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 节(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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体育祭直到下午四点才结束,而羽夏和水音却一直没有回去。这并不是老师没有发现,而是因为成一直在替他俩打马虎眼。这都是后话了。

羽夏和水音用一下午的时间把中央公园逛个遍,大约下午五点,一通电话搅扰了欢快的气氛,那时他们俩正在林荫道散步。

电话是打给羽夏的,他从衣兜掏出手机,屏幕上的那串号码既熟悉又陌生。羽夏皱皱眉,摁下接听键,里面传来女性的声音。“少爷,请过来一下。”羽夏冷冷地答了句:“知道了。”便挂掉电话。

“有人找”水音看羽夏的脸色有些不对。“嗯”羽夏点点头。“那快去吧注意安全。”水音冲他笑笑,夕色的阳光洒在她的脸上,衬的笑容更加纯真。羽夏往西北走,水音往西南走,她道了别,走上回家的路。羽夏望着她的背影,突然想起了什么,他快步追上了没走多远的水音。

“我送你回去。”羽夏与她并排走着。水音知道他这样做的意义,上次的事看似已经过去了,其实它已经深深烙在了羽夏的心里。水音微笑地点点头以示回答,步伐变得轻快许多。

羽夏把她送到家门口,叮嘱说:“锁好门,饿了自己弄点吃的。”水音看他一脸认真的样子,不由得笑出来。“知道啦早去早回”羽夏听到门锁上的声音后才放心的离开。

羽夏沿着和人街一直向北走,最终走到了依旧写着“招聘”字样的那家餐厅。羽夏站在门前踌躇了一会儿,遂而上前推开门。

羽夏前脚还没迈进,就听到了一阵统一而整齐的“少爷”。前些天的那位老板娘在门口毕恭毕敬地站着,两侧站了一班管家打扮的人nad1(

羽夏已经习惯这种他十分不喜欢的规矩了。他随便挑了张椅子坐下,十分严肃地说:“什么事。”老板娘连忙走过来,十分谦恭地说:“受老爷吩咐,了解一下您最近的生活情况。”羽夏双眼看着没人的地方,冷冷地说:“这还需要问我么,你们不是监视得一清二楚吗”老板娘脸上颇有些尴尬,遂而又说:“那恕我直言了,对于把少爷的房间租给其他学生这件事”老板娘没有继续往下说。羽夏瞟了她一眼,强硬地说:“什么意思。”老板娘如坐针毡,话在嘴边却又说不出口。“我是担心少爷的安全”老板娘语尽词穷。“哦那你们大可不必担心,我不会出事的。”羽夏起身欲走。“可是”老板娘知道,如果今天不能完成老爷吩咐给她的任务,就会饭碗不保。“老爷近期回来海灵镇视察,如果看到是这个情况,恐怕”老板娘开始打起羽夏父亲的牌。“这不关我的事,我很久之前便与他一点关系都没有了,现在的住处是我自己挣来的,我想让谁住就让谁住。还有”羽夏顿了顿,“他不是已经知道了么。”羽夏直视着她的眼睛,在那棕色双眸的凝视下,任何谎言都暴露无遗。羽夏见她不作声,便冷笑一声,接着说:“既然如此,又何必假惺惺地谈我的安全”羽夏的话听似轻描淡写,却字字如钉。

羽夏不慌不忙地大步走出餐厅,只留下众人那哑口无言的神情。

羽夏到家时天已半黑,门市的锁显然被动过,不过羽夏并没有在意。他推开门,只有厨房的灯亮着,一股淡淡的香味袭来,勾起了羽夏的饿意。

“我回来了。”羽夏走到横拉门时说。水音坐在一桌子菜前,手里正捧着羽夏常读的那本福尔摩斯探案全集第三册。她抬起头,第一反应便是羽夏的脸色有些不对。水音笑笑说:“快坐下吃饭吧不好意思,见这本书放在这儿便拿起来读了读,不会介意吧”羽夏摇摇头坐下来,“当然不会,感觉内容如何”桌上的饭菜还冒着热气。“蛮吸引人的。”水音把书合上,放在一边。羽夏尽管强颜欢笑,可水音还是看出了问题。吃饭时,她不止一次想问羽夏到底发生了什么,可是一种莫名的阻碍迫使她只好问些别的问题。

