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9 节(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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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皱着眉在屋里抽着鼻子闻了闻,马上将大炕前头的一堆脏兮兮的鞋子往门口踢去:“你们这是要活活熏死老子啊!”

才进来不觉得,在屋里待了片刻,岳西就被这伙子人热气腾腾地臭脚丫子味熏得头昏脑涨,一个劲儿的犯恶心。

她现在修身养性一天三顿药咬着牙喝,时不时地还要反胃吐上一场,如今这屋子里的‘男人味’引得她胃里一阵翻涌,差点把才灌下去的药汤子吐出来!

“太不像话了!居然比老子还臭!”

岳西脸色一沉,伸手就从炕上往下拽人:“都给我烧水洗澡去,不把自己洗的爪干毛净,老子罚他三天不许吃饭,顿顿喝凉水!”

如今这些花子肚子里都不缺粮食,若说三天不吃饭,都能勉强挨着,可让他们顿顿喝凉水,是谁也受不了的!

毕竟山上那么阴冷,溪水直接下肚能要了人的命。

不过花子们知道岳西说的虽狠,倒不会真的伤了大家的性命,因此并不害怕nad2(可见她沉了脸,他们也不敢在屋里再待下去,连忙推推搡搡的往门口走去,大个儿穿上鞋,讨好地对着岳西一笑:“这才洗了七八天……”

岳西挑眉一瞪眼,才要张嘴,对方已经觉出了危险,连窜带蹦地跑了出去:“我这就去,这就去,您别踢我……”

“换上新买的靴子,别再穿着破鞋了!”岳西追到门口对着那伙子叫花子的背影吼道:“留着新的不穿等着生崽子呢!”

“呵呵!”楚应知笑着摇摇头,觉着自己不管是打架还是骂人都不是岳西的对手,当初自动让贤,求着她做了大当家,实在是明智之举。

“我这就去。”见岳西若有所思的立在门口盯着自己的腿看,楚应知以为她嫌自己动作慢了。

“不忙,那么多人都去了浴房,光烧水就要烧会儿,你不用着急。”

山上树木成林,可以说是遮天蔽日,因此冷也是夹着潮气的阴冷。这样的阴冷对于有宿疾的人是非常难熬的。

楚应知几乎是上了山腿疾就犯了∵路拖拖拉拉不说,夜里也是酸痛的不能安睡。因此别的乞丐们在吃饱穿暖之后眼瞅着气色变好,唯独他,反而面色更显憔悴!

“云画。”岳西对着楚应知扬扬下巴:“给他吧。”

“是。”云画垂着眼帘走到楚应知的身前,将手里的东西递给他:“这是那张狗皮做的褥子,主子自己都舍不得用呢……”

“这……”狗皮褥子入了手颇有些分量,楚应知双手接了垂眼一看,见那狗皮的狗毛浓密顺滑还带着柔和光亮,怎么看都是块好皮子!

这样的东西保温祛湿,铺在炕上对他的那条伤腿真是最好不过。

可……

楚应知抬头看看岳西毫无血色的病容,他心里感激,口中却拒绝道:“这么好的东西,还是岳公子自己留着用吧……”

岳西摆摆手,竟是根本不说这个话题:“看好了这些人,别让他们给我惹事nad3(”

“行宫里僻静,没有人敢来找我们的麻烦。可男男女女的一个宫墙里住着,没事儿别让他们往后面跑。那些太嫔娘娘们个个在祖籍都是家世不凡的,你们不要去招惹。”

“嗯。”楚应知沉声应了:“这个,您尽管放心,外面有我看着,乱不了。”

“那就好!”岳西满意地点点头,望着他说道:“腊月了,没几天就该过年了,明儿我准备再去趟帝都,你也收拾收拾跟我一起去,去医馆给你瞧瞧这条伤腿。”

楚应知捧着狗皮褥子的手悠地抓紧,他垂下眼眸来望着地面愣了下神,而后才轻声说道:“不用看了,我这腿是废了。”

“那天苏御医也看过了,说里面的骨头没有长好,以后,等我岁数一大,就会成了瘸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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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人问俺:男主什么时候出来啊?

