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8 节(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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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身在房间里四处翻找。在拉开床头下面的抽屉时,脸色突然变得苍白起来。大堆的镇痛药剂,瓶瓶罐罐地摆放在一起。拿起一个看看,里面是空的。

寂静,让人窒息的寂静。

敦贺莲面无表情地翻看着每一个药盒,手却颤抖不停。

终于将抽屉翻空之后,他扔下药盒,冲出门口。

这就是你下定决心的原因吗?小泽。

作者有话要说:第二更新鲜出炉哟~~

貌似还有个最后一章,小泽就会华丽丽的从这个世界离开。

大家还要番外吗?莲等对于小泽死后的感触什么的~~

第二十五章 (世初+skip)

(距离从日本回到家,已经过了一周的时间。ww

这段时间里,保津周平举办了一个规模盛大的晚会,召集了所有合作伙伴和家族里有分量的人,对外正式宣布了伊泽继承人的身份,全面对他展开培养。

不过,有很多人抱着幸灾乐祸或是羡艳嫉恨的情绪来看待伊泽。原本的人选是敦贺莲,大家都很认可的直系长子,自然不会有任何异议。现在换成了不知从哪里冒出来的野种,听说还是签了什么协议,以卑鄙的手段剥夺敦贺莲的继承权来到本家的,这让分支的族人都有些难以接受。

所有人都像是饥饿阴险的豺狼一样,死死地盯紧伊泽,就等着对方松懈的时候飞扑过去。

似乎伊泽也感受到了周围的敌意,一改往日里的欢脱。平时除了接受老师的培训讲解、和保津周平去公司实习外,其余的时间都待在自己的房间里,哪里都不去。

他的身体越来越糟糕,每天都努力维持着不被别人发现。他不是不想出去,也没有害怕那些人对他的敌意。只不过厚重的大门,隔音良好的墙壁,可以让他肆无忌惮地咳个够本,不用担心被人听见。

上一世卯之花烈同情的眼神,他真的是看够了。

画完最后一张稿子,整整齐齐地放在牛皮纸的文件袋里。伊泽靠在椅子上,闭目养神。

他不知道自己走后敦贺莲是怎么开车飞奔到机场上,焦急慌乱地到处寻找自己,又是在飞机起飞后,怎样悔恨自责没有阻拦他的。即使他知道,也顶多是笑敦贺莲幼稚,做事冲动而已。

他就是一个自私的人,就好比为了令敦贺莲最后感到自责,不惜利用小手段,留下抽屉里用过的镇痛剂包装,让他觉得更对不起他。

“当当当!”

伊泽换个姿势继续卧在椅子上“进来。”

走进来的是一个中年妇女,她毕恭毕敬地冲伊泽弯腰“少爷,老爷找您去书房。”

“知道了。”伊泽站起来,跟妇女走出去。

走在长廊的中央,伊泽抬头望望窗外的天空,无声地笑起来。

过了今天,他真的可以休息吧。

为伊泽引路到书房门口,妇女便退下去。

伸手推开沉重的门,伊泽看着里面坐着的人们嘴角一挑。

还真是隆重啊。

家族里有一定地位说得上话的,几乎都坐在房间里。一帮人神情各异地看向伊泽,有几个的眼里,甚至蕴含着一丝杀意。整间书房透出一种奇怪诡异的气氛,似乎被浓重的负面情绪所包围,仿佛一只蛰伏噬人的凶兽,模糊持续地紧紧黏在伊泽的身上,蓄意而又危险地冲他呲出獠牙。

“找我有什么事?”伊泽也不问候,只是对保津周平点点头,之后便双手插兜靠在墙上不动。

这副目无尊长的样子,让在场的人大为光火。

其中一个身穿棕色西服的中年男人,抬手猛地拍在桌子上“你就这个态度对自己的长辈!”

“你就这个态度对小辈?”

“你个野种!”中年男人老脸气得发白,指着伊泽的鼻子大骂“如果不是看在大哥的面子上,这个家的门你都进不来。你有什么脸面跟我们没大没小,也不知道是哪个贱人把你生出来的,哼,没家教。”

伊泽脸上依旧是笑,却冰凉凉地沁着寒意“野种又怎么样,没家教又如何,保津家还不是交到一个野种的手里。”

“你和你妈一样的不要脸,不知廉耻。”

“当然比不了你们高贵,但是我们再下贱,保津家的财产也都是留给我的。你们呢?能分到家里的多少钱?多养几个二奶就要坐吃山空了吧。呵呵,怪不得这么恨我。”

“你!”

