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让我走,我便不走。”坚定的嗓音令她愉悦的眯起眼。
她捏捏他紧实的脸颊,懒懒道:“真乖。”
“绾绾,你的腿为何会成这个样子?”他犹豫一会儿,终是说出心中深藏的不解。
卿绾也没打算拦着他,便一五一十的全都告诉他。除了独孤萧何的身份,只说萧公公是父亲的人。
“华瑶依是吗?”暗眸阴沉诡谲,如山雨欲来的压迫之感,“我不会就这么简单的放过她。”他恨极伤她之人,可震怒之中却又带着一丝难辨的庆幸,绾绾为了北晋是绝不会与他私通,若不是华瑶依从中阻拦,他恐怕是这一辈子都得不到她。
卿绾笑笑:“她是我的人,你可不能碰,抓她可以,但不能弄死了。”
“好,我都依你。”他与她十指紧扣,两人又缠绵不分的吻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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独孤萧何挥退了跟在自己身后的小太监,独自一人像鬼魅那样悄无声息提着灯笼向东赫皇帝的寝宫走去,此时早已安寝的封淮彦恐怕还不知道封淮璟早已兵临城下,只等丑时一过,他身后的黑骑兵变会势如破竹攻下皇城,这个腐朽奢靡、危如累卵的皇城怎么抵得过在边境浴血多年的黑骑兵。可怜的封淮彦天真的以为他的御林军会抵挡得住黑骑兵的铁骑小半会儿,至少能为他逃跑争取时间,令人遗憾的是早在两年前御林军统领就已归顺在封淮璟的麾下了。妮子整理
攻破皇城用不了多久,等皇城尽在封淮璟的掌控之下,时刻不多不少正好赶上早朝时间,那些中立的大臣明日上朝怕是要做一个艰难的选择,朝堂之上必须得重新洗牌,是拥护新主还是追随旧主。独孤萧何挺同情他们的,虽说换了一个主子,可这一个比上一个更不好糊弄。
独孤萧何不用想也知道封淮彦的下场有多惨,封淮璟不是一个宽宏大度的人,至少他是这样认为,当年封淮璟给他下绝子药的时候两兄弟可还没有撕破脸,那时候封淮彦倒是真心对他这个哥哥,他依赖封淮璟,说难听一点那叫言听计从,两人的关系比之他们的大皇兄封淮笙还要亲近,只可惜封淮璟对自己兄弟的宠爱总有化为灰烬的那一天,不过来的太早,或许从一开始,封淮璟便一直在利用他这个弟弟。
等到灵玥公主出现后,封淮彦和封淮璟两人的关系才正式出现裂痕,独孤萧何自认阅美无数,但他第一次见到钟灵毓秀的灵玥公主时,也难免为她的绝世容光所震慑,失了一会儿神,更不用说当年还是情窦初开的封淮彦。
天下人大都以为灵玥公主是在亡国之后出现在东赫皇宫内的,其实不然,当年东赫先皇五十大寿,灵玥公主便男扮女装随父亲偷偷来到宫中为先皇贺寿,也就是在那个时候,她遇见了封家三兄弟,独孤萧何时时关注着封淮彦,自然是知道他留在灵玥公主身上的缠绵目光,但灵玥公主钟情的却是那温润如玉却阴险毒辣的封淮璟,时至今日,独孤萧何还记得很清楚,他们四人相遇的场景。
那年夏至时分,宫里大宴群臣,三位皇子却迟迟未曾到场,先皇命独孤萧何带人下去寻传唤,却在御花园湖畔发现了三位皇子和其中一名青衣少年,少年肌如润玉,身形弱柳扶风,却生的极美,他眼神锐利一眼便看出这是一名女扮男装的小姑娘,独孤萧心生疑惑,却并未点破,大皇子封淮笙打横抱着那名青衣少年,少年低头嘤嘤啜泣,乌黑乌亮的黑发间露出圆润小巧的耳垂红的似火。
封淮璟则手持一朵艳丽的牡丹凑到少年跟前,凌削的薄唇在少年的暗红的耳边低语几句,逗得少年咯咯直笑,她泪眼涟涟的接过牡丹,似羞似赧的飞快瞄了封淮璟一眼,见到他微勾的唇角,又飞快的低下头,紧紧攥着牡丹不语。封淮璟比起他寡言的大哥和骄纵的小弟,他的确很会讨女人欢心。
封淮彦在一旁阴沉沉的看着两个哥哥的动作一言不发,等到独孤萧何道明来意,封淮彦才抢在封淮璟的前面开口:“你来的正好,她脚扭了,快去叫太医。”
独孤萧何道:“奴才等会就送小公子回驿馆修养,不知小公子是哪国的侍从?”