其实,这个文的男主很明显了,就是岳西口中一直叫的‘北北’~

他马上就出来晃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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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四章 寻找财路

出了屋子,岳西默不作声的走着。楚应知的话让她觉着有些堵心。

不到三十岁的人,活得没有一点生气,竟是连自己的腿疾都没有心思治。

“主子,台阶上滑。”地上落了薄雪,踏在青石台阶上出奇的滑。云画见娘娘走的疾,忙快步走到她的身边伸手扶了她的手臂。

“去把苏谨言给我叫过来。”岳西抬头看了看阴沉沉地天色轻声说道。

“苏御医和高公公一早就下山了,说是去添置几把桌椅。”云画扶着她上了台阶赶紧松手,她发现娘娘自打死而复生之后,好似并不喜欢被人搀扶。

行宫自从荒废后,被丢弃在这里的只是包括韩月夕在内的这些人。而早前留在宫里的值钱的东西早就被尚宫局收了去,因此偌大的行宫根本就是徒有其表。

五年来能被高文变卖换了银子的东西也有限的很!各屋里连最基本的桌椅灯台之类的物事都匮乏。

“哦。”岳西点了头:“这些早就该添置了。”

走到听涛殿的门口,大门被从里面打开,霞染端着一只碗正好出来,见到门口立着的岳西忙躬身施礼。

大殿里一股带着苦气的药味若有若无,岳西肠胃失调鼻子便分外的好使。

她抬步迈了门槛,抽着鼻子狗似的四处闻着,嘴里不免嘀嘀咕咕道:“天天喝药,老子现在里外都像药泡过的,嘴里全是苦味!”

云画与霞染相视一笑,两个女子在门口擦身而过。都道:娘娘总是和喜来在一起混着,连说话都爱撒娇了呢……

“主子,您干吗在褥子下面压着些纸呢?”听见大殿里岳西说话的声音,喜来举着几章宣纸站在偏殿的门口问道nad1(

“喜来,随便乱翻别人的东西是不对的。”岳西走了过去伸手把她拿着的宣纸收了回来又压到褥子下面:“即便是最亲密的朋友之间,你也是不能随便动人家的东西!”

“主子,奴婢没有翻您的东西。”喜来站在屋子正中,垂着头小声说道。

屋里放着炭盆,很暖和。小丫头没戴老虎帽,头发已经长出一些,黑黝黝的顶了一脑袋,岳西居高临下的看着她,越看越觉得她像个小小子!

“没翻床怎么把我藏在褥子下面的东西给翻出来了?”伸手挑起她的小脑袋,岳西对上她的目光沉声问道。

小孩子心事少,好吃好喝的养了这段日子,她眼瞅着面色红润起来,一双圆溜溜的眼睛清澈如水,迎着岳西的目光,喜来躲闪了一下,而后才面红耳赤地说道:“奴婢……奴婢又尿床了……才翻的褥子……”

“什么?!”没等岳西开口,云画已经快步走到床边伸手在上面摸了一把后转身对着喜来说道:“我和主子就出去这么会儿功夫,你就……”

“不是已经尿上了,再说什么也没用,赶紧把褥子拿出去晾着吧。”岳西桥喜来的小手走到案几旁坐了下去,喜来马上便站到了她的两腿间,依偎在岳西的怀里不言不语。

因为尿了床,她觉得是做了错事,因此老老实实地听着云画的数落。

“今儿这天,外面还憋着雪呢,就是晾上了,一两天也干不了……”娘娘宠着喜来,云画可不把她当小孩子看。

云画在四五岁的时候都跟在嬷嬷的跟前学着伺候主子了,谁还把她当孩子看?

