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我不要了……啊……”身体的快感像潮水一般不断袭来,她即渴望又厌恶他的插弄,花穴紧紧吸咬甚是不愿他离去。
“舒服吗?阿绾等我一起……”他在她的耳畔粗重的喘息着,男子俊雅的眉宇间只余下浓浓的情欲,他又爱又恨的紧紧盯着身下的女子,她的半阖的小嘴儿无声的低喘,迷蒙的双目中是那样的无助。
“嗯……唔……”封淮璟咬牙闷哼,腰臀用力,肉棒狠狠没入又重重捣回,两掌抓捏着她的椒乳,一指挑逗着硬凸的樱桃,花穴陡然收缩,差点令他缴械出来。
一阵强烈的剑气直指他的脑门,封淮璟眸色一暗,迅速从她的身体里抽离出来,抱着她躲闪到一边,床榻顷刻间四分五裂,灰烟漫天。
原秋墨提剑立在他们面前,握着剑柄的手都在颤抖,似是被气极,唇角溢出了一丝血红,他双目充红,阴鸷怨恨的盯着相拥在一起的两人,鹰眸阖上又缓缓睁开,眸色痛苦难抑,极度阴寒冷冽的发誓道:“我今日非要杀了你们这对狗男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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卿绾抱紧了裹在身上的锦被,在角落缩成一团,封淮璟与怒气冲冲的原秋墨早已战成一团,屋里的桌椅板凳碎的碎,缺的缺,散落一地。毁了屋内,两人又打到了院子里。
她拾起自己的衣衫,粗粗的穿戴一番,悄悄溜到了门外,她必须派人通知姐姐,原秋墨如今跟个魔鬼没什么两样,他铁定会杀了自己。
院子里紫影白影交织在一起,卿绾隔了几丈远都能感受到浓烈的杀气,原秋墨受到封淮璟的羞辱,自是招招锐利狠毒,夹杂着势不可挡的杀意。
封淮璟虽也用剑,矫健身姿如汹涌波涛中翻腾的蛟龙,剑招飘逸凌厉,扬起的飞沙走石几欲令她睁不开眼。
打吧打吧,打死一个是一个,两人缠斗的分外激烈,她趁两人杀红眼之际溜到院外,抓到一个侍卫,惊惧的吼道:“快去把王爷找回来!就说我要死了!”
侍卫似是被她吓的不轻,又瞧她一路跌跌撞撞跑来,衣衫不整,头发散乱,恍惚以为她得了失心疯,正犹豫要不要出去禀报睿亲王。
卿绾狠狠踹了他一脚,抓着他的衣襟逼迫道,哑着嗓音嘶吼道:“快去!不然我杀你全家!”
再也不去看侍卫的动作,她飞快的跑了起来,她必须找个地方藏起来!封淮璟不是原秋墨的对手……说不定这个时候他已经死了呢……
那柄寒星的利剑向他刺来时,封淮璟闪躲不及,眨眼间,他只觉得胸口一疼,伴随着肌肉撕裂的声音,银光的剑尖刺穿了胸膛,徒留一截剑身在外。刺目耀眼的大红在胸口的紫衫上犹如黑色的玫瑰迅速绽放开来。
他咳出一滩鲜血,单手握住剑身,颤抖的疯狂大笑起来。
“死到临头,你笑什么?”原秋墨低沉的语音压抑着冷冽噬骨的杀意,他痛恨的直视眼前笑得离奇开心的男人。
“我可怜你罢了,可怜你只是个西凉男子,你原以为你能掌控自己的命运,可是老天爷还是不眷顾你,你比那些后宅里的西凉男子还要惨,不过,你从来没有得到你妻子的关爱,失去了也没什么。”封淮璟的嘴角笑的僵硬,可心情仍是无比的通畅欢快。
“是你……是你勾引她……”他颤抖的嘶吼出声,血气上涌,喉间似是尝到了点点腥甜。
“勾引?我何等身份,会做那般下贱的事,咳咳。”他不屑的冷哼,气息不稳的咳出一滩殷红,冷声道,“是你给自己画了一个美好的梦境,竟误以为她会慢慢爱上你,你以为给她西凉王妃的身份就能拴住她吗?她从来就不属于你,从你逼迫她嫁过去的时候就应该明白这个道理。”
“她的心不属于我,但也不属于你,你不是勾引就是强迫她,那也该死!”原秋墨自是恨极了成为西凉女子众多夫婿中的一人,他不甘心自己就这样被埋没在毫无意义的后院争斗中。