少年咬咬唇,为难的看了一眼抱着自己的封淮笙,她挣扎了一下想跳下来跟独孤萧何回去:“多谢大皇子救命之恩,我是洛都的人,劳烦公公送我回去了。”
封淮笙只是搂紧了她,手上的力道不减反正,他认真的看着她,话里有不容违背的固执:“你伤到了脚,我让他们背你回去。”
封淮璟望着她淡淡一笑,如沐春风,似是了然的低头轻叹。
封淮彦撇撇嘴,不屑的说道:“一个男人,有那么娇气吗?我看你刚刚捉蝴蝶的时候可精神了,萧公公你还愣着干什么!”
独孤萧何无可奈何,只得唤了自己在宫里的徒弟小椅子去背那位弱不禁风的小公子,少年稳稳的扒伏在小椅子的背上,无视两位皇子灼热的视线,独独偏过头对封淮璟道:“这花……”
封淮璟温润的嗓音笑的很是动听,稍显凌厉的眉梢都洋溢着温和的风采,眼神柔而淡然,他低声道:“送给你了。”
少年赧然的低头:“我怎能夺人之好。”
“无妨,若不是你脚扭了我也不会送给你。”
少年望着封淮璟,闪闪的眼眸如清晨花瓣上的朝露,缨红的唇瓣笑的天真烂漫,满脸泪痕楚楚可怜。
或许就是从这个时候,封淮彦开始嫉恨他的哥哥,完美如天神一样的人物,夺走了父皇的宠爱甚至是他第一个喜欢的女人。
独孤萧何在心底是怜惜灵玥公主的,应该说除了嫉妒她的女人没有哪个男人不怜惜她,独孤萧何总觉得灵玥公主在那之后应该是与封淮璟有过往来的,两人月下私会,飞鸽传书也不是没有可能,要不然她也不会想要在自尽前见他一面,见一见她爱着的男人。毕竟脆弱的一见钟情在国仇家恨面前不堪一击。但是阴差阳错,她终究还是为了封淮璟活了下来。若她当日自尽,也不会卷入皇家兄弟相残的赌桌上。
独孤萧何不能理解的是,封淮彦明明是喜爱着灵玥公主的,但为何却要不停的折磨她呢?每次折磨她,他也不痛快,他不痛快连带着宫里所有人都不痛快。果然,他老了,年轻人的情情爱爱他越来越看不懂了。
他看不懂封淮璟对阿绾到底是真心还是假意,封淮璟对阿绾宠溺比之他当年对程柳有过之而无不及,阿绾从小娇生惯养,他当爹的都觉得自家女儿跟贤良淑德不沾分毫,可封淮璟偏偏什么都依她,这一年来,无论阿绾怎样的冷嘲热讽都浇不灭他每日去见她的一腔热情,有时候他都觉得自家女儿说话太过分,若是他早就气恼的拂袖走人,而封淮璟只是一脸柔情的看着她,浑不在意,为她毫不犹豫的割腕治眼,甚至为了娶她不择手段,他当日会进宗人府,封淮璟功不可没。
他觉得封淮璟的脑子可能被驴踢了。
不过他在逼宫前夕悄悄送走了她,这件事做的令独孤萧何甚为满意,若她待在封淮璟的身边,封淮彦迟早会被他逼得先发制人,抓了阿绾要挟封淮璟或者是他。
不过阿绾嫁给他之后,倒是对他的心思一如往常,并没有陷入爱河中小女儿心思的娇羞,这对独孤萧何不知道是庆幸还是好笑。
弯月高挂枝头,独孤萧何加快了步伐,他必须在封淮璟之前赶到皇帝寝宫取得他所需要的东西,那便是他种在封淮彦身体内的血株。
