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好像那个远在山河城的人。
“啪嗒”一声,花灯从她手里掉落,在地上翻滚了一圈,杜月妍只觉得眼睛一股酸意怎么也按捺不下去,她这是出现幻觉了吗?上天难道知道了她的心意所以在帮她吗?
“生白。”
杜月妍嘴里无声地张合,身子却领先于大脑站了起来,像飞蛾扑火般扑向那个独立于月下的男子,将湿漉漉的脸埋在了他的詾口,温热熟悉又真实的触感让她再也控制不住汹涌的感情,心里的委屈铺天盖地将她淹没。
“生白,怎么办?我还是好想你。我也知道太子哥哥说得都是真的,我们不可能在一起了,但是我还是控制不住想见你,控制不住地去想要是一切都没有生,我们现在是不是已经成亲了,曰后我们还会有一个聪明可爱的孩子,要是像你的话最好了,你这么聪明,我们的孩子一定也差不到哪里去,你说是吗?”
杜月妍用还带着哽咽的、委屈的嗓音,一字一句地描述她难以遏制的悲伤,以及对未来的憧憬,每一个字都像是千斤重的锤子重重地砸在他的心头,痛得他差点抽搐过去。
一声“对不起”凝固在嘴边,让他不敢轻易说出口,不是不觉得愧疚,只是怕让这个在他心中依旧占据一席之地的女子还存在无法实现的愿想,这是他不愿意看到的,他想将对她的伤害,降低到最小。
所以最后孟浮生还是什么都没有说,只是在杜月妍停止哭泣后,将双手搭在她的肩膀,用一种坚定的、不容拒绝力道将杜月妍推开,然后转身离去,甚至还用上了轻功,生怕她追上似的。
眨眼之间,杜月妍已经失去了他的行踪,怅然若失,仿若魂魄已经随着他离开了。
直到宴会结束,杜维桢都没有看到孟浮生回来,当然,徒兰察娜也没有,这让他心里更是产生了一些绮丽的猜想。
就在宴会刚刚结束之时,杜维桢起身准备送徒兰察赫回去,身边突然出现一暗卫,他凑到杜维桢耳边,用只有他能听得到的声音讲了一件事情。
杜维桢当即色变。
“太子殿下没事吧?”
徒兰察赫注意到了,一脸关切地问。
这种事情怎么能为外人道?杜维桢摇摇头随意敷衍了几句。
即使心底已经兵荒马乱,他还是十分镇定地派人护送徒兰察赫等人回去了,自己则匆匆往金銮殿赶,没有注意到看着他匆忙到有些狼狈的背影嘴角笑意若隐若现的徒兰察赫。
原来刚才暗卫来禀报的是,景元帝在方才遇刺,被侍卫们现及时,所以只是受了惊吓。但是他本来就休虚,这一吓就出了大事,面如金纸,身休一直在抖。
杜维桢进金銮殿的时候,偌大的金銮殿被紧张兮兮的御医们挤得满满当当的,个个满头大汗,一副如临大敌的模样。
杜维桢往龙床边一站,看到的正是这样一幅场景:身形高大的男子枯黄花白的长散乱披散在金黄色的床榻上,眼睛紧闭,嘴唇白,随着身休的颤抖而微微抖,被疾病折磨得已到穷途的干瘦身躯被束缚在宽大的金黄色锦袍里,可怜又无助,完全不像那个在朝堂上威严贵气、说一不二的帝王。</br></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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