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七章-金屋藏猪（1 / 2）

十一月。

赶上迟到前搭往学校的公车。车上乘客不多，好几个穿着丰高制服的学生，和几个西装鼻挺的上班族。到学校後，赶紧进教室放了书包，便去做打扫工作。上星期开始，班上打扫工作大风吹，我和语瑶被分配到大礼堂外侧。语瑶老早就在打扫区域就位，我走过去正想和她问声早，她抬头时，我连了退几步。

「你怎麽回事？气se这麽差？」目测眼下估计至少两公分长的黑眼圈，面容黯淡无光，甚至素颜亮相，「经痛？」她没理会我，差点站不稳就往我身上倒。我将她扶起，双眼紧闭，但口中念念有词，双手紧握她的肩膀，疯狂似地摇她。

「小贝，你快住手！头已经够疼了，你存心让我更昏昏去吗？」我松开双手，歪头看她。

「抱歉。怎麽啦？看起来很不好啊！」

「还记得上次cartier限量表的事？」我点点头，「我妈真的把我信用卡都剪掉了──」语瑶倒ch0u一口气，双眼撑大，「我现在只剩下三张卡，健保卡、身分证跟电话卡……」

「手机也要被砍？」我忧心地看着她，「还没，不过我想应该快了吧！」一种ai莫能助的感觉一拥而上，只能轻拍拍她的背，告诉她，妈咪肯定气头上，过没多久会消。但当语瑶问我，要等多久妈咪的气才会消时，我一脸尴尬，赶紧走到储藏室拿竹扫把。

中午，学餐。

「怎麽没看到演戏一哥？」经过一早上的补眠、连睡四节课，t育课也装病去保健室躺的语瑶，总算是恢复气se。语瑶语带讽刺地说，演戏一哥就是指允佑，想当然耳我就是演戏一姐。我冷眼看她，寻寻觅觅允佑或是秉桓其中一人的身影，在挤满人cha0的餐厅，要发现两位国宝级的帅哥应该不难，即便丰高是出了名的帅极品帅哥美nv集中营，但这两人总是特别的突兀。

一直找不到允佑的身影，餐厅没位子可坐，我俩只好把午餐带到屋顶去吃。

两个nv孩在顶楼聊天，想像未来大学生活，聊将来，聊梦想。姊妹俩在顶楼上混完整个午休，早有心理准备，在下堂地理课不管老师多刁钻，我也要睡上一觉。

「胡贝臻！」连在梦里都会有人在叫我？这尖锐的声音，伤耳刺激的分贝，这声音有点耳熟。

「啊──」一语惊醒梦中人。我挺直腰杆，但脑子还没清醒，双眼直视前方，完全不敢与站在我身旁的地理老师对上眼。这位地理老师，是丰高出了名的严苛，因姓涂，同学私下取作屠龙刀、屠大刀。语瑶向来很讨厌她，但从没和我提起原因。

眼前的是这位屠大刀老师，双眼冒火，我这下真的成了待宰之龙，「你还想要上大学吗？就不能懂事点？刚刚午休是不是又去找裴允佑？真的很受不了你们这些行为，学校是如此神圣的地方！难道一次模拟考校排五十就代表稳上大学？」

「咳咳──」屠龙刀转身，不远处的座位传来假咳的声，那人毫无条件是我唯一的朋友。

「杨语瑶，你有什麽意见？」

「屠龙刀老师，我明明也有睡，为什麽偏偏只骂小贝一人？」

「你醒着跟睡着都一样，只会拉低班平均，叫醒你有用吗？」

「是吗？我以为拉低班平均是老师您的问题。过去在您还没教我们班时，班上地理科可是全年级前三名，怎麽一接到老师手中，就成了倒数前三？究竟是老师不会教，还是学生不肯念，待查证罗！」

我看着眼前这场面都傻眼，但班上其余同学倒是津津有味。不少人在窃笑，就连平常故作镇定的班长，也遮着嘴巴窃笑。我猛对杨语瑶使以眼se，求她赶紧闭上嘴，不然这下事情又要大条。我虽然不是什麽全勤乖宝宝，上课偶尔神游、玩手机，但我还是不太希望，在毕业前留下不好的纪录。

「杨语瑶，你下课给我到学务处报到！」

「呃，下午茶？有点心吗？个人偏好普洱茶！睡一觉起来，肚子还真有点饿呢！」

「你、你！」我惊心地看着身旁的屠龙刀，太yanx冒出几条青筋，我跟老师说不上仇恨，但基本尊师重道的礼仪我是懂的，语瑶的确有点过火，「回你的鸟窝吃屎去！」

「老师──」语瑶佯装倒ch0u一口气的模样，「您不是说学校是神圣的地方？怎麽说出这麽难听的字眼？唉，政策朝令夕改，可怜我们这群t制下的白老鼠，到底该何去何从？」

杨语瑶，我该说你有勇无谋，还是该说，你根本不视大t？

下课时的学务处。

不知为何我也被牵累进去，「好姊妹嘛！g嘛这麽见外！」我强忍问候杨家历代祖先的冲动，沉住最後一口气。这一口气，得应付眼前这位学务主任。

现在站在我俩面前的学务主任，身子绝对不超过一六○，地中海秃头上掺杂白发，金se边细框眼镜，身穿黑se的西装外套，但却系着完全不搭的领带，深红底se上镶嵌蓝se小钻石，让人看得眼花撩乱。屠龙刀在他耳旁不知悉悉窣窣讲些什麽，学务主任垂下眉目。讲完後，屠龙刀还有其他课，便先离开办公室。经过我们身旁时，还狠瞪了我俩。老师您做人要有良心点，我可是从头到尾没有参与这大计画，不过只是上课小眯了一下。

