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发狠的咬了一下她的唇,轻笑道:“差点没憋住。”
卿绾善解人意的说道:“没关系,我理解。”
原秋墨不乐意了,他搂住她的细腰,臀部发狠的抖动起来,把卿绾抖落的七零八散,不得不得整个人挂在他的身上,子宫口被他撞击的发软微微张开,他趁机窜了进去,硕大的龟头卡在了子宫口那蛰伏不动。
卿绾微微蹙眉,刚刚磨人的快感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小腹的肿胀和阵阵空虚,她看着原秋墨紧绷的肌肉,嗤笑道:“你说你这是折磨我呢?还是折磨你呢?”
原秋墨咬下她的唇,笑道:“要不是怕你太疼,我早就动了。”
他又怜爱的蹭蹭她红通通的小脸,拖着她的腰往上一提,又狠狠抛下,突如其来的快感让她小腹花穴一麻,平坦的腹部被深深顶出一个凸起。
原秋墨挺直腰部,臀下发力,握着她的细腰死命的抖动起来,卿绾无力的趴在他的肩头小声粗喘着,急促的肉体拍打声和淫靡的水声阵阵绕梁,不绝于耳。
沉重急速的撞击,快感次波未消,另波又起,原秋墨抱紧了她快要瘫软的身体,花穴不由自主的收缩夹紧,不让他那么急速的抽插,反而让他愈发疯狂起来,抽打的速度愈来愈快,让卿绾忍不住呻吟出声。
他又狠狠的顶撞了几次,每每都冲进娇嫩的子宫口,窄小的花穴让他进退艰难,被宫口绞的差点喷发出来,他用力的扶住她的细腰狠狠压向自己,延长致命的快感。
他仰头享受这极致的舒爽,一边快速温柔的攻城略地,两人身体交缠在一起的声音响彻耳边,让他全身都微微的颤抖起来。
卿绾总担心姐姐已经回府,也不知道他弄了多久。内心心虚的她怕被人看到这难看的一幕,他两苟合的时候连床帘都未曾拉下,她扭头躲闪着他的亲吻,他湿热的呼吸喷洒在她的脸上:“怎么了?”
“你快点,姐姐要回来了。”
原秋墨不悦道:“这才半个多时辰,你急什么?。”
卿绾怒了:“你别管!”
她撑着他结实有力的肩部,想要起身,却被他紧紧抱住了细腰,有力的撞击起来,每每她有一丝想逃离的意愿,那撞击的力道更猛更强,卿绾努力将腿分开些,原秋墨的尺寸太过粗大,让她窄小的花穴无法适应。
“啊……”原秋墨难耐的呻吟着,紧抓这她腰两侧的大掌渐渐收紧,一下又一下抖动着健臀。
卿绾被他粗鲁的动作弄的有些发疼,原秋墨挺动的速度越来越快,肌肉纠结的身躯布满薄汗,狂霸猛烈的气势似要摧毁一切,被他这样抽插,没过一会儿,又让卿绾狠狠的大泄了一番。
卿绾无力的楼主他强壮的脖颈,可不能再这样下去了,要是昏过去可没法交代。
她打起精神,胴体私处躲闪他的爱抚,阴茎在百转千回的花穴内绞咬,原秋墨只得把她压在床上,挺腰急促抽插,他粗鲁的撞击让她还未缓过神来的花穴又一次泄了出来,原秋墨一边在她体内重重捣弄着,一边鹰眸诡异深沉紧紧盯着她脸上一丝一毫的变化,他很享受卿绾在他身下肆意抽干,越爱她就越想不顾一切,肆意妄为,他知道他现在的一切行径都有悖于他学到的男戒,可又能怎么样,他终于还是屈服在了他深不见底的欲望之下。
他狠插猛干了数十下,插的卿绾蹙眉侧头咬住边上的枕头,他狠狠的抵上子宫口,后臀抽搐,浓郁的精液如水枪一般在她的花穴内狂喷而出。
完事儿后,原秋墨侧着身子搂过卿绾,舔上她白嫩嫩的细肩,粗壮的大腿在她的细腿慢慢摩挲着。
卿绾似是想到什么似的,突然问道:“你和岳明溪什么关系?”
