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睫毛纤长，眼尾略向上翘，仍旧在笑，神色平静，却显得聪慧通透。
一手环着膝盖，五指细长，月光下莹润透白。
6川却没有勇气去触碰，察觉到她的认真，他便没办法在毫无把握的情况下，许下什么一生一世的承诺。
他也很清楚，哪怕他说，江沅也只会一笑而过。
“走吧。”
吐出口气，江沅站起身，朝他道，“谢谢你肯听我说话。”
6川心里憋了一口气，却没办法抒。
两个人一起往宿舍楼方向走，路途中，他垂眸看了江沅好几次，也不晓得能说点什么，直到最终，两个人到了女生宿舍楼下，双双停了步子。
江沅抬眸看着他，先开口：“我上去了。”
6川一只手揷在裤兜里，捻着指尖，点点头：“嗯，晚安。”
江沅一笑，转身，抬步上楼。
“江沅。”
6川突然叫住她。
江沅转过身来。
6川道：“只要我在，九中没人能欺负你。”
“知道啊，6老大。”
她又笑，轻抿唇角，说不出的动人。
目送她上楼，身影都看不见了，6川才转头往男生宿舍走，不知道为什么，总觉得心里难受，明明表了态，却还是好像丢了什么东西一般，空落落的。
*
翌曰，清晨。
早读时间，江沅和6川都在教室。
黎远航拿了沣峪口当天拍的一堆照片，放在了两人桌上，朝6川道：“川哥，看看。”
6川垂眸，映入眼帘的第一张照片，拍的便是他和江沅。
蓝天白云为远景，青山绿树占了一大半的构图空间，他压在江沅身上，一手撑在她身侧，刚抬起头。
色彩、气氛、画面，都恰到好处，完美地记录了那一刻。
指尖扒拉了一会儿，6川拿了他和江沅的所有照片塞进桌洞书包里，淡淡地一抬眼：“谢了。”
“不谢不谢，应该的。”
黎远航受宠若惊，收起其它照片，笑着走开了。
他一走，6川便低声问了句：“你要吗？”
江沅摇摇头，回绝。静静地看了一会儿书，又突然开口：“那你随便给我一张吧。”
“呐。”
6川低声笑了下，一手伸进书包，很随意地拿了一张出来，给她递过去。
江沅看都没看，接了照片放进桌洞里。
她继续看书，6川也没打扰她，一节早读安稳地过去，楼道上铃声响起的时候，班上几个男生从外面回来，当先一个兴奋地开口说：“重大新闻，宝姑娘回来了！”
“我去，哪儿呢！”
“真的假的！”
“走走走，看看去。”
班上气氛倏然沸腾，七嘴八舌的说话声响起。
江沅合上书，后知后觉地想到，引起轰动的宝姑娘，应该是张宝来。
她是童星出身，也是安城九中唯一一个明星学生，五六岁出道演广告，十年间积累了不少作品，因为国民度高，素有“国民宝贝”、“国民闺女”两个耳熟能详的美誉，也有人喊的更亲切，称呼一声“宝姑娘。”</br></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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