主子现在宠着那小丫头可是没了边儿……

把褥子卷成卷子抱了起来,云画还不忘伸出手指来对着喜来戳了戳:“越大越没出息!”

“放到厨房去晾着吧,等下阿静做饭的时候正好在灶边上烤烤nad2(”打发走了云画,岳西抬手在蔫头耷脑的喜来的背上拍了拍说道:“那些宣纸是我裁了上茅厕时用的,不要拿着玩儿……”

“上茅厕?”小丫头仰着脸望着岳西,实在想不明白主子拿着几张纸到茅厕去干吗……

……

第二天一早,在众人凑到飘着尿骚气的厨房里吃早饭的时候,岳西已经赶着驴车走到了去帝都的路上。

平板车上还坐着穿的都圆了的姓杜的小寡妇。

二人上次分别的时候便约好了日子一起去帝都,岳西还特意到镇子口上去接了她。

一回生二回熟,小寡妇自认为和岳西就快成为相好,因此说话也就随意起来:“暧?”

“嗯?”岳西脸朝着前方面带微笑的应了。

“赶车的,我还不知道你的高姓大名呢?”迎着初升的太阳,小寡妇大大方方地端详着岳西的背影,只见对方虽然消瘦却依旧坐的笔直,身上的袍子也做的合身,怎么看怎么觉着干净利落,让她越看越顺眼!

“高姓大名不敢当,在下姓岳,名西。”

“岳西……这名字不赖……”小寡妇轻轻地重复了一遍这个名字,再看看拢在清晨阳光里那个虚虚实实的声音,白生生的脸蛋不禁红了起来。

“不赖?”岳西回头瞄了眼身后的女子,笑模笑样地问道:“那小娘子说说,我的名字如何不赖了?”

“我说不赖就不赖,哪有那么多可说的!”小寡妇含羞带怯地剜了她一眼,眼睛随即望向别处:“人家有名字的,我叫杜三娘nad3(”

“哦。”岳西点点头,却是不叫,心道:三娘?这名字可是叫不得,平白无故的小了一辈呢……

杜三娘人生的五大三粗,手却巧的很,心思也活泛。在丈夫死了以后她受不了婆家上上下下的欺负,在被小姑子骂了一顿之后,她提了自己身边值钱的东西便回了娘家。

婆家家里少了个吃饭的,高兴还来不及,自然也没人请她回去,于是杜三娘便安心在娘家住了下来。

好在爹娘建在,她脾气又泼辣,弟媳妇也不敢明目张胆地对她怎样。

而她也是个闲不住的,在帝都的绣坊里找到了活计,领几件绣活来挣点私房钱,时不时地塞给老娘一些,日子虽然平淡倒是过的安逸。

岳西与太嫔娘娘们说的做点绣活来挣钱,便是听了她的话才有的想法。

一路上岳西将杜三娘哄得心花怒放,让她心甘情愿地带着自己去了绣坊,并做了中间人,把岳西引荐给了绣坊的东家。

“活儿是有的是……可我也没见过您手底下的东西呢,这怎么把绣活儿分给您呢?”

绣坊的东家上一眼下一眼的瞅了岳西半天,只觉得看着她似乎有几分眼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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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五章 相逢红尘

绣坊掌柜的才觉得岳西瞅着眼熟,转瞬,店里来了主顾,他便将想揽点生计的岳西和杜三娘晾在了一边儿。

人情世故便是如此,掌柜的是生意人,当然更看重银子。

杜三娘在路上就跟岳西大包大揽地吹了牛,如今绣坊掌柜这番不冷不热的态度让她自觉是被打了脸。而她今天的绣活才交到柜上,工钱还未到手,有心给那掌柜的几分颜色博几分面子,又没有那胆量,因此便低了头连正眼都不敢看人了。

岳西是孤儿院的孩子,看多了这些人情世故,自然没有当回事儿。回头看见杜三娘受了憋的委屈模样,她微笑着走了过去歪头说道:“走,哥哥陪你在铺子里逛逛。”