“岳明溪?认识,不熟。”他餍足的回道。
“不熟还帮她砸了勾栏院的场子,还抢走了里面的头牌?”卿绾颇为怀疑。
原秋墨埋在她的颈见闷声道:“当时我和她作伴来的桐下城,看她一个弱女子被那些人欺负,实在过意不去,就出手帮了一把,后来我就跟她分道扬镳了,我一直在找你呢。娘子你是不是吃醋不高兴了?我保证以后绝不跟她说话!”
卿绾无所谓道:“你想多了,我只是把千玉从他身边抓过来了,让你别多事就行。”
他“唰”一下从她脖颈里抬起头来,双手撑在她的头部居高临下,阴鸷的看着她道:“抓他干什么?你喜欢他?”
卿绾叹气:“我帮我朋友抓,你想多了。”
“那就好,他是死是活关我什么事儿。”他放心的又埋在她的颈间。
粗硬的手臂在她的腰间微微收紧,卿绾拍拍他的手臂:“你弄疼我了。还有给我放手,我要起来!”
他不甚乐意飞放开手,看她有些气虚的穿好衣物,他有些歉意道:“要不要吃点东西补补。”
卿绾冷冷的瞟了他一眼,话也没说,径直走了出去。
原秋墨看她冷漠淡然的样子,心口有些微微痛,他邪邪的勾起唇角,那又怎样,她迟早还是自己的。
一晃十日眨眼而过,这些天卿绾无时无刻不在躲着原秋墨,除了去书房治病以外,她几乎连床的都不愿意下。
躺着躺着还把头弄疼了,她索性下了床坐在院子里的榕树下编草环,不远处是姐姐和颍川王在饮茶聊天,这两人刚开始还好好的,颍川王不知说了什么,气的姐姐拂袖而去,颍川王本想慌慌张张跟过去,结果姐姐一个冷眼回头就把他给吓回去呆坐在石凳上。
卿绾揉揉酸胀的眉心,把编好的草环扔到一边,起身拍拍裙上的泥土,向颍川王走去。
卿绾替自己倒了一杯茶,笑道:“王爷,真有意思,我活了十六年,还未曾见过把天聊死的。”
颍川王有些泄气,尴尬的笑笑:“让姑娘见笑了。”
卿绾支着下颚,认真的问道:“王爷可曾娶亲?”
“不……不曾。”他突然有些结巴道。
卿绾替他续了杯茶,道:“如今我马上就要离开邺城,可我总觉得与王爷有缘,临别在即,为表我一番心意,我送王爷几个北晋美人可好?”
