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可青和沈君蔓回到宿舍,继续度过窝居的生活。
时间爬得像蜗牛一样慢。两人心浮气躁的时候,就会把发泄不了的jing力全部用来练习。宿舍客厅常被他们跳成大舞厅,其他倍受困扰的团员们起先吼了不知道几次的:「拎卖割跳啊(你们别再跳了)!」但是屡吼不听之後,只好学会对他们走火入魔的行径视若无睹。
在公司练舞室里跳到汗如雨下,施可青整个人shilinlin地靠坐墙边休息。柯绽茹步伐匆匆地走进练舞室,施可青才刚抬头,柯绽茹便喘着气杀到他眼前。
柯绽茹很激动,却又压抑着不让自己失控,不过微微上扬的嘴角让紧绷的表情增添了几丝喜气。
施可青困惑中,就听柯绽茹说:「你有通告了,超级电视台的新综艺节目!」
施可青表情呆滞,不敢相信这突来的甘霖。
沈君蔓从上个星期开始陆续接到工作,如今团t里只有他一个人闲到发慌。
柯绽茹给施可青打强心针:「是真的,我刚刚确认过了,下下个星期你就要去拍预告跟前导的自我介绍。」
施可青瞳孔猛然晃动,内心因为这项消息而洋溢着喜悦,但喜悦之中却也免不了疑惑:为什麽是我?
就像一个人衰久了,突然中了头彩,会怀疑是不是出了什麽问题。
柯绽茹要施可青别想太多。毕竟好不容易有了通告,还质疑什麽,把握机会先做好再说。而且施可青目前也只收到这个节目邀约,没有其他选择。
施可青把话听进去,默默听从柯绽茹的安排与提点。
拍摄当天一大早,不需早起的沈君蔓四人睡眼惺忪地离开被窝,送施可青出门。等施可青一走,四个人马上又东倒西歪地进入梦乡,安凤伊甚至直接以豪迈的大字型睡si在客厅。
施可青参与拍摄的超级电视台新综艺节目《oh!family》,类似於其他国家的假想家庭节目,将互不相识的一群陌生人集合起来组成一个家庭,以家庭的型态进行各种拍摄。
施可青完全不晓得除了自己之外的家庭成员,但是知道基本的家庭族谱──爷爷、爸爸、妈妈,以及包含他在内的三个nv儿。他在假想家庭里是年纪最小的妹妹。想到假想父母可能是由演艺圈里资历很深的前辈们担任,施可青就有点恐慌,怕自己粗手粗脚冒犯了前辈们。
由於这是施可青出道後首次录制电视节目,所以柯绽茹亲自陪同。
柯绽茹坐在施可青旁边,看施可青一直低头沉思,就知道施可青又在胡思乱想了。他赶紧出声打断施可青。新人焦虑是正常的,这时候就需要经纪人的开导。
今天只拍摄前导的部分,没那麽正式,拍摄地点选在天母巷弄里的一间咖啡馆里。虽然是例假日,但因为时间尚早,所以路上人车流量稀少。他们经过平时人群拥挤到看不见地板的天母商圈,此时空荡得杳无人迹。
窄小的巷子两侧已经被车子占据,保母车无法开进去,於是柯绽茹带着施可青在巷口下车步行。咖啡馆是改建的枣红se老建筑,店门这一面墙是玻璃竹格,藤蔓犹如蜘蛛网攀爬而上。无论从外面看进去或是从里面看出来,都只能从缝隙窥探一二。
施可青和柯绽茹踏入咖啡馆不久,前来拍摄节目的工作人员们便扛着机器设备造访了。双方互相打过招呼,不罗嗦,直接开工──施可青作为第一个抵达的艺人,享有开机後的第一颗镜头。
施可青一开始因为紧张而说得结结巴巴,自我介绍也总是这边漏一句那边掉一字。制作人在旁边利用一问一答的方式帮助施可青循序渐进。几分钟过去,虽然没到辩才无碍,但是施可青已经恢复正常的说话速度与条理。一连补了好几个原先不流畅的画面,拍摄一卡,导演b出ok的手势,施可青松口气。他移动到摄影区之外,随意选了吧台距离门口颇近的木制高脚椅坐下,然後回想和反省自己需要改进的地方。
