他人都需要回避了。

法正向来不会强人所难,自会尊重他人的意愿,剩下的龙潜等人也无可无不可地点了头。

云鹤长老眼见在座的重量级人物都没有意见,只他一人反而不好提出反对,只得与众人一起退了出去,临出门前,还用十分严厉的眼光警告了阿凰一把。

待众人都出了门去,苏澈才上前扯了扯阿凰的手腕。

“你到底怎么了?”

安齐远看到苏澈拉着阿凰的手,眉关不自觉就皱了起来,可这动作毕竟是苏澈主动做的,他也不好说些什么。

阿凰眼带感激地看了苏澈一眼,转而跟安齐远道:“这次你们来寻赤巢给阿澈恢复修为,除了聚火蜥的灵筋和那些灵药之外,还需要满足什么条件?”

安齐远若有所思地用手轻叩着桌面,考虑了一下后如实回答道:“还需四位达到化神修为的修士结下重铸法阵。”

阿凰听了立刻道:“我可以帮这个忙。”

苏澈闻言不禁十分感动,毕竟他和阿凰相识不过数天,但阿凰却已经愿意冒着折损修为的危险为他两肋插刀。

“可是……阿凰,你现下是元婴巅峰……”

苏澈领了阿凰的情,但却不愿将他卷入到五灵根 ...

(的漩涡中,只想委婉地拒绝阿凰的好意。

可苏澈拒绝的话还没说完,阿凰便抢先一步道:“这个你不用担心。其实我早就能够突破元婴巅峰的境界了,只是因为一些自己的原因不想这么做,所以才一直卡在元婴巅峰没有进阶。”

阿凰饶有深意地看了苏澈一眼:“如今时机已到,我也应该做我该做之事了。”

“这不仅是成全了你,更是成全了我自己。”

苏澈听了原本还想问什么,却忽然被坐在一旁的安齐远插话道:“条件?”

面对安齐远开门见山的直白,阿凰的表情有些僵硬,但还是在深吸一口气之后道:“带我离开这个结界。”

“这……”

苏澈虽然早就知道阿凰想要到外面的世界,自然乐意帮他这个忙,但却又不由自主地想到他与鸾凰族之间的羁绊,语气中难免透出几分犹豫。

阿凰道:“虽然我被下了封印无法走出结界,但据我所知,鸾凰族的长老们早就不止一次地踏出结界去寻找丹凤了。”

“若不是他们无能寻不到丹凤,也不会将这样重要的事交托给外人去做。”

“只要你们以丹凤为由,逼长老将我体内的结界解除,我自然就能出去了。”

安齐远道:“这个借口倒是不难找。我等只答应为鸾凰族寻找丹凤踪迹,但却不会过问祭祀之事。”

“丹凤怎么说也是拥有化神修为的仙兽,以你族长老之力估计也没有本事将丹凤引回结界。”

“这样一来,若要完成‘祭祀’,就只能将你也一并带去。”

“只有这样,才能省去‘将丹凤带回结界’这个难以完成的步骤,转而在发现丹凤的时候迅速完成祭祀,你们鸾凰族才会有延续下去的希望。”

安齐远说完用了然的神色看了阿凰一眼:“我说的对也不对?”

阿凰的脸色虽未改变,但眼底翻滚起的狂热却在此刻毫不掩饰地外放出来。

“如此甚好。若安宗主答应帮我说服长老,我便立刻闭关。势必会在一个月内进阶完毕。”

安齐远原本还在为寻到赤巢之后的最后一个化神修士的名额而苦恼。

轩辕大陆上的化神修士本就屈指可数,加上各个宗派之间为了修真资源明争暗斗,如今能将龙潜和法正拉上一条船来已是不易,若要再寻一个信得过的化神修士则是难上加难。

毕竟这人要是选不对,难免会生出二心,若是在为苏澈重铸五灵根的时候闹出什么幺蛾子来,届时重铸不成倒是次要的,但若因此而危害到苏澈的性命就麻烦了。

之前安齐远的计划是用各种灵药帮助杜遥尽快突破进阶,可杜遥是在与龙潜结契之后才突破到元婴巅峰的,如今时日还短境界难免不稳。而元婴巅峰和化神初阶看似只有一线之隔,但实质上却如天堑鸿沟般难以逾越,若仓促进阶恐怕会危及杜遥本人,龙潜自然也不会轻易点头。