“饭菜如何”水音想从羽夏回答的口吻中揣测他的心情nad2(“嗯,很可口。”羽夏报以微笑。“嗯我下午卖了些面包,这是利润,一人一半。”水音取出信封,放在那本书上。“怪不得,连屋子里都弥漫着麦芽味。”羽夏的言行较平常并无两样,不过他越是正常,就越是显得不正常。

那晚羽夏吃了很多,因为他好久没吃过别人做的饭了。水音的烹饪手艺和做面包一样精通,毕竟是穷人家的孩子,掌勺的年头长,自然做饭色香味俱全。水音见羽夏吃得这么香,心里放心了许多。

“我来洗碗”水音待羽夏吃完,主动收拾起碗筷。“我洗。”羽夏卷起袖子,站在水池旁,一边倒着洗涤剂一边说:“你忙了一下午了,脚吃不消的,快去休息吧,记得换药。”羽夏言辞温柔,与前些天的口吻截然不同。

水音有些迟疑地答应了。羽夏一定有心事她想。她默默地擦净桌子,临回屋前还顾了眼羽夏的侧影。她没说什么,悄悄地关上门。

羽夏处理干净后便上了楼,二楼依旧黑漆漆的,把羽夏的轮廓牢牢地关在其中。羽夏掏出手机,摆弄几下,遂放在了桌子上。他拿起火柴,“刷”的一响,点点烛火便成为了这黑夜的主角。他又拿起桌上的铅笔,在圆桌前的墙壁上比划了一下,站立良久。

“木辰同学”二楼的门隔音效果很差,羽夏听到了水音在叫他。羽夏放下笔,吹灭蜡烛,转身下了楼。

水音站在楼梯口等待着,她见羽夏打开房门,身体从漆黑的背景里面显出来。两人面对面站着,水音举起手中的托盘,托盘上是两条金黄丨色的面包。“这个是我给你留的尝尝吧”水音显然不是想说这句话。“谢谢。”羽夏面带微笑的双手接过托盘,却没有要回屋的意思。

“那个还有一件事”水音暗中咬咬牙,“其实我不该问的可是我实在想知道。下午,没出什么事吧”水音的眼神满是关心。

羽夏听后,表情先是凝滞,随即舒心地笑了。他十分温柔并且带有磁性地说:“没有,一切安好。”水音仿佛听出了另一层意思,会心地笑了nad3(两人回到各自的房间,水音不久便睡了,而羽夏却就着窗外的月光一口口品尝着这松软的面包。

如鹅绒般蓬松的面包一片片地披在羽夏的心上。

暖暖地。

...

第九章 灰色记忆

?readx这要从三年前,也便是水音念初一那年说起。〖燃^文^书库〗〖.〖774〗〖buy〗.〗那是初一下学期,大约十一月份。接连袭来的几场大雪给整个海灵镇披上了银纱。气温直线下降了二十多度,这是在海灵镇十分罕见的事。

尽管天气恶劣,但穷人们还是要工作,不像那些富人财团,躲在自家的暖炉屏障内,阅着书赏着雪,十分惬意。水音的父母都是从一个很偏僻的不知名的小镇来到这里谋生的,原因很简单,这里没有税收。

水音一家虽然谈不上富裕,但是丰衣足食还是能做到的。水音的父亲是建筑工人,早出晚归无阻。他的身子骨很结实,脾气也特别好,是位优秀的父亲。水音的母亲是一家服装店的收银员,要是说水音烹饪水平高,多半是遗传母亲。在水音很小的时候,母亲便开始教她做菜,以她母亲的话来说:“做得一手好菜,将来就可以抓牢老公的胃。”

那天水音伴着暮色回到家时,母亲正在厨房炖着鸡汤。那滚滚的热气融化了烟囱上的积雪。每到星期五,母亲都会熬一锅鸡汤,为水音和她丈夫补补身子。水音回到家会先帮母亲盛汤热饭,然后两人坐在桌前等待着水音父亲的身影。

偏偏那天晚上,娘俩没有等来水音的父亲,而是等来了一通急促的电话。

“喂我是工地的,浜悠他出事了”

