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她送上四楼,停伫在打开了的房门口,旭扬将手机递过去。
晓曼低头在他的手机面板上输入一堆阿拉伯数字。「其实我的号码很好记的,大哥大公司代码后就是,那是我的年龄和生日喔!」
他马上猜到了。「年终送旧那天生日?那不是个把月前的事吗?」
她淘气地眨眨晶眸。「是呀!我才刚过二十岁生日,哪年若没人记得给我庆生,我也不会寂寞,因为总有朋友找我一起跨年倒数呀!」
「那倒也是。」特殊的日子,他以后大概很难忘了她的生日了。「来年时我会记得给妳一个电话,说一声生日快乐。」
「不能黄牛喔!我会等的呢!你哪一天生日呢?」
「三月最后一天。」
晓曼顽皮地咋咋小舌头。「还好你不是拖到愚人节才出生,不然一定没人相信那天是你的生日。唔!到那一天,我也会给你一个生日快乐的电话。」
「恐怕不行!我极有可能在出飞行任务,飞机上不能打开手机。」
「喔!」她心中有着说不出的失望。
「这么办吧!我会找空档打给妳,让妳有机会对我说妳想说的话。」他哑然失笑了,彷佛晓曼只要提着一只空袋子,他就会自动朝里头丢礼物了。
从车上就凝结的浓稠氛围如一团不会自动剪断的丝线,持续在两人之间缠绕成一片情生意动的密网……
她该说一声晚安了,结果却变成软软地唤他,「展大哥……」
「嗯?」他取过手机,放进外套口袋收好。
「你要不要进来坐坐?」她捏着小外套一角,显然也被自己的要求吓到了。
他沉定的打高处凝望着她,发觉到她小耳垂红红的。
她很紧张吗?他依稀也听到自己不规则的心跳声,感到手心微微出汗了。
他应该也很紧张吧?紧张什么呢?他很习惯跟女人说再见,但对晓曼……是第一次!
「我是想……呃!其实我也不知道我想什么。」她就是不肯结束这一段宁馨的相处时光嘛!「你想喝点什么吗?」
他将她拉近身边,接受到她甜甜的呼吸,那是浓浓的催丨情剂。「我不想喝咖啡。」
他心里还有一个声音,我也不想坐坐而已……
「不要喝咖啡!我有红酒。」小手带着恳请意味,轻滑过他的手肘。
他拧着眉毛,像个老大哥骤绷起严酷的脸色。「妳没事买什么酒?」
她拚命摇着头。「不是啦!上一次姑妈不是打了我吗?你告诉我用红酒去瘀疼的,我照着做了,果然很有效耶!我一直舍不得丢弃剩下的大半瓶酒呢!」
「晓曼,红酒开了瓶该马上喝完,再不然也要冷藏着,在一星期内饮用完毕。」他平淡地说完,食指轻轻碰了碰她的嫣颊,很高兴它们完美如初。
那一夜,看见她挨打,他追着她跑。今夜,以为她被抛弃,他疯狂的寻她。现在,她亭亭立立在他眼前,他,踯蹰在她房门前!
