拉古夏和戈布在白牙会中地位颇高,两人的住所在弗瑞兹算是非常不错了,是一栋两层高的由石木砌成的白se房子,锥形的房顶像这里所有的屋子一样,砌成象征国王卡洛斯的红se,位于离冰矛最远的外圈。在弗瑞兹有头有脸混出名堂的人,大多居住在这远离冰矛寒气的“暖”圈中,商人也嗅清了究竟金币在谁的口袋里,几乎将所有的商铺都围在这圈富人区稍近内的一圈冻土里建造。
而弗瑞兹多数住民,都同摩尔人一样,都是以数个或数十个大小不一的鹿皮帐篷为住所,散居在这片白se的荒原上。故若从天上俯瞰这片区域,便会看到这近圆形的白se高原是被一圈又一圈的红顶石屋圈住,散居者的深se鹿皮帐篷,像一些大小不一的斑点一样,沿着弗瑞兹的两条河流点缀着,而高耸的巴萨山像块巨大的白板,立在这白se巨圆的底部,将尼鲁萨海隔开在自己的北部。
从巴萨山下来时,阿诺曾对这银se世界有过惊鸿一瞥后,自从被拉古夏带到他们的家中后,阿诺和小艾l便再没有出门一步。此时距离龙焰祭过去快三个月了,远处那冰矛上像另一个太yan一样燃烧着的红se龙焰渐渐变小,预示着由国王赐予给弗瑞兹的夏季即将结束了。
阿诺站在盥洗池边,伸出食指,在眼前那满是雾气的玻璃窗户上,胡乱画出一张笑脸,透过玻璃上的指痕,阿诺看到远处那在冰矛上闪耀的一点红光,那是国王留下的太yan,此刻在高空中被风雪吹拂着,似乎下一秒就要熄灭一般,同天上遥远的星星一样,忽明忽灭,模糊不清。
阿诺不自觉停下了手里的动作,烧热的洗碗水冒出gugu热气,很快变凉,将男孩粗糙的手指冻得又红又肿。可阿诺就这样站在那儿,透过自己在玻璃上画出的笑脸,怔怔地望着远处那点小小的红se火焰出神发呆,直到小艾l走近身边,唤了他一声,他脸上那因悲伤而麻木的眉眼,才像玻璃上的笑脸被屋里的热气重新蒸下两行泪一样,有了些动静。
在这个家中,由阿诺跟小艾l负责烧水洗碗。小艾l搬过一张小凳子放到阿诺脚边,站了上去,才算同对方一样能够得到水池,漂亮的龙娃娃将手里的围裙递给阿诺,提醒道,“阿诺哥哥,你又忘了穿围裙,待会弄sh了衣服,肚子又该疼了。”
阿诺脸上露出抱歉的微笑,因他两手已经弄sh,便低头弯腰,让自己的小侄子替自己系上,他自从那夜被莱奥军医摘掉了子g0ng后,小腹一遇冷便疼得要命,才来弗瑞兹时,因不懂保暖,吃了不少苦,但这几日他仍在往事中沉沉浮浮,有些浑浑噩噩,倒是自己的小侄子b他还要上心自己,说不感动是不可能的。
小艾l伸出手,绕过阿诺两边颈窝,将围裙在他颈后系好,此时他离自己最ai的阿诺哥哥极近,虽然对方的脖子被现在穿着的高领修身毛衣给完全遮住了,但小艾l还是闻到了阿诺哥哥颈后腺t传来的些微甜味,好闻极了。
围裙系好了,阿诺想起身,小艾l却抱住了他的脖子不让他起来,漂亮的娃娃用从来不在别人面前发出的撒娇软声,将银se的脑袋埋在阿诺的颈窝里轻轻地蹭着,撒娇道,“阿诺哥哥好香,艾l好喜欢。”
这样贴心乖巧的漂亮孩子只对你一个人撒娇,这样的殊荣,阿诺面上不表现,心里却非常受用。他将sh手在围裙上蹭g,将小艾l从凳子上抱起,亲了亲那头微凉的银发,说道,“是叔…叔。”
小艾l从阿诺脖颈里抬起脸,水蓝se的眼睛像极了他的母亲,不经意撞见这双美丽的蓝眼睛,阿诺总是忍不住将自己哥哥的身影同眼前的小孩重叠起来,接着便又是喉头发紧,忍不住落下泪来。
小艾l看到自己最心ai的人哭了,以为是自己总是不肯叫他叔叔的缘故,赶紧伸出baineng的小手替阿诺擦起泪来,忙不迭地改口叫道,“阿诺叔叔,阿诺叔叔,艾l错了,你别哭了,我以后都不叫你哥哥了。”