“我不去,这里我来了多少次了,有什么可逛的。”见岳西并不埋怨自己,杜三娘只觉压力顿消,抬头偷偷地看了她一眼,见对方正笑模笑样地对着自己,杜三娘咧嘴一笑,有些不好意思地说道:“我……我以为你在生我的气。会怨我说了大话。”

岳西伸手在自己的胸口拍了两下,轻声说道:“哥哥心里明白着呢,我只会感激你。”

杜三娘眼神一凝,随即脸上的笑意晕开,连眼角都弯成月牙儿。

岳西细细地看着她的模样,只觉得对方眼大嘴小大脸盘,端端正正的是个福相,挺耐看。

“看我干吗!”杜三娘见岳西真没有看低自己的意思,心里也痛快起来,经了这点小事儿,倒是觉着‘赶车的小子’是个懂事体贴的……

岳西淡淡一笑,竟真的不疾不徐地在绣坊里转悠了起来,杜三娘亦步亦趋地跟在她的身后不停地叨咕着:“有啥可看的,这里面的东西都贵的吓死人!你看看就得了……”

绣坊的掌柜姓谢,绣坊就叫做谢记绣坊。

别看谢记绣坊地处城西,却是帝都里排的上号的大绣坊,专们经营要功夫的大件活儿nad1(

所谓大件活就是像绣屏之类的尺寸大绣起来耗功夫的绣品。一般完成一件都需要些时日,又因为这里的东西做工讲究,样式新颖,因此很受帝都里那些大宅子的青睐。

绣坊规模不小,前面是店铺后面是作坊,谢掌柜经营起来倒是方便。

岳西负着手从柜台这这头走到那头,时不时地在那些摆在台面上的绣品前驻足观摩一番,杜三娘尾巴一样的随在她的身后,岳西看什么,她就在旁边解释几句,唯恐她是个外行,看不出门道来。

柜台里的伙计知道她二位也不买东西,因此眼睛只盯在铺子里旁的主顾身上,懒得招呼她们。

“有喜欢的吗?”岳西停了步,回头对着跟在自己屁股后面的杜三娘轻声问道。

“我喜欢你就给我买啊?”杜三娘撇撇嘴,一脸的不信。

“嗯。”岳西马上应了,连个磕巴都没有打。

杜三娘瞪了眼,依旧觉得不可置信,她张了嘴似乎是想说点什么,对上神态淡然的岳西又改了主意。

“我要那双皮底子的绣鞋!”随手指着摆在柜上的一双帝都里才时兴起来的翠兰色的鞋子,杜三娘仰着下巴说道。

岳西对着伙计一招手:“包起来。”

“啊?”伙计与杜三娘同时开了口:“六百文呐!”

“你喜欢就好。”岳西淡笑着应了,眼神已经被摆在柜台里面的一双红色的绣鞋吸引了过去。

那绣鞋用的缎面红的耀眼透亮,鞋帮上用金丝雀线绣着一朵合欢,花冠上的丝丝花蕊如扇子般地洒在鞋面上,显得分外的鲜活nad2(

“把那双红色的拿给我看看……”

大红的绣鞋拿在手中,岳西端详着那上面绣的精致以极的图案,心里一阵恍惚。

上一世,在孤儿院的院子里也栽着一棵合欢树,在岳西还没有去的时候,合欢树就在了。

北北曾经不止一次地对她说过:“这花真美……”

而每次她都会用食指刮着脸颊笑话他:“不害羞吗?小姑娘才会喜欢这些……”

而北北听了这话就会红了一张脸,垂下长长的睫毛低着头小小声的说道:“我就喜欢……就喜欢……”

“这两双您都要了?”

“嗯。”岳西点点头,把手里的绣鞋递了过去:“都包起来吧。”

鬼使神差地买了一双颜色无比骚包的鞋子,岳西知道自己是不会去穿这样的东西的。

可她就是想买。

包好的鞋子入了杜三娘的手,她张着嘴反而没了话。

“收着吧,这是我的谢礼。”岳西对着目瞪口呆的杜三娘说道:“若不是你,我哪里会知道要在绣坊找活计呢?”

