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7 节(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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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模样。

她们几个当了寡妇的太嫔都偷偷在背后说过:月夕就是个女子,若真是个男人,可是招人稀罕的呢……

“你先好好吃药。苏谨言开的方子不是吃着挺好?那就接着吃,等什么时候眼睛好些再说别的。”岳西一说吃药嘴里就是苦的,还是耐着性子安抚褚慧慧:“宫里不多你一双筷子,也不缺你一双手。先把眼睛治好,以后也和岚岚她们一起绣花,大家一起说说笑笑的多热闹。”

“嗯。”这几个女人在一起住了五年,没感情都待出感情了。听了岳西的话褚慧慧提着心的总算放下来些,她拉着秀珠的手小声说道:“明儿你劈丝线,我捻,这个不费眼睛,咱们把云画和霞染替换下来,让她们姐俩好好伺候着月夕去,我怎么听她说话都没有力气一样?”

“听霞染说,主子身上带了伤。”秀珠弯下腰去在褚慧慧的耳边说道:“只是主子不许她们看。”

褚慧慧攥着秀珠的手紧了下,她没有再说话,心里倒是明白:我得好好吃药,赶紧好起来,万不能再给月夕添乱了……

“既然大伙都知道这往后的路有多难走,那废话我就不多说了。”被褚慧慧打了个岔,岳西此时旧话重提:“这行宫里住的皇后娘娘已经没了,那行宫我们随时都有可能住不下去。”

“大当家的,那怎么办啊?”前院住着那些叫花子如今住在这破败的行宫里,一天吃着三段饱饭,晚上睡着铺着厚厚褥子的大炕,心里知足的不行,现在听说行宫里要住不下去,他们的心里倒是比后院住着的那些女人还急!

毕竟那种居无定所的日子他们也过的够够的了nad2(

“车马店开张前咱们得在山下的镇子上置办个门面,车马回来得有地方歇着。”

岳西又扭头对着高公公说道:“明儿您不是下山去买牲口?顺带着再看看有没有大点的宅子,没有宅子寻块地也成。反正现在正是好时候,请了人回来盖房子也费不了多少工夫。”

“是。”高公公点了头,心里已经开始算计起这些花销的钱数来。

“帝都那边同样也得有这么处地方,这事我来办。你们几个……”岳西伸手一指那几个赶车的说道:“以后车马跑起来,到哪边就歇在哪边,总不会让你们住在车上。”

“楚秀才过一段还回城里吧?这两边的门面都需要有人盯着,不如你就回去做个账房先生。”

“这个好!”大个拍着桌子对坐在对面的楚应知说道:“楚哥你本来就是个秀才,做账房先生最合适不过,更何况还是管账,还真的找个识文断字的!”

楚应知看了大个儿一眼侧头想了想,最后犹犹豫豫地说道:“当家的,要不让我在山下的门面吧,京城,我实在不想回去了……”

“这个,咱们待会儿再商量,两处门面都得留人,面子上总得有人出来打理。”

“我跟着楚哥!”岳西的话还未说完,杨静姝就不管不顾地接了一句。待到察觉自己这话说得有点不嫌寒颤之后她赶紧又说道:“你们笑什么!难道你们赶了车就不吃饭了?我跟着楚哥过去,是要给你们做饭的,

,是要给你们做饭的,你们还笑?活该饿死你们几个白眼狼!”

“静静说得对!”岳西一本正经的说道:“楚应知去哪里你都跟着,省的他眼瞎腿瘸的连家都找不到nad3(”

“月夕,我听你话里的意思,是要准备带着我们下山了?”一直没有说话的锦娘小心地问道。

“是。”岳西对着她说道:“把平时穿不着用不着的东西都收拾好,等我找到了合适的地方,咱们就下山过小日子去!再也不回这冻死人行宫了!”

六月,帝都早就热的人一动就会冒汗,而华盖山上除了正午时候能让人觉出点到了夏天的意思,早晚都还要穿着夹衣。

大雪封山的这段日子在加上这一冬天没完没了的大白菜,让岳西烦不胜烦。她认为,行宫就是避暑的地方,到了冬天这里简直不是人住的!

“那太好了!”这话让行宫里的几个女人高兴的几乎跳起来,这么多年了,她们做梦也没有想过还有活着走出行宫的一天!

“那咱们现在就回去收拾去!等月夕把外面的事情安排好,咱们提着包袱就可以走!”