他古铜色脸上的僵凝线条逐渐变浅,黑眸中展现柔软色泽。
离开她很难,不怜疼她也很难。
「那瓶酒不能喝了呀?你如果说过,我一定会记住。」她腼腆地咬咬下唇。
「我说过的话妳都记得住?」他眼角泛着淡淡笑纹。原来晓曼很重视他的,男人的骄傲跑出来作祟了。
两汪水灵灵的瞳眸瞬也不瞬回凝他。「当然啊!还有你的习惯,食以色为先,餐后不点咖啡……」她猛然想起她有两瓶矿泉水。「啊!喝些矿泉水可以吗?」
她不死心,他也无法冷下融滚的情怀。
他多少年来的原则,今夜全败给这一个外表柔弱,内心倔强的小女人了。
迅如闪雷将她推入房间内,他「砰」地一声甩上房门。
没有开窗的小套房内,空气紧绷凝窒不前,只有两副慌急的胸膛在鼓动。亮着一只小夜灯的小房间,模糊的两个黑影彷佛是融成一体的一道暗影。
她的背靠着墙,他的右手扶在她的头顶上方位置,以优越的体型霸占她眼前视线的每一个范围。
「为什么想我?为什么要我来看妳?」他精练的眸仁锁住俏丽小脸蛋。
「因为你是展大哥呀!」
「不,我不想当妳的展大哥!」他断然撇唇。
那一层隐晦的帘幔掀开了,情感的出口迸裂了,他的头颅朝她狂压下来,攫走她朱唇的甜美柔软。
被夺取了胸腔中的气息,她彷佛在下一秒钟就会昏眩过去。
原来拥吻的感觉是这样啊!时间飘走,空间消失,她的灵魂也不再存在了。
如果她还活着,那么她存在的意义在于回应他的热切缠吻。舌与他纠搅,唇与他密合,虚软的双脚无法支撑身体的重量,就瘫进他怀里给他收容。
他狂傲地站在世界的中心点,一直拥吻着她,吻出她不停地震颤*。
吻……缠绵持续着。
「晓曼,晓曼……」宽大的手掌捧住红润粉颊,他打心底层呼唤她的名字。
她眨眨下胜娇羞的水眸,问得傻里傻气,「为什么吻我?」
「因为我不够冷静。」他喟然一叹,眼里有动情的光芒。「喜欢我吻妳吗?」
「喜欢!」她偏着小脑袋舔舔唇瓣,七分娇喜,更有三分迷惑。「可是,好像有点不对,我应该认定学长的。」
「妳正在我的怀里,不准想昀扬!」胸口的酸醋猛涌下歇,眼色阴骛。
恼色浮上她眼底。「可是,我的身子让他偷看了,我不该忘了他--」
撕--只听见迅雷不及掩耳的布帛撕裂声。
他撕裂她衣服前襟,霸道地宣示,「我也看到了,妳美丽的*包在淡粉色的胸衣里,妳的腰肢细腻如纤柳,妳也不该忘了我!」
她整个人如下着天地般茫茫然然,没有惊呼,也没有伸手遮掩*,一双迷乱的眼瞳只容入他如烈日的眼芒,全身被点燃火苗,只须一秒就被烧成灰烬了。
展大哥不是同性恋吗?她的心不是应该向着学长吗?可是这会儿她又想不起学长的名字了……可是,只要眼前这个抱住她吻着她的男人,名字叫做展旭扬,好像什么又都对了……
「展大哥……」她伸出手抚*着他的下颚。
「喊我旭扬!」他浓浊的声音在她耳畔低唤。
「旭扬。」
「晓曼,我今晚不想走。」
「嗯!」她轻应,粉颊如一只鲜美欲滴的红苹果。
「但别现在就问我,明天我会去哪里。」
「嗯!」
衣物以惊人的速度离开他们的身躯,滚上床,他庞大的身躯笼罩在她上方,他热烫的唇、热烫的手,膜拜着她青春洋溢的柔躯。
*风暴由碰触的那些点扩散至数不清的许多点,然后蔓延到周身,双唇相衔,四肢缠绕,他们即将是一体的了……
他的烙铁抵着她脆弱敏感的花心处,一身粗犷肌肉线条纠绷到极限。
「晓曼,成为我的!」他爆出狂野呼唤。
意识与身体分离了,只能这样了,她只要这样……
她本能的迎近他,承受狂厉里的温柔。「嗯!旭扬……」
「叩叩叩!」强烈的拍打门板声响起。
两人之间瞬时凝固成风暴中心眼里的静寂无声。
「晓曼,妳在里面吗?妳回来了没?」这是昀扬焦虑的声音。
「啊--」她一张口,就被旭扬的大掌捂住了。
「嘘!」旭扬停下所有动作,将她翻身揽进怀中。
没碰过突然停火变成一尊急冻人的情况,他不会血液逆流死得太难看吧?死昀扬,挑这种关键时候来假惺惺问候!