窗外,又下起鹅毛大雪。

“那个晚上,我搀着母亲一路奔向父亲的工地,雪花是如此的密,看不清前方的路。母亲当时心急如焚的样子我至今记忆犹新。到了工地,天已黯淡下去,一环又一环的人围在工地脚手架的前面。母亲挣脱我的手,一头钻进人群中。”

脚手架前是尚未建好的“银白色堡垒”,雪花融化成雪水浸在砖瓦上,封住它原本的红褐色。一盏幽黄的油灯挂在脚手架的半中央,可惜那点点光辉被无情的暴风雪吞噬殆尽nad1(人群之中,水音的父亲静静地躺在那里,右腿被几百斤重的钢板死死咬在里面。从伤口流出的鲜血顺着地上的积雪向四周散去,仿佛给冰封的路面烙上了印迹。

“母亲一下跪倒在父亲身前,绝望般地呼喊着他的名字。围观的人用尽力气把钢板移开,我瘫坐在雪地里,不敢相信这一切。母亲把身上的衣服脱下来给父亲披上,把他搂在怀里。那几分钟里,我想了好多,我多希望这一切都不曾发生”

救护车的声音如涨潮的大海般波涌而至,人群让开了一个岔口,水音的母亲小心翼翼地把父亲抬上担架,那时的他已是奄奄一息了。

几天后,水音的父亲被转到惠慈附属第一医院接受住院治疗,诊断结果为:右腿粉碎性骨折及轻度脑震荡。据目击者称,水音的父亲是因失足从脚手架跌落,摔在了脚手架正下方立着的钢板上。右腿是着力点,腿带动了钢板,在跌至地面时钢板压在他的腿上。如果不是那钢板缓冲了一下,想必后果会更严重。工地报销了住院的费用,但是陆续而至的医药费却让水音一家不知所措。

“父亲是两天后苏醒过来的,在做了简单检查后被转到惠慈附属第一医院。母亲两天来一直陪在父亲身边,不吃不喝。父亲苏醒的消息我是从老师口中得知的。周一放学后,我去医院看望他,他的右腿被打上了厚厚的石膏,头上缠着纱布。他的声音很虚弱,十分虚弱,就算贴近他的嘴边也听不清他在说些什么。五颜六色乱成一团的电线、滴管连接在父亲身上”

“他的双眼仅能睁开一道缝,见我来了,嘴角尽力地向上挑,冲我笑。我控制不住地捂住脸,眼泪如同拉不上的闸从眼中崩流出来,飞奔出病房”

“我看到女儿飞奔出病房,第一反应是马上追出去,可是我忍住了。可这时值部却硬挺着把那只插满针头的手移向我的手旁边,用小拇指轻轻点着我的手腕。我知道,他想让我追出。见我没反应,他便加上了无名指,一起敲点着我的手腕,这每一次敲点,都仿佛敲在我的心上,又疼又痒。我以微笑回应他,起身离开病房又轻轻地关上房门nad2(就在门阻断了我与他之间的视线后的那一刹那,迟来的泪水决堤了。”

水音靠着墙角蹲在地上,抱头痛哭。水音的母亲一边哭一边挪到水音身边,蹲在地上把她搂入怀里。

“母亲和我相拥痛哭,几天来内心积攒下的恐惧、无助、苦楚一并发泄出来。母亲在我耳旁嗫嚅了一句:在你父亲面前,不要哭。我点点头答应了。”

家里的顶梁柱倒了,经济成为了巨大的困难。水音的母亲不惜卖掉了各种家具、电器,筹钱为他治病。水音很懂事,在父亲面前从来不讲悲伤的事。四个月后,父亲出院了,开始在家调养。他的右腿没有被治好,原因是家里实在拿不出一元钱了。他只好常年与石膏为伴,维持现状。水音的父亲曾几次想说服妻子,放弃腿部的治疗,却都被妻子毫无商量地驳回。

“女儿很懂事,每天放学都会去打些零工补贴家用。周六、日替我照顾她父亲。我并不觉得这和以前的生活有什么不同,因为他们俩,一直陪伴在我的身边。”