咖啡馆的拉门叮铃铃响起,被人从外面拉开。施可青下意识转头看过去,与对方对上目光,两人同时怔住。对方首先回神,噙着笑意往施可青走去。施可青则在对方走来的时候,手足无措地起身迎接。
「好久不见了,阿遥的巧克力。」伊全翎灿烂一笑。
再次面对这ch11u0lu0的调戏,施可青立刻囧住,古怪的神se让伊全翎笑得更开心。
伊全翎缓缓收住笑声,好奇问道:「你是来──录影的?」
施可青连忙点头。
伊全翎诧异中带着纳闷,但是旋即微笑:「看来我们就是同伴了。」然後对施可青伸手,「请多多指教,妹妹。」
施可青被雷劈到般愕然。盯着伊全翎漂亮修长的手指,施可青泛汗的右手掌往大腿抹一抹,接着有点颤抖地握上去。「也请您多多指教。」
「不用敬称,叫我名字就行了。」伊全翎大方一笑,但施可青还是毕恭毕敬。
施可青透过摄影监视萤幕观看老练面对镜头有说有笑的伊全翎,依然不敢相信担任他假想姊姊的人会是gaia,而且还是伊全翎。先不提gaia是神级的超级nv团,而是因为伊全翎──
施可青盯着萤幕里伊全翎那张雌雄莫辨的脸孔,活力自信所散发出来的英气,怎麽看怎麽帅气。因为脸蛋,又因为身高,伊全翎可是公认的nv人中的男人啊──施可青对那张脸发出赞美的感叹。
之後,演出《oh!family》的其他艺人陆续来到咖啡馆。施可青见到这些人,差点软掉自己的膝盖直接跪下去──想他以前都只是从电视看到这些主持界和戏剧界的大哥大、大姊大──饰演他祖父的是国宝级演员曾浩天,已经七十几岁了仍然老当益壮。父亲是a咖主持人h一豪。母亲是资深演员杜梦芸。至於孩子群的大哥──不、不是,他的大姊是第一个见面的伊全翎,二姊是偶像团thermae的张晴瑜。
见到二姊是hermae的张晴瑜,施可青有点吃惊。因为hermae所属的yan时经纪娱乐公司之所以会推出hermae这个nv子偶像团t,主要就是冲着起源公司的aether而来——虽然yan时公司从未承认这点,但是因为hermae和aether在希腊神话里就是夫妻,所以大家都认为yan时公司就是走险路炒话题——就像十年前的uranus和gaia两团。不过,uranus和gaia这两团的状况又不太一样,因为这两团并不是为了炒作,而是两大经纪娱乐公司想一决雌雄。虽然yan时公司没有从aether身上揩到什麽油,不过确实成功捧起了hermae。起源公司和yan时公司双方自此不对盘。
如今,一个出身起源公司的gaia伊全翎,一个出身yan时公司的hermae张晴瑜,竟然要在一个节目里扮演亲姊妹?听闻两家公司私下恩怨的人都无法想像。不过,令人跌破眼镜的是,假想的一家子在咖啡馆里见面,气氛相当融洽。伊全翎和张晴瑜不仅没有争锋相对,反而一见面就相处得很好,而且两人好像也不是第一次见面了。
施可青默默站在旁边喝茶观望,反省自己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演出节目的六个人当中,撇除施可青之外,每个人都是大忙人。大家趁着拍摄前导之余匆匆聚了一餐,接着迅速各自奔走。
为了搬进《oh!family》的房子,施可青在宿舍里发出乒乒乓乓的噪音,努力打包行李。
施可青原本的想法是带一卡小皮箱就好,可是柯绽茹说这样显得很不重视节目,所以要他乘以三倍。
从为数不多的东西里整理出一卡大皮箱的东西就已经很不容易了,他还要从哪里生出其他东西?