第七章
门板继续被捶得砰砰作响,晓曼一颗心差点跳出胸口了。
学长在外头,隔着一道薄门,里面春色无边,她全身火红,害羞又担心,只能把脸蛋儿拚命往旭扬胸怀里头钻。
「别怕!」他拍着她的背,以很微量的声音在她耳边安抚。「他有妳房间的钥匙吗?」
「怎么可能!」她低叫。「他只来过这儿一次,那次还是让我给踢走的。」
晓曼不是个随便的女孩子!他差一点就和晓曼发生关系。接下来呢?他根本没想过负责她的一生!
一夜寻她,一首情歌,无法自拔,几成大错。幸好误谬没到无法弥补,失控的奔放情怀就此结束吧!
「糟糕,晓曼跑哪里去了?妳千万别给我出事,否则我怎么跟老大交代?天哪!我准会让老大给杀了啦!」昀扬大声咕哝完毕,咚咚咚地又跑走了。
顷刻间,两人间滚热的氛围飘无踪影,凝窒不前的空气缓荡回来。薄弱灯光下,她发誓她不会错看一抹懊恼的瞳芒闪过他眼底。
她半撑起身子,粉唇轻启,「我和学长的事,他为什么要向你交代?」
旭扬有一种大势已去的感觉,晓曼并不笨,她一定猜到原因了。
「晓曼……」他欲言又止,其实,他根本什么也不想多说了。
晓曼转而将脸埋入枕头下,声音幽闷酸楚,「不要说谎话来骗我,可以吗?」
「好。」举高的手想抚向她飘散的长发,终究徒然放下。「妳生气了吗?」
「没。」
不生气为何不正眼看他?「难道妳在……哭?」
「没。」
「没有才有鬼!」他硬将她的身子扳过来。
她没有哭,只是从枕头下勾出一只缝线都裂开了,很破旧的小玩偶熊,环抱在胸口,然后再拿着一对很哀怨的眼睛凝望着他。
苍白的脸庞透露出令人惊讶的静定,她终于逼出声音,「你不是同性恋吧?」
「不是!」说好了不说假话骗她,他老实承认了。
「喔!原来是这样。」
她持续默默地紧瞅着他。
她的展大哥已经不是原来那一个了,但她却一点也不介怀……反而有着豁然开朗的淡淡喜悦,彷佛,她飘浮眩惑的感情找到正确方向了。
真是的,平常聒噪得不得了的小妮子,居然变成一桶烧不开,不冒泡的闷水。他从咬紧的齿缝中迸出急乱声音,「我宁可妳生气吼我几句!」
「为什么要吼你呢?」她大力吸吸鼻子,想以此逼下眼里忧喜掺杂的水意。
「因为妳的表情就像要哭了,我招惹了妳,我太该死了,妳对我发脾气啊!」杀了他,都好过面对一个泪眼婆娑的女人!