“而且就算她不属于我,那么死也要死在我的怀里。”他曾发誓不会将真心托付给任何一个女子,可她却在他的算计之外,他爱上了她,不计后果的把心交给了她,可她却屡次三番想逃离他,从未对他付出半点情意,既然她不屑,而他生性高傲,又绝无收回真心的可能,也不容许世上再有第二个女人能左右他的情绪,那么就用她的尸体守着他的心一辈子吧。
“你……你要做什么!”他嘴角又溢出腥红,捂着血流不止的胸口撕声喊叫,原秋墨被他嚷的心烦意乱,又硬生生刺了一剑在他的胸腹下方,抬脚狠狠的把他踢在廊柱上,瞅着他昏死过去,才起身去找卿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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卿绾缩在衣柜里大气儿也不敢出,她能听到原秋墨的由远至近脚步声,轻轻的“嗒嗒”声在柜子外来回作响,犹如月下的鬼影。
“嗞啦”一声,衣柜的门被人拉开,她本能的捂住眼睛,不敢看他,头皮传来剧痛,他抓着自己的头发把她从衣柜里粗鲁的拉了出来,她想扯回自己的头发,不停用指甲抓挠他的手背,他倒抽一口凉气,改抓住她的手腕,拖着她往外走。
“原秋墨你要干什么!”卿绾拼了全力扳扯他的手指也没有丝毫用处,他箍着自己的手指就跟上了锁一样牢实稳固。
她惊恐的瞪大了眼睛,眼里的雾气氤氲开来,卑微的乞求他:“求你了,放过我好吗?”
“你做错了事情,就要要承担后果。”他眸中闪过一丝彻骨的恨意,努力用平缓的语气安抚她。
“不!我知道你要杀了我!”她含着眼泪愤恨的望着他,“你为什么要杀了我!就因为我和封淮璟滚到了一起吗?”
“就算没有他,也有其他人,原因你知道的……”他掐着她的脖子把她提到了桌案上,大掌压着她的脑袋不让她动弹,挥开缠绕在她颈间的青丝,他趴在她的身上,抵着她的脑袋,眸底的深意决绝而又癫狂,薄唇轻轻吻上她颤抖的肌肤,叹气道,“你为何不爱我呢?只要你爱我,乖乖呆在我的身边,根本就不会出现那些男人!”
“不……我会爱你,一定会爱上你的……你给我些时间……”她眸底闪烁着绝望,口不择言的说道。
“不,你永远也不会,我曾想过杀了你,可是我舍不得,舍不得的后果是我的心一次次被你拿刀子捅着。”他越是淡淡的责备着她,她绝望的心情越烧的愈演愈烈。
“卿绾,你别怪我。”他的喘息声明显起伏剧烈,他握拳咳嗽几声,气息变得狂乱而急躁,“可是一旦你死了,我就再也见不到你,我不想杀你的,但觊觎你的人太多了,他们脾气比我好,性格比我好,我好怕你爱上别人。”
“所以我想把你的头砍下来,好好保存不腐,日日夜夜陪在我的身边,就像你曾经做的蝴蝶标本一样,而且也是因为你这张脸才引来这祸端,这张脸真是令我又爱又恨。”他垂眼看她的神色变得愈发深沉幽寒,蓦的仰天大笑起来,语调嘶哑,随手把桌案上的瓷杯挥倒在地。
“卿绾,你喜欢这标本吗?”他柔声的问她,拾起长剑,剑锋抵在她的颈处。
“不!我不喜欢!你这个疯子!放开我!”她疯狂的挣扎起来,剑锋划破了她娇嫩的肌肤,可她感受不到丝毫的疼痛,心底的惊惧已经压倒了一切。
“乖,别动,砍歪了就不好看了。”他食指一点,点住了她的穴道。
有人徒手抓住了剑锋,鲜血顺着指缝滴落到她的颈间,温热粘腻的触感令她心神恍惚,她以为自己的头被原秋墨割了下来,想象她血管崩裂的瞬间是否也染红了他的脸,过了好一会儿她才反应过来,滴落在她肌肤上的是别人的血。
那人疼的五指疼的麻木,可能剑锋都割裂了骨头,但他仍是伸出另一手把自己护在怀里,长指一挥,解开了她的穴道。
她以为是楚寻寒,或者暗影,但她眸底倒影的却是卫谨言的脸,他温柔的抚过她的脖子,苍白的笑意有一丝庆幸:“还好你没事。”
他仍是紧紧握住锋利的剑锋,染红的手在颤抖,连带着她的死寂的心也有了一点波澜。
卿绾嘴唇动了动,无言的看着他,卫谨言也安安静静的凝视着她,动也不动,似乎没有把一旁的原秋墨放在眼里。