“够了伊泽,不许冲撞你三叔。”一直保持沉默的保津周平开口制止。

坐在另一边浓妆艳抹的女人,不怀好意地笑了笑“保津家到底要不要交给你还是个未知呢,小孩子不要高兴太早,小心最后哭的很惨。”

“就是说你们想要违约喽,没问题,我们法庭上见吧。”伊泽说着,转身就要走。

“站住。”保津周平面无表情地看了伊泽一眼,本就僵化的气氛因为伊泽无所谓的态度,变得更加恶劣。想着手上那些调查得来的证据,平静的脸上暗沉了几分。

今天一定要教训他一次,让他见识见识保津家的家规,否则以后说不定闯出什么样的祸患。

“叫你来是想核对一下这上面说的是不是真的。”一叠资料摔在伊泽面前,哗哗地飘散到各处都是。“你知不知道后果的严重性。”

伊泽没有捡起资料,只是略微瞟一眼马上就明白自己做的小动作被发现了。那上面满满写着,他最近将家族里的资金抽调出来,随意吞噬股份等一系列的事情。这在大家族里,是尤为忌讳的“你们都认为是我做的?”

“闭嘴!”三叔打断了他的话“如今证据确凿,由不得你不承认!”

本就是刻意为之,现在被揭穿也毫无惧意“是又怎么样。”

三叔的眼中为光一闪,怒极反笑“大哥,这小子的话你可都听到了。今天一定要重重的罚他,不能留情。”

保津周平平静地坐在中央,淡淡地问“你还要解释吗?”

其实只要伊泽服软地说几句,哪怕形势对他再不利,保津周平也会护着他。

奈何伊泽微微一笑“没什么好说的,这些资料都是真的。”

一旁的老者怒瞪着伊泽,气愤地用手杖捶地,大声道:“反了反了,家族要是落在他手里,这小子还不把咱们全部卖了!今天一定要好好教训他。”

三叔的脸上忽然露出了一抹残忍的笑容“既然这样,小孩子不惩治一番是不行了,大哥也不会反对吧。”

“哼,有什么好反对的,再怎么护着宠着总归是一头不懂报恩的畜生,就是假公济私也要有个底线吧。这事不是一个人说完就完的,不做点什么难以服众。”妖艳的女人在一旁冷哼道。

在座的其他人都开始小声嘀咕,四下里全都是难以平息的愤怒和不甘。

讨论声还没有停止,保津周平早已是满脸冷若冰霜的愠怒,却还是压抑着寒意冷声道:“伊泽,你真的没有什么解释的吗?”

伊泽微微一笑,目光环视了一圈,不紧不慢地开口:“我跟人渣没什么好聊的。”

这些人哪个不是为自己的利益而做事,不是惦记保津家的家产,不是披着一张人脸进行着非人的勾当。

他确实是懒得开口。

保津周平脸上最后一丝从容也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一层阴冷森然,眼神倏冷,眼底越发阴骛深沉。他深深吸了一口气,将心一横道:“这事你们看着办吧。”

三叔立刻阴森森地走到伊泽面前,伸手捏起少年尖削的下巴,狰狞地笑着:“我今天就好好教训教训你,让 ...

(你知道规矩两字怎么写。”

“啪!”一记耳光。

“啪!”又一记耳光。

“啪!”再一记耳光。

直到伊泽嘴边流出血来,三叔才停下动作,掐着领子问:“服不服?嗯?承不承认自己下贱?说话!”

努力克制着眩晕感,趁机将微型摄像头贴在门上。他挑起嘴角,挑衅地笑了笑“你就这么点力气吗?”

一句话,将三叔的火点起来,对着伊泽的脸又是一顿猛抽。

“咳咳……”几十个耳光挨下来,伊泽无力地低下头开始咳嗽起来。

“你到底服不服?!”