一小节粉颈被她摇得快要折断了。「不不不!是我主动邀请你进来的,你怎会该死呢?」她的脸颊贴入他的胸膛,勇敢地说:「旭扬,如果我的爱情转弯了,我喜欢你的招惹呢?」
「别说傻话了。起来把衣服穿好。」
他又恢复那一副她刚认识他时的冷淡疏离风貌了。
「我是傻,因为我一直看不清我的感情,可是如今我知道了--」
「够了!」他粗鲁的打断她。「妳现在说的话都只是一时的勇气。」
「不是!」她坚定不移地迎视他冷凛的脸庞。「我全部清楚明白了,因为我说我认定昀扬,你就强迫一个对我没意思的人,和我谈一场恋爱。我强迫你『实习上垒』,你一定很难堪、很难受吧?可是你还是硬着头皮上场了。
「即使我给你惹出一堆意外,你还是不断地邮寄明信片给我。即使你用了同性恋的身分,也不影响我总想接近你的心情。在棒球场那一夜,我将成把的眼泪鼻涕往你身上擦,我很自然的拥抱你,靠着你的胸膛寻找安慰,那时爱情就已经萌芽了……不不!或许更早,当你一直摆出凶巴巴的脸色,却一直默默的照顾我,给我一盘炒饭、给我一条被子时。
「我不懂你为何要说你是同性恋,可我还是主动亲吻了你。当我们拥抱时,我根本记不起学长的名字,我也没像个疯子一样踢跑你。我钟爱你的兰花甚于一切,我珍惜你给我的明信片甚于一切。看着明信片,我总有一种我和你身在同一个天涯的感觉。旭扬,其实我摆了一个很可笑的大乌龙,我心里面的人是你呀!」
柔情似水的告白太沉重,冰心剔透的女孩让他的心脏沉沉无力,他选择下床搜寻衣物飞快整装。
想断了她的痴念,他只能冷酷踩碎她的爱情气球。「牢骚话发泄完了吧!听好,今晚是一个错误,我从没喜欢过妳!」
「你说谎!请相信我,我这次真的不会错了。」
他咬疼了牙关,迸出决绝狠话,「我讨厌妳!」
一个会对她念出浪漫情歌的男人下可能讨厌她,一直在她背后守候的男人怎可能对她没有感情?泪泉终于冒出来,她哭喊着,「我不信!」
「我讨厌爱哭的女人,我再也不要看见妳的眼泪了!」承受泪水的负担比开一架飞机还沉重,他想夺门而出逃避这一切纠葛。
晓曼随便裹了一条床单就滚下床,由后抱住他的身子。「你不喜欢我哭,我就不哭。」
「又是这样!妳为昀扬做了许多改变,打扮得都失去妳的原味了,妳开心过吗?不要再拿同一个枷锁往小脖子上套,不然有一天妳会因男人窒息而死。」
「不对不对,不会有别人了。」她嘴里说不哭,然而成串的泪水却像是决堤的河水,晕湿他背部整片的衬衫衣料。
「为什么幸福的感觉总和我擦身而过?妈咪离开那天,留给我一只小熊。我不要以后只保留下你给我的那一本世界风景明信片啊!为什么你们都不要我?旭扬,别走,别让我心痛……」
旭扬拧紧眉头,握紧拳头,强压下转身的冲动。「忘了我就不会心痛。」
「我做不到啊!」
「妳可以,妳是一个坚强的女孩。」
「你错了,我内心一点都不坚强啦!」她放声大喊着。「我妈妈抛下我的那一天,我躲在门边问她,『妈,妳要去哪里?』」她泪眼婆娑凄咽着。
太熟悉的台词,旭扬好想捂上双耳,躲开这种煎熬。
「我妈回答说:『别对狠心的人问这一句废话。』妈妈不要我了,我还是很爱她留给我的小熊,脏了就洗,洗到缝线都裂开了,我还是舍不得丢。不管她去了哪里,我一直等着她,等了十五年了,我好希望有一天她能回来看看我--」
「够了!」他把她揪到眼前,以她楚楚堪怜的泪颜来冷固他快倾倒的心墙。
「别把妳对亲情的渴慕转嫁到我身上,妳根本不知我是怎样的男人!」
「你是旭扬呀!你的手能做出好吃的炒饭,能栽养满室兰花,能守护一个家园,能解救我于落难,能捧住我的脸,吻着我……」
晓曼简单三言两语攻得他几乎心软气弱了,拇指拂过她挂满泪水的下巴,流连在她颤颤*的唇瓣上。
他好想告诉她,别哭了,我不舍妳哭啊!
