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冤枉呀大人,下官……」吕布话才半至,那鞭子手挡不了丁原的声声催促,便实实落下了一鞭又一鞭。
吕布素来与军中各人都是交好,那鞭子手平日里也与他时常说着话,而吕布又无不良纪录、懂得处世,颇受将士喜欢。
如今一鞭鞭下去,就叫是个不忍心。
这会儿鞭刑不知c持多久,吕布疼痛难忍的昏si过去,丁原这才罢了手,让人拖了这狼心狗肺的东西下去,也再不许住大帐,只准搁外头等si。
痛在吕布身上,皮r0u也不是顶要紧的,而是那颗赤诚真心不被人所了解,反而胡乱泼了黑水,叫他心寒至极。
所幸,素来吕布的人缘不差,几个高将不忍他受如此折辱又浑身伤的没一块儿好地儿,偷偷吩咐下兵们去给吕布敷药疗伤也就过了。
可事情并不是几点膏药便能含糊糊弄过去……
四更天,深夜重露而微寒。吕布伤的有些重,昏睡半刻後才幽幽转醒,睁眼却见军营里火光四作,吓的没赶紧飞身爬起。
只见丁原所在的大帐外,被团团武装包围,吕布心下暗叫不好,拖着一把身命赶紧冲了去。
待他入了大帐,却见得一副惊人不已的光景。素日里与自己私交甚好的将领,手中领着块血淋淋的r0u,没看仔细还好、他一走近,赫然发现那正是丁原的项上人头!
於下一副空的皮囊倒卧在旁,似是r0u户摆在摊儿上等待饕客选定的r0u匹。
「主簿,我等早已听闻董公有意将您收於麾下,派了李肃大人与您相商,是这丁原竖子食古不化,不b董公的好眼光,将您如此亏待」那拎着人头的大将随手将丁原的头颅往一侧扔去,继而跪身朝吕布拱手道:「如今昏主已除,我等愿随主簿奔明主董公而去,唯您马首是瞻!」
语毕,身旁乃至帐外的兵士们齐落落的跪下,吕布心中一沉,兵士们这个走向,想是要让自个儿领着众人前去归降董卓,然而丁原身si,这笔帐必然不会少算得他吕布半分……
虽委屈,可他从未想过要手刃丁原,只当丁原实在耳根子轻,人一挑弄便顾不得旁的。也怪自己乡愿,不愿开罪而见了李肃,才衍生出许许多多事端。
「好了,起来吧,弟兄们,投董公一事,我们细细商量,不急於一时」他作势去扶,此时却听帐外大批兵马而至,众人不得不赶紧起身,朝外头探去。
辕门外,迎面而来一队举着火把的兵马,领头者从容而至的那等大器风范,很难不让人看出就是董卓。
吕布心中既惊慌又惶恐,虽这董卓一直喜欢自己也想着拉自个儿过去,但是目前自己并州军弑主而yu投奔他人的状况,实在不是件好听事,何况这黑锅肯定又是他自个儿得背上息事,脑筋扭在一起,全成了浆糊。
「吕布恭迎董大人」他做着那副乖顺的样子,给董卓一礼,心中却是五味杂陈。
董卓身手利索,一个翻身下马遂到了吕布面前,急忙将他扶起道:「不用这麽多礼数,你我不做这样的虚礼」
他望着并州众人一副喜乐乐的样子、营中撩乱甚至几个军帐都起火了,心下不免有了答案。那李肃可真真厉害,不只一个吕布,连带整个并州军都给他带回来了。
可怜那丁原,怕是连自己怎麽si的也不知道。
「你们大人呢?」董卓环视诸人,定定道。分明已知其果,却仍故做不知。
吕布没有回话,只是沉着立定一旁。反而是方才那名手持丁原头颅的将士挺身道:「我们大人,正在眼前!」一个身跪,把全军都拉着一起跪下,众人欢动。
董卓见此景,不禁快慰上了心头。众人的归心让他乐的,眉宇间的欣喜之气掩藏不住。赶忙将众人唤起,吩咐後头自己带来的兵将们给安排安排并州军,准备着一块儿回城。
众人欢喜鼓舞,可就吕布一人面se沉定、无有更改,董卓不做他想,全然不曾想到吕布兴许有所为难。吩咐了吕布赶紧上马,随在自己身後。
一群人浩浩荡荡,便开拔回城,董卓总算是将西凉的兵马统一,长了好大威风。
内京中,许多官宦人家因着上回的动荡,或有辞官归隐、或有调职离开京都的,给留下许多侯府臣家。
董卓为着长期滞留京都的打算,便打点了一切,将京城中央的一处宅邸占了下来,那宅子的规制及其仍存的建筑纹样,看来当是昔年王亲贵族所居的王府,再不济,宅子的旧主肯定也是位列三公的权臣。左右府内早已人去楼空,如若来日真聘了个贤相、封了个能王,他再建一幢华美更甚的奉上,只当补上差额。
b之昔年董府,新府自然大上许多,廊道串纵横联、小厅一间一间美不胜收,好几个阁子厢房,若让白儿来每日选着住,怕是一月完了她小妮子都尚未睡尽。
人居处後头,有个小亭,名曰凤仪。所谓有凤来仪, 兴许是前几代皇后皆是出自於此抑或家眷在此,如此两相照应,母家子弟出人头地、g0ng里中g0ng坐的稳妥,鱼水两帮。