安齐远正绞尽脑汁地想着要抛出怎样的诱饵才能让日益变身为妻奴的龙潜点头应允这件事,就遇上了阿凰自己送上门来的好事。

这还真是瞌睡遇到了枕头,也正应了一句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的老话了。

作者有话要说:编辑竟然给上榜了……我考虑在即将到来的双休日多更些,为下周缓解一下压力……

第99章

(—,稍后会替换—

杜遥见苏澈神情恍惚一直闭口不言,倒没觉得奇怪。ww毕竟眼前的这个“青言”可是亲眼看着自己的四肢被安齐远活生生地从身体上撕扯下来的,光是当时无法言喻的疼痛和深入骨髓的恐惧,醒来后神智上没有错乱已属难得,所以也实在没必要过多追究一些细枝末节的事情。

只听杜遥道:“你既然醒了,那等会便梳洗一下换身衣服,我有事情要交予你做。”

苏澈一听,总算是从自己的思绪中抽脱出来了,直觉得杜遥此番前来绝不是在打什么好主意,下意识便问道:“什么事情?”

杜遥眼色一黯,并未直接回答,只是招手示意身后伺候的人走近。

苏澈扫了一眼,便见一个领头的大丫环手中的红木雕花托盘上整整齐齐地放着一套白色的衣袍,那材质那做工,熟悉得有些扎眼。

杜遥吩咐道:“伺候公子更衣。”

那大丫环听了杜遥的吩咐,不知为何手中的托盘轻颤了一下,但好在很快便稳住,若不是苏澈眼尖,估计也发现不了这样的细节。

只是跟在大丫环后面的小丫环明显就没那么淡定了,见大丫环将托盘送了过去,小丫环有些脚软,嘴皮子哆嗦了几下,咬了咬牙纠结了半晌,最后还是忍不住跟杜遥轻声道:“杜护法,若是让公子穿上这套衣袍,恐怕,恐怕会触怒宗主……”

一个月前宗主安齐远不知为何狂性大发,已经将鬼谷山一带的山头移平了数座,就连修为最高的杜遥都扫到了台风尾——为了将被安齐远撕得七零八落的青言的身体“抢救”回来,背后还被安齐远拍了一掌,差点没震断筋脉。

虽说杜遥的身份显赫,但也扛不住“违背宗主命令”这顶大帽子扣下来。之前宗主就说过,白色的衣袍不能出现在无赦谷里——即便是在他最疼爱的男宠身上也不行。

“青言”其实并不是眼前这个男子的本名,只是入了无赦谷之后安齐远说他穿淡青色的衣袍好看,这才在“言”字前缀了一个青字的。

平日里无赦谷上下对于安齐远的这项禁忌讳莫如深,因为谁也不希望只是因为穿了一身白衣就被安齐远把脑袋从脖子上拧下来。

可如今这比谁都要清楚宗主喜怒无常的性子的杜护法竟然要反其道而行之,偏就要这个刚从鬼门关前捡回一条命的青言公子穿上白色衣袍去见宗主?

好吧,若要说她们这些做丫头的有多担心青言倒也不是什么真心话,只是这青言公子要去见宗主的时候身边总得有人伺候吧?谁又说得准自己是不是那个被派去伺候的人呢?要知道宗主的怒火一起,根本不需要动手,光是散发出来的威压就足以将她们这些毫无修为的人生生碾成肉酱了。『』所以青言公子穿不穿白色衣袍这件看起来并不起眼的小事,却很可能与许多人的身家性命有莫大的关系。

还没等小丫环把整句话说完,杜遥便怒眼一瞪,杀意登时凝成无形的一束朝她打去。

未见杜遥动手,小丫环就像被人狠狠刮了一个耳光一般被狠狠扇倒在地,登时口鼻鲜血直流。

“杜护法手下留情!”

众丫环见杜遥动了手,纷纷失魂落魄地跪下求饶,偌大的房间里哭哭啼啼的声音连成一片,让苏澈觉得自己的脑袋都快要炸开了。

“为何忽然要我换上这套衣袍去……呃,去见他?”

不想杜遥再为难那些小姑娘,苏澈总算是开了声。

杜异角扯出一抹冷冷的笑意。

“哦?我还以为你早就已经知道为何了,怎么,如今还要在我面前假装无知?”

苏澈没有回答,但脸上略带茫然的表情却不似作假。

杜遥往旁两步拿起桌案上的一面铜镜,递到了苏澈面前。

“无论你是真不知还是装不知,事到如今跟你说破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杜遥冷声道:“你以为宗主为何就偏偏看上你这么个废人了?除了你这张脸长得像那个人,你全身上下由外而内有什么可取之处?”

并非是他杜遥狗眼</br></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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