其实细细盘算下来,他与封淮彦并无恩怨,他向来恩怨分明,冤有头债有主,他的仇人一直都是他的母亲——楼若香。
他和楼若香互不相识,但当年程柳闯荡江湖时,曾与魔教右护法秦声有过过节,秦声在南楚一带靠吸取女子阴气来练就魔功,程柳虽然清冷淡漠,但内心却嫉恶如仇,在东赫的花灯节上,她遇到了独自一人的秦声,二话不说两人便开打起来,秦声不敌程柳,很快败下阵来,被程柳一剑抹了脖子。
当时他就是在这个时候第一次见到了程柳,她的出现死死的攥住了他的呼吸,令他脸红胸闷,盯着她的背影傻笑良久。他当时就在想她那把剑太丑,实在配不上她的天人之姿,他一定要为她打造一把这世上最好看的剑,后来他的确也做到了,带着那把精心打造的红烛寻觅她的踪迹。
但他并不知道秦声是楼若香的情郎,娄若香的生母祖上是南楚巫蛊的后人,她从小便耳濡目染学到不少跟巫蛊有关的蛊术。他不清楚个官家女儿是如何结识一个臭名昭着的魔教贼子的,但是楼若香的确对秦声一片痴心,在秦声死后,她苦心钻研蛊术与毒术,将两者完美的结合在一起,形成合二为一的蛊毒,一种不需要靠母蛊便能自我衍生存活的阴毒。
为的就是杀掉程柳。
当年东赫先皇登基,程柳作为北晋丞相的程叙的长女,也一起前去祝贺,那时成为皇后的楼若香一眼就认出了程柳就是当时杀害她情郎的女人,或许楼若香也在那天的花灯节上,亲眼目睹了自己的情郎惨死。
程柳对外界的氛围很是敏感,她后来嫁给他后告诉他,楼皇后看自己的眼光很奇怪。
但独孤萧何只是一笑置之,一个深宫妇人而已,只不过是嫉妒她的美貌,还让程柳不必放在心上,但就是从那个时候,蛊毒就神不知鬼不觉的下在了她的身上,毒发时间很奇怪,一直推迟了好几年,直到毒发之时,独孤萧何才知道一切都迟了。
程柳用耗尽最后一丝气血保住了阿绾,自己却撒手人寰,独留他一人痛不欲生,悔恨不已,当时他只是以为程柳是难产而死,但阿绾自从生下来便一直啼哭不已,喝奶就吐,桐下城的奶妈和大夫都换遍了也毫无办法,无奈之下他只得请皇兄让白马寺的主持仁清大师来诊治他的小女儿。
白马寺是北晋国寺,仁清大师博学广识,更是精通奇门八卦,既然大夫都看不出个所以然,独孤萧何只好另寻偏方,仁清大师这一瞧,独孤萧何才知道原来自己的妻子是被人所害,而女儿也活不了多久,仁清大师告诉他这是由蛊混毒所成,以制治毒之人的精血为引,炼制而成,若想要救阿绾,必须让制毒之人以身饲养万毒之王——血株,等到十五年后血株成熟之时方可取出。
但血株只能解开残存的一部分,另一部分毒素会随着阿绾的诞下来的子嗣重新复苏,所以等到阿绾初潮之后,他便命人偷偷下药让她这几年不能生出孩子,以免殃及后代。
要解开这一部分毒其实不难,药引便是制毒之人的胎盘,等他借助皇兄的势力查到罪魁祸首是楼若香时,便马不停蹄地赶往东赫,但在半路上便传出楼若香去世的消息,他不禁冷笑,程柳一死,她倒是迫不及待的追随秦声而去,还真是个痴情种子。