“好好,我承认。咳咳”伊泽气若游丝地说“我承认你老了,咳……不行了。”

欠扁的态度使三叔愈发愤怒,他松开伊泽的衣领,冷声对保津周平说:“大哥,看来不对这狗杂种使用家法,他是不会低头认错的。”

保津周平看着伊泽嘴角不断溢出的血迹,本来缓和的眉间一敛,晦涩如渊的眼底不断转换着微光,半晌才沉沉地说道:“好。”

伊泽没了依靠的力道,身体松软地瘫坐在地上,一声一声地咳嗽,捂住嘴的手被鲜血染得血红。抬起头,努力地想要看清三叔手里棍棒长短的东西,轻声笑笑:“打死我,哥哥会更恨你们。”

没想到他会提敦贺莲,保津周平等人俱是一愣,然后居然笑了起来,笑容中溢出渗人的寒意,脸色却是怒到了极点“好,好,话说到这种程度,伊泽你不要怪父亲心狠,给我打。”

妖艳的女子露出一抹阴森的笑意,这小子真是不想活了,句句刺中大哥的死丨穴。

本来被伊泽处处牵制,被动接受协议放弃敦贺莲,让保津周平心里一直存着邪火。今天,全部都爆发了出来。

三叔的笑容疯狂狰狞,扬起了手中的家法,重重地朝着少年瘦削的椎骨打了下去……

就算不能要你的命,也要你坐不上那个位置……

*

“莲,休息一会吧。”幸一在敦贺莲身边站着,脸色担忧。

自从伊泽离开之后,敦贺莲生了一场大病。虽然没有耽误拍戏的进程,但是面容憔悴得很明显,就算是补妆也不能完美地遮盖起来。

幸一在一旁看着,心里说不担忧是不可能的。他也曾和莲说过伊泽的问题,可是每次都被巧妙地避开,后来也尝试过背着敦贺莲联系伊泽,结果都以失败告终。

心里不是没有骂过那小子的,人在日本的时候耽误莲专心工作,人走了,也不让莲安心。心里别别扭扭地吐槽——怎么也要不时地联系交流一下嘛,好歹都是兄弟,莲又那么在意他,怎么能自己一个人在国外过得快活,转眼就把照顾了他几年的哥哥抛到一边。

所以说,小孩子什么的就是靠不住啊。

整个剧组都在休息,几个年纪不大的小姑娘为了打发时间,围坐在一起,看着最新的报纸叽叽喳喳地议论着。

“喂,快看这里,著名企业人保津周平的继承人被撕票了……天啊,年纪还那么小就死了。”

“据说是交易的地点泄漏了出去,引起了绑匪的愤怒才撕票的。”

“这个人我知道,上次的时尚周刊还对他进行了报道,听说是个私生子,半路回来继承家业什么的,很具争议呢。”

“唉……有钱人家的事情就是复杂,说不定什么时候就没命了,有那个福分都没得享。”

“报纸上说,他是被绑匪残忍虐待施刑后打死的,真是太可怜了。”

“嗯,也不知道他死后,谁能当继承人。”

“不是说保津久人吗?那个排行老三的家伙。”

“反正不是你们啦,其实想想当上又怎么样,最后还不一定是不是你的呢。”

“就是就是”

………………

“砰!”敦贺莲手上的杯子摔在地上,裤子上溅的都是水渍,他却浑然不知,只是目光骇人地看向正在讨论的几个女生。

“莲,你没事吧?”

不光是幸一,剧组其他人也听到声音纷纷看过去。

敦贺莲不顾他人诧异的目光,缓慢地朝停下议论的女生们那里走过去,一把握住其中一个的肩膀,机械地问道:“你说什么?保津家的继承人……是不是叫伊泽的?”

被握住的女生,愣愣地点点头“是……是叫这个……”

一听到伊泽这两个字,敦贺莲只觉得连呼吸都要停止了“他怎么了?”