施可青坐在地上,m0着摊开来里面却没有什麽东西的行李箱,茫然地看着前方的沈君蔓。对方正拿着一台小型数位摄影机拍摄他。
「你还没开始录吧……」
「还没。」
「把你的东西借给我吧姐……」施可青垮着苦脸,趴在行李箱上面作哭倒状。
「去去,这时候才叫我姐。」沈君蔓朝施可青嫌弃地踢了踢,但是同意了。
施可青努力整理行李的时候,沈君蔓全程拿着摄影机拍摄,还能一手拿着机器一手嗑着香蕉。对b施可青整理到满头大汗,沈君蔓好不惬意。
苏芷虹三人结束行程回来之後,宿舍更是一团乱。四个人七嘴八舌贡献自己的计策,行李箱从这个房间移到另一个房间,然後又从另一个房间拖到客厅。东西塞了又丢塞了又丢,散落一地。最後把三个行李箱都塞成大胖子,众人齐力压上去关好行李箱。
柯绽茹回到宿舍,第一件事就是破口大骂。因为五人把宿舍ga0成垃圾场,过程还全部被沈君蔓录了下来。nv团这种肮脏的形象还得了!
★
《oh!family》第一次正式录影当天,宿舍再次重演了拍摄前导时的情景。
凌晨五点多,一群人睡眼惺忪送走施可青,有的人对天花板挥手,有的人对地板挥手,全都懵得不知所谓。
施可青的状态也没好到哪里去。昨晚因为兴奋到睡不着觉,如今的後遗症就是连走路都可以遇见周公。然後行屍走r0u的下场就是上车一头撞上车顶,差点突破天际。车子起步时则是在疼痛引起的哀嚎中度过。但也多亏这一撞,施可青完全清醒了。
保母车一路向南,然後转弯进入新店地区。施可青坐在车内,从前方驾驶窗远远望见一堵深咖啡se的墙。周遭住宅几乎都是白se基调,大门也多是银se全门或子母门,所以那片深se非常显眼。
施可青下车,近距离观察咖啡se的高耸墙面,才发现这不是一道墙,而是许多斜板隔成的木栅栏。虽然如此,隐密x不错,双眼必须抓到特定角度才可以窥探里面的庭院,可是只能看见约莫一公尺的范围。
洋房住宅配有车库,直通马路,可是现在车库门锁si,所以保母车只好停在大门前。施可青和柯绽茹一起从後车厢扛行李,施可青打开大门,一条l型的小径被花草包围,延伸至尽头短阶,衔接住宅门扉。
踏进住宅宽敞的玄关,施可青先是在内心嫌弃一下宿舍那个假玄关,然後兴奋地蹭掉鞋子跑了进去。室内格局宽阔,再加上室外庭院颇大。施可青趴在落地窗上,望着庭院惊呼。
客厅大、厨房大、餐厅大、庭院大──无论什麽都是大到能在地板随便打滚。施可青想要冲去确认卧室,但是後面传来柯绽茹的声音,他才想起行李还没搬进来。
两人一起将行李搬进客厅,然後施可青迫不及待地直冲二楼看卧室。
二楼有一间三人房与三间单人房。三人房最靠近楼梯,单人房则是全在右手边。虽然没被告知,但是施可青也知道三人房肯定属於三个nv儿。所以他不加思索打开房门,最先看到更衣室和浴室,再走进去才是卧室主t。施可青没什麽空间大小的概念,但是以宿舍作量尺的话,这间三人房绝对是他宿舍客厅的两倍宽。
施可青并不在意装潢有多麽华美。他走到其中一张单人床前面,特别感动。他多久没睡到真正的床铺了。他一脚踢开拖鞋,直接飞扑床铺。
光是能睡在这张床上,无论接下来的拍摄多麽辛苦他都甘愿!宿舍掰掰!
大头美梦没做多久,再度听到柯绽茹的呼喊。施可青急忙奔回一楼,同时心想这麽奢侈的房子真的是给他们用来拍摄的?
「我先走了,等一下哲雅有通告。」柯绽茹站在玄关落尘区。
「你不跟我一起搬行李上去?」
「你自己搬上去吧,不然找人帮你。我先走了,你自己注意。」柯绽茹说完就走了。
施可青傻眼,回到客厅瞪着行李箱沉默半晌,然後推行李箱到楼梯前。他抬头望向彼端二楼,彷佛将这座楼梯望成了万里长城。他拿出吃n的力气,将拉把坏掉的红se行李箱扛到背上,踩着巍颤颤的双脚往上走。
一抵达二楼,行李箱几乎是砸着放上地板。施可青虽然有点喘,但是健身总算有了用武之地。否则如果是以前的他,爬到一半就要弃械投降了。
施可青拖着身子走回一楼,拖鞋啪啪啪大力打在纯白se的阶梯。正当他提了一gu气,准备扛起第二个行李箱的时候,突如其来的门铃声差点让他把行李砸到自己脚上。
施可青走向住宅门外,心想谁会在这个时候按这里的门铃?