独孤萧何听到这个消息时面如土灰,差点气的神形俱灭,还好仁清大师安慰他,制毒之人的血脉也是可以的,于是他在皇兄的暗中协助下诈死逃生,潜伏在东赫皇宫将血株种在了楼若香的儿子封淮彦身上,为了得到他孩子的胎盘,他也偷偷换掉了封淮璟偷偷下在封淮彦碗里的绝子药,如今万事俱备只欠东风。
虽然他不在两个女儿的身边,但对于她们的一言一行他也是格外关注,每一次阴天下雨腿疼的时候,他就想想两个女儿,翻看王管家寄来的书信,今儿又吃了什么,昨儿又玩了什么,便觉得腿都不疼了,只要她们两个开开心心,他吃再多苦也甘之如饴。
但是阿绾却和独孤家的暗卫走在了一起,虽然两人遭到了阿凌的镇压分开,可却有死灰复燃的迹象,这可不是什么好事,当皇兄告诉他西凉女皇有意为自己的儿子求娶阿绾时,独孤萧何想也没想便一口答应了下来,当时皇兄还再三告诫他,若他舍不得阿绾,他便以阿绾体弱为由换一个宗室子女嫁去西凉。
独孤萧何婉拒了皇兄的好意,独孤萧何固执的死守着独孤家的遗训:独孤后人不得与暗卫私定终身。若是阿绾真和那个暗卫在一起,到时候不用皇兄出手,他第一个也不会放过那个暗卫,但独孤萧何若是杀了他,阿绾必定会伤心自责,可他偏偏又舍不得她痛苦难过,只好把她远嫁西凉,好在西凉以女为尊,男子不能纳妾,阿绾也不会受太多的委屈。
独孤萧何赶到皇帝寝宫时,用迷烟迷晕了守夜的太监,又用麻药迷晕了封淮彦,紧接着他掏出匕首在锦帕上擦了擦,撩起封淮彦的明黄的袖子,在他的右手腕上从下往上缓缓割开,鲜血一股一股滴落在他事先准备好的铜盆中,他面无表情,用食指和中指伸进割开的肉缝中,顺着鲜血的流向找到扎根于肉里的血株,用力一扯,一株形似人形的嫣红花枝被他硬生生的拽了出来。
封淮彦吃痛的哼咛一声,满头大汗,脸上渐渐苍白,独孤萧何藏好血株,又替他止血包扎转身消失在茫茫的夜色中,他还得趁着封淮璟逼宫之前处理好徐才人和她怀里的胎儿,只有等着封淮璟谋反的时候,宫中乱作一团,这才是他动手的好时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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封淮彦双手反捆被侍卫带到寝宫外,一身戎装的封淮璟正站在廊檐下静静等待着他,四周火把明盛,光线刺亮炫目的令封淮彦隐隐作呕,可他忍了下来,手臂上传来的疼痛让他不知所措,他还没来得及看一眼自己的手臂就被侍卫从龙床上给揪了下,脑袋昏昏沉沉,眼皮沉重似铁。
封淮璟徐徐踱步至他的身侧,温润的面孔此时泛着柔和的笑意,封淮彦更觉得这人人面兽心的很。
封淮璟道:“彦儿,睡得可还好?”