再後头植满了整块的竹林,如同旧时的武苑,让白儿在里面晃晃悠悠都怕她迷了心,给不知怎麽回家。
转眼间,自城外归来的董军已然安下,然而吕布在京内和董卓一般,没有家底、没有亲故,将士们好歹有个官舍。
他本该随着一块儿去了官舍,奈何身上被丁原打的坑坑疤疤、浑地青紫,尚未好全,去人挤人也不是办法。
董卓这人别的不说,便就是慷慨的x子让他结交上许多豪杰知己,离着董白、董府一家来到府中,还需点时日,府中多有空房,且他一直是喜欢着吕布这人的,让吕布住下几天,并非什麽难事。
遂吩咐左右,给吕布收拾出一间空屋子,好吃好喝的待着,帮着他养伤。
夜时,吕布正打算回房,在偏厅处遇上董卓,不免要给大人谢恩一二。
「下官谢过董大人,大人恩德,下官没齿难忘」他拖着疲惫不堪的身子,朝董卓拜倒道。
实也惭愧,自己投了戎马後,遇上丁原的提拔便以为是所谓知遇之恩,然而素日里丁原却把手下将相看的连犬马都不如,他却依旧为他奔命、出谋。
到底自己还是太过年轻,什麽好的坏的都没个明辨,轻重便以为自己得了个明主,谁料这明主给自己修理成了这副德x,末了还可能累他担个弑主谋逆的骂名。
「你不必客气,我早说了你有什麽需要,尽管开口,我会倾尽所有去帮你」董卓轻拍了拍眼前这年轻人,纵然诚知一切不过是收买人心的步数,但他对这个孩子倒是挺上心的。
「你既是随并州军一起,可是老家也在并州?」
吕布闻言,只当是夜里寂寥,闲话家常几番,不想旁的便回:「是,下官出身并州,因家父早逝,家贫的缘故遂早早投军,想求个安身立命」
董卓闻之,不禁为之一恸,又是个没了亲的孩子,想到自己小小的白儿,又想到韡儿,她俩至少还有着自己丰厚羽翼庇护着,若说眼前的吕布家贫,日子肯定苦上百倍,难为他如此年轻便已有个青年才俊的样子。
「你的才智不差,上回和你说话,我见你筋骨底子不弱,可是习过武?」董卓再问,便问到点儿上了,他定定望向吕布。
「是,下官幼时曾与乡野夫子、武夫学过擅弓、御马、举斤之术」他一派的温顺,全然看不出是个习过武术的真汉子。
「举得九十斤否?」董卓闻言,看着吕布那文质彬彬的样子颇有疑虑,这人可与口中说的一般?
「举得」
语毕,董卓思虑再三,虽喜ai这人无b远大的潜力,但是就着口里所提的,拿当做依据怕也难以服得自己。他是多想给他机会历练呀?丁原给的起的,他董卓不可能给不得。
宝剑不磨也不过是废铁残钢,如此人才不用也仅是任其在这滚滚红尘中,一瞬而逝罢了。
「羽林卫里缺个骑都尉,你便去吧,我会派牛辅跟着你协助一二,你不用担心」
羽林军乃是天子禁卫,直接向皇帝负责的一支g0ng廷用兵,羽林骑都尉同中郎将,共监羽林军,可以说是担得全皇g0ng内诸人的生si,看来董卓此番真是对这吕布下了猛烈一笔,望其成材。
此话既出,吕布是万分惊恐直做推托,可董卓不允,要着吕布就照着做,几番去来这才定下了局。
吕布一脸的凝重神se看得董卓发笑,这人倒也赤子心肠,深怕自己力有未逮而如此推托,浑不知人之长成如逆水行舟、不进则退。既想长成,却又推辞下水的机会,实在可ai。
「那麽,下官在此谢过大人,谢大人提携」吕布一个拱手,又是一拜,声音听来是恭恭敬敬。
「可曾取过小字?」
「不曾」
董卓见着眼前这个生的英气的人儿,心下是一百二十个满意,他语气慈蔼道:「既如今你在我手下做事,我年纪也做得你爹了,不如便由我替你起个字」
「羽林郎最得要在第一时刻赶赴君上身旁,而你这人,我看着也是个正直急义的人……凡遇事必奉命在先,奉先二字,很适合你」他淡淡道,面上和蔼的笑不曾更改。
吕布闻言,只道大人英明,急急谢恩:「多谢大人,下官拜服」
「以後不必下官来下官去了,往後你在这儿日子久了,我唤你奉先惯了,你便会跟着一块热络,待你伤好,我另外让人安排一处新宅子给你,你也不必担心来日没有个安身立命的地方」
才来董卓这儿,他给他允了这麽多好的,有房子、有官位,又让人给自己疗伤,世人言这董卓只是个西凉来的粗莽之人,在他看来却全然无如此不堪呀!
言後两人再说了几句,纷纷做别、各自回房。
是夜又是月明星稀、朗晴无云的好天气。董卓得了吕布这麽个少年才俊,心下虽略微不安於吕布是否真能文武双全,不过更多的还是天下归心的喜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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