“母亲每周五还是会烹上一锅鸡汤,把鸡腿、鸡翅之类的评分成两份,一份盛给我,一份带到卧室给父亲补身子。我偷偷地把这些留下,冷藏起来,等到第二天周六作为父亲的午饭。母亲周六、日也要上班,只为每月多挣五百元钱。”

白驹过隙,一晃三年。水音以优异的成绩考入了星语高中,可家境却一天不如一天。祸不单行,就在家里穷得揭不开锅之际,水音的父亲的腿病突然变严重,腿骨经过三年的静养依旧无任何好转。今年二月份,水音的父亲再次入院治疗,高额的医药费又一次陨石般砸下来。

“无奈下,母亲卖掉了住了近二十年的房子,搬去医院照顾父亲。母亲每月会寄给我六百元钱,但我分文不用。我觉得我能靠自己生存下去,就像母亲刚到海灵镇时那样。”

童年的记忆对每个人的成长起到了关键性的作用,它们有的温馨、有的悲伤,但重要的并不在于它们如何鲜艳或者如何单调,而在于你如何看待它们nad3(只有你笑看回忆,回忆才会成为过去。

水音在父母性格的影响下,变得坚强、执着、乐观。就算天大的困难降下来,她也能坚强面对。“困难嘛,难不住你也就没什么可怕了。”

没错,正如他父亲常说的那样。

“好事多磨。”

...

第十章 心跳房租

?readx四月三十日,四月份的最后一天。〖燃^文^书库〗〖.〖774〗〖buy〗.〗水音赶着夕阳独自走在回家的路上,就在今天上午,她见到了日夜思念的父亲母亲。

依旧是那幢与三年前一模一样的医院,门口的老杨树,主楼上的红十字哦,对了,医院六楼右数第三个玻璃窗是打不开的,不知锈掉的窗锁换掉没有。

水音在医院大门前静立几秒,深吸了一口气,又缕了下头发。她要调整好状态,以一个最优的面貌去见她的亲人。

这次,病房设在了五楼,最左边倒数第二间。

水音轻轻敲敲门,随而推开,一股子温暖柔和的阳光扑在她的脸上。水音逆着阳光袭来的角度看到了那两个熟悉的人影。“孩儿他爹,女儿来看你了。”水音母亲的声音并没有因时间的摧残而更替,依旧是那么清脆。水音洋溢着笑容,一月之久的牵挂都不再显得沉重。水音把洗好的水果一个个地从保鲜袋中拿出来,放在床头柜上的果盘里。

一家三口聚在一起,仿佛有说不完的话。欢声笑语中,所以留意到了母亲头上的几丝白发,就如黑绸上的瑕疵,令人担忧。所以把近一个月的生活情况与父母说了说,当然有真有假了。她看得出,母亲心里的一块石头落了地。

水音直到下午四点左右才提出离开,水音的父亲让孩儿她妈代劳他送送女儿,于是母女俩面带笑容的离开了病房。

病房内外,仅隔了一扇门,一扇刷着白油漆,钉着铁把手的门。

在医院二楼的休息间,母女俩不约而同地汀了脚步。这里很少有人,没有喧闹的交谈声,也没有欢声笑语,甚至连温暖柔和的阳光也没有。水音的母亲先开了口,声音不再那么清脆,反而让人感到一丝疲惫。“医院的大夫找我谈了,值部的腿部肌肉开始出现坏死现象,如果两个月之内还不能做手术,就必须截肢nad1(”水音听后不禁心头一颤,她从手提袋里拿出了一件信封,信封口已被胶粘紧。她迟疑了一下,拆开封口,又从手提袋里取出四百元钱,放进信封。她把信封递给母亲,稍带哽咽地说:“这是我这个月打工攒下的钱,给父亲买些营养品吧。医院说手术费要多少钱”水音心里五味杂陈。

水音的母亲低着摇摇头,没有回话。

“我会尽力去筹钱的,照顾好父亲和自己,我抽空再来看你们。”水音注意到了母亲那近乎绝望般的表情。水音笑了笑,像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地说。“水音”水音的母亲一把抱住女儿,“委屈你了。”

