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明已确定了韦染蘅待过此处,他竟还是一筹莫展?
韦是问目光落回墙上的抓痕,唇抿成一道直线,绷住了薄吁。
韦染蘅,除了这记号,你还留下了什麽?
他在心里问着,伸手去触那小j爪子似的印记,指腹轻轻摩娑,意外沾了满指的粉尘。
那褐se的粉末在深se的墙上并不醒目,触感细致,绝非孩童抓挠时自壁面刮下来的粗糙粉土,反而像是某种质地细腻的东西,在墙上磨过後附上去的。
他曲起指凑上鼻端嗅闻,雪似的孤冷幽香就轻轻浅浅的盈了满鼻。
愿君怜?!他顿时明白过来。
是了!这就是猎犬遍闻不着韦染蘅踪迹的原因。
他当时让人随意取了件韦染蘅的旧衣物供猎犬嗅闻,却忘了她近日佩了新香囊,身上气味自然大有不同。
所幸韦染蘅机灵,知道要留下这线索,接下来也定会沿途洒下香丸,如此一来,沿香寻人就容易的多。
只是敌暗我明,光是车队那些汉子他底下的人手就应附不来,若还有人接应,事情就更加棘手,他势必得借助外力。
现下官府是万万不可信了,但自圣都调派韦家人马是远水救不了近火,他还能向谁求助?
他旋即想到驻守东方边关的军队。
领兵驻紮的安国大将军为人忠直,虽不涉入朝中派系之争,却和他爹算有私交,更何况掳童一案若破,也算是除了百姓的大患,若他飞书求援,大将军定鼎力相助。
安国大将军麾下军队向来剽悍,若能借得其中一都,百名兵力要包围山头应是绰绰有余…
另一方面,东方驻军军队一动,必定惊动朝野,就没人能再压的下这件事,届时那些牵连在内的官吏们,怎麽也别想脱身了。
在心里将计画想个周全,他又在仓内巡过一回,确定没有其余线索,最後才招来共雨,将一切扼要交付。
共雨领命而去,一一分派了任务给黑衣人,又来回禀,「少爷,那铺里的掌柜和米铺夥计该如何处置?」
「…」韦是问思量了半晌,才做了决断,「先押下,但除了掌柜,其他夥计就不着痕迹的让他们逃了吧。」
「可…」共雨虽有迟疑,但最终仍选择遵从主子的指示,「是。」
「我要是你,就连那几个夥计一起收拾了。」常离忍不住cha话,微g的凤眼又泛起一阵扑朔迷离的流光。
韦是问默了默,淡声回应,「不须殃及池鱼。」
「池鱼?韦兄弟,你可知道你放走了这些小鱼,要冒多大的风险?」常离秀丽眉端轻扬,轻浮的语气下是满满的不赞同。
「我知道。」他垂下眸,回避常离的目光。
他岂会不知那几个夥计一走,他今夜上过米铺的事就曝了光,若众人真认定了他是因买不着米,忿而纵火便罢,若让有心人发觉了其中的蹊翘,难免打草惊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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