原秋墨看着这一幕,他无声的笑了起来,一向淡雅如神的他笑得诡异狰狞,胸口的旧伤隐隐作痛,嘴角溢出一丝猩红,喉咙里的腥甜更令他欲将卿绾除之而后快,他试着抽出长剑,却被卫谨言握的死死的,他心头涌起淡淡几分悲凉的自嘲,淡淡道:“还真是一对苦命鸳鸯啊……”
卿绾如今反倒不怕死了,只是对卫谨言的愧疚如湍急的海浪倾泻而来,深深叹息一声:“你快走。”
“我怎么能眼睁睁看着你又一次死在我的面前。”他抚摸着她肌肤的手干燥温暖,眼神中带着前所未有的坚定。
听到这句话,她反倒沉住气,心绪只觉瞬间安定下来。
卫谨言在她认识的那几个男人之间存在感很低,低到她有时候都忘了有这个人,可他却是对她最好的,也是最不求回报的那个,她向来以自由为借口,不肯将真心托付给他人,却心安理得的享受他对自己的好,其实自己不过是自私,怕受到伤害罢了。
原秋墨的耐心终于耗尽,他冷冷道:“找死。”长剑寒光一闪,凛冽的白光如惊鸿一闪,卫谨言握着剑锋的手指突然间五指尽断。
卫谨言五指剧痛,心口瞬间一冷,他最先想到的并不是自己的手指,而是自己没有能力保护她,伤口除了疼,别无他用,他不去理会,任由其血流不止,却担忧的望着失魂落魄的她。
卿绾盯着地上散落的手指,想捡起来,刚踏出一步腿一软,跪倒在地上,她眉宇涌上心悸,哀叹一身,纵然大笑起来。
卫谨言拉住她,却发现她的手又冷又硬,似乎冻成了冰块,她笑累了,又摸着他的脸,心情仿若大好一般,絮絮叨叨的念着:“我总算明白他为什么会喜欢岳明溪了。”
原秋墨怨恨的看着挡在自己面前的卫谨言,他不认识这个男人,但很明显,他只怕也是卿绾勾搭的某个奸夫,他冷笑一声,狠狠踹在他的背上,内力一摧,这一招真气十足,沉猛强劲,硬生生折断了他的肋骨,他满意的看着衣襟上大朵大朵的红晕,似是还不解气,又狠狠的踩向他的膝盖,“喀嚓”的断裂声,令卫谨言长啸一声,额上青筋暴起,冷汗直流。
他知道这个男人已经爬不起来,但他仍是恨极,心里的痛楚都撒向了他,他又踩断了他的脚踝,另一条腿的膝盖,断裂的骨刺从肌肤下冒出了头,甚至刺破了卫谨言的长衫,他咬牙忍着剧痛,但身下已是白骨森森。
原秋墨突然调转剑锋,指向他的裤裆处,淡笑一声,似是在做一个提议:“我本想杀了你,但是一个死人怎么解恨呢?不如阉了他,我这辈子还没有阉过人,如今可算是第一次了。”
原秋墨已经疯了,他要让这个男人活在一辈子的羞耻和折辱中,他日后的痛楚却不及他心中的万倍。
除了这个男人,还有楚寻寒,暗影,封淮璟,这笔帐他会带着她的头颅,和她的尸体慢慢来算,跟她有关的男人,他一个都不会放过。
“够了!原秋墨!你这个畜生!”卿绾冷冷的看着他,目光却涣散无神,就像个没脑的呆子。
原秋墨冷冷的瞪了他一眼,明显不想与她争执,淡淡扬言道:“别急,等我废了他,再杀了你。”
卿绾扶着墙壁,僵硬的站了起来,她如释重负般的长叹一声,惋惜道:“没想到我这辈子,兜兜转转这么久,还是落得这般下场。”
她无畏的看着她的丈夫,淡淡说道:“你说得对,我做的错事,我一人承担,跟他人没有任何关系。”
“你的奸夫也跟你没关系吗?”他嘴角扬起微笑,却满含讽意。
“在你的认知里,只要是对我好的男人都是我的奸夫,那对我好的我姐姐呢,是不是淫妇?嗯?”她笑呵呵的说道,破有些不以为然。
而原秋墨仿佛对她的话不为所动,神色仍是淡然如水,只是抬步上前,对她步步逼近。
卿绾撑着墙壁,直视着他嗜杀阴鸷的眼眸,却被他逼的步步后退,踩到了清脆的枯叶上,不由发现自己竟退到了门外的院子里,她不知道何时藏到了一处破败的小院。
无力的靠在院子的枯井旁,撑着自己僵硬冰冷的身子,释然的笑道:“背弃两国盟约的是我,背叛你的也是我,我不是你心目中温顺的解语花,做不到对你百般服从,我有贪念,自从我诈死逃离西凉,尝到自由的滋味后,你以为我还愿意回到那个牢笼去吗?而那些男人从来都是我达到目的不择手段的工具。”