他的手慢慢挪向她颈背,稍一用力就可以把她抱入怀,细细吻去她的每一滴泪珠,将让他痛入心坎的泪颜变不见。
然而,未知的以后呢?他若负了她,她的一生就以泪洗面度日吗?
天哪!他爱她,他不忍害她至此啊!
所以,他什么都不做,只有冷声讪笑着,「哈!妳少自欺欺人了。每飞到一个城市,我就有一段异国恋情,我有过的女人可以组成一个『联合国』了。妳现在大声告诉我,妳要把一辈子的爱情投射在一个飞行员身上,妳愿意成为我生命中的几百分之一?」
她做不到,爱就是唯一,一整颗心的奉献。「别说得这么残忍啊!」
「对妳编织一箩筐的谎话,让妳傻傻的相信爱情神话,男人不变的真心,就不残忍吗?」他反唇相稽。
她的感情又错了第二次?她仰着脸勇敢阐述她的信仰,「不是每个男人都恶劣不堪,只想玩弄女人的感情,我相信你不是的!」
他沉重地闭了闭眼,于她头顶地方释放出冷敛的声音。「死心吧!别纠缠我,我拒绝爱情!」
他拒绝爱情……这一记重棍打在她头上,她被击倒了。挣开他的巨掌,反身抛向床榻,她哭得肝肠欲断,心思成灰。
「我努力寻爱,结果却碰上一个拒爱的男人……」
一道鬼鬼祟祟的人影朝中文系馆旁的小凉亭移动。
「好,被我抓到了!」昀扬打后头抄过晓曼手中的几张影印纸研究了起来。「到底看什么看得这么专心。」
晓曼拍拍差点停摆的心脏,跺脚嗔斥着,「学长,我差点被你吓死了。」
他瞪着那几张纸的内容,眼珠子差点掉出来。
「心理测验!妳懂男人的心吗?妳是恋爱高手吗?妳与*的心灵距离?他的花心程度……晓曼,妳无聊呀!没事做这种心理测验?」
「东西还我啦!」她一把夺回来收进背包,心中偷偷嘟囔着,谁说我没事!
晓曼看起来怪怪的,眼泡肿肿的,好像哭得很惨,眉宇间又一副心事重重样。
昀扬狐疑地挠挠后脑,夸张的叫着,「这种测验乱不准一把的,妳可别误信谗言。妳男朋友我……呃……」虽然是名义上的啦!「我可是忠贞不二的喔!我才想问妳,妳昨晚好端端的干嘛从轰趴中落跑?害我找人找得差点疯掉了,真想揍妳几拳耶!打妳手机一整夜也不通,妳知不知道我很担心妳?」
「我昨晚根本没开手机,不过,你是担心你自己会挨揍吧!」
「妳什么意思?」
她冷静地开口了,「学长,我觉得我们还是当学长学妹比较好。」
昀扬眼睛瞪得很大颗,还一直掏着耳朵。
他没听错吧?他被晓曼这张乖乖牌给甩了?他咕噜的喷出一声笑气。「晓曼,妳什么时候也学会开玩笑了?妳对我不满意?所以妳才会做一堆爱情心理测验?」
不行!如果他现在就被晓曼三振,他想刺激老大的招数不就破功了?
「那个让我*情测验的男人不是你!」她拨拨垂肩长发轻声说着。
昀扬「咚」地跌坐在凉亭石椅上。除了他和老大之外,还有一个秘密第三者?「谁?那个程咬金是谁?」
「那个不重要。我只想跟你说明白,我和你之间其实一点关系都没有。」
「我约了妳几个月,这样还叫一点关系都没有?」他的声量提高了。
「可是你已经没有想吻我、想抱我的*了。」她点出一个事实。
「那怎么可以!」晓曼可是他精心策画预留给老大当老婆的,他又不是疯了,哪敢胡乱吃未来嫂子的豆腐。
「所以啰!我们根本就不算男女朋友的关系。」她说得很笃定。
「以前妳</br></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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