封淮彦讽刺的勾唇冷笑:“睡得再好也抵不住有狗吵醒朕。”
封淮璟挑眉神色莫测的看着他,卷翘长睫下凝固的眼珠子似是被冻住了一样,一眨不眨,褐色的瞳孔幽光暗闪,他沉沉的低笑,在寂夜无声的夜晚格外醒目阴森,手中的铁剑反手一挥,刀背如千钧之力打在了封淮彦的双膝上,只听见骨骼“咔嚓”一声,似是有什么东西分崩离析。
封淮彦满头大汗的跪坐在地上,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受此羞辱,他愤懑难言,膝上的疼痛绞的他五脏六腑都颤颤作疼,他抬眼怒喝:“封淮璟,你好大的胆子!你这是要弑主吗!”
封淮璟居高临下的看着自己的弟弟,清隽的脸上浮起一丝怜悯的神色,他道:“我不会杀了你,相比死了的人,我更喜欢折磨活人。”
“你这个疯子!”他双目猩红,狰狞的盯着封淮璟。
“我的好弟弟,我会在宫中为你建一个小院子,从此以后过着闲云野鹤一样的生活不好吗?”封淮璟不甚在意的笑笑,手中铁剑上的血迹染红了整个银面,封淮彦从红色的镜面看到了自己目眦欲裂的一幕,他闭了闭眼睛,仰头长笑起来,暗夜无声的夜晚回荡着他鬼魅一般的凄笑。
封淮璟垂下眼帘,叹了一口气,似是安慰他温言相劝道:“自古以来成王败寇,皆有定数,我只不过是夺回原本属于我的东西,况且我又不会杀了你,你还是看开一点为好。”
“属于你的东西?皇位吗?”封淮彦似是想到了什么,他抬头咧开嘴,满脸嘲讽的表情,不等封淮璟接话,他自顾自的说了下去,“你以为父皇想把皇位传给你吗?你错了,父皇驾崩那日我就在床前,我亲眼看见遗诏上写的清清楚楚,继位之人不是你,也不是我,而是封淮笙!”
封淮璟瞳孔紧缩,拳头捏的咯咯作响,薄唇颤抖的吐出几个字:“不可能!”
封淮彦暗道一声好,继续道:“看来你跟我一样什么都不知道,更不可能的是封淮笙竟然自己拒绝了送到跟前的皇位,你又在边境无暇顾及这边,这送上来的肥肉我怎能不要。”
封淮璟敛去了身上淡和的气息,眉眼尽显凌冽之色,他晦暗不清的眸光死死盯着跪坐在地上的封淮彦,一字一句的说道:“遗诏在哪?”
“当日封淮笙拒绝了继位,便把遗诏还给了钱太尉,我怎会知道遗诏在哪。”封淮彦疼的额头冷汗涔涔而下,但仍是难掩脸上嘲讽之色。
封淮璟站定良久,扬手道:“将他押下去。”
封淮彦在他身后,凄厉的喝道:“封淮璟,你跟我一样,自始至终都被父皇当做棋子,你在边疆浴血杀敌,不过是为了给封淮笙铺路罢了,当年玄武关的刺杀那便是父皇默许我一手造成的,若你死了,那封淮笙这一生的强敌也没了!”
封淮璟转过身来,冷冷道:“可我还没死。”
“是啊,你没死,可你又得到了什么呢?一个原本就不属于你的皇位?还是灵玥?哈哈哈哈哈,真是太可笑了!”