“可……可人家掌柜的不是没给你活儿吗?”说话的事情没有谈成,平白的还收了人家的东西,杜三娘越想越觉得心里有愧。

“掌柜的会给的。”岳西拍了怕她厚实的肩膀,胸有成竹的说道。

招呼了两拨客人都无所收获,倒是没被没当回事的瘦小子出手阔气,眼都没眨就买了两双绣鞋,这让在一旁冷眼看着的谢掌柜吃惊不小!

在他的心里,银子是能通神的,因此看在岳西甩出的银票的份上,谢掌柜连说话的语气都变得出奇的和气:“这位公子,您还拿绣活吗?”

“拿nad3(”岳西点头道:“我几个媳妇在家吃饱了饭天天斗嘴打架,正是要给她们找点事做我才能耳根清净!”

“什么?你都有媳妇了?”杜三娘脱口而出,只觉得眼前忽然黑了一下,心里空落落地没了盼头。

“有啊。”岳西脑子里闪过行宫里那些女子的身影,止不住的笑出声:“大小老婆十几房呢!”

……

黑着脸为岳西做了担保,压了她上份绣活的工钱,杜三娘帮着岳西从谢掌柜手里接了份大件的活计:四扇屏一套!

不等岳西收拾好东西,她已经闷声不响地独自出了铺子,叫都叫不住!

等岳西又选了蚕丝线,绣床,绣花针等物事,让伙计一并给送到驴车上的时候,门外早就没了杜三娘的影子。

“不是伤心了吧?”思前想后的一琢磨,岳西越发的不放心。

与谢掌柜道了别,双方说好了交货的日子,岳西赶着驴车开始在帝都里转悠,她琢磨着杜三娘就是真生了自己的气应该也不会走远,因此她只是在左近漫无目的的寻找。

过了晌午,依旧没有找到那个吃了干醋的女人,岳西已经走到了一处完全陌生的所在。

抬头看看天色,再看看附近的屋舍,她判断了一下方向,决定再回绣坊。

“怎么走到胡同里来了!”道路狭窄,驴车不能调头,岳西只好拍拍驴宝气的屁股接着往前赶,琢磨着出了这条胡同再上大路。

胡同是想象不到的幽深并且人迹罕至。

走了许久都只看见两侧的高高院墙,如同没有尽头一般。

“这高墙大院的,不知道两边都住的什么人。”胡同里安静的过分,除了小毛驴的蹄子踏在路上的哒哒声,岳西听不到旁的声音。

这样的安静使她分外的警醒,总觉得四周隐藏着什么。

赶紧出去吧……她在心里默默的念叨着,处在一种全身戒备的状态里。

这是她多年职业训练养成的自认而然的反应。哪怕是她的灵魂已经附在了韩月夕的身体之上,她的那些职业习惯仍然如影随形地跟随着。

“这是……”鼻尖一股沁人心脾的花香传来,岳西做了个深呼吸的动作:“好香啊……”

隆冬季节怎么会有花香呢?

不等她想明白这个问题,驴车已经慢悠悠地拐出了这条胡同,眼前骤然开阔起来,临着街角几树腊梅开的正好,满树的金黄伴着细碎的雪花轻舞,脉脉幽香里,一个身着绯红纱衣的美人立在花树之下,及腰的长发略显凌乱,在清冷的风中随着身上的层层纱衣扬起又落下……

美人抬了头,望向坐在驴车上的岳西,苍白而脆弱,如粉樱般美丽。

“北北啊……”岳西轻吟出声,不能自已……

------题外话------

有些人,哪怕是穿越了时空,转换了彼此的身份,他们依旧会遇到……

这一世,岳西依旧会与北北纠缠在一起~

那是宿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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