颍川王微微蹙眉,正色道:“姑娘的好意我心领了,只是我心有所属,这礼我实在不能收,请姑娘见谅。”
卿绾掩嘴而笑:“心上人?也不知是哪位女子有这等福气。”
颍川王苦笑,一脸落寞:“她很好,我配不上她。”
卿绾拇指拂过茶杯的青花纹,淡淡道:“再好的女子也有弱点,我知道她喜欢花草,越名贵的越喜欢,喜欢温柔体贴,善解人意的男子,若是能会一样乐器就更好了。”
颍川王眉眼间难掩喜色,茅塞顿开:“可我的古琴没有带来。”
卿绾笑道:“若是有缘,也不急一时。”
颍川王连连起身,向卿绾作揖答谢:“若她能接受我这一番心意,姑娘就是我的再生父母。”
还再生父母?那你得叫我什么?娘亲吗?姐姐会把你打死的,真的。也难怪姐姐会生气。卿绾暗自诽腹。
送走了一脸喜庆的颍川王,卿绾独自托腮坐在园中发呆,这个叶岚芸跑哪去了?她的心尖儿还在她这捆着呢。也不知道她还要不要,不要她只有送人了。
原秋墨从梧桐树上飞身而下,从她房中出来,他就一直默默的跟着她,他承认她那天是有点孟浪,可他歉也道了,东西也送了,她还是不愿理会自己,连门也不让他进。他只好整日的守在门外,好在这一天她出来透气,要不然他还真不能确定自己会不会闯进去。
他拾起草地上的草环,悄悄塞进怀里,绿意盎然的草地上不知何时覆盖上了层层叠叠的散碎树叶,那是他看着卿绾跟颍川王说话时,从树上扯弄掉的,虽然知道颍川王爱慕的是她的姐姐,但他还是觉得这一幕烦闷刺眼,应该说她跟任何男人在一起都让他心生不悦。他要不要飞鸽传书命人把府里的小厮都换成女子。
突然之间,卿绾肩上罩下一件暖洋洋的外衣,她回眸一瞧,竟是原秋墨,那白色的外衣也是他刚刚穿在身上的。
她抬手想扯下,却被他握住了手腕,他眼神有些暗淡,但仍是温和道:“外面风大,你身体不好,别拿下来。”
卿绾低头,淡淡道:“我不冷,你穿着吧。”
他笑笑:“我也不冷。”
“我不拿下来就是了,你能放开我的手吗?”
她难道就这么不想跟自己亲密一点吗?见她抗拒的表情让原秋墨凌厉的眉梢难掩阴狠,然而他却顺从的放开了她的手,替她理好被风吹乱的发丝,静默的站在她的身后。马上就成为他的人,想占有她的心又何必急于一时。
卿绾觉得他一碰自己,整个人连骨带筋就止不住僵硬成石来,生怕他得寸进尺,好在他没有更进一步。
两个人就这么尴尬的相对无言,好在侍从前来禀报说是姐姐让她立即去书房,卿绾心下一凉,怕是临安来信儿了。
卿绾接下他的外衣递给他,冷道:“看来你的母皇派遣的使者动作很快啊。”
原秋墨笑吟吟的穿好外衣,鹰眸痴缠的望着她:“你会爱上西凉的,还有我。”
卿绾觉得自己跟这个人无话可讲,逃命般的往姐姐书房里跑去,刚一踏进书房,房间好像被飓风摧毁过后一样,书籍、桌凳、墨水胡乱四散着,连高大的书架也好像被人连根踢断了一样。
卿绾喃喃的开口:“姐……”
独孤卿凌坐在房中唯一安好无损的书凳上,愁眉紧锁,沮丧痛彻的情绪笼罩了整个屋子,她看起来是那么的苍白无力。
独孤卿凌低低道:“绾绾,为什么……为什么西凉女皇点名要你嫁去西凉。”
“嫁给谁?”
“西凉大皇子,陛下已经答应了这桩婚事,并赐封你为嘉和郡主。”
卿绾不语,这个封号只觉得可笑至极。但姐姐现在这个抓狂模样她还真不敢告诉她,那个原秋墨就是西凉大皇子,她默默的走到她的身侧,缓缓侧跪而下,把头靠在她的膝上,低声道:“我们什么时候启程?”
独孤卿凌扶额轻叹:“两月后就得从临安出发,大婚会在西凉举行。西凉的迎亲使臣已在临安,我会上书陛下,作为送亲使随你一同前往西凉。”
卿绾目光涣散,颤抖道:“你去送我,我反而更舍不得你。”
独孤卿凌久久不语,长叹一声,包含了太多的愧疚无奈:“我没有保护好你。”
卿绾摇头,哽咽道:“都是我的错,这一切都是我造成的。”
“什么意思?”独孤卿凌警觉问道。
“若我身体健康,早日去考取功名,也不至于落得今日的下场,任人摆布。”卿绾声中的呜咽声,悲愤无助,心中的屈辱怨恨纷至沓来,对她抽血扒皮,从她怀里硬生生夺走了最珍贵的东西。
独孤卿凌柔声安抚道:“这哪能怪你,你中毒的事我会继续命人查的,鬼神医还是跟在你身边,我也放心些,绾绾,答应我,一定要活下去。至少是为了我,好吗?”