能活着出了行宫,以后的日子便有了盼头,看看楚应知再看看窝在岳西怀里的喜来,江岚简直一刻也不想再在行宫里待下去……

“去吧,去吧。”岳西有气无力的挥挥手,最后又嘱咐道:“没那么快,咱们这么一大家子人要找到个合适的住处不容易,你们也别太心急了……”

如她们这样的身份哪里就是抬腿就能往外走的?

岳西还有很重要的事情需要去准备。

絮絮叨叨的把开车马店的事情安排妥当,已是午夜时分。众人散去,高公公带着叶县令和叶秋去了前院,给他们安排了住处。

洗漱完毕,岳西猫着腰轻手轻脚地爬上了床,才掀了被窝躺下,发现喜来又先钻了自己的被窝。

“没出息的!”她轻笑一声,侧身躺下,伸手在肚子上按了按,发现养元丹确实是好药,这才几个时辰,她的腹痛症状已经轻了很多!

“有机会见了承平王看嫩不能在讨要几颗留着,这药真是个好东西!哪怕是用银子买几颗呢……”

“爹爹。”窝在被子里装睡的喜来见岳西并未再把他抱到旁边的被子里,才试试探探的往她身边靠了过来。

岳西伸了胳膊让他枕着,轻声问道:“都这么晚了,你怎么还不睡?”

“睡了,又醒了。”小东西只是紧紧的依偎在她的身边并没有枕在她的手臂上:“霞染姑姑说爹爹身上有伤,不许我粘着您。”

“这只胳膊没事儿。”岳西把他拉进怀里轻拍了他的后背几下,才问道:“是不是有话要对我说?”

“嗯。”喜来过了很久之后才嘀嘀咕咕地说道:“下了山我也想和爹爹住在一起,行吗?”

“行。”岳西摸了摸他的头发,觉着那长短已经可以抓起一把来梳个冲天鬏了。

“可有一样儿……”她把喜来的小脸抬了起来,两个人就在黑漆漆的夜色里对视着,岳西轻声说道:“你可不许心里总是放不下这点小事儿。楚应知和江岚就是你的生身父母,虽然在行宫里你不能叫他们一声爹娘,可事实就是如此,不能因为你叫了我一声爹爹,眼里就没了亲爹!”

“为什么他们一直不认我……还说我是捡来的……”喜来闷声闷气的说道。

“混账话!”岳西揪着他的鼻子用力捏了一下才说道:“当年你爹娘自己都不知道能不能活下去,他们到现在都不敢相认,哪里还敢认下你这个儿子?难不成眼看着你和他们一起死?”

人啊,只要活着便又太多身不由己的时候。这种痛苦只有亲身体会的人才会懂。

喜来太小了,太深的话岳西都不知要对他如何讲起。

好在这孩子听话,虽然对岳西的话并不十分明白,也还是乖乖地点了头:“我听爹爹的……”

小孩子有心事也是说了就完,不大会儿的功夫,喜来已经打着小呼噜睡了过去。

岳西依旧有一搭无一搭的拍着他的后背,脑子里想着车马店的那些事,想着想着就想到了别处:小媳妇不知道如何了,我走了这么多天可别犯病,他啊,真是比喜来还让人操心……

……

两天以后,高公公和苏谨言下山去走了临近的两个县,终于买回了六匹精精神神的驴骡来。

岳西围着看了半天,她也没看出这东西为什么价钱比大马还贵,于是她不耻下问:“这东西和我的宝气比哪个踢人更狠?”

高公公抬眼看了她一眼才说道:“骡子秉性很倔,它们偶尔受了惊吓连主人都踢。”

“哦。”岳西点了头:“原来是买了六个混蛋东西回来,那我还是留着宝气吧……”

想着宝气几脚踹晕刘举人儿子的壮举,岳西本想着换个杀伤力更大的牲口,听了高公公的话她马上打消了此念头,认为还是留着驴宝气好些,毕竟它知恩图报,几个芝麻烧饼喂下去,它除了岳西谁都踢!

六天之后,车厢还没有做好,车马店的门面也没有找的个合适的地方,岳西等不下去了。

帝都那边还有一堆事情也等着她去办,腹部的伤也好了七七八八,岳西带了几个女人才绣好的绣品下了山。

这次喜来倒没有纠缠,他只站在盘山道上看着岳西赶着驴车没了影儿马上就回了行宫对楚应知说道:“楚先生,您教我记账算账吧……”

……

眼瞅着就快到六月,华盖山上的花草树木正是生机勃勃的时候。

抬头望着高处新绿的枝叶,耳边听着清晨各种小鸟的鸣叫,岳西只觉得整个人也从获得了新生似的。

那个叫韩月夕的女人被说成了死人,可她岳西却不畏生死,跌跌撞撞的活了下来!