水音轻轻拍拍母亲的后背,似乎两人的角色互换了。“等我好消息。”水音告诉自己必须得走了,再不走,恐怕就永远不敢走出去了。水音出了医院,再一次驻足,深吸了一口气,缕了下头发。

她并没有选择直接回家,而是绕道经过了自己原来的家。

水音站在那幢房子的正前方,双眼一眨不眨地打量着什么。这房子已经归某个房地产企业所有了,正等着它的新一任主人呢。从铁门向里看去,之前那个绿皮的报筒已经被拆除了,是啊,用了十多年了,也该退休了;那房门上挂着的风铃也不见了,是啊,要不然也不会有人听到它发出的声音了;那房屋表面的墙皮也开裂了,是啊,不会再有人定期维护它了;那烟囱再也不会吐出鸡汤的香味了,是啊,到年底它又要叠满积雪了

水音看着这死寂的房子,领悟着物是人非的真谛。她突然觉得自己并不适合这里,又觉得在这里遗失了什么。

她轻轻叹了一口气,“回去吧。”她自言自语。

水音赶着夕阳独自走在回家的路上,现在最令她发愁的,是这个月的房租。

水音回到家,看到羽夏正在翻腾楼梯下方的杂物。水音刚想开口,却被羽夏抢先了。“回来了”羽夏停下来,望着站在门口的水音nad2(水音没有察觉到自己的脸色不太对,因为她没有养成在这所房子前调整状态的习惯。“嗯”水音担心羽夏提起房租的事儿,三步并两步的回了房间。羽夏看看那紧闭的房门,脸上浮出了一丝微笑,继续忙碌起来。

夕阳下了山,四月份的最后一天还有六个小时就要结束了。水音一直待在屋里没有出来,她靠在床上,回想着今天所发生的一幕幕。那四百元是打算用来交房租的,可在当时那种情况下,水音不得不让母亲多燃起一点希望。

羽夏在厨房做好饭菜,一一端上桌,今天的菜谱是红烧肉和蘑菇蛋花汤。水音此时此刻正蜷缩在床上,任凭各种不可能的想象穿梭于自己的脑海里。她双手扣在头上,手指不停地翻卷着琉璃蓝色的发丝,柔顺的长发变得稍许杂乱。“难道就这样装傻逃避下去吗”水音自言自语着,“当初还信誓旦旦的说了大话,木辰他一定会嘲笑我的说不定,我不会再住在这里了”水音说到这儿,眼眶湿润了。“明明开始喜欢上这里了”水音那夹杂着不甘心的泪水顺着眼角一滴滴地润在被子上。从外面渗进来的、充满诱惑味道的菜香味打动了水音稍红的鼻子。“咕”水音的肚子在煎熬中呼喊着,敲起吞食的鼓

水音听到自己肚子叫的声音后,突然停止了哭泣,她连忙擦干眼泪,像是想到了什么事情一样。她的嘴角有些上扬,双手简单理了理散乱的头发。“我真傻。”她说。

水音把房门微微打开,外面很静,只有厨房的灯亮着。水音手里攥着那仅剩的一百元纸币,蹑手蹑脚地走进餐厅。羽夏装作没有发现她,继续品读着他的那本福尔摩斯。水音急喘了一口气,快步走到羽夏身边,硬着头皮说:“对不起,我没能凑够房租,但是请你收下这一百元,剩下的我一定会补齐的”水音话一出口,大脑便如同被漂白粉漂白了一样,六神无主。她把攥在手心的钱递到桌子上,又急忙抽回手。

羽夏一脸坏笑的扭过头,像是早就料到了一样,不慌不忙地说:“恩这样啊。没关系,根据合同”羽夏故意没有继续往下说。水音知道他要说什么,她清楚地记着,代替交钱的方法

“把手给我”水音低着头,脸颊早已通红nad3(羽夏怔了一下,犹豫地把手伸给她。水音整张脸都藏于蓝色的细纱下,看不清她的表情。只见她伸出右手,轻轻握住了羽夏悬停在半空中的左手。

就在相互触碰的那一刹那,整个世界都安静了,只能听见两人“砰砰”乱跳的心跳声。

水音把脸凑过去,温柔地吻住了羽夏的手。那种软绵绵的触感,让羽夏难以忘却。

“可可以</br></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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