这样询问,其实是带着仅剩的希望,希望他刚刚听到的那些都是假的。他的弟弟还好好地活在世界上,像以前一样欠扁地笑着。

然而现实就是——

“他被撕票了,医生鉴定是虐待后一枪毙命。”

珀色的瞳孔骤然紧缩,脚下一个趔趄,险些摔倒。

一瞬间,他的大脑一片空白,眼睛像是被明亮的光线刺穿撕裂,刺疼地让人一阵恶心眩晕。胸口空荡荡的,灵魂像是被硬生生抽出体外,卷进狂暴的飓风里,撕成碎片,消逝成灰。

心脏猛烈地跳动,仿佛被一只透明的手攥紧,窒息地闷痛。周身被笼罩在一个与他人隔离的壳子里,所有的声音全部静止,所有的颜色全部消褪,只能感觉到一股寒气从脚底升到头顶,剧烈的疼痛占据了他的所有思维。

小泽怎么可能会死掉?

他不是说在国外等着他吗?

为什么没有遵守承诺?

为什么连最后一个他最爱的人都要从世界上消失?

“怎么会?不会的……小……”

幸一一把捂住敦贺莲的嘴,抱歉地对周围讶异的人笑笑“不好意思,莲或许是这几天压力太大了,精神有些压抑。我带他去休息室,你们继续。”

以前也有人因为太过入戏而出现各种意外状况,周围的人也没觉得有什么不对,只是回过头小声地和旁边八卦敦贺莲。

导演自然也不会对炙手可热的大神挑剔什么,只是交代几句注意身体,便痛快地放行了。

敦贺莲失神地被幸一带回休息室,双腿已经不听使唤地颤抖着,踉踉跄跄地站在原地,慢慢失力地跪坐下去。手指紧紧抓着胸口,他感觉腹腔内的五脏六腑都痛得痉挛起来。

“莲?莲,你怎么样?听得见我说话吗?喂,你醒醒!”早已顾不得去震惊伊泽死去的消息,幸一焦急地拍拍敦贺莲的脸。这个状态,根本不可能送医院,只能让莲自动恢复过来。

直到今天,他才明白伊泽对莲的影响有多深。

“幸一,小泽不会有事,他不会有事的。”仿佛在证明,不断重复就可以变成现实一般。

“我不相信,他那么聪明,怎么可能……”

幸一深吸一口气,红着眼眶,扳过莲大声说“莲,你给我清醒过来。那小子死了,他已经死了!”

敦贺莲一怔“不可 ...

(……”

“如果你不信,我陪你回去看他的尸体。”

即使这对敦贺莲来说是残忍的,可幸一不得不这么做。

敦贺莲的肩膀一震,随即低下头挣脱开幸一的手。

他用尽全力地抓住肩膀,把头埋在里面。

仿佛过了一个世纪,他慢慢地慢慢地抬起头,冲幸一笑笑“我没事了。”

看着敦贺莲瞬间平静下来的面容,幸一心里更加难受。知道此刻说什么都会刺激莲,只有点点头“好,你休息一下,我去给你倒杯水。”

浅浅的笑容在幸一转身的一霎那,退散的一干二净。眼底沉寂着寒冷阴凉的光,一点点蚕食掉往日里的温和。

作者有话要说: 大家不要拍砖啊!写崩什么的,璃少自我鞭抽一下。

这章是反复修改,不知道莲对于在意的人死亡这件事,到底会怎样表现……只好这样写。

剩下的疑问,会留在的番外里一同解释给大家听,不要着急啊~!!!

另外,璃少上学了,不会日更,但是一周3、4更还是有保证的,如果有时间还是会弄个榜单日更几天,请大家多多注意文案。

三更完成的爬走……

第二十六章 世初+skip·终章

(自从知道伊泽死后的那天,敦贺莲有一阵的失态后,幸一完全看不出他有任何异常的表现。照常的出现在片场,照常的作息,照常的和导演讨论剧本,照常的和他开着不大不小的玩笑……正是因为一切太过正常,才让幸一心里产生了越来越强烈的不安。

尽管对伊泽仍旧喜欢无能,但在他看来,失去了弟弟的敦贺莲表现得实在太诡异了。没有出现意料之中的伤心欲绝,甚至连悲伤忧郁都不见丝毫,就他对敦贺莲的了解来说,未免太过异常。

虽然幸一很诧异,心里也想过无数种假设,尤其在刚开始的时候,还一个人偷偷摸摸地去咨询过心理医生,但就是不敢直接去问敦贺莲。他怕会打破刻意营造出的平静,他怕敦贺莲的情绪会再一次失控做出无法估计的事,他怕……担心的事情变成现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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