浦泽拜过后答道:“是。一为利,二为势。
国人之心与公门之心都离不开粮食,粮价翻番涨,则人心翻番跌。家中粮店的价格太高了,是在损害我姚家之利。所以必须降下来。
北城帮所贵者,无非是牲口的来源渠道。那狂婆得此恶疾,已是离死不远,只要花心思去争取她的帮众,将来她的渠道迟早会是姚家的渠道。所以不必挂怀。
公门并非是那冯潮或卫的公门,而他两人所急要做的事情,却并非是我们所非做不可的。既然国人和公门都不可能认为这是我们必须去做的事情,所以我们也就完全可以不去做。
但他们一旦激怒了国人,国人就都会认为这是公门的过错,而公门若是要避开怒火,就必须同这两人划清界线。
这样一来这两人就失去了国人之利与公门之利,到时谁若能够吊民伐罪,将这两个双重失利之人投入全城的怒火中献祭掉,那么谁就会得到双重之利,进而获得全城之势。
以后这个人,这个家族就会得到河青城内的势和利”
姚浦泽停了一会,平复了下逐渐兴奋起来的心情,继续说道:“那两人要的是我回来传递这个消息,以此消息暗示姚家去替他们冲入着火的房子中砍倒梁柱来灭火。
这是我们绝不可去做的,不然就算我们姚家到时不被当做牺牲献祭掉,也定然会是浑身是伤,声名狼藉。到时成与不cd是姚家受损。
他们所希望的正是我们需要避免的,如果谁硬要强逼我们去做,那便是姚家之敌必须以对敌的方法去面对了幸亏此二人并无担当,也无胆明示,所以虽然家中不可装作不知,但却可以知而不做,他们暂时是奈何不了我们家的。
公门对缺粮的恐惧并不如何严重,他们没粮了便会从我们和农户身上想办法。
但公门对疾病的恐惧却是发自腑内的,尤其是这种又快又烈的恶疾。时候到了他们便一定会做出那件事,做了之后就会需要献祭,那时便是我们的机会”
族长听了浦泽的这番话之后便满意地闭上了眼睛,笑着说道“很好,这么看来你已经完全想通了。那就小心去做吧,不要露出破绽。”
“浦泽告退。”那年轻人行礼后便退出屋。
浦泽转到账房,先支取了一小袋黍,然后才离开了姚家。但他并没立刻回到公门,而是又绕路去了北城,在一条巷子里敲了敲一个小门。
“来啦等等。”一个热情的声音从门后传出,窸窸窣窣一阵声音后,从门后露出一个带着粗布口罩的女人来。
“这个拿着吧。”浦泽把袋子递过去。
“哟,这是……城里都起疫病了,你玩心还这么重啊,进来吧。麻姑,你出去转会。”那女人虽然眼角挤出了笑纹,但眉头却有些微皱,似是在口罩后面苦笑。
听到门口这么说,屋中应了一声,然后又是一阵动静。过了会一个瘦小的女人戴着口罩,手里拿着编制了一半的麻鞋往外走。她边走边说:“红衣就是讨人喜欢,你们玩吧。我就在巷口编鞋,那里太阳足,我就不急着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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