卿绾阖上沉重的眼皮,良久吐出一个字:“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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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房间后,卿绾见如景泪眼朦胧的望着自己,好笑道:“这是怎么了?谁欺负你了?”
“主子,你……”如景泪如决堤,掩面恸哭起来。
卿绾轻轻拭去她脸上的泪水,安慰道:“不就嫁个人吗?虽然远了一点,但是对方家世好,又有钱,不会委屈了我。”
“可是……”如景担忧道。
“没有可是,”她打断了如景的话,“我想让你跟姐姐回桐下城,那么远,我也舍不得你背井离乡。”
“不!若是让我离开你,我情愿现在就撞死在这!”她尖锐的喊叫的,双目泛红,肿的跟个核桃似的。
卿绾怜惜的在她脸上流连摩挲,柔和的声音轻颤不已:“你不后悔吗?”
如景决然说道:“既然主子都不怕,那我还有什么可怕的,我要侍候主子一辈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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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凉与北晋的交界之处被称为云关,此地植被稀疏,远处黄沙连天,无边无际,景象萧索,偶尔瞥见几棵孤零零的白杨,却只是早已干涸,枯萎已久。
卿绾立在驿站一旁的塔楼最高处向远处眺望,更远之地就是漠北,想到被嫁去漠北部落的昭和郡主,卿绾觉得自己这嫁的还不算太糟糕,好歹西凉也是女尊男贵,只要她能讨好原秋墨那一大家子,他又不夺储,自己安心养病应该不成问题。
“郡主,边关风大,还是进屋休息吧。”银铃悦耳般的声音在身后响起。
卿绾回头瞧见是西凉的迎亲使者安锦,也是也是西凉的户部侍郎,年纪不过三十却能做到正二品官职,这女子实在不可小觑,见她在北晋朝堂之上不卑不亢,面对北晋众多的男性官僚,也能在其中左右逢源,游刃有余。连姐姐这样淡漠的人竟然都对她赞赏有加,卿绾因此更不敢有所怠慢。
想到姐姐,卿绾不禁微微失神,是她执意不让姐姐来送她的,若她是欢欢喜喜的嫁出去,她当然求之不得,可她这嫁的不情不愿,新郎还是书里面跟姐姐牵扯不清的人物,虽然姐姐目前对他没有好感,可她还是不放心,要是真有这什么原着规律,她觉得自己不用被毒死,直接找棵树吊死算了。
卿绾浅浅一笑,眼尾微翘凤眼眼波流转,在暗黄的天际下顾盼生辉,她道:“安大人不用担心,我从小在北边长大,冬天的时候,风可比这大多了,我还跟着姐姐去林子里面狩猎呢。”
安锦抿嘴回笑:“郡主真是难得的美人儿,连我第一次见你都看呆了,要我说名满天下的南楚美人,也比不得郡主风姿。”
卿绾微微低头,修长优美的脖颈好似上等的白玉凝脂,她耳尖略红,低低道:“安大人谬赞了,我不过跟普通的北晋女子一样,最重要的还要是自家侍女手艺好,会打扮,况且我见安大人不同于北晋女子,倒颇有绰约风流的逸姿,我跟大人比,实在有些差距。”
安锦见此难免有些欢喜,她笑道:“我这样的在西凉打着灯笼都能随便拉一个出来,郡主不用太过自谦了,”她话题一转,好奇道,“其实微臣有一事不明,还请郡主为我解惑。”
“大人请讲。”
“郡主离乡远嫁,为何不让睿亲王护送前往西凉?”