“这样说来,我跟你又何其相像,对于自己喜欢的东西,即使破釜沉舟也要抓紧最后一根稻草。”她此番言语落罢,眸底的神色却是从未有过的认真。
原秋墨眸中漾起淡淡愠色,抓起她颈下的衣襟,将她提到与自己视线并列的高度,淡淡道:“你若想要自由,去哪我都会陪你,但你不能这么践踏我。”
“是啊,你会陪我,不过这一切都晚了,以前我未曾开口,你自是不懂。如今我说了,但我却不想要你了。可你不知道的是,那个时候我有多嫉妒你,你没有病痛的折磨,不用担心自己随时会死,你是西凉最尊贵的皇子,女皇疼宠你,甚至你随便一句话就让我嫁去了西凉。”她自嘲的笑笑。
继续说道:“而我为了姐姐,为了北晋,压抑自己的渴望,循规蹈矩,把你当成自己的丈夫,依仗于你,但我经历过一次绝望就懂了,谁都靠不住,我只有靠自己,我知道自己冲动,明白我这是在反抗你,甚至是两个国家,但我根本不怕,我早就不想委屈自己了。”
“可是,我始终要面对你,我寻求的是自由,但不是一味的逃离躲避,杀了我吧,杀了我你就可以解脱,我也可以解脱,咱们谁都不欠谁了。”
自她说话开始,他唇角的弧度渐渐加深,冷冷道落一句:“你现在倒是不怕死了。”
她无所谓的笑道:“毕竟我还是得为自己的冲动承担后果,你不也一样吗?凭一时冲动娶了我。”
原秋墨一时之间找不到任何言语可以反驳她。他是一时冲动,却身心沦陷,他也试着去改变自己压抑自己,还是一场徒劳白费。最终被她逼的疯魔,这是他的果。
但他只是把她轻轻放了下来,淡漠的笑道:“是啊,是我亲手种下的果,但我要你和我一起品尝这苦果,你和那些男人让我痛了,我也不会让他们好过,这样才消我心头之恨。”
“我说阉了里面那个男人,我就一定不会食言。”他转过身,淡淡道。
“可是我累了,不想再看了,如此针对那些我不爱的男人,值得吗?”她淡淡一笑,纵身跳进了枯井里。
原秋墨只听见脑子里似有什么东西断裂开来,他平静的看着她跳下去,如果可以,凭借他的武功可以抓住她的,可就像赌气一般,他只是冷眼瞧着她笑着跳下去,等回过神来,才终于明白她这次是真的背弃了他,她为了离开他,甚至不要她心心念念的自由,看着她衣衫消失在古井里一幕,崩溃的神智越发清明,无神的面孔透露着无言的绝望。
没有听到重物落进水里的“扑通”声,只有重物落地的“啪嗒”声,他嘴角颤了颤,露出奇怪的讥讽笑意,竟然是口枯井。
他大声的唤道:“卿绾。”
“卿绾……卿绾……卿绾……”
静止的空气中没有丝毫回应。
他隐去了嘴角嘲讽的弧度,大步走向她跳下去的那口枯井,他不是想让她死的吗?既然她死了,为什么他一点儿都愉悦,反而突然感到一阵漫无边际的空虚无助,他不敢朝井底望去,心脏被似是被什么东西扳扯开来,痛苦不堪,却发现眼珠涩痛的流不出一滴眼泪,只是呆呆望着脚尖,嘴角的血腥流逝的更猛烈,在他的下巴上汇聚成一条红色的小溪,他低声嘶语道:“薄情寡性这方面,你可从来没让我失望过啊。”
他苦笑一声,掌心会聚内力,对着心头一掌,当场昏死在了古井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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卿绾怠倦的睁开沉重的眼皮,看着熟悉的床帏,迷惘的问道:“我没死?”语毕惊觉自己的嗓音沙哑的竟无法开口。
床边没有一个人,只有女鬼静静的守在那,她叹了口气,轻声道:“她们出去了,是个很美的女人救了你,当然她还救了原秋墨,封淮璟和那个男人。”
很美?卿绾猜测有这种能力的只有东方乔了,她全身酸痛的厉害,她跳井的时候,骨头砸到了井壁,也不知道骨折没有,她清了清干瘪的喉咙,强撑着不适开口:“原秋墨怎么会死?”