封淮彦凄怆的笑声让封淮璟心烦意乱,心中一凛,他对身旁的心腹淡淡道:“让钱太尉来见我。”
父皇啊,父皇,你为了封淮笙那个废物,值得吗?他到底哪里不如封淮笙,你宁愿立那个废物,也要置他于死地,封淮璟眼神一暗,心口气涨,似是一团火焰在胸腔游移不定,他不禁握拳咳嗽起来,不料吐出一滩热血,身旁的小太监关心的上前扶住他,封淮璟挥手,冷冷道:“我没事,让人把阿绾接进宫。”
他暗自冷笑,封淮彦说差了一点,他如今得到了皇位还有自己心爱的女人,他之于他,还是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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端王府,地牢。
楚寻寒闭目打坐,此时他已完全掌握壁上心法招式,他如今正全神贯注突击心法第九层,更是不得有一丝一毫的懈怠,纵然他天纵奇才,也不得不感叹,灵光道长果然是这世上百年一见的武学至尊,他这套招式吸百家之长,又处处克制,将其压制的动弹不得。心法上竟然混合了魔教心法和正道心法,却另辟蹊径,以其为基底,竟胜过了当今世上所有的内功心法。
琵琶骨的铁索早在心法练至第三层的时候便凭内力震落,可却止不住身上的源源不断流出的血,好在她留下的护卫对自己的需要有求必应,及时诊治,虽说耽误了几日时光,倒也无太大差别。
卿绾滑动着轮子来到他的面前,见他一动不动凝神打坐,也没有出声打搅,在一旁耐心的等候他睁眼。
时间流逝,墙上的烛火换了一波又一波,楚寻寒终是慢慢睁开眼睛,卿绾见他的气色愈发不错,难免替他高兴:“看来很成功啊。”
他的鹰眸紧紧盯着她,眼里是化不开的柔情蜜意:“等我身上的伤修养些时日,便可以带你走了。”
卿绾一怔,他怎么还想带她走?寻思道:她帮他可不打算与他双宿双飞,可眼下直接拒绝这人,又怕扰乱他的心境,怕是对练功不利。
她思忖小半会儿,而楚寻寒的的嘴唇也绷的了越来越紧,目光不善的在她脸上游移。
卿绾道:“我暂时还不能跟你走,端王篡位成功了,我也要回到皇城,你现在是不可能带我走的,况且我还有些事没有办完。”
他嘲讽的勾唇:“什么事?你跟端王的交易到底是什么?”
卿绾扶额长叹:“很复杂,我一时说不清。”
“看来你现在连敷衍我的话都不想说了是吗?我在你眼里到底是什么!”他苦涩的开口,流转在她身上的沉沉目光挥之不去。
卿绾默然,顺了顺他脏兮兮的头发,安慰道:“不要无理取闹,我不告诉你是因为这里面牵扯了太多,你现在自保尚且不能,我又怎么忍心把你拖下水呢?等你身体好了,我便将一切都告诉你。”
他伸出手紧紧抓着她的衣袖,颤声道:“你不会回来了是吗?”
卿绾点了点头:“端王成了皇帝,我便是他的嫔妃,荆州自是不能再留了。”
楚寻寒望着她,眼里寒星不散,他缓缓道:“前些日子,我做了一个梦,我梦见我跟一个陌生女子成亲,除了我她还有好几个男人,可在那之后我遇到了你,你猜后面发生了什么?”
卿绾只觉心中一惊,莫不是他记起了原着中的事情,她涩涩的开口:“后面怎么了?”
他凄然的笑笑:“你亲了我一下,便把我变成了一个老头子,之后我便再也没见过你。”
卿绾愕然道:“别逗了,我怎么会亲一个陌生人,况且我亲了你就把你变了一个模样,我又不是妖怪!”
楚寻寒神情却极为镇定,他深深的看着她,似要把她的音容相貌刻进心里:“可梦里面我还是爱上了你,小桃儿,你觉得很荒谬吧,可我不觉得,若这是真的,我就算杀了那个女人也要和你在一起。”
卿绾听他这般说,心悸之余,更多的是酸闷异常,也对,像他这般邪佞妄为的男子,哪个女子年少时不曾动心,只是她现在都自顾不暇,哪有精力去回应他的感情,她果然还是爱自己多一点啊,她轻声笑笑:“我看你最近压力太大,净是胡言乱语,这个世上哪有这么如果,你现在给我好好练功,若你神功未成就不要来见我了!”
楚寻寒微微勾唇,脸上的疲惫之色一扫而尽:“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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