阿诺咬紧下唇,忍泪摇头,外头传来拉古夏和戈布进门的声响,阿诺赶紧放下艾l,胡乱擦了把脸,用已经凉透的水利索地将盆碗洗净擦g。尽管拉古夏说他是自己的母亲,但两人除了这血缘关系,几乎完全不认识,拉古夏x格冷y尖锐,而阿诺又过分腼腆乖软,两人都不是能随便放得开的人,每当两人独处时,仍是尴尬多于自在。
尽管拉古夏和戈布对他极好,但阿诺仍觉得自己是在寄人篱下,自己在阿耶卡时除了打猎一无所长,来到弗瑞兹后,到处都是自己不认识不会用的东西,便连吃顿饭也还没学好,平日在这家中阿诺便总局促无措,唯恐自己笨手笨脚,无意间闯了祸惹拉古夏他们生气。
拉古夏以为他一味沉浸过去丧失了求生yu,却不知阿诺这些日子的麻木呆愣,就是因为他想尽快从悲伤中振作,继续努力活下去才导致的。
这几日,阿诺过得极累,他知道自己能有如今的自由,是哥哥用命换来的,况且他早对哥哥许下承诺,从此往后,阿诺明白,自己的生命已经并不仅仅只属于自己了,在阿耶卡的传统里,si去的亲人会化为天上的星星,在晴夜照看他们生前所ai的人们。
可是在懂得和能做到之间,并不是仅仅靠几句“自我鼓励”就能弥补上的遥远距离。阿诺心里清楚自己必须放下过去重新开始,可身t却并不能随他所愿。
在静谧的夜里,太yan消失,可远处那红se的火焰像第二颗永远不会下山的太yan一样,依旧将弗瑞兹的夜晚照得一片红亮。阿诺在床上,只要一翻身,便能透过窗户上的雾气,看到那火焰模糊的红se影子,就像他一闭眼入梦,便会见到那点燃了这火焰的国王,搂着自己的身子,用温暖的嘴唇去吻他,同他说话。
有时,看着小艾l在灯下安静读书的身影,阿诺一会儿想到自己那可怜的哥哥,一会儿又觉得小孩翻书时那优雅美丽的动作,透露着同自己不该ai上的魔鬼一样的气质,令他着迷又心痛。
他有时彻夜难眠,有时又忽然困倦,在白天便一睡几个小时。弗瑞兹严寒的气候,也让出生在温暖阿耶卡的他非常不适,尽管拉古夏给自己的屋子里安排了能燃烧整夜的壁炉,但他仍会在厚厚的被子下冷得蜷缩起整个身子,手脚冰凉,无处安放。
现在他没了子g0ng,没再来过月事,可每逢该来月事的那几天,那多了一道纵行伤疤的小腹里头,更是像藏了块冰,冷得他发疼,每当这时,身子就会背叛他的意识,开始想念起卡洛斯那双温暖异常的大手。
肚子疼的事,阿诺没敢跟任何人说,他心里始终没把拉古夏当作亲人,自己料想对方也是,本来就是个喜欢隐忍的,自从唯一能给他放声哭泣的哥哥也走了,阿诺就更觉孤独无助,他心里一团乱麻,却没人可倾诉,身子再痛起来,一个人时便再忍不住,常常发着呆就从那孤独的棕se大眼里流出泪来。
小艾l和他亲近,就连睡觉,也要和他一屋,这白龙小侄子非常懂事,知道自己身子跟冰雪一样,并不热乎,夜里怕阿诺凉,便从不和他一起睡被窝里,只是变回雪白的龙形,收起美丽的羽翼,盘起身子在阿诺床边的地毯上歇憩。
阿诺还记得,有天夜里,自己肚子疼得发了梦魇,在床上捂着肚子喊叫,惊醒了小艾l,小艾l连飞带跑,白se翅膀将一路东西打翻,把拉古夏和戈布喊过来,拉古夏看到自己的孩子疼得脸se煞白,浑身同冰一样冷,赶紧叫戈布连夜架着驯鹿雪车,去请他们认识的黑市医生过来看。
若不是有这一遭,恐怕这个家里的人,都不晓得阿诺已经被人切走了子g0ng,落下了病,在白牙会管理下的一些妓院,会有些孤儿omega被拐到里头接客,omega数量稀少,身子特殊,可以说奇货可居,个个都是摇钱树。据说技术再好的妓nv,也b不上一个什么也不懂的omega雏儿能让p客舒服,只因omega那处天生为了jiaohe而造,是绝对的名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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