卿绾叹了一口气,目光幽幽望向北晋之方,瞎诌道:“我从小与姐姐一块长大,我们之间的感情是无论如何也割舍不去的,只是她不光是我的姐姐,还是北晋的亲王,她还有自己的责任,我又怎能让她为了我,而抛下的自己的使命呢。”卿绾被自己这一番话酸的都要反胃了,姑奶奶,你可千万别再问她问题了,她真的要编不出来了。
安锦点头赞叹道:“郡主果真深明大义。”
卿绾讪讪微笑,正欲告辞时,安锦又问道:“郡主若是以后想家了会如何呢?”
卿绾很想反问她,若是她想家了,她能跟原秋墨和离回家吗?不过她可没这胆子说出来。
她一脸凝重的看着安锦,缓缓道:“若我与大皇子拜堂成亲,那西凉自然就是我的家,既然在自己的家中,何来想家一说,想也只是思念姐姐罢了,这风还真吹的我有点凉了,我先回去歇息,大人自便。”
见卿绾翩翩离去后,安锦这满意的暗自点头,这嘉和郡主不仅人美如画,还明事理,要嫁给冷漠无情的大皇子,安锦想想都觉得有点可惜,这嘉和郡主也是命不好,从小父母双亡,身子骨也不好,还被自家女皇看上嫁来了西凉,一路上她为人谦和温柔,也没有其他世家女子刁蛮骄纵,这安锦对她更是打心底怜惜起来,若是以后大皇子对她不好,她作为她的迎亲使者,也是断断不能让她受了委屈的。
夜幕低垂,卿绾洗漱完,便倚在床上看书,如景如画在她床侧的软塌上整理衣物,前些时候,安锦命人送来了西凉的宫装——细钗礼衣。
说来奇怪,四国男子衣着服饰都以她前世魏晋时期的右衽宽袖为主,而女子则大有不同,北晋偏向西汉,南楚则像明朝,东赫她还未曾见过,至于西凉则是唐代女装,没错,就是以前电视上演的那种“粉胸半掩疑晴雪”的服饰。卿绾不禁感叹道,果然也只能是西凉这样的女权国家,才有能力能够尽情的展现女子身躯娇美的魅力。
如景如画两人想到要放弃穿了十几年的肚兜,改为风情万千的抹胸,就茶不思饭不想,看着塌上的抹胸,活像对方能强了她两一样。
卿绾不禁哑然失笑,她其实很满意西凉服饰,毕竟这么好的身材,趁着年轻不好好打扮展露,真的是枉费了她爹娘的良好基因。
就在卿绾神游四海,如景如画两人小声对着抹胸哀声抱怨时,一个高大的男子慢慢从阴影中走了出来,卿绾指尖一颤,抢在如景如画喊叫前,低声道:“你们出去,我有话跟他说。”
如画如景见来人是消失已久的暗影,不禁警铃大作,他跟主子的事,她们也略有耳闻,只是原以为王爷放了他,他不会再对主子纠缠不清,可没想到他竟然追到了云关。
如画想开口劝阻,卿绾玉手一扬,制止了她的用意,她叹道:“出去吧,我自有分寸。”
如景见此,知道卿绾是铁了心要跟暗影独处,只得拉着如画出门替他们守着,如画不满道:“干嘛拉着我出来,万一主子被他带走怎么办啊?”
如景沉声道:“主子若是想跟他走,早就跑了,还至于来到云关吗?你就别担心了,主子不是那样鲁莽轻率的人。”
暗影一身玄衣暗袍,宽大的衣袖上绣上了墨色的图腾,长刀垂挂在腰间,似是隐忍不发。鹰眸深沉阴鸷复杂的看着卿绾,薄唇紧紧的抿成了一条直线。
卿绾低声道:“你还是来了。”
他凄惨的笑笑,自嘲道:“可我还是晚了一步,没想到你这么快就嫁去西凉,你是不是怨我?”