这栋洋房与户外庭院除了保持yingsi的盥洗室和更衣室之外,四处装设了摄影镜头,是个现成的摄影棚。所以节目进行时不必摄影师,也可以毫无si角地进行拍摄。
入住的艺人们拥有进出大门的钥匙。所以如果是其他家庭成员,应该是像施可青一样直接开门进来。
不可能是邮差或者什麽推销人员吧?
施可青心想,然後开门见到来人,见鬼似地抓着门把惊恐。对方虽然没像他反应这麽大,但同样面露讶异。
「你怎麽在这?」
「你怎麽在这?」
两人不约而同问道,然後互相瞪视。
「你帮忙搬行李来?」对方皱眉,试探x询问。
施可青眼睛瞪得更直,「你知道这里是《oh!family》?」
「对啊,因为我也要拍摄《oh!family》。」
「啥?名单上没有你啊。你来拍什麽?爸爸吗?」施可青吐槽。
「才不是。」对方白了施可青一眼,一脸你怎麽能蠢成这样。「你以为《oh!family》只有你们一家?」
施可青喉咙梗塞,「不然呢?」
「《oh!family》是多个家庭同时进行拍摄。」
施可青眼珠子瞪得快要掉出来。「所以——」
「所以。」对方灿笑,「我是你的邻居。」他左手一抬,指向施可青这栋洋房的後面。「b户最小的儿子,简绅遥,请多多指教。」
施可青呆住,然後发觉简绅遥一个跨步就要闯进来,他连忙张开手臂挡住。
不是他反应过度,而是八卦风头还没过呀!
虽然施可青什麽都没说,但是简绅遥从施可青的表情也猜到了对方的顾虑。简绅遥木着脸,左手食指往头顶一指。施可青抬头看上去,那里有一台隐藏摄影机。
「既然在同一个节目里,即使不同户,之後也可能会往来。所以,与其躲躲藏藏让别人觉得我们作贼心虚,不如光明正大一点。」
「你怎麽了?被换芯了吗?你还是那个ai惜羽毛的简绅遥吗?」施可青不敢置信,表情微妙。以为一直在镜头前保持良好形象的简绅遥会和他一样,认为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就算在同个节目,以後可能会有互动,但那也是以後的事情。现在这只山羊主动上门是哪招?
简绅遥懒得回应施可青的蠢问题,把黑se漆器餐盒塞进施可青手里,然後晃着两条白皙胳膊大摇大摆走向里面。
施可青低头愣看黑se漆器餐盒,接着惊觉简绅遥趁他不注意就突破进去,他赶紧关门,急急跟上。
「你等等!喂!」
但是简绅遥很快穿越了羊肠小径并且走进住宅玄关。眼见简绅遥就要脱鞋进去,施可青只好放弃避嫌,伸手拉住简绅遥。
「这是什麽?」
「我nn──这个节目里的nn做的。我进去我那间透天厝的时候他就已经在厨房料理食物了,我猜你还没吃,所以帮你拿了一份。算是──邻居的见面礼?」
施可青打开餐盒,里面是日式炸物和鲑鱼饭。他的视线在炸得suh的虾子上凝固,不禁咽了一gu口水。
「你怎麽知道我来了?」
「保母车。」
施可青噢了一声。猜想可能保母车停在路边的时候,被经过的简绅遥认出来。
施可青走进厨房拿了双筷子,夹起什锦炸物一口咬下。外su内软的口感让他心满意足,笑开了眼。
简绅遥在一楼大致绕了一圈,打算走上二楼,但是被施可青的行李挡住去路。
施可青见状,赶忙嚼掉塞住嘴巴的食物,站在厨房无门的开阔出入口大喊:「你帮我搬上去吧!」
「啊?」简绅遥愕然回头看施可青,不过最终仍拿施可青没办法。手往下捞,却发现把手早已断裂,没有能单手提起来的拉把。他只好认命地扛起行李,重量沉得令人吃惊,但还在他能应付的范围内。
简绅遥一手扛一个,试着一次解决。踩上第一阶,没问题,於是一gu作气急速而上。那双平时看起来似乎无力的手臂,因为使力高抬,肌r0u偾起而显现jing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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