而且她还要活的更好!

她的车马店马上就要开张,还要在慈县和帝都都置办下宅子,如果那件事做的顺利,那,再过几个月,她便带着那一大家子人开始新的生活了。

什么狗屁皇后娘娘,那不过是个能压死人的名头,她才不在乎这些呢!

伸手摘了几朵道边开着野花,心情不错的岳西把它们别在了自己的衣襟上,一低头就可以闻到野花的清香,这让她觉得心情也变得轻松起来:“路边的野花……你不要采,不采白不采……”

哼着小曲儿,岳西从盘山道上优哉游哉的走上了官道,然后她头一眼就看见了一辆停在道边儿的马车。

马车上的帘子被一柄羽扇挑着,承平王坐在车里正似笑非笑地望着她:“好巧啊,岳……西……”

岳西的心忽悠一下,瞬间便沉了下去:“你怎么那么讨厌啊!我才过了几天痛快日子啊!”

第二十章 交易

?下了盘山道才上了官道,岳西第一眼看见了的就是用羽扇挑着车帘子的承平王,于是她脑子里产生的第一个念头就是:掐死这个多事的王八蛋!

初夏的早晨,一切都显得静怡而清爽。

赢绯似笑非笑地看着那个火冒三丈的黑衣女子,忽然从心里升起一丝遗憾:她若真是个男子该有多好……

片刻的怒火很快在脑海中熄灭,岳西开始快速地思索起余下的问题来:我还有多少时间可以利用……

这条盘山道是从官道通往行宫的唯一一条道路。

在这里看见承平王只能说明一点:岳西就是韩月夕的身份已经被他所知晓!

这绝对不是他口中一句轻轻松松的‘好巧’就能掩饰的,消金馆的主人承平郡王绝对不会闲到没事儿坐在离帝都一百多里的路上来欣赏沿途的风景,更不会求贤若渴到三顾茅庐来招岳西进消金馆做他的手下,这一切的一切都只说明了一个问题,她在他面前已经无所遁形!

装不下去了,那就不装!老窝都被人家找到了,岳西只能认怂。

现在不是她乱发脾气的时候,总不能她自己不活了再搭上行宫里那些人的性命!

“郡王爷屈尊降贵地到了慈县这破地方,一定是有了紧要的事。”岳西想明白了之后马上平静的说道:“这事儿与我有关?”

“我就想看看你。”赢绯对着岳西轻笑道:“不如我们坐下来聊聊?”

“我晕车!”不知道这厮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岳西也不能确定自己还能蹦跶多久,总之,她是能拖一刻就是一刻,最好能让她给行宫里的人安排个后路。

“晕车?”赢绯觉着这词听着新鲜,不禁又重复了一遍nad1(

“是啊,坐在棺材盒子一样的车厢里我会觉得憋闷,要不郡王爷您到我的驴车上坐坐?”岳西拍了拍身边的空位也笑着说道:“这里视野开阔呼吸顺畅,总比闷在车里痛快!”

好好的马车被她说成了棺材,赢绯只觉得心里一阵的膈应,他点点头,已是从车厢里跳了下来,施施然走向岳西赶着的驴车。

他身上穿着一件碧色的薄衫,外面罩着经纬稀疏的纱衣,衬得他脸色清润肤色白皙。

两只宽大的衣袖随着他的步子轻轻摆动,如风摆柳。

就是这么一副如水墨丹青般淡雅的男子,落在心情不太好的眼里越是怎么看怎么不顺眼:没见哪个男人穿得这么骚包,你怎么不再戴顶绿帽子呢?这一身绿茵茵的,不就是一棵行走的大葱么!

轻飘飘地坐在车辕一侧的位置,他扭头看了了岳西一眼:“气色看着好了很多。”

岳西却扭了头盯着驴宝气摇来摇去的尾巴看着,很希望它这个时候能够毫不客气地将旁边这个东西掀下车去……

只是她也知道,自己在后面坐着,驴宝气是不会发飙的。

“养元丹不错。”一把抢过赢绯手里的羽扇,岳西把扇柄上的堵头拔了下来看了看,随即又把扇子丢还给他:“怎么没有了?”