“我从前没有过,今后也不会有。”
他上前握住她冰冷的双手,颤抖的嗓音压抑着内心的狂怒不平:“我今日来,不是想带走你,那日在巷中我说我要做你的情人,我是认真的……”
卿绾眼睛一酸,想抽出被他大掌包裹的双手,可他却死死握住,鹰眸泛红,眼里的哀伤委屈铺天盖地向她涌来,她木然道:“忘了我吧。”
“我不是好人……”
“我承受不住你的情谊……”
“我贪生怕死……”
别说了,”他打断她的话,望着她的眼神绝望而疯狂,“我不想听这些。你哪怕哄哄我……哄哄我也好。”
她无力的说道:“你值得更好的。”
他偏执的问道:“你为什么不要我?我哪点不对,你要我改我就改,还是……你喜欢上那个西凉大皇子了?”
卿绾冷静的看着他说道:“你看开一点,就算是我没有嫁给他,我也不会嫁给你,你可能不知道,我从一出生就中了毒,我母亲不是难产而死,而是被毒死,如今我也要重蹈她的覆辙,所以……咱们还是彼此认清现实比较好。”
“你会死吗?”他颤抖的抚上她苍白的脸颊。
“可能会……”
他蓦然把她搂紧自己的怀里,衣上熟悉的檀香让她有些动容,他斩钉截铁的说道:“若你死了,我也不会独活。”
卿绾幽幽道:“何必呢?我自私冷血,没心没肺,机关算尽不值得你这样。”
他抬起她的脸颊,用唇在上面细细摩挲膜拜,像是亲吻这世上最珍贵的东西,他道:“若你去了,我也要在西凉挖出你的尸首,与你同葬一起。”
卿绾背脊一凉,他是不是想的太遥远了……
他似是想到什么,凌厉问道:“是何人要害你?”
卿绾摇摇头:“不知道……”
他刚毅的额头抵着她的,嗜血的狂暴气息渐渐蔓延开来,卿绾都能闻到他嗓子眼里散发出来的血腥味,他沙哑道:“是我没用,我不会医术,不能救你,可我拼尽全力也要找到加害你的人,让他为你陪葬。”
大兄弟,她还没死呢,不过他若是能找到下毒之人也算了了她一桩心愿,以冥血阁的实力,暗探收集情报应该不在话下,毕竟小说中,最后攻破北晋的情报就是来自冥血阁。
他轻轻吻上她的额头,爱意缠绵道:“无论最后结局怎样,我都会等你,无论你走的多远,只要你肯回头,我都站会在你的身后,这是冥血阁的玉牌,只要你去有昙花标记的商铺,就可以找到我。”
眨眼之间,她手里多出一个碧玉的牌子,而他早已消失在窗外的茫茫夜色之中,卿绾捂紧了手里的玉牌,一夜无眠。
黑夜中的暗影,立在肃穆的城墙之上,狂风吹的身后的披风猎猎作响,杀人嗜血的渴望在他身体里四下翻滚,若不是他死死控制住疯狂的因子,这些迎亲队伍早就死在他的长刀之下,只有他自己知道他多想把她抢走,哪怕代价惨重,他也要不顾一切。
可得到她的心却在他的心上占据了上风,为了她的意愿,他努力的改变自己,不让她看见自己凶残野兽的一面,她值得更好的男人,配得上她的男人,他正在拼尽全力努力的成为那个男人。
知道她中毒远的惊惧比知道她嫁人来的汹涌猛烈,他庆幸她那么冷血的人不爱那个西凉大皇子,他又悲哀而她似乎却没有那么多时间来爱上自己,他疯狂的嫉妒那个能名正言顺站在她身边的男人,那个位置或许是他穷极一生都无法达到的地位。他自嘲的笑笑,如今他除了找出那个凶手,他还能怎么办?谁来帮帮他,告诉他。
黑夜里黄沙漫天飞舞,他留恋的望向远处的驿站,终身狠心的闭上眼睛,向黑暗中更黑的地方飞去,与其融为一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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