“你跳井后,他就自杀了,那一掌几乎至他于死地。”女鬼摇头叹息道,“若你性子像南楚女子那般软糯一点,你们也不会闹成这样。”
卿绾实在是无力跟她解释自己的理想抱负,只得又问道:“那原秋墨,封淮璟和卫谨言呢?”
“三个都还昏迷着,你也昏睡了五天。”
“卫谨言会残废吗?”
“不知道,你得问那个女人,似乎她也治不了,在写信给她的师兄,让他过来帮忙。”
这时,门外传来清脆的脚步声,东方乔一袭白衫从屏风后绕进来,见她醒来后,才舒展开凝重的眉宇:“你可算是醒了,那口古井够深的,我下去寻你的时候都以为你摔死了,你姐姐知道你跳井,差点没昏死过去,你跳哪口井不好,偏偏跳干涸的这口,还好你只是把背脊砸断了,好好休养便是。”
卿绾叹道:“就是看它没水才跳的,你怎么来了?”她当时是真不想活了。
“你爹托我给你带药。”
卿绾迷糊的点头致谢:“多谢,不过我的毒素未清吗?”
东方乔点点头,替她压平被角,捋捋额前的碎发,淡淡道:“你昏迷的时候,吃了那颗丹药,毒就已全部清除了,若你不是柳柳的女儿,我真不想管你,不过事已至此,你有什么打算?”
卿绾不假思索,恳求道:“你让姐姐把那几颗小虫子放到他们的身体里。”
东方乔奇怪的笑道:“只有他们三个吗?”
卿绾敛眉思忖半晌,缓缓开口:“卫谨言就算了吧,这份人情我还得光明正大的还,等暗影和楚寻寒来了也跟凤无玉一个下场,我本想好好凌辱他们一番,如今也没机会了,还不如就此别过,大家好聚好散。”
她本来想给他们几个人下春药,再把他们关进地牢里,让他们互肏,这个场面肯定有趣。
还有给他们下散功丹,逼他们演戏,演她写的剧本,和尚勾引当今皇帝,皇帝爱太监,太监爱将军,将军爱和尚,这个剧本可是她呕心沥血之作啊,他们演的满意,她就放了他们,再给他们喂虫子。
可惜都看不到了。
东方乔怀疑的盯着她:“你能有这么好心?”
“佛说,看透,放下,自在。既然老天爷不让我死,那我也不能辜负他老人家的期望,冤冤相报何时了。”卿绾说的头头是道,理直气壮。
东方乔冷哼一声:“你算盘打得挺好,即使我会下毒,可他们一向神出鬼没,我如果不在暗处,也不能抓到楚寻寒和暗影。”
“这个不用操心,我自有法子。”
东方乔严厉的瞪了她一眼,厉声道:“你可别又出什么歪点子。”
卿绾冲东方乔背后的女鬼笑了笑,乐呵呵道:“当然不是歪点子,我这个法子可是宝贝呢!”