“怕你抢。”赢绯接过羽扇轻摇了几下轻声说道:“养元丹不能多服用,你这身子还是要养。”

“舍不得就说舍不得,解释就是掩饰。小气……”岳西松了手里的缰绳,驴宝气便总觉的顺着官道走了起来:“这里到帝都有多远郡王爷定是知道的。下车别忘了付车资二百文。”

“二百文?我看从帝都搭车过来的人不少,也不过才百十文钱……”

“人家的车都是活人赶的,现在郡王爷您坐的车是死人赶的,能一样吗?”岳西横了他一眼,回头看见他那辆宽大的马车正不紧不慢的跟在后面nad2(

“有什么打算?”这话虽然是她说的调笑的话,赢绯却觉得笑不出来。他盯着岳西的侧脸试探着问道。

“我能有什么打算。”岳西与他对视了一眼,随即无所谓地看着前方说道:“若是可能,你给山上的那些人留条活路吧。”

“你呢?你就不想给自己留条活路吗?”他问道。

“我是死人,帝都里四处告示贴着,谁也不是瞎子,哪里还有活路。”岳西面无表情的说道,语气淡的如同在说别人的事情。

“我……”赢绯只说了一个字便汀了,似乎是在考虑余下的话该不该说。

岳西看着前方的道路,也不多问。

如他那样的人,该说的不该说的自然会细细的琢磨一番,不是自己问了他就会说,所以她索性什么都不说,等着他张嘴。

“我没有和他说。”半晌之后,赢绯非常艰难的开了口:“这次若不是你去了消金馆,我也不会怕人去追查。不过你放心,这件事我并未和任何人提起过,包括他。”

“他?”岳西皱着眉问道。

“素啊。”赢绯诧异地看向她说道:“你不是早就找到他了吗。”

“君素?”有什么东西就在眼前,那是昭然若揭的真相。

可岳西居然畏惧了……

她忽然不想知道那结果了……

“他说告诉你自己叫君素,可你早就知道他是陛下了不是吗?”

赢绯的声音如同从天边传来,丝丝缕缕的每一句都是那么不真实,岳西很想捂住耳朵,她不想听啊!

抬起的手按在胸口,她痛的吸了口冷气……

这种记忆里的疼痛已经纠缠了她两世,

痛已经纠缠了她两世,如今总算是有了结果:心碎了,又如何能不疼?

“君素原来是皇帝啊……”

她听见自己喃喃的说了一句nad3(

手腕被赢绯牵起,岳西没有挣扎,眼睛还是看着前面,总觉得自己难受的似乎就要爆炸,却又缺了那引燃炸药的火星。

“你找到他难道不是因为你早就知道了他是陛下?”赢绯不可置信的问道。

岳西慢慢地转了头,眼睛红得就要冒血似的:“我若真是君素就是那个把我扔到行宫里几年等死的皇帝,老子决不会救他!”

“君素……君素……呵呵!”连着重复了几遍这个名字,岳西咧嘴一笑:“我他娘的真傻啊!”

他是皇帝,君临天下,自然可以以君为姓,而自己居然就傻傻的信了!

可见这人就不能只看脸!

“你们……”赢绯欲言又止。

岳西的脑子已经被这个消息塞得满满的,偏又清醒得厉害。

“我们为何不认识彼此是么?”她问道。

“……”赢绯点点头。

“我……十二岁与他大婚,洞房花烛枯坐一夜,可笑我白白顶着个大昭皇后的名头,却没有见过自己的夫君……你说,我们如何能认识彼此?”

用力的摇摇头,岳西把胸中那股子愤懑使劲压下,她抬眼看着赢绯说道:“你是想要我的命吗?”

“我实在没有想到是这样的结果。”赢绯摇摇头。

“素,我怎么就忘了他叫赢素……”

那部分属于韩月夕的记忆,岳西并不能像支配自己思维一样的去支配,可悲的是,如今她占据着韩月夕的身体便也要承受她的一切痛苦。

“是。”赢绯低声应了:“他叫赢素。”

“你呢?”韩月夕的身份是宰相家的嫡女又是大昭的皇后,不管她活着还是死了,以她的身份确实不用对承平王这样的皇室宗亲低头。

“赢绯。”

“好听……”

赢绯看着她,猜不透她口中的好听是说谁的名字好听。

岳西闭了嘴,一直保持着一个姿势不说话,赢绯偷看了她几次,都从她面色无波的脸上看不出什么来。

“行宫里二十多条性命是无辜的。”临近帝都西城门的时候,岳西停下了驴车,她心平气和地对着赢绯说道:“那些女人我已经嘱咐过,想必她们为了活命谁也不会多嘴说认识我。”

站在驴车边,赢绯认真地看着她。

天色渐晚,岳西的脸色倒是显得越发的白了。

“留她们条命吧。”她也从车上跳了下来,利利落落的,就像个身子单薄的少年。

“那你呢?”赢绯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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