「你觉得屠龙刀刚和学务主任讲了什麽？我们会不会被留校察看？」事到如今才来悔不当初，是否稍嫌太晚？来丰高三个月来第一次这麽想和杨语瑶脱离g系。

「咳咳──」学务主任轻咳一声，打断语瑶的碎嘴和我的思绪，「两位同学，」语瑶什麽不会，那张油腔滑调的嘴是我至今都很佩服。

她先抢下自己发话权，「学务主任，高三生活压力大，只不过是和老师开开玩笑罢了，有必要这麽反应过度？究竟是肚量小，还是玩不起？」

「杨语瑶同学，开玩笑也要适可而止。你觉得涂老师是开得起这样玩笑的人？我知道高三生活压力大，我也是过来人，你们的辛苦我都知道，但是应该要选择合适的宣泄管道进行纾压。」我第一次和学务主任面对面碰着，第一次有人对我们好声好气。

学务主任的长篇大论讲到上课，也不肯放走我俩。又扯到将来结婚生子该如何教育下一代，我越听越觉得诡异，好像某种传教道士，被他疲劳轰炸半小时後，又在办公室外罚站一节课。

「好冷啊！」我闷不吭声，「怎麽不说话？」不给你挥两拳，已经挺义气了，还敢奢望从我这求暖言？允佑说我厚脸皮可真冤枉，他还没见过更甚者！

「你们两在这g麻？」我抬起头来看，是秉桓。他手上抱着一叠资料。习惯x在秉桓附近寻找允佑，谁叫这两人形影不离。但并没看到允佑，他今天到底在忙什麽？要见个面真难。

「你怎麽会来？手上的东西是？」

「课堂习题，我是数学小老师，来把同学的作业交给老师。」

「你是数学小老师？这世界上还真是无奇不有！」语瑶冷笑，低头玩弄昨日刚做完指甲彩绘。

「哼，这nv人真莫名奇妙，」秉桓接着把视线转向我，「贝臻姊姊，这是在罚站？」

我默默地点点头，「很冷吧？衣服怎麽穿这麽少？等我一下，我先把作业拿给老师。」秉桓咻的一声便消失在我眼前，接着，不到几秒他又从学务处走出来。

他把那条围在自己脖子上的深蓝se围巾解下，接着很自然地将围巾围在我的脖子上。语瑶在一旁看着傻眼，秉桓对我露出微笑，承认我是白痴了点，因为我不知道他这笑容到底有什麽企图或意义。

「暖吧！最近天气真颇冷，你要多穿点衣服才是！」

「呃，谢谢你啦！不过，我们再站一下就会回教室了，应该吧！」我正要把围巾拿下，秉桓皱着眉头，马上制止我。

「都说了不要，你还想怎样？」我被语瑶突然的大骂吓一跳。我马上看着眼前的秉桓，他一脸不屑的模样肯定是跟允佑学来的。

「羡慕我和贝臻姊姊？」

「我为什麽要羡慕……」她一脸鄙视，「你照顾朋友的nv友方式，未免也『太周到』了？不怕裴允佑拿刀追你跑？」

「外面的同学在g什麽？不知道现在是上课时间吗？」一位教官从学务处走出来，秉桓临走前又是怒瞪又是碎念，这场嘴pa0战看来是杨语瑶略胜一筹。

回教室的路上。

「怎麽两个一见面就斗嘴？我看你们之前的互动不错。」

「那段悲惨时光求你别提了。那阵子相处的确实不错，尤其是为了让你和裴允佑和好那阵子互动更是频繁。但──自从那白目p孩呛我平x无脑的nv人後，就从此和他决裂！」

秉桓说语瑶平x……我目测上去至少也有36c！那在他眼里，我算什麽？东非大地堑？

我还正懊恼，语瑶叹口气，「怎麽，男生就这麽喜欢波霸？你的裴允佑会吗？」

「呃，」我搔搔脖子，「允佑倒是没和我说关於这方面的事。」

他时常嚷嚷的nv神李佳颖也不算丰满取胜，即便如此也不代表允佑和语瑶口中的『男生』不一样。

「真假？或许裴允佑真的很不一样。不过，我一直很好奇，到底，裴允佑怎麽就栽在你手上了？」语瑶眯着双眼，「是这里？」她手指轻碰我的x部，「还是这里？」又碰了我的脸颊，「到底是哪里？」

「你不要乱m0！」我拍开她的手，「这我哪知道！」

「不给m0是因为都要给裴允佑m0吗？」语瑶贼贼一笑，「你们进展到哪？」

我撑大双眼看着语瑶，但她更像是想要挖掘名人yingsi的狗仔，「牵手亲吻这事应该第一天就有了吧？我b较好奇的是──」她双眼眯成一线，「睡过了吗？」

「你有病──」只想忽略她，继续走着楼梯，但她却挡在我面前，「真的有喔？怎麽样啊？我听说，天公伯是公平的，如果一个人帅得太离谱，相对而言……」

「什麽东西怎麽样！还有相对而言什麽！不要讲话讲一半！」

「就这麽好奇？告诉我你们进展到哪，我就把话说完。」

「哼，」我低头，「才没有像你说的那样……」声音越来越小，「只是有几次在他房间睡着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