卿绾背脊断裂,整日躺在床上无所事事,听姐姐传来的消息,那几个男人果真都忘了她,她的存在仿佛在他们的世界不留一丁点痕迹。
她松了口气,又有些惋惜,但不知道自己惋惜的是什么,她想了好久也没有理出头绪,索性把这些抛诸脑后,开始思考日后的生活。
她已经吩咐暗卫去找女鬼的夫君,女鬼不记得自己的名字,也不记得她夫君的名字,只记得她夫君是南楚人,从军后就再也没回来,这从何找起……简直是海底捞针。
卫谨言的手算是废掉了,左手五个手指俱被割掉半指,鬼神医打算做一个木制假手,里面装有精密的机关,用残存的半截手指控制机关,凭此掌控木制假手。
卿绾觉得这个提议简直妙极,可惜她对机关一窍不通,被鬼神医鄙夷后,她只能提供资金支持。
深秋过后,呼啸的狂风和纷纷大雪席卷而来,午夜时分,卿绾在温暖的被窝里睡得昏天地暗,独孤卿凌却突然摇醒了她。
卿绾呆呆的看着她,裹紧了被子,口齿不清的嚷道:“姐姐,我要睡觉!”
独孤卿凌揉揉她的脑袋,又捏捏她睡得发烫的脸蛋,无奈的宠溺道:“叶岚芸要见你。”
卿绾一怔,她伸长了脖子望向独孤卿凌背后之人,正是叶岚芸,她站在那一动也不动,满脸风霜,眉宇一片愁苦之色,狐裘上披着一层薄薄的雪,她怀里抱着一个婴儿,似乎是安静的睡着了,她也回望着她,挤出了一个万分苦涩的笑容。
独孤卿见此凌眉心微动,她淡淡一笑,说道:“你们两个许久未见,肯定有很多话要说,不过天色已晚,还是早些休息吧。”
卿绾听见姐姐关门的声音,连忙对叶岚芸说道:“快过来!”
她抱着婴儿坐到她的床边,仍是未言一句。
卿绾探头瞧她怀里的孩子,是个白胖的小家伙,虎头虎脑的,她想捏孩子的小脸,却怕吵醒熟睡的婴儿,只得握紧了拳头,欣喜问道:“男孩还是女孩?”
叶岚芸淡淡的说道:“男孩。”
卿绾握住她的手时,却发现被冻的冷硬,她轻叹道:“你跟我挤一挤,我这暖和。”
叶岚芸把孩子放在两人枕头中间,躺在卿绾的身侧,眼神涣散,却陷入深深的死寂,卿绾唤了她几声,她也不言不语,过了好几久,她才哑着嗓子说道:“我被赶出来了。”
卿绾心下了然,定是因为叶家容不下这个孩子,可这到底也是叶家的血脉啊,她突然想到什么,内心压抑着暴怒,语调顿时告扬:“步西岭呢?他去了哪?”
叶岚芸抿抿嘴唇,悲凉的叹气,苦笑一声,低低道:“我知道他心里没有我,他是为了孩子和恩情才和我才一起,我不想要这样廉价的感情,所以我偷偷离开了他。”
“他……没有再找过你吗?”
“有过,只是我不想见他,故意气走了他,为了一个男人,我现在什么都没有了,我是不是很可悲?”她笑了起来,带着浓重的鼻音。
“不,你是这世界上最好的女人。”卿绾握住了她的手,在唇边亲吻一下,笑道,“还有我姐姐,我这辈子最爱的女人就是你们了,况且你才不是什么都没有,你还有孩子,还有我啊,我可是要做这孩子的干娘的。”
“在我无家可归的时候,也只有你了。”她颤抖的语调令她心疼,卿绾恨步西岭,恨叶家,毁了曾经明媚似火的女子,可她又突然念及从前的自己,也不是这般恶毒,攻于心计的。
她们都变了啊……
卿绾轻柔的捧住她的脸,在她耳畔低低落下一句:“好好活下去,别为了那个人男人,毁了自己。”
“等我好了我便带你走。”卿绾说道,语气不容违抗。
叶岚芸回握住她的手,心里酸涩难当,却夹杂着一丝甜蜜,那是她给她的,忍不住低低笑道:“双宿双飞吗?只要能跟你在一起,我做什么都开心。我现在什么都不奢求,只求我们都好好的。”
卿绾坚定的点头:“当然,我给那些男人下了蛊,让他们忘了我,现在没人能够阻止我想干什么了,天皇老子也不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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