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卷入内部斗争（1 / 2）

24.

最近，公司推出一个新的研究项目，名为md新药项目，听说是用来治疗肌r0u萎缩症。

据我所知，现时外国也有研发这个罕见病的治疗药物，只是药费高昂，而且患者必须长期服用，一般家庭根本无法负担这笔天价的医药费。如果我们公司研发出一种较便宜的新药，也许就可以帮助到那些每天生活在水深火热中的患者和他们的家人。

不过，胡生似乎不太看重这个md新药项目，只是分配一位研究员主力负责。

「胡生，你又把『猪头骨』扔给我做？」小虎抱怨道。

「小虎哥，我是瞧得起你，对你有信心，才会把这麽重要的项目交给你！」胡生假笑道。

小虎悄悄地把手伸到背後，无声地举起中指，以宣泄内心的不满。

「夏晴，你帮忙处理新项目的文件和报告，有没有问题？」胡生问我。

「没问题。」我答道。

对我来说，哪个项目也无所谓，反正都是千篇一律的文书工作。只不过，在我们部门里，vicky才是最优秀的行政助理，经过她处理的文件全部正确无误，只能用「完美」来形容，所以很多大型或重点项目都是由她负责。

而这次，胡生挑选了我来协助小虎，证明他真的不看重这个项目。

胡生返回房间後，小虎再也按捺不住，大声说了几句粗口。

其他同事纷纷走过去安抚他。

「别动气，我说胡生是关照你才对！肌r0u萎缩症的新药，哪有这麽容易研究成功？要是有这麽简单的话，早就有人研发出来，还用得着你来？」

「既然不容易，又何来关照？」小虎生气地问。

「你还不明白？你平时都没这麽笨！」同事a哈哈大笑。「新药很难研发，就代表外界没有把太大的期望放到这个项目上。如果你研发成功，当然最好！但如果你研发失败，也没什麽损失，反正所有人都知道这件事很困难，以失败告终也是预期之内。所以基本上，只要你提出一些艰深的理论，再以资源不足、技术未成熟为理由，就可以轻轻松松地退场！你说这是不是很划算？」

「可是我做研究员不只是为了一份薪水！」小虎倔强地说，可见他是真心喜欢这份工作，跟我不一样。

「我们伟大的行政总裁罗先生说要建立良心企业的形象嘛！这个新项目也只是做做样，你就不要这麽认真吧！」

过了一会儿，小虎带着文件走过来我的座位。

「夏晴，我想你先帮忙找一些肌r0u萎缩症的资料，香港也好，外国也好，我想多了解一点。」

「好啊，我下午给你看吧。」

「不用这麽急！你有空才处理吧。」小虎连忙说道。「这次要你负责这个项目，真的难为了你。」

「没什麽，我只是做文书工作，哪个项目也没有分别。」

「肌r0u萎缩症啊！就当我是口没遮拦，这个世界有多少人患上这个病？就算我们真的研发成功，目标顾客只有那些患者，更何况他们未必能负担药费，真正有需要又有能力购买的人少之又少。难道公司愿意以成本价，甚至低於成本价的价钱，把药物买出去吗？一定不可能！针对肌r0u萎缩症的市场这麽小，回本期又遥遥无期，这根本是一场蚀本生意！胡生明知道这个项目吃力不讨好，才会只派一个研究员来负责！」

「你的说话也有道理。」我点点头。

无可否认，肌r0u萎缩症是一种罕见病，想利用这种药来赚钱似乎不太可能。作为一间商业机构，实在没有理由把资源投放在没有回报的项目上。

罗振邦提出研究新药，只是纯粹想提高公司的形象吗？

也许吧。我不知道。

整个早上，我都在上网查找肌r0u萎缩症的资料。

看到一些新闻，原来这个病的患者会慢慢丧失活动能力和自理能力，严重的话，甚至连最简单的呼x1和进食都需要依靠机器的辅助，而且这个病目前没有根治的方法，药物只是用来减慢患者病情恶化的速度。

对於患者和他们的家人来说，这个病彷佛是一场无法醒来的噩梦。

当中最痛苦的、最绝望的，也许就是无了期的等待……等待新药的推出、等待奇蹟的出现。简简单单地吃个饭、散个步，竟然成为了他们梦寐以求的奢望……

整合所有资料後，我把文件列印出来，放到小虎的桌上。

虽然他说过不用急，但我总是习惯把别人交付的工作提早做好，以免遗漏。尽管我是为了钱而工作，但不代表做事可以马马虎虎。

＊＊＊

一个月後。

小虎要提交md新药项目的进度报告，所以我这几天都帮忙整理他的报告。

我很喜欢跟小虎合作，因为他明白我们行政助理不太懂得药理和专业术语，他每次都会事先把资料分类，而每份文件都有清楚的标示，再交给我们做文书的整理工作。

其他研究员的文件总是非常混乱和复杂，每当我们遇上疑问时，必须找他们澄清，但他们又不是常常留在办公室，很多时就会出现无可避免的错漏，间接造成研究员和行政助理之间的冲突。

完成报告後，我交给小虎查看。

「行了，我相信你！麻烦你帮我送上十八楼吧！」小虎正忙着处理另一个项目。

「你不想上去见见pearl吗？」我打趣道。

「当然想！」小虎站了起来，但很快又颓然地坐下。「但我不想见到罗先生。」

於是我动身前往十八楼。

其实上来这里也不一定会碰见罗振邦，毕竟他不是常常走出办公室。

坐在办公室外面的秘书pearl，依然打扮得漂亮jing致，身上散发着清幽的花香味。一看到有人靠近，就抬起头来，露出甜美亲切的笑容。

「又是药物研究部的报告？」

「是啊。」我把报告放在pearl的文件架上。

「麻烦你了，我待会就交给marcus。」她直呼罗振邦的英文名，语气非常亲昵。

这时，pearl的电话响起，好像是内线电话打来的。

我识趣地走开，回到电梯大堂准备离开。

等了一会儿，终於有电梯来到。

pearl忽然捧着一叠文件匆匆忙忙地走来。「不好意思，我现在要把这些文件送去会议室，可以麻烦你帮忙把报告拿进去给marcus吗？他刚才说现在想看。」

「嗯……我……」

「谢谢你啊！」pearl没有等我说完，便一支箭地冲进电梯里。

电梯关上後，我呆呆地站在原地。

……我刚才有答应她吗？

为什麽一定要现在拿进去？等她回来再拿进去不行吗？这份报告真的有这麽赶吗？

我并不是介意做跑腿，只是这次的对象是掌管整间公司命脉的行政总裁！

十八楼的办公室，是我这些低级职员能够随便进出的吗？

经过半分钟的犹豫和挣扎後，我还是转身走向pearl的座位，从文件架拿起那份报告。

没问题的，只是走进去，把报告放在他的桌上……不过是一件很简单的事，不是吗？为什麽我会感到如此紧张？因为那个人是公司的行政总裁吗？

我深x1一口气，鼓起勇气敲了敲办公室的门。

「come in.」里面传来一把声音。

我慢慢地把门推开，踏进这个从未踏足的天地。

这间办公室很大，至少是胡生房间的十倍，还放置了沙发和茶几，旁边的柜子满是厚厚的文件夹和书籍，墙上挂着公司多年来获得的杰出企业奖状，多得几乎没有空余位置。

办公桌在房间的尽头，而罗振邦就坐在桌後，埋首看着手上的文件。

我走过去，看到他的桌面整理得非常乾净，除了电脑和电话外，桌上只有几份文件、一支笔和一杯咖啡，没有多余的杂物。

「罗先生，这是md新药项目的进度报告。」我把文件放到他的桌上。

「怎麽会是你？pearl去了哪里？」罗振邦终於抬起头来。

「她刚刚去了会议室。」

「你是负责这个项目的行政助理吗？」

「是啊。」

「研究有什麽进展？」

「罗先生，详细资料都写在报告里……」

「报告不是你有份做的吗？简介一下报告内容也不行？」罗振邦质问道，带着可怕的压迫感。

本以为送文件只是一件简单的任务，没想到事情会发展成这样。

在毫无准备的情况下，我凭着脑里的记忆把报告内容说出来，当然说得不太顺畅。

顺带一提，有别於其他部门，我们部门的汇报工作一向是由研究员负责，因为没有人b他们更清楚研究的进度和成果。因此，作为研究部的行政助理，从来不用公开汇报和演说，这也是我喜欢留在这个部门的主要原因。

从小到大，我最讨厌的就是公开演说。我宁愿躲在一角静静地工作，也不想站在人前说话，因为对我来说，人们投来的目光好b千斤重，把我压得喘不过气来。

无论是中学或大学，每次的汇报都带给我无b沉重的压力。在进行汇报前，我总会事前准备好讲稿，然後反反覆覆地练习几百遍，直到倒背如流为止。然而，汇报最可怕的是问答环节，因为你永远不知道别人会提出什麽问题，答案无法事前准备，只能考验自己的应变能力，这就是我最讨厌的部分。

幸好，罗振邦听完我的汇报後，并没有提出问题，便吩咐我离开。

踏出他的办公室，我立即松了一口气。

刚才站在他面前汇报，明明只是几分钟的事，但我却觉得b连续工作十小时还要累……

＊＊＊

两个星期後。

md新药的研究还在起步阶段，毕竟研发新药不是一朝一夕的事。

这天，我见到胡生把小虎叫进房间里，大概是为了md新药项目。可是小虎进去一会儿，很快便出来了，看来只是交代一下进度。

「夏晴，这是最新的研究资料，麻烦你帮忙准备下期的研究报告。但不用急，你可以先处理其他项目。」小虎跟我说，脸上毫无光彩，好像很疲倦的样子。

「小虎，你没事吧？」我忍不住问。

平时就算是加班，我也未见过他这个模样。在我的印象中，他跟沈子朗一样，是个整天充满活力和朝气的人。

「没事，你有心了。」小虎微笑道。

由於我手头上暂时没有其他工作，便开始准备md新药的研究报告。这份报告的限期是下个月，还有很多时间，可是我还是习惯提早做。

可能是之前在网上看过有关肌r0u萎缩症的新闻，心里对病患者有些同情，所以我忍不住认真地看小虎的